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圆房

作品:《四方笼

    反正也没外人在场,沈思漓柔声同王太夫人商量让姜姨娘一同入座用饭。


    姜姨娘受宠若惊,躬身推诿。


    王太夫人重礼教尊卑,也重感情。她思量姜姨娘忠心耿耿,在高家饱受奚落的那些日子里仍无怨无悔侍奉上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王太夫人试探性的看了看亲孙子的态度,眼见高无定面无表情,既不反对也不说话,吩咐侍女再添一张椅子。


    高靖远见儿子长大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慰:“年后就要去军营受训,凭自己本事挣军功给家里瞧瞧。”


    高无定夸下海口道:“我高无定将来定然不负君王百姓,不负江山社稷!”


    “好!”高靖远哈哈大笑,“不愧我儿!”


    沈思漓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满桌的菜色,不由得微微吃惊。王太夫人很显然是用了心的,让厨房准备的都是她爱吃的吴兴菜色。


    其中清炒四宝斋,是将蒸熟化糯的淮山填塞至南豫特产的羊肚菌当中,再佐以新鲜百合和水香芹混合炒至。


    其味鲜甜无泥腥味,清爽脆嫩,沈思漓由爱这道菜。


    王太夫人授意沈思漓坐她身边来。


    趁着入座的间隙,沈思漓盯着姜姨娘红润饱满的脸庞,满意地点点头:“搁了些时日没见,我瞧着你气色大好,近来可还会畏寒?”


    姜姨娘眉眼弯弯,笑吟吟道:“承蒙夫人关心,林姑娘昨日过府把脉,说毒素残留不多,还需再喝上个把月的药。”


    “那太好了,”沈思漓由衷道,“将来有了孩子,趁着侯爷还耍得起红缨枪,让他好生教导一番。”


    姜姨娘羞赫低下头,柔情似水的眸光悄悄觑了觑身侧高靖远的反应,却见他皱起了眉心,脸色不太好看。


    高靖远夹起一筷子时令的清炒鲜冬笋,放入沈思漓碗中,略有深意道:“与其操心别人,不如多关心自己。待正月过后,我便请御医上门为夫人把个脉,好调理调理身体。”


    姜姨娘看着这一幕,心中酸涩泛滥成灾。


    “侯爷言之有理,”沈思漓微微颔首,云淡风轻道:“那家中一个不落,都给太医瞧瞧,以防有些病症不显,长久放任难免病情加重。”


    王太夫人见她为家里人着想,喜笑颜开地招呼竹韵拿出她珍藏已久的兰陵酒来。


    沈思漓欲言又止,不想扫了王太夫人的兴致,又忌惮国丧期,压低声音迟疑道:“婆母……国丧期不好饮酒的……”


    王太夫人笑她谨慎,老神在在道:“嗨!那都是限制旁人的,顺安明日休沐在家,不让人知晓不就得了。再说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即便陛下知晓了,也不会怪罪顺安的。”


    “婆母莫忘了,府里可还有几位佳丽呢。”沈思漓撇了撇嘴,提醒道。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侯府往后如何,何需她瞎操心。


    “不打紧,不打紧,”王太夫人笑得高深莫测,让沈思漓放一百个心,缓缓道,“老身年纪大了,不好越俎代庖管儿子的美妾们。只得暂时安置在西角的望月楼,不得随意走动,等当家主母归家后再行安置。”


    沈思漓一时之间,大感崩溃。


    皇帝赏赐的妾,哪里是好处置的,这恶人终非得让她当吗?!


    高靖远瞥见沈思漓脸上担忧之色,脸上笑意更甚,从竹韵手上接过温好的兰陵酒,给沈思漓的酒杯满上。


    沈思漓正苦恼于如何安置美妾,浑然不觉间一杯温酒下肚,嘴里回过味来惊觉自己犯了错。


    “高门大户多的是私底下喝的,不用过于忧心。”高靖远低语浅笑,语调似有安抚之意。


    沈思漓本想坚定意志,奈何这兰陵酒果真回味无穷,在王太夫人和高靖远左右夹攻劝酒之下,一个没忍住三杯两盏下肚,反倒起了个开胃的作用。


    高靖远父子俩划拳,高无定运气好赢多输少,灌了他老子不少酒。


    一家人团圆相聚,王太夫人一晚上笑得合不拢嘴,开了一坛又一坛的佳酿。


    酒过三巡之际,沈思漓撑着脑袋,半睁着眼睛瞧着高家人其乐融融,忽地又伤感起来。


    往年这时候沈湉湉与她都在抢芙蓉香蕉卷吃。


    她知道沈湉湉最爱吃这道菜,故意争抢是想与四姐姐多说几句话……


    卢夫人和结姨娘在一旁看着她们打闹,最后往往是沈湳乔站出来明面上是在阻止,暗地里却在帮偏她。


    沈渊呢?有些想不起来了……


    貌似是吩咐厨房再做一盘单独送到沈湉湉院里去。


    沈湳乔这个时候,应该很难过吧。


    沈渊真卑鄙啊……往后每年的除夕,都是他的忌日,这是让沈氏子孙后代都忘不了他!


    沈思漓额间刺痛发胀,杯中佳酿好似灵丹妙药般麻木她心口的酸涩。


    她想……如果众叛亲离是她获得自由的代价,那老天未免对她过于残忍。


    不知不觉间,一坛尽饮,她强忍着情绪不让旁人看出异样。


    王太夫人见她酒意上头,有些神智不清,清了清嗓子,对高靖远说:“漓儿今个也累了,顺安带你娘子回房休息吧。”


    姜姨娘没喝多少,自告奋勇送沈思漓回屋,遭到王太夫人阻拦:“这人醉起来,连男人都不一定拉得住,更何况是你呢。还是让顺安去吧。”


    姜姨娘看出来了什么,抿紧唇线闭口不言。


    沈思漓脸蛋红扑扑的,娇嫩的唇上沾染着酒渍,呆木懵懵地冲众人摆手,说话吞吞吐吐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成,你们继续吃哈。”


    因为吃了酒的缘故,她此时卸下了周身的防备,暂时抛却端庄秀雅,醉得返璞归真像只懒懒可爱的狸奴。


    “你醉了,我带你回去。”高靖远嘴角噙着笑意,将人扶起紧贴着自己的身躯,低头看向沈思漓的眼神朦胧中格外温柔。


    高无定挪开视线,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庭外冷风一吹,沈思漓浑身抖嗦,打了个激灵。


    高靖远褪下毛氅披在沈思漓身上,弯腰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往红枫院走去。


    一进到院内,雪芍就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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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靖远轻声交代道:“在屋外听侯吩咐,不必进房伺候。”


    雪芍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大门已然关上。


    屋内烧了地龙,一点也不冷。


    熏香和暖意扑面而来,沈思漓眯了眯眼睛,不安分地跳下臂膀,脚下虚浮踉跄,险些撞到隔栏。


    高靖远跟提小鸡似的,眼疾手快揪住她的后领,避免有些人大过年的想不开撞柱而亡。


    经此一险,沈思漓酒醒了一半。


    她站稳身子,乐呵呵地傻笑,不好意思地冲高靖远鞠了个深深的躬:“高将军,你真是个好人。”


    沈思漓弯下腰,拉扯开的后领下清晰可见细腻光滑的背肉,肌肤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像朵娇艳欲滴的花苞,幽幽散发着诱人的馥郁香氛。


    这种香气如同附骨之疽,不知不觉间侵略阵地,逐步占据他的心神,最终幻化为锋利的剪子,剪断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


    高靖远在想,他从来不是好人,手上沾满鲜血的人屠也配不上好人二字。


    沈思漓半天没听到动静,扶着柱子直起身来,歪着脑袋木木地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高靖远垂眸凝视着她朦胧的眼眸,哑声道:“我不走,你也走不成。”


    沈思漓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大脑迟钝地反应过来高靖远将她哄骗回侯府,就没打算允诺放她离开。


    她一股脑地往外跑去,却被高靖远从身后一把抱住推回房内,高头大马的身影堵住了去路。


    沈思漓怒从心头起,恶狠狠瞪着高靖远这个真小人,咬牙道:“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蛋!现在让我离开,我还能既往不咎!”


    高靖远喉间溢出阵阵低笑,仿佛是在笑沈思漓天真,笑她未经世事过于轻信他人:“既往不咎?我偏要同你纠缠不清。”


    他的气息骤然逼近,浓烈的酒香和男人炽热的身躯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沈思漓恼火不已,抬手撑住他的胸膛,想要阻止他进一步逼近:“高靖远!高顺安!你清醒一点!”


    高靖远张开手掌握住沈思漓的两只手腕,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伸出分明粗粝的指节,暧昧地从脸颊一路下滑到锁骨,低声缱绻道:“娘子醉了,让为夫伺候你。”


    高靖远指腹微微颤抖,所触及之处既细滑而又弹嫩,他不敢想象藏匿在衣裙之下又该会有怎样意想不到的销魂触感。


    “放开我!听见没有!?”沈思漓被压在柱上,不停地挣扎反抗。


    他想这么做很久了,浑身血液叫嚣着征服她、霸占她、占有她。


    快忍不住了。


    高靖远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再这么忍下去自己真的要疯了。


    高靖远搂住沈思漓的腰扛在肩上,行步如飞走到床边,动作温柔地把人放在床上,除去上衣欺身压了下去。


    他边伸手去扯她的腰带,边俯身轻啄沈思漓的脖颈,用极具磁性的嗓音在耳边低声呢喃道:“漓儿……漓儿……求你留在我身边,我可以发誓以后仅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