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决一走，洞内瞬间清净不少，连带着时而撞门的魇怪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可郁真依旧无法安眠，隔天一早便去岐山弟子的帐篷前寻找林鸿飞。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前来开门的却是打着哈欠的方思思。女孩见到他倒是一下来了精神，二话不说便将他拉到帐内，又兴高采烈地奉上热茶，“师兄尝尝我们岐山的白茶！”


    女孩说话之间，床帐内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间或夹杂着几道细微的吸气声。郁真放下手中茶杯，疑惑道：“是我来的不巧，林道友是生病了吗？”


    “没有啊”，方思思心虚地挠挠脑袋，眼睛一转问道：“师兄你是有什么事嘛？为啥不来找我？”


    话音刚落，便有一只修长的手自帐内伸出。林鸿飞面色红润，只是步履蹒跚，像是受了什么皮肉之痛，“找我何事？”


    郁真眉头微蹙，担心二人遭遇了什么恶灵，可他昨夜并未听到异响…然而无论如何，他要说的话都不能在方思思面前讲出口。


    “思思”，他抿着下唇，请求道：“我需要跟林道友聊一聊。”


    “干嘛”，方思思还没跟他聊够，恼道：“有什么大事不能让我听听？”


    “不是什么大事，但确实是大人之间的事”，郁真见她铁了心不走，只得直言道：“你还小，大约听不得这些话。”


    方思思倒不觉得自己年小，但她被这种亲呢的语气哄得相当熨帖，只得磨磨蹭蹭地离开。


    林鸿飞眼巴巴地瞅着她离开，待到看不见女孩的背影后才开口道：“道友究竟有何事？”


    “…我来寻一副药方”，即便对方是男子，郁真才发现此事仍是难以启齿，“我有一好友…”


    林鸿飞稍一挑眉，倒也没有打断他。


    “男子不举…可有这样的药方？”


    郁真极为艰难地说出诉求，丝毫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神。可林鸿飞好歹也是个大夫出身，对这些隐私病症早已习以为常。


    “自然是有的”，对他而言，这病与寻常伤风无疑。然而此时他却忍不住好奇，便借着问诊的名义八卦道：“你这个好友是天生还是后天患疾？”


    “…大约是天生的”，第一仙门治道严谨，清心寡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弟子培养成这般模样。因此，连决此人必是生性□□！


    “那他是生理还是心理问题”，林鸿飞怕他听不明白，又补充道：“大小如何？硬度如何？”


    “…两者皆非常人所有”，郁真被他问得面红耳赤，努力将话题转回正题，“能否直接给我开服药…”


    “自然可以”，林鸿飞稍稍收敛神色，又笑道：“不过我这儿只有兽用药，你得告诉我病患的身高体重和修为，我好计算稀释剂量。”


    “…身高体重”，郁真稍一停顿，生怕泄露“病患”的身份。可连决身体壮实，修为又高，一般药物想必于他无用。


    “不若直接用兽药吧”，他愈想愈觉得合适，再次肯定道：“以防万一，便用最高浓度的兽药。”


    “真是看不出来”，林鸿飞目露惊诧，对方看着温和，却不想私生活如此凶猛。不过他那对象也是面容粗陋，身形彪悍，或许“猛人猛猛行”便是他的喜好。


    “…看不出什么”，郁真不知自己名声岌岌可危，只见林鸿飞笑着摇摇头，又拍手向外唤来一位名为“逢春时”的弟子。


    “我行动不便，还得请逢师弟去取一盅‘红恤胶’，务必是最纯的”，林鸿飞眼中似笑非笑，倒惹得郁真耳廓发烫。


    “道友可是腿脚受了伤？”


    他转移话题的技巧实在生硬，却正中对方的隐秘之处。林鸿飞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转而变作一片绯红，“小伤而已。”


    “那为何不医治，可是缺药材？”


    郁真面露疑惑，却还是掏出两瓶自连决那里顺来的灵药，“此药专治跌打损伤，道友不妨一试。”


    “确实是好药”，林鸿飞只需一闻，便知这不是凡品。不过，这药的确治不了他的“跌打损伤”，只得忍痛道：“你收回吧，我暂时不需要。”


    “便当这是报酬吧”，郁真起身接过那名清秀弟子带回的药盅，却对上他那探究的眼光。


    “...也多谢逢道友”，他只当对方是好奇，迅速将药盅收入袖中，却也不敢再在此地逗留。待他匆匆回到山洞之时，却发现连决仍是不见人影。直到天色将晚，对方才板着脸出现在山洞之前。


    “你去了何处”，有“保命神药”在怀，郁真此时神色轻松，语气也是格外和缓。


    这倒让连决手足无措起来，严肃的神情上出现一道裂缝，老实道：“去清了些魇怪。”


    他口头上说得轻巧，实际是将大荒洲全洲的地皮都翻了一遍。什么魇怪梦妖，撒气似的清了个干干净净。直到被万厝城外围的屏障拦住，这才憋着一股气跑回来。


    可郁真却不知此事，他见周围确实没有小怪踪迹，便颇为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颊，“不错。累了的话，便去休息吧，明日再赶路。”


    “...我还好”，连决受宠若惊，嘴上说着不辛苦，身体却顺势靠到他的身上，“就是手有点酸。”


    手酸又不是腿脚有毛病...


    郁真默默搀扶过他的手臂，决定预先安抚一下“患者”情绪，“进去我给你揉揉。”


    “好...好”，连决被这惊喜打得猝不及防，早将昨晚欲上不成的挫败情绪抛诸脑后。进入山洞之时，还顺手加固了几层隔音屏障。


    然而郁真却不着急拿出药盅，只是趁这难得的闲暇时刻，仔仔细细地揉捏他手上经脉。


    连决从未受过这种待遇，倒也不敢轻易打断这安宁的气氛。直到天色真正暗下来，郁真才拍了拍手站起来，“你休息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来”，连决哪敢平白受这照顾，可他欲要起身之时，却又被按倒在床。


    “老实点”，郁真警告似的看他一眼，随即背身离开山洞。再次回来时，他的手上便多了一杯“茶水”。


    连决默默接过这杯散发着古怪异香的”茶水“，看着其中打着旋儿的浑浊泛白的不明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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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久久无言，“...”


    “喝了”，郁真也没想到这药的色味如此明显，不过他也不欲多说废话，催促道：“快点。”


    “...”


    连决抿了抿嘴唇，顶着他的视线将杯中甜水一饮而尽。可这液体过于浓稠，还剩不少挂在茶杯内壁之上。


    郁真见此也不惊讶，只是快速用水添满茶杯，又将”茶水“晃匀，“再喝。”


    而连决自然不敢忤逆他的命令，一杯一杯地接连将这水喝了个干净。直到茶水清澈，他才松了口气，向郁真展示手中茶杯，“喝干净了。”


    “很好”，郁真亦是放下心来，奖励似的摸了摸他的下巴，“去洗漱。‘


    连决心有疑惑，却还是老老实实听从指令。然而，等到他再回来时，郁真已经收拾妥当，似是在等待他上床睡觉。


    “你现在可有什么感觉？”


    连决见他眼神中带着期待，迟疑道：“暂时...没有。”


    “那就对了”，郁真点点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愉悦，“睡觉吧。”


    “我能上床？”


    “不然你要在地上睡吗”，郁真眉头微蹙，干脆伸手将他拽到床上。


    连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可他刚要开口询问，对方又破天荒地蹭了过来，眨着眼睛道：“你现在有感觉吗？”


    “...”


    实话实话，他此时此刻有些口干舌燥，但是...


    “没有感觉”，连决选择了先前通过的答案。果不其然，待他说完这句话后，郁真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甚至再度靠近了一些。


    连决不敢相信这竟是真实存在的事情，侧过身子试探道：“亲一下？”


    谁知郁真只是犹豫片刻，随后竟主动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好了，该睡觉了”，郁真只觉脸颊有些发烫，贴着他的手臂强行闭上眼睛。


    然而连决却不肯放过这得来不易的惊喜，加之他腹中愈发燥热，又悄悄去寻对方的嘴唇，“再一下。”


    “...好吧”，郁真心道自己已将对方“缴械”，想必他也做不出什么事，倒是由着他一下接一下地轻啄。而连决却是愈亲愈久，又趁着间隙翻身压到他的身上。


    郁真只觉周遭空气隐隐发热，欲要躲避他这没完没了的亲吻。可连决像是听不到他说话似的，只顾压着他又亲又咬。


    他这才挣扎着推搡起身上的男人，却反被打开双膝，与那道发烫的硬物紧紧贴合。


    “...这不对”，他神色慌张，不信邪似的往下伸手确认，惹得连决倒抽一口气。


    “你好坏”，连决被那药折腾得浑身滚烫，如同烧红的铁块一般，被他那只温凉的手一碰正是舒爽无比，一个劲儿地往前抵，口中还喘息道：“再摸摸。”


    郁真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拉住手脚前前后后磋磨一顿，晃神间甚至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幸亏连决仍保有一丝清明，才没让他真的成为床上冤魂。


    可二人依旧翻来覆去闹腾了整夜，直到第二日晌午才将将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