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见见春天

作品:《恋爱脑?她电打整个修仙界

    陈最气愤地留下一句话后,转身消失不见。


    他衣角扬起的尘土甩了慈严一脸,慈严擦了擦脸上的灰,冷睨了苏旎一眼。


    苏旎虎躯一震,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详,虽说他们是同门,但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只是同门啊。


    这事跟她真没有什么关系。


    苏旎扯出一抹微笑,只能期盼慈严,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没这么想。”


    慈严叹了口气,看她们的眼神莫名多了份柔和,“任凭你们怎么想,我没说过翎遥的坏话,没有就是没有。”


    西陵嫮也连忙点头附和,“我们没他那样敏感。”


    “为弟子者,入则孝出则悌,”慈严转眼间变了脸色,怒气冲冲地指着她们鼻子骂道,“你们竟不知维护师傅,真是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既然如此,你们二人留下来,锻炼一旬再回去。”


    “......”


    连着做了几天的噩梦,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西陵嫮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本以为换了致知殿,她会睡不着,结果晚上她沾床就着。


    果然,劳动最伟大,劳动完了倒头就是睡。


    西陵嫮回想起傍晚的争辩,还是一头雾水,她戳了戳旁边的苏旎,“锻炼是什么意思啊?”


    苏旎也睡了个好觉,被戳醒也没了怒气,“意思是我们还要犁十天的地。”


    “啊?”西陵嫮瞪大了双眼,合着锻炼就是天天挖土啊?今天这一下,够她受得了,她哪受得了再挖十天,“你当时微微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


    微笑?苏旎冷哼一声,“微笑是种礼貌。”她真开心的话会是哈哈大笑。


    “不行!”西陵嫮从床上跳起,急匆匆地穿好了衣裳后便拉苏旎起床,“你知道的吧,你又懒又爱惹事,如果我们再在这里待十日,估计会一辈子都罚困于此。”


    西陵嫮:“走,现在就走。”


    苏旎面露难色,“啊,这样不好吧。”她们这样跑了,他肯定会三更半夜地跑去问心殿,在她们半梦半醒间,将她们偷过来继续“锻炼”。


    西陵嫮将苏旎散落在各地的衣服扔给她后,又去抱来还在熟睡的咯咯哒,“这没什么不好的。”


    物竞天择,强者择优而栖。


    如果是天天拿着锄头翻地,好不容易翻完后,又要看别人将地恢复原状,并告诉她明天继续......那才是真的不好。


    没什么行李,西陵嫮一手抱鸡,一手扯着苏旎,偷偷摸摸地推开门,却被什么东西挡住。


    慈严站在门外,笑眼盈盈地望着她们,“乖孩子,你们竟然起得这么早,是想提前去锄地吗?”


    才不是!她们是要立刻潜逃!


    西陵嫮气势汹汹地昂起头,但在看到慈严目露凶光的双眼后,又败下阵来,“是的,我们热爱劳动,我们喜欢锻炼。”


    怂包。


    苏旎可算是摸清她的性格了,该硬的时候不硬,典型的窝里横。


    苏旎将她一把推开,自己对上慈严的眼睛,“我们今晚就要走,啊不对,是现在。”


    “为什么?”慈严一脸震惊,虽然他早就知道她们要走,所以才来堵在她们门口,结果她们一晚上都没有行动,他都以为是他算错了......结果她们还是要走。


    慈严不懂,为什么每个弟子都要离他而去,自从他来到了长庚仙府,每年都要招收新弟子,几年,或是十几年就要离开。


    明明他待他们亲如自己的孩子,明明他们许多东西都不会,但还是走了,他们还是走了,理直气壮地像陈最一般,转身就走,偷偷摸摸地如苏旎西陵嫮一样,唯唯诺诺等到半夜开溜。


    他都被逼得晚上睡不着觉,天天躺在床上数星星了。


    苏旎幽幽开口,“因为这里是致知殿不是问心殿,这里不是我们的家也不是我们的归处,。”


    慈严:“那其他弟子呢?”


    这是他们选择的道,这也是他们的家!为什么要半途而废,为什么要离开?


    “或许他们也是被迫的,比如余玉稻,”苏旎讪讪道,“我也不是和你打小报告哈,有的人一生追求得道飞升,而有的人追求一生荣华富贵,他们只是途径于此,他们不属于这里,他们一定会走。”


    譬如,以余玉稻为首的那些人,上山本就不是来修道的。修道不是他们的归处,修仙也不是他们的归处,当官才是。


    这样的人,只要套上了层金甲壳,便会立马下山,做一只朝廷的蛀虫。


    慈严气愤地甩了甩衣袖,破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西陵嫮见形势大好,也胆大了些,“不过您为什么要我们耕地啊,其实挺累的,说不准别人也是受不了锄地才走的。”


    慈严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道,“正所谓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对你们严厉点,要求高点,也是为你们好。”


    “更何况锄地还是你们师傅教与老夫的,她可是当时最受欢迎的弟子,她教师弟师妹很有一套呢,”慈严怒目横眉,面露凶色,故意模仿翎遥的当时的语气,说到,“孩子还小,整不死往死里整。”


    ......


    这什么师傅啊,苏旎蹙眉,大受震撼。幸好师傅现在不在,不然她们俩可要遭殃了。


    “老夫逗你们的,这也信,哈哈哈......”慈严眉眼弯弯,难得开怀笑一次,“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虽然老夫早就熟读各类经书,但此话却是你们师傅说与我听的。仓禀实,天下安,一粒米,饥贫困苦时,重于泰山。让你们也试试种地的难,便不会轻易浪费粮食。”


    苏旎、西陵嫮:“我们辟谷,不吃饭。”


    “......”


    黑!五彩斑斓的黑。慈严脸色骤沉,平日洪亮高昂的声音,也在此时压抑着怒气,“不知百姓艰,安居父母官。老夫是希望你们能了解百姓之难,日后好解天下万民于水火。”


    苏旎、西陵嫮弱弱道:“那应该去学苍生道。”


    “......”此局何解?这样说来,世界好像确实不需要儒道了,早就不需要了。


    慈严默默转身,给她们留下个萧凉的背影,“念天地之悠悠,竟无儒道一席之地生存。”


    苏旎与西陵嫮如芒刺背,连忙开口安慰他,“别这么想嘛,熟话说,人之初,性本乱七八糟,好人宜学全万民,坏人宜教束其身,你们传授知识,便是撒下希望的火种嘛。”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引发火灾......


    慈严摇了摇头,凝思片刻道,“天柱不可折,柱折不可撑。”


    西陵嫮转头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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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旎:“什么意思?”她最讨厌这些汉人了,动不动就开始吟诗。


    苏旎也只知道个字面意思,“约莫是,柱子倒塌了?”


    柱子?他真是对牛弹琴!


    “你们二人简直......”慈严气哄哄地望着她们,两个粗鄙不堪的文盲,“罢了,懒得与你们动气。下次长庚仙府招新,我已决心不再收徒,等到弟子都走完了,我便也下山。”


    此话一出,两人的笑都僵在了脸上。


    谈笑间,她们竟直接导致了儒道的消失?她们是该觉得她自己很牛的啊,怎么有点莫名的不安......


    “为什么要走啊?”苏旎瞠目结舌,“别走了,您留在这多好啊。”


    “对啊,其实您人挺......”挺好的,西陵嫮原是想这么安慰他的,但累了一天的手捂住了她的嘴,晒到冒烟的喉咙不许她说出这样的话。


    慈严:“挺坏的吧。”


    “也不是,怎么能说坏呢。”苏旎连忙笑着打圆场,再偷偷戳了戳西陵嫮,表示一下啊,随便夸两句,别让老年人寒心好吗?


    西陵嫮艰难地摇了摇头,原谅她谁不出违心话,只能这样表示。


    慈严笑着点头,这孩子不说假话,至善至真也是挺好,“这里没有我想要的弟子,我只能下山去找。”


    来苍梧山的弟子,多的是求道修仙之人,少的是求富贵求享乐之人,得道成仙之人,向来稀少,而儒道,反正自他开始,就没见过谁得道成仙。


    反正如此,何必如此,不如下山,将学问播撒给普通人,他们学不了苍生道,这离他们太遥远,但他们可以学习儒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天柱不可折,柱折不可撑。若百姓人人都有向善向美之心,则一民族有向善向美之魂,若民族有向善向美之魂,则能强过天柱,任凭如何天灾人祸,永远傲立于万林之间不折不跪,不蚀不毁。


    “最朴实最善良的,年老或是年轻的,普通人或是穷苦人,是谁都没关系。只求他有一颗向学向善,向国向民的心,便能成天地之伟业。”


    “哇塞!”苏旎与西陵嫮异口同声,望着他的双眼都在冒星星。


    苏旎觉得,面前的慈严浑身闪着光芒,柔和而又伟大的光芒。


    慈严:“到时候什么无情道,苍生道,都要往后站......那个逍遥道,站最后。”


    这时候还要踩一下云洲,苏旎汗颜,真服了这老头。


    “既然您都要走了,那我们也走了哈。”苏旎朝他摆了摆头,以后有缘再会吧。


    他真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竟恍惚间看到了翎遥,怪不得游珩会选她做弟子。


    又好又坏,又善又恶,这孩子......


    “当真有几分你师傅的神韵,”慈严也朝她们摆了摆手,“走吧走吧,以后少犯点错,别让老夫又去抓你。”


    “我师傅?”苏旎又精准捕捉到这个名字。


    “你们还未曾见过你师傅吧,”慈严食指凝出片翠竹叶,落入苏旎与西陵嫮额上,“有了这个,等会儿做个好梦。”


    “不不不,我不想做梦。”西陵嫮连连摆手,她现在如此渴望一个平静安详的睡眠,好不容易一觉无梦,实在不想再自找苦吃了。


    “好吧,那苏旎,你好好见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