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尺玉坐在咖啡厅里喝了口咖啡，他现在心情很好。


    有人冷着脸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还丢给了他一个U盘。


    白尺玉拿起U盘看了看，又盯着面前的齐衔羽看了看，喝了口咖啡。


    “说吧，你约我出来干什么？”


    齐衔羽也不和他寒暄什么，开门见山：“妖在人界不能随意现真身，这条规则你知道吧？”


    白尺玉眉头一挑。


    “如果不是我临时回了趟妖界，干扰了监控，你现在恐怕已经泄露了。”


    齐衔羽就知道那天晚上在纪合欢床上看到的白色毛发并不是意外。


    白尺玉又喝了口咖啡，并不慌：“哎呀，在纪合欢面前而已，她都懂的，你们不用装了。”


    “她懂什么？”


    “哼，人类管这叫什么来着，微服私访！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不用再藏了。”


    齐衔羽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


    “纪合欢啊，她不是你们司法局的吗？”


    齐衔羽现如今算是明白这白猫一直纠缠不休到底是在纠缠什么了，他直言道：“她只是个普通人类。”


    “呵，你看我信吗。”


    “乌鸦妖一案，她是受害者。”


    白尺玉好久没有回妖界了，对妖界许多的事情都已经不太了解，但乌鸦妖这事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突然有些心虚，白尺玉又喝了口咖啡。


    “那蛊术……”


    “我解的。”


    “你还一直跟着她……”


    “这是我受理的案子。”


    “……”


    “真是你给她下的蛊？”


    “……”白尺玉扭过头，心虚地不停喝着咖啡。


    “你怎么和以前一样，法令类的题目是一点不记的。”


    齐衔羽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倒不是他记忆有多深刻，而是他身上的妖气是藏也不藏，还特别爱偷翻他白眼。


    白猫里他也就认识他一个。


    白尺玉听他这么说，心中硬是升起了一团火。


    哇靠，白尺玉承认是自己有些多想了，以至于差点暴露了。


    但是，当年的事齐衔羽怎么现在还拿来羞辱他！


    妈德……最烦爱装逼的黑猫了……政法题考满分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做好你自己的工作，不要再闹事了，否则，干扰工事是什么处置你可以回去查书。”


    白尺玉气的是咬牙切齿，他一把抓住了要走的齐衔羽。


    齐衔羽下意识差点要和他动起手。


    结果对方掏出了……


    手机。


    和他留下了一张自拍。


    齐衔羽只出现在了照片的角落里，露了小半张脸。


    “你……”齐衔羽一时间很无语。


    “呵。”白尺玉也看不惯他。


    “我在工作啊。”


    气归气，当偶像他是认真的。既然都来了，当然要给他的粉丝来点帅照福利。


    齐衔羽沉默了，迅速远离了他。


    ——


    “欢姐，你有没有看‘清灵’发给你的消息啊！”小云唤着正在发呆的纪合欢。


    “嗯？”纪合欢还在翻着白尺玉的微博。


    她打了个哈欠。


    看着白尺玉几万条微博有些生无可恋的了。


    不是，纪合欢很想问一问白尺玉。


    你那张脸有必要每天发十条微博吗！


    每次都还一个角度，一个表情！


    你就没有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可以发一发吗！


    就她随意翻微博的这段时间，纪合欢发现白尺玉又发了一条微博。


    啊，大哥啊，你也是真的能发。


    纪合欢随意地滑了上去。


    新发的微博是白尺玉和齐衔羽的合照。


    文案是：和阿羽一起喝咖啡。


    帅照X4


    “嗯？！”纪合欢有些意外。


    她一直以为这两人关系一般呢，原来都是可以一起喝咖啡的关系吗？还喊阿羽嘞。


    纪合欢脑子随便一动，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猫腻。


    这两人莫不是……


    一帮的！


    他两可能是一帮的！


    回想着过去种种，纪合欢很轻易就找到了蛛丝马迹的证据。


    那次直播结束，白尺玉出现已经让她很意外了，怎么碰巧齐衔羽也同时出现了？


    这次她喝醉了，印象中是齐衔羽带她回家的，但怎么后面又变成白尺玉了！


    这莫不是团伙作案！


    纪合欢的脑瓜子转的飞快，如果脑瓜子有翅膀，此时的她就是哆啦A梦戴上了竹蜻蜓，飞上九霄云端啦。


    小云看她丝毫没有动作，又说了一遍：“欢姐，‘清灵’的消息，你还记得吗！”


    纪合欢从神思中醒了过来，她“哦”了一声，决定先将这阴谋论放到后面，她迅速跳转了手机页面。


    微信里，秦妤给她发来了消息。


    秦妤：“手手啊，我们‘清灵’后天早上八点就要开始投放广告了，希望你到时候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宣传一下！记得用你自己的号哦！”


    纪合欢没想到他们速度竟然这么快。


    她也没想到秦妤的网速也这么快，居然连她账号的事情都知道了。


    不过如果她网速不快，恐怕也写不出这么追求时事的广告了。


    她看了眼秦妤发来的广告视频，确认无误后立马回复着：“好的秦姐，后天八点是吧，我微博已经关注过你们啦！”


    秦妤：“好，一会‘清灵’会发预告，先预热一波！”


    纪合欢：“好。”


    又等了约莫三分钟后纪合欢的微博收到了一条被@的消息。


    清灵：


    #洗走霉运，回归清灵#


    让我们和新生女演员纪合欢@可爱小黑的悲催铲屎官057一起迎来好运，生活永远清新、充满灵气！


    清灵现在只发布了一个简短的预告，大致就是纪合欢变装完成和清灵香皂的一些小片段，只有不到十秒钟。


    纪合欢转发了。


    她的微博这阵子一直在几千几千的涨粉，现在她已经拥有十几万的粉丝了，而且都是些十分活跃的粉丝。


    就比如她刚一转发“清灵”的这条微博，她就收到了几百个赞，底下的评论也络绎不绝。


    “天哪，看这个预告感觉蛮不错的耶！期待！”


    “期待演员纪合欢。”


    “香皂，好贴切手手！”


    ......


    看着逐渐增加的友善评论，纪合欢甚至开始产生了一种错觉。


    一种她以前都不敢奢想的错觉。


    也许，清灵真的能大卖？


    下周一早上八点，也就是秦妤和她说的清灵将放出广告的时刻。纪合欢如约登上了微博，清灵立马将完整的广告发布了出来。与此同时，纪合欢再次按下了转发。


    她自己还没仔细看，手机就“嗡嗡嗡”地在响个不停。


    纪合欢一边在看着微博底下的评论，一边接听着电话。


    小云：“卧槽欢姐！我正在看《爱情睡着了》呢，正好到广告的地方，你就蹦出来了！”


    纪合欢笑了两声。


    不仅是被小云的描述，也是被网友的评论笑到了。


    1L：笑死我了，这编剧是谁啊，这么有才，这么会创新要不要别的编剧活了！


    2L：哈哈哈哈光看这个广告我就已经尴尬地脚趾扣地了，不敢想象欢欢演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3L：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我们护手霜有口号了！以后我们就大喊：洗走霉运！回归清灵！


    4L：不好意思，这个提议我不赞同。


    5L：楼上的细说（拔刀）


    6L：这个提议我不同意，因为没有这句话我不是很认可：“曾经有一个人粉上了纪合欢，啪！她就中了一百万！粉纪合欢的人都中了一百万，而成为护手霜的人就将中几个亿~！”


    7L：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三楼，这次我浅浅站六楼。


    8L：拔刀削苹果ing


    9L：不好意思六楼，你这个提议我也并不觉得完美。


    10L：楼上有何高见（拿针狠扎苹果）


    11L：你忘了加上精华的一句，“听懂掌声~！”（斜眼笑）六楼你觉得呢？


    12L：哈哈哈，护手霜你们都这么有梗的嘛！


    13L：拿针扎苹果递到九楼嘴里。


    14L：不好意思我有点怪，我现在都有点磕你们几个了。


    15L：我们一群人和欢欢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16L：其实我可以一个人承受这种快乐的，你们不要拦我（小声说）


    ......


    底下的评论越来越多，纪合欢的手机也在震动个不停。清灵这个别具特色的广告有趣又无厘头，格外的吸引人，很快就在网上吸引了一波路人。


    清灵甚至花费了巨资买了条热搜：


    #回归清灵纪合欢#


    这是纪合欢有史以来第一次自己上了热搜，她说不上什么感觉。


    只觉得...有些奇妙？


    这种被很多人关注的感觉。


    清灵此次是当真花费了巨资的，不光在广告制作方面，宣传方面都几乎把资金掏空了，已经是准备背水一战了，将输赢都压在这一次宣传上面了。


    纪合欢知道他们的处境，虽然说她只负责广告拍摄和一定的宣传，销量方面的事情其实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作为朋友的角色，纪合欢看着网上越来越火爆的热度，一小时后特意打了个电话。


    纪合欢道：“秦姐，一小时已经过去了，现在的销量怎么样了？”


    秦妤的声音听不出她心情的好坏，她说道：“现在销量还不错，一个小时已经新增几千单了。照这个情况来看，销量是还不错的。”


    纪合欢觉得不激动就是问题的表现。


    她又道：“秦姐，现在情况不是蛮好的吗！但是我听你的话怎么觉得你不是很开心呢？”


    秦妤叹了口气：“手手哇现在销量是还不错啦！但是我们这次付出的成本实在是太高啦，我们一块香皂标价也不高，所以相应的利润也不高，回报很难追平成本的，所以我们现在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如果是按照现在一小时几千单的节奏的话，还是有希望的，你不要担心。”


    她虽说让纪合欢不要担心，但纪合欢听的却很担心。


    确实，虽然现在网上清灵的热度很高，讨论度也很高。但是大家大都是抱着看热闹，玩乐的想法来看待这则广告的。宣传是宣传出去了，热度也是有了的，但销量却不一定能上去。


    这也是没有请到流量明星的一大缺点。


    流量明星自带热度，自带强大的粉丝基础，可以在拥有高热度的同时取得很高的销售量。


    这和她这个十八线是天差地别。


    她是需要特殊途径来获得热度的。


    想象一直都很美好，但现实总是骨感的。


    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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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合欢十分了解。


    所以她并没有感到非常失落失望，亦或是对着自己的咖位自怨自艾。


    能取得现在的销量对她而言就已经是一个较为成功的体现了。


    纪合欢问道：“秦姐，如果你们短期收入达不到成本的话，会怎么样吗？”


    秦妤想了想，回道：“我们现在是负债在做香皂，所以短期还不算什么问题，但是时间如果长了我们清灵估计就做不下去了。”


    语毕，她又叹了口气。


    “这也许也是命吧，我们这一群人可能就是不适合创业吧。如果清灵没了，我们应该也就散了，各自去找工作...”


    纪合欢打断她：“秦姐，做产品都是要打持久战的！所以你们不要放弃啊！也并不是开始一小时的销量就能预示以后的！”


    虽然都说要懂得及时止损，但现在实属是太早了。


    纪合欢想了想，想出了个自我觉得不专业的建议：“秦姐，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利用广告都已经把热度炒起来了，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再接再厉！接下来我们可以弱化无厘头的广告，将宣传的重点变成香皂的质量。”


    她的声音听着很稳很舒缓，虽然没有强烈的激情，但就是莫名让人感觉很安心，就像是冬天里冰下冒出的泉水，在预示着下一个季节的到来。


    秦妤没想到她眼里有趣好玩的纪合欢竟然还有如此沉稳的一面，有些意外。


    也更爱了...


    “好！手手，我现在让剪辑新编辑个视频，尽早赶出来，明天我发布视频的时候麻烦你也记得帮忙宣传下。”


    纪合欢欣然答应了。


    等她把电话挂断后，她才惊奇地发现自己的那条微博竟然莫名其妙已经百万点赞了，这也再一次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原因是这样的，她的微博热评此时正是：


    蓝雪Lnow：合欢总是能让我感到惊喜，就连她的广告。


    白尺玉yu：很不一般，桀。


    光是这两条评论就让一群人发疯了。


    “天哪，我的蓝白cp合体了！”


    “谁懂啊，我的夜阑人静！”


    ......


    纪合欢突然想了起来。


    “夜阑人静”，是蓝雪和白尺玉在《菡萏录》里饰演的兰青和夜纣的cp名。


    《菡萏录》作为大咖云云的一部剧，早就已经爆了。里面的各类cp更是火了，其中最火的当然就是作为男女主的夜阑人静cp了，同时蓝雪和白尺玉两人的蓝白cp也是火了一把。


    这一次是《菡萏录》结束后两人第一次同时出现在一个评论区，这让无数cp粉狂叫，开始在纪合欢的评论区里面团建。


    甚至纷纷感谢纪合欢活菩萨，当代月老转世等等。


    纪合欢看得是一愣一愣。


    当然给她评论的也不只有蓝雪和白尺玉。


    是康泊bo：欢姐我买了，所以什么时候给我一百万？（狗头）


    邵晴耶：我为欢姐举大旗！欢姐好美！欢姐好帅！欢姐好酷！（小狗依人）


    张导演真的很厉害：广告很有特色（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是贾导不是假导：欢姐怎么偷拍广告都不告诉我们，要不是我刷到了，不然就被你蒙在鼓里了！


    以及还有她认识的一群npc同事们：已买，欢姐什么时候让我再演一次《异事者》的npc！求欢姐给开后门！


    张导演真的很厉害在底下回复着：我看到了哦（凝视）


    也有人在纪合欢评论区底下吵了起来，都在问为什么异事者这么多人来了，唯独齐衔羽没有来帮纪合欢宣传。


    纪合欢也不想理会这些评论，但不一会底下就有人帮她怼回去了。


    邵晴耶：衔羽哥呢！我怎么看评论区里面都在问他没来！


    是康泊bo：你衔羽哥都不玩手机……你个假粉。


    这两个人就以一种互相玩闹的方式帮纪合欢解了围，康泊还阴阳了一番。


    这两人甚至还幼稚地在评论区帮她@起了齐衔羽，比赛谁先把齐衔羽喊过来。


    过了好一会，村里接上网的齐衔羽终于出现了。


    悦媒娱乐齐衔羽：不好意思，不怎么玩手机，来迟了，广告很可爱，已买（送花）


    邵晴耶：嘿嘿，在战胜康泊这条路上我走得是越来越远了！（小狗自豪）


    是康泊bo：嘤，欢姐她欺负我。（奥特们落泪）


    ……


    纪合欢觉得他们都有趣好玩，不由得心里也一暖。


    她将这些评论一一都认真回复了。


    也是这个时候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和人突然瞪大了眼睛。


    她突然想起来了。


    后天好像就是《异事者》播出的时间了！


    纪合欢没由来的突然紧张了起来。


    如果说异事者的大家都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也就好了，那就算《异事者》播出后收视率数据不好，大家大都也没那么有负担。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异事者的每一个人纪合欢都很喜欢，如果因为她出镜就被骂的“魔咒”连累的话，纪合欢会觉得非常非常的愧疚。


    在清灵的广告下面纪合欢收到的谩骂也不少，觉得她矫揉造作，觉得她为热度不择手段的...


    不过这些纪合欢并没有在意。


    现在看来她出镜就被骂的魔咒虽然是有所缓解的，但却仍然是个未知数。


    她不敢保证《异事者》播出后会怎样。


    这么想着纪合欢很是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