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解药线索

作品:《替嫁王府后躺平了

    这个夜晚无人好眠,太初殿有太初殿的相对无言,平章台有平章台的愤懑发泄。


    所幸次日是个春和景明的好天气,阮阮早早就起了,一夜未眠浑身酸疼。


    殿下坐在窗边的圈椅里喝冷茶,两人神色淡淡又开始心照不宣地将昨日揭过。


    用早膳时她恍惚地好像回到了林氏刚倒台,她刚到太初殿的那年。


    总是习惯将如履薄冰的生活粉饰地平静又安宁。


    “你真不去寿康宫?”阮阮给成煦盛了一碗热米粥,热气腾腾,或翠绿或嫣红的膳食摆了一桌。


    太后前几日回宫了,昨日在成衍的婚宴上远远见了一面,传了信来今日想见阮阮。


    成煦接了米粥,拿起玉箸道:“老太师昨夜起了急病,今日下朝后要去看他。”


    “要紧吗?”当年自己下手没个轻重,让老太师昏睡了三日有余,现在想来仍有些愧疚,“我同你一道去吧?”


    “不用,太医昨夜已去了,”成煦笑道,“害怕去寿康宫?”


    阮阮撇撇嘴,倒不是害怕,只是今日是陛下大婚的次日,按照礼制,陛下会携新妇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若是碰上,又是一场尴尬。


    成煦给她夹了一筷子绿色春菜,“成衍和李氏,一个有贪心,一个有野心,都不是善茬,你要小心。”


    “我有什么好小心,是殿下要小心。”阮阮嘴硬,歪着头调侃,“陛下年岁渐长,现在又有了江南水师的老丈人,可不是从前你随意拿捏的小孩了。”


    成煦挑眉回应:“这个摄政王不当也罢,西北军权也可拱手相让,我带你回江南,如何?”


    阮阮闻言一顿,调侃之色缓缓落下,“还是传个太医看看吧,都开始说昏话了。”


    言毕起身去看炉子上烧着的滚水,昨晚她将那一罐子金满堂开了,今早正好泡上第一壶。


    成煦本就没有胃口,见她起身,也撂了筷子。


    但他没有起身,坐在桌边,看着她在晨光熹微的殿内走来走去。


    一会儿泡茶,一会儿又去找工具,说要把花圃里的野草除了,就不信园里的老桃树开不了花。


    成煦太贪恋这样平常的温暖,可总也睡不醒的人不赖床了,一觉能到天亮的人睡不着了。


    看着她热闹鲜活的身影,他心中的恨意如同春草,疯狂生长。


    “姑娘,茶泡好了。”雪莺沏了一杯,让她尝味道。


    “太浓了,色也没出来,”阮阮手上拿着把不知道从哪里搜罗出来的镰刀,“你再沏个两次,我除完草回来喝。”


    阮阮临踏出殿门前,被成煦喊了回来,“今日戴着它去见母后,”成煦抬手将玉钗簪了上去。


    阮阮看不见,伸手摸了摸玉钗,道:“今日|你去太师府时顺便看看,那儿的桃花开了没有,总不能是我的桃树真死了。”


    “知道了。”成煦应了她的话,见她出门走远了,才沉下脸对雪莺道,“把茶倒掉。”


    雪莺迟疑,又不敢不从。


    “若问起来,就说是珍珠碰翻了。”


    安静坐在殿下脚边舔毛的珍珠听到名字,抬起胖脖子歪头瞧向殿下,哇蓝哇蓝的大眼睛无辜又疑惑。


    珍珠:......我吗?


    雪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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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除完草回来,殿下已经上朝去了。


    殿内悄无声息,空气都像是凝滞的。


    阮阮坐在窗边的圈椅里,阳光被雕花窗棂所阻挡,只能照亮她半边脸颊。


    明暗交错的面容下,是复杂又难以言说的心绪。


    时间越来越少,每个人都在备受折磨,却谁也不能开口。


    因为一旦往前追溯毒药的源头,一定会牵扯到林氏,牵扯到殿下。


    可这不是她也不是殿下的错,所以这种如钝刀割肉般的痛只能生生往下咽。


    到寿康宫时已到申时一刻,引路的姑姑说陛下还未走。


    阮阮退去寿康宫小花园的同坐轩休憩,未到夏季,一大片莲池光秃秃的,岸边的杨柳倒是依旧。


    抬眼看去,同坐轩内站着一人,高高瘦瘦,腰间挂着一只黄色的葫芦,和一束新鲜的芍药。


    阮阮挑眉,心中喜悦,屏退侍女,一人入了轩内。


    “道长的伤可都好了?”


    丘朴闻声转过身来,并不意外的模样,倒好似就是在此处等她。


    他仍旧是从前模样,一张利嘴仍旧不饶人,“姑娘身上的毒可都解了?”


    阮阮在桌几边坐下,真诚发问:“你嘴巴这么毒,太后怎么容得下你?”


    丘朴毫不藏私,真诚分享,“因为我年轻,俊俏又体力好。”


    这...


    阮阮的八卦之心瞬间被高高钓起,“太后娘娘这个年纪...?”


    丘朴解下腰间的葫芦酒,单指推开木塞,仰头“滚滚滚”地喝了两口。


    “姑娘家家的想法怎么这么下三路,太后与我之间清白地很,我是那种以色侍人的道士吗?!”


    阮阮撇撇嘴,明明是他自己说话有歧义,引人遐思。


    他扯了一朵芍药,在手里慢悠悠地甩着,不时掉落几片红色花瓣。


    “巽雅跟我说你没死的时候,我在行宫是当真高兴,你若死了,我会觉得宫里更无趣了。”


    阮阮沉默几许,问道:“你找到母亲了吗?”


    “不曾,大概是找错了方向,”丘朴转头看她,“我要出宫去了,今日是特地等在这与你道别的。”


    “去哪儿?”


    “回家去,家里还有两座坟头等着我。”丘朴拿着芍药在她眼前晃了晃,“趁今日多看几眼吧,估计这辈子再难相见了。”


    丘朴对她来说,并不是相处很长时间的朋友,只是两人好像特别相投。


    如今刚重逢又要别离,一颗心好似被细密的尖针扎着,眼里心里都是怅然若失的难过。


    待要再说些什么,雪莺已走了过来,“姑娘,陛下与皇后已出了寿康宫,太后娘娘在精舍等您呢。”


    阮阮只好起身。


    丘朴歪着头冲她笑笑,背后是一望无垠的湛蓝天空,他像是天空里一尾自由的鱼。


    阮阮没有同他道别。


    扶着雪莺的手,走了几步,又回头。


    忽然觉得这样的笑容,似曾相识,只是思索再三,找不到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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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康宫的精舍里,太后娘娘端坐上首。


    她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下巴的肉皮耷拉下来,是脂粉都遮不住的老态。


    “坐吧,”太后娘娘一眼就看到了她发髻上簪的那只玉钗。


    那是她给两个儿子的,一人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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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娶亲年纪,放到聘礼里添妆。


    “太后娘娘,殿下今日公务繁忙,让我替他向您问安。”阮阮在右下坐了。


    太后了然一笑,自己这个儿子,不见得有这样的心。


    “今日叫你来,不为别的,只是当年出宫时太过仓促,有些物件未给你。”


    话毕,招手让侍女端上来一只掐金绘云的宝盒,送到阮阮跟前打开。


    “这是哀家封皇后时,先帝赏的一套头面。”


    阮阮瞧去,一匣子流光溢彩、金玉璀璨。


    金凤钗,凤身羽毛纤细,根根分明,凤喙处还衔着一颗圆润饱满的东珠,红宝石耳坠,色泽鲜艳浓郁,都是举世难寻的珍宝。


    “谢过太后。”


    这份大礼是多年前那杯毒酒的补偿,她收了,代表着两人尽释前嫌。


    所以她没推辞爽快地收了。


    太后娘娘又念叨了几句催两人成婚、生子的话,还送了许多调养身体的名贵药材和丹药。


    婚是成不了的,孩子是生不了的,但是不妨碍她收礼。


    药材可以送给李姑娘,治病救人,总有用处。


    太后娘娘精神头不佳,她略坐坐,吃了一盏茶就出来了。


    从精舍出来,绕过并蒂海棠花纹的大理石插屏,抄手游廊下挂着画眉、鹦哥儿。


    地上沿边摆着百合、茉莉等花盆,香气宜人,仿佛恢复到了她初来寿康宫的模样。


    阮阮走走停停,想到当年丘朴着急又只能隐忍不发的模样,但现在小道士也要走了。


    道士?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未等她细细思索已走到游廊尽头。


    垂花门下,站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阿姐。”成衍转过身来,面容青峻,身姿挺拔,望向阮阮的眉眼里几分欢喜几分隐忍。


    怎么还是遇上了。


    阮阮在原地站了几瞬,走上前去,姐弟俩自猎场吵架后,再未有这样心平气和的时候。


    成衍看她神色,斟酌着开口,“阿姐,新婚贺礼我收到了,为什么要送我那些。”


    “那是先太后的遗物,如今你成婚,她人虽不在,那些东西给你当聘礼再合适不过。”


    成衍悬了多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眸里升起几分光彩,“我以为是阿姐生我的气,要与我割席。”


    阮阮停住脚步,仰头看向成衍,“你和殿下立场不同,往后,还是少见面吧。”


    “他是他,你是你,为什么要混为一谈。”成衍怒从心起,言语上带了几分克制的火气,“你当真认为他就是白璧无瑕吗?”


    “自己做错事,还要攀扯别人吗?!”阮阮怒目而视。


    成衍一把攥住阮阮的手腕,如铁铐般不容抗拒,将人拉扯到身前,“阿姐怪我利用皇后之位争权夺势,他又何尝不是,裴永安不是也安插到江南水师了吗?!”


    “更何况,”他的眼里渐现疯魔之色,层层翻涌,“阿姐有没有想过,一个手上没半点权力的傀儡皇帝说的话李氏怎么就轻易信了。”


    “阿姐,公平一些吧,”成衍的指腹轻柔地抚摸过她的手背,“他也不清白。”


    她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一阵风刮过,竟发了冷汗。


    陡然间一脚踏空般的眩晕感击中了她,双腿一软,整个人如纸片般轻飘飘地倒下。


    而在垂花门不远处的花荫下,站着一个鸭蛋脸面,俊眼修眉的华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