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咬一口弦月[竞技]

    越悠生病了。


    她梦见自己面对着一片废墟,听见了从天上传来的360度立体环绕声的广播。


    “你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


    “没有人心疼你,投降吧!”


    然后她脚下的土地开始长出淡黄雅致的连翘花,像电影特效一样延伸到废墟上。


    前两天心底那座轰然倒塌的大厦瞬间重建完毕。


    越悠目瞪口呆。


    果然是中国速度。


    她从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爬起来。


    郑擎发来信息:【小姐姐,今天决赛不是你解说吗?】


    越悠揉了揉不通气的鼻子,回了语音信息。


    【我感冒了,就不去了。】


    瓮声瓮气地,听着很严重。


    【我会看直播的,你加油。】


    -


    她不但会看直播,还会打开自己的直播间进行解说。


    越悠对着电脑,调好了变声器才开口。


    “大家早上好,今天给大家解说邀请赛的决赛。”


    [小月亮早啊!是不是生病了?]


    [主播的鼻音有一种莫名的性感]


    越悠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然后直入正题。


    直播镜头给到在赛场旁准备的两位运动员,郑擎是一如既往地傻笑,跟旁边的摄像大哥唠嗑。


    场地另一边,陆衔星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越悠:“今天的决赛是师大的郑擎对阵体大的……”


    “陆衔星。”


    她第一次在自己的直播间里说出这三个字,说给超过两千名观众听。


    带着一阵不易察觉的颤抖。


    [等等,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上次修罗场,记得吗]


    越悠给予肯定:“没错,他就是陆衔星,上次那位提出谣言网友今天在吗?”


    “关于这些传闻,看完这一场应该会得到解答。”


    [哦豁,是骡子是马,现在出来遛遛咯]


    [陆衔星你可要给力啊,老子上次可是帮你说话的]


    榜一大哥更直接,上线刷了十个嘉年华,越悠感谢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下线了。


    [笑死,一哥:我是来刷礼物的,不是来听废话的]


    越悠心理素质极高,顶着一众网友的嘲笑面不改色地感谢完毕。


    回到镜头前,两个人都起身了,互相拉球热身。


    [只有我一个人在舔屏吗]


    [一分钟,我要得到这个人所有的资料]


    [主播姐姐介绍一下嘛,他真的好帅啊]


    弹幕瞬间从讨论传闻,变成讨论传闻中的男人。


    越悠一目十行,略带遗憾地说:“主播爱莫能助啊,确实不熟。”


    “咳……”


    她一下没憋好,咳了好几声。


    [小月亮多喝点热水啊]


    [快快,开始了]


    越悠也把心思放回到比赛上面。


    事实上,在训练基地的这几天,越悠很少看见他们进行比赛性质的对抗训练,所以陆衔星跟郑擎到底谁更厉害,越悠还真不知道。


    本次比赛采用五局三胜,先打到11分的即为取得本局的胜利。


    现在这一个小时看下来,陆衔星已经以二比零领先,但是镜头里面,郑擎还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好像早已习惯。


    [这个小弟弟怎么那么乐观的样子,他快输了呀?]


    [拜托,这么明显的实力差距输了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小弟弟也是有实力的,输了也不难看啊。]


    第三局开始的时候,直播信号不好,好好的视频卡成了PPT,越悠切了另一个信号源。


    这下直接切到了官方平台,然后一把熟悉的声音直冲出来。


    听了两分钟,总结了覃琴的台词如下:


    分别是“是的呢”、“哇哦!真的很厉害呢”、“真的吗”、“为什么”。


    旁边资深的解说老师给她递话,硬是一句接不住。


    网友疑惑:


    [这个平台解说员声音是挺好听的哈,就是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在讲些什么脏东西?]


    [这是德云社吗?怎么有个捧哏在?]


    越悠直接把信号源的音频关掉。


    辣耳朵。


    越悠重新开口,分析了场上局势。


    “如无意外,这局也是没有悬念的。”


    [哎,陆衔星好像放慢了节奏啊]


    [这不是明显让分吗,不然决赛上把人家三比零剃头?据说两个人还都是省队的,多尴尬。]


    [看不出来陆衔星还挺会做人]


    越悠的脸色却沉重起来。


    不对劲。


    陆衔星不对劲。


    就算放水也不会把这一整局全部放掉,他怎么会忍受多打一局的麻烦去放水给郑擎呢?


    而且他作为队长绝对清楚,郑擎看着傻,实际上心理素质非常得好,根本不需这种呵护。


    第三局赛点已经打到10比10,这个情况非常的罕见.


    陆衔星叫了暂停,到场边一边喝水一边转动着脚踝。


    [诶,是不是玩出事儿了,让着让着发现打不过了?]


    [还是他在搞心态,给人希望又让人破灭?]


    30秒过后,继续开场。


    陆衔星走了四五步,回到场上。


    他的走路姿势似乎有点问题。


    尽管掩饰得很好,但是依然越悠看出来了。


    他平常走路可不是提膝发力的。


    思索了片刻,她避开了这个话题继续解说。


    “郑擎的力量在国内已经是数一数二了,只是没想到大魔王空降回国了。现在11比10,进入赛点。”


    [看两个人对打是真的过瘾,暴力美学啊]


    [妈的那么帅的体育生,是哪个姐妹在享受,我来替两天好不好]


    空滞两秒,陆衔星的左脚前掌落地后,又迅速抬起往后挪压。


    他神色自然地示意郑擎开球。


    这一球比上一球更暴力,开球直接扣杀,扣到郑擎头上结束了比赛。


    越悠讲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已经嗓子都冒烟了。


    她拖着半死不活的声音跟大家道别,然后匆匆下播,直奔现场。


    没有工作牌,越悠靠刷脸进了场馆,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运动员休息室。


    等下说什么好呢?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这样不好吧,好像他们两个有什么特殊关系一样。


    越悠还在踌躇,突然间门就打开了。


    莫约是刚运动完,陆衔星换了件衣服,但还是挡不住身体肌肉散发出来的热量。


    让人不免看得有些口干舌燥。


    她的目光游移了一圈,找不到落点,最终钉在他穿着的体大校服。


    陆衔星声音生硬,显然有些不满。


    “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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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撑着门框,看着她头顶有几撮头发乱七八糟地走失方向。


    “我…”越悠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失声了。


    陆衔星叹气,把声音放软:“你别说话了。”


    越悠不服,吸了一口气想说话,嗓子却被吸进去的气流刺激,咳得山崩地裂。


    咳得他皱起了眉。


    “没事就回去。”


    越悠指了指他的脚,有点委屈。


    陆衔星耐着性子跟她说:“不需要。”


    她这才发现他身后站着几个外国人,戴着手套拿着喷雾在伸长脖子张望。


    跟越悠对视时,他们还露出特别烂漫的笑容。


    她有点失落地向他们点头,再收回视线已经退意萌生,开始自我谴责。


    突然跑过来干什么,真是的。


    他说他没人推拿,不就是因为人家用的西药,当然不需要推拿啊!


    他说没人心疼,这不是很正常?谁会心疼老板啊?


    还不如先心疼心疼自己。


    她低着头,陷入了自责的沼泽。


    直到怀里被塞进了一个红色的小铁盒。


    她翻过来,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


    ThroatLozenges.


    润喉糖。


    越悠心里一紧,猛地抬头。


    陆衔星知道自己在网上当解说吗?


    幽深的双眸跟她对视,没有谁先移开。


    直到身后的郑擎走过来,惊喜地问道。


    “小姐姐你咋出现啦!我还跟队长说你今天感冒来不了呢!”


    吓死,原来是郑擎说自己感冒了,所以才会有药!


    越悠松了一口气。


    “队长走啦!颁奖啦!”


    见他们有正事要干,越悠用食指和中指比划着,示意自己先走了。


    陆衔星冷哼一声,没跟她说再见,直接迈着长腿,大步离开。


    ?


    这个人怎么好像又生气了?


    越悠打开盒子,将两粒润喉糖放到嘴里,吧唧吧唧地尝了尝。


    挺好吃的不说,效果立竿见影。


    她把口罩抻好,准备离开。


    结果一转弯,就遇到了覃琴,打扮得跟火烈鸟似的,单脚点地。


    越悠皱眉,没有人告诉她解说最好不要穿大红色蓬蓬裙吗?


    早知道真的是覃琴接盘,她就应该放下成见,列个注意事项给她。


    现在好了,连志愿者都在洗手间偷偷讨论,主办方怎么找了个不专业的人过来,还敢说自己是北体出来的。


    越悠好不容易为体大挣的面子全被这个火烈鸟丢光了。


    覃琴倒是一如既往地自信开口。


    “你还敢来?我都替你觉得羞耻。”


    越悠:“??你都不觉得羞耻我有什么好羞耻的。”


    覃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满意地笑了。


    “哭了?啧啧,真可怜,声音都哑了。”


    她又靠近一些,用冷漠做作的语调,复述着刚刚陆衔星讲过的话:


    “你来干什么?”


    “你别说话了。”


    “没事就回去。”


    “不需要。”


    学完之后,覃琴又捂着嘴笑起来,放下手的一瞬,脸色变得极度狰狞。


    “你怎么那么能装啊?你真的不知道陆衔星讨厌你吗?怎么敢舔着脸一直贴?”


    越悠:?


    有没有人来管管这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