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 95 章
作品:《宫墙太高,王妃不得不逃》 众人一口气跑出二三十里后才敢稍微停歇,刚停在原地马还未站稳,李长季扑通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他的手下反应快已两三步走到他身前,从怀中摸出一颗药塞进李长季嘴里,对我道:“将军耗了太多内力又受了几处刀伤失血过多,现下昏迷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还请皇后…姑娘做个决断,是继续赶路还是在就近找医馆先住下。”
我道:“从这儿到安西都护府得多久?”
“快马日夜兼程不到一月。”
我想了想道:“先赶路,路上经过有人的地方再找医馆。”
众人见我不顾李长季的安危都有些不满,我好声好气朝他们解释:“你们既跟着将军一起过来,自然都是自己人,也该知道是来做什么的,倘若陛下圣意有变再战一场,你们想想,以将军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撑得住?”
为首的几人面面相觑,那手下道:“姑娘说得对,听姑娘的。”
几人把李长季抬到马上用绳子固定,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人机灵道:“在下姓王叫王廓,姑娘有话请讲。”
我说:“有劳你为将军牵马。”
王廓看看我受伤的左臂,说道:“姑娘只管保护自己,其他放心,有我们在,绝不让将军有任何意外。”
再度启程只能刻意放缓速度,走到中午才遇到一座人口不大多的小镇,医馆的伙计看到突然涌进一群带兵器的壮汉且人人身上都带血差点要去报官,王廓赶紧掏出证明身份的令牌与大夫耳语几句,大夫才放下心给我们治伤。
我撸起袖子看大夫给我上药,听他语重心长道:“再往前走几百里土匪强盗就更多了,这些人在山上窝了一冬没吃食,一开春就全出来,你们做生意可得更小心,尤其你这姑娘家。”
我想笑,又疼得呲牙咧嘴,低头看伤口,好在伤口虽长却并不深,箭尖顺着手臂擦过去破了皮,血流多了才显得吓人。
我去侧间看李长季,刚踏进门就看到他上半身的衣裳都被解下来等待清理上药,□□躺在席子上,人还没十分清醒,看着有点恍惚。
和李长季认识这么久,我却没见过他光着膀子的模样,突然看到几块健硕有型的肌肉,脸腾地一红不敢走近,只敢远远看着。
大夫已经刻意放轻手底下的动作,李长季还是疼得直吸气,他转头时看到缩在门口的我,朝我招手。
他是太疼需要陪伴吧,我受伤时也想有人能让我依靠,这么一想我顾不得矜持,赶紧过去握住他的手,大夫咂咂嘴笑道:“诶,这就对了嘛,你家官人伤成这样你可不得来陪着,拉拉小手说两句话,他哪还顾得上疼。”
大夫说话诙谐幽默,陪在旁边的几人都笑了,李长季也笑了,嘴角现出浅浅梨涡,苍白的嘴唇抿出几分腼腆笑意。
待众人出了医馆,王廓提议道:“公子伤成这样不好再走动,我在这镇上开了几间客房,不如今日先在这儿休息过夜,待明日大家伙都打起精神再好好赶路,公子觉得如何?”
不止李长季受伤,随行每人几乎都流了血,一夜没合眼又接着赶路早就支撑不住,李长季闻言道:“也行,都好好休息一晚,你们也都去上点药,明日再赶路。”
王廓考虑周到,给我和李长季分别开了两间房,我却想多跟他待一会,一刻都不想分开。
我支着下巴眼都不眨一下地看李长季,这两日太匆忙我都没有好好看他变了没有,是胖了还是瘦了,他也在看我,如同我看他那样。
他道:“好像做梦一样。”
何尝只有他这么觉得,我亦觉得如在梦中。
昨日我还身在行宫循规蹈矩,今日就逃出那座囚笼与他自由自在地说话,我用指尖点点他的脸,又凉又软。
李长季抓着我的手腕朝他脸上贴,笑着对我我说:“这样就不像做梦了。”
我也笑:“我好想你。”
我笑着笑着就开始流泪,又委屈又难过,可就是哭,我也比在皇宫里开心。
李长季眼睛也湿湿的,他把我搂在怀里手贴着我的额头,小心翼翼抱着我,像是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他让我在他的怀抱里放肆地哭,这一年来的辛酸仿佛都有了出口,能让我尽情地宣泄。
他擦擦我的眼泪道:“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你不是皇后,或许我也不再是镇安侯,即便做了平民百姓,我们也是自由的。”
沈业只是留我们一命,但李长季镇安侯的爵位不一定能保得住,可不管他是不是镇安侯,我和他都不会再分开。
当初在茶馆卖茶平淡度日,我们不也过得很开心吗。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我都和他在一起,他抱着我午睡,我饶有兴致听他说话,听他讲随他来救我的这些人的身份。
他们原本是老镇安侯下属的儿子,他们的父亲战死边关,家中只留下父母和妻儿日子孤苦不堪,李长季这些年不断给他们家中送银钱接济,替老镇安侯照拂他们。
李长季重回安西都护府完成他父亲生前的志向,这些人听说后自愿投入李长季军中。
他们知道李长季要带走的人是我,也知道我是皇后,都抱着必死的决心随李长季前往,只为报李长季当年的恩情。
李长季道:“临出发前我给了他们每人三百两银子,万一回不去就当给家人的补贴。”
我随口道:“你动作倒快。”
他神色黯淡:“如果我也死了就没人给这笔钱了,可不得早点给他们,唉,没想到还是折了一半人进去。”
我也有点难过,因为我的自私牵扯进太多无辜的人,我小声道:“等回去多照应他们的家人吧。”
这里面的纠缠牵扯如同乱麻,如果不是宋铮蓄意构陷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如果不是李长季多年照拂这些战死士兵的家人也未必会活下去,他们都是义士,情愿用生命来报答他。
说到底,还是宋家人欠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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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着眼睛看窗户,阳光从窗缝漏进来连带着灰尘也清晰可见,无数的灰尘在空中起舞。现在初春,这里又靠近西境,呼吸都弥漫着尘土的气味,虽比不上一尘不染的芙蓉殿,但这里的气息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
我往里挪了挪,靠在李长季肩上,我太累了本来不想说太多话,只想静静待着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结果李长季以为我跟他有话要说,翻身面朝我说:“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又觉得我该和李长季说些什么。
我把我怀孕始末都告诉他,我说我没想怀沈业的孩子,我以为那是避子药每次都会吃,也没想到会那么早被沈业发现。
本来我要再次与沈业在一起就已经让李长季难受了,最后一次出宫给李长季送卷宗时我和他悄悄说定之后要做的事,我要做皇后要取得沈业的信任,免不得要与沈业有肌肤之亲,当时李长季抱着我哭得压抑而隐忍,那是我和他都逃不过的命运。
李长季安静听完这一切,他说:“都过去了。”
可是我知道,他没有放下,我也没放下。
一个人该有多强大的承受能力,来接受心上人因另一个男人怀孕还差点连命都搭进去的事实。
我难过地背过身,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他心里有多痛我亦有多痛,他若是因此埋怨我,我也无话可说。
腰上忽地一沉,李长季从背后拥住我把我揽到他怀里,在我露出的脊骨上微微用力咬了一口:“以后你只能是我的。”
他轻轻摸着我的小腹,声音在发抖:“是不是很疼?”
我第一次小产时他就陪在我身边,看我痛得浑身是汗面色煞白,之后还时常头晕目眩留了病根,这回不仅月份大又是双生胎,可想而知我有多遭罪。
“嗯,很疼。”我转身把头抵在他胸口,不知不觉就露出小女儿情态。
沁馨说我的血怎么都止不住,太医给我含参片提气才保住性命,饶是如此我还是晕了一天一夜,刚醒就被沈业扇耳光幽禁,缺医少药不说饭也吃不饱,那一个月我常常整夜头痛腹痛睡不着觉,孤身坐到天亮。
前些时候我还和沁馨开玩笑说得亏没吃太多东西,人饿瘦了身材也没变,腰上一点赘肉都没有。
听到我被打后李长季很是心疼:“他怎么舍得打你…”
我笑:“我还得庆幸他没杀了我。”
沈业是什么人啊,暴脾气不是随便说说的,就算他不像传闻中那样嗜杀成性,但绿帽子都戴头上了他仅仅只给我一巴掌,我还要谢主隆恩呢。
我本来想睡午觉,最后说了半天话也没睡着,又到了吃饭的时辰。
吃过晚饭我就回自己房间早早睡了,天刚亮我就睁开眼睛,这一夜睡得又沉又香,一点梦都没做,好像挨到枕头就能睡着,睡得好起来后一点困意都没有,人也精神。
或许是因为李长季在隔壁,他在我就格外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