夜色深沉，警局的值班室里灯火通明，璩潜的肚子咕咕作响，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指针刚过十二点。


    他忍不住撺掇着局里的兄弟们一起点了些烧烤来打发这漫长的夜晚，在局里问了一圈，“勾搭”来了不少人。


    黑枸杞泡水配烧烤，又养生又不养生。


    简观星坐在璩潜对面，手里拿着一只椒盐虾姑，眉头紧锁。


    他本就不怎么常吃海鲜，尤其是这种麻烦难拆的。


    折腾了半天，他的手指被扎了好几下，虾姑也断成了好几截，没一块整肉。


    璩潜吃着肉串，突然问道：“听说你今天都在全新他们那，出什么事了吗？”


    在说话时，他视线都落在烧烤上。


    好不容易将最后一块虾肉从壳里挖出来，简观星放下手中的虾壳，拿起黑枸杞水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和他们说起三寸金莲的事情。


    “那些非法偷拍网站，隐藏着血腥暴力内容不少，是不是真杀人了，还真不好说。”其中一名警员说道。


    其中一名警员啃着鸡翅，接过话茬：“谁说不是，这些服务器大多都在海外，隐蔽又难查，就算查到了，要抓人也没那么简单。”


    正巧他们这里还有个网络安全组的成员，他插话道：“就比如半年前查封的那个网站，幕后管服务器那个就偷渡去海外了，抓他光是搞手续就搞了两个多月。”


    他们最烦的就是跨境案子，难查手续多，嫌疑人还像个泥鳅一样，见风向不对就跑了。


    简观星在接下来几天的日子里，每当手头的工作处理告一段落，他便会抽空关注一下那个网站调查的相关进度。


    却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他也渐渐将此事放下。


    中午午休结束前，简观星刚踏入市公安局的大门，就看到璩潜疾步匆匆从里面出来。


    璩潜的神色焦急，一见到简观星就急忙问道：“打你电话怎么都没接？”


    简观星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手机问题，解释道：“手机磕了一下，可能音响磕坏了，手机没声。”


    也因此，他才会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出去修手机：“有案子？”


    璩潜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直接说道：“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此时，实习生苏锐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连带着简观星的勘察包和出警箱都拿了出来，身后的陈诩帮忙拿着无人机设备。


    “师父，东西我都拿好了，你换个衣服出来就行。”苏锐说道。


    简观星迅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换上了外出的装备。


    等他再出来是时，停车坪上的警车出去大半，只剩下一辆亮着车灯的警车。


    简观星一走出办公楼，苏锐就急切地向他招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师父，这！”


    他走到车边，就看见陈诩已经坐在驾驶位上，副驾驶上坐着的是痕检科的哥们，他正低头检查着自己的工具箱，确保所有必要的设备都已准备就绪。


    苏锐这是第一次跟随出案发现场，他的紧张情绪在空气中几乎可见。


    每个警察在职业生涯中都会经历这样的第一次，那种混合着兴奋和不安的感觉。


    陈诩在一次从后视镜观察车辆情况时，余光瞥到了苏锐的表情，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立即扬声对简观星说：“简科，你徒弟快紧张得撅过去了，管管他。”


    简观星的视线从记录警情的平板电脑上抬起，瞥见了苏锐那颤抖的双腿，确实像筛糠似的。


    没等简观星开口，苏锐先一步冲着简观星“嘿嘿”尴尬笑了两声，看起来不是很聪明。


    车上的人闻声，一下没憋住，全笑了。


    经过这么一闹腾，苏锐明显情绪放松了些。


    一行人的目的地是城郊护城河，发现尸体的位置相对偏僻，报警人是两个来这边钓鱼的退休职工。


    根据他们年底的数据统计，除了水上工作人员外，大多数水里的死者都是由这些钓鱼佬发现并报警，为维护城市安全做出了巨大贡献。


    简观星穿好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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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后，拿起勘查箱，朝着死者方向走去。


    勘查组已经在一个沾满泥沙的行李箱周围忙碌着，他们正对着这个行李箱进行拍照。


    璩潜见简观星走过来，说道：“还没开箱，等你们来。”


    简观星和苏锐蹲下身子，一股扑鼻而来的尸臭味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尽管已是“身经百战”，但在面对这种从水里捞起来的行李箱时，简观星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犯嘀咕。


    毕竟，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会藏着什么“小可爱”。


    简观星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拉开行李箱拉链。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缓缓拉开行李箱的拉链。


    开箱的一瞬间，周围的警察面色骤变。


    原本只是隐隐散发出来的恶臭味，如今没有了箱子的遮挡，浓烈的气息扑鼻而来，一些忍不住的警察已经发出了干呕声。


    映入眼帘的，是半截被砍得稀巴烂的腹腔，可以看到有些部位甚至捣成了像是包饺子的馅料。


    中午午饭是吃东北水饺的苏锐此时面如菜色，脑海中控制不住浮现出自己中午的午饭。


    在简观星检查表面时，苏锐的肚子传来一声剧烈的翻涌声，像是胃溶物在胃里转了向。


    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这种场面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无疑是一次极大的考验。


    “要吐跑远点去。”简观星怕他控制不住，一会儿破坏了现场，影响勘查不说，还得被骂个狗血淋头，立马提醒。


    苏锐语气艰难：“还能撑住。”


    “拍照。”简观星戴着口罩，像嗅觉失灵的人一般，冷静地完成手里的工作。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


    苏锐心里慌的要死，却在强装镇定赶忙拍照，手在不停颤抖。


    “尸袋。”简观星拿起其中一部分躯体，璩潜赶忙搭把手，帮忙抓住袋子，免得被刮来的河风吹跑了。


    “行李箱中的躯体有明显的女性特征，被害人是女性。”简观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