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作品:《爱上表姐的意中人

    尤清音发誓!她和卫勉绝对不认识!


    一瞬间脑袋狂转,只想到卫勉来同自己问话,唯一的可能就是今日月华门一事。


    难道他并未相信阿姐的说辞?还是这段时间阿姐见他次数有点多,惹他怀疑了?


    想到后者,尤清音脑中雷鸣电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心里暗骂卫勉这人当真狡猾又谨慎,心有怀疑却不当场发作,非要逮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来问。


    还没想好怎么应对,面前要命的人又开口了,这下甚至都不带问句,直接默认了尤清音的身份,“阿音姑娘若是不忙,在下有几句话想问问。”


    问话?问什么话?


    尤清音全身戒备,抬起的手根本不敢放下来,干脆用长袖将脸全部挡死。她不知道卫勉要问什么,总之不管问什么,她一律不会回答。


    这人可是幽王的心腹,自己在他面前撒谎,只怕话没说完就被锁喉了。尤清音吓得要死,唯恐自己与卫勉多说两句话,往后再想帮阿姐与他偶遇就更加困难。更怕卫勉知道什么,会让阿姐陷入被动和危险境地。


    心一横,干脆躲在袖子下面回他:“大人认错了,奴婢不是尤美人宫中的。”


    说完脚下起势就准备埋头冲出去,卫勉预料到她的动作,跨了半步拦住去路。


    尤清音脑中电光火石,好像听到卫勉又说了什么,耳朵嗡嗡的听不清,纵然听清了也压根儿没想接他的话。眼看前面的路跑不过去,小脑袋瓜转的飞快,立刻转身往后跑,眨眼间就跟兔子一样冲了出去。


    漫长曲折的宫道上,尤清音提着裙角狂奔,不知道卫勉有没有追上来,只知道脚下根本不敢停。一口气跑出去老远,直到嘴里遍布血腥味,一颗心狂跳着要蹦出喉头,尤清音才扶着墙停下来,大口大口喘气。


    还好,卫勉并没有追上来。尤清音跑乱了头发,面上也是绯红一片,她顾不上整理,又摸索着找路往司制房去。


    她得快些取了衣裳回去才行,阿姐一个人在房中睡觉,总让她不安心。


    折腾这么一遭,浪费了许多时间才走到司制房。尤清音又累又气,一路上都在心里暗骂卫勉,等喘着气进了司制房,尤清音的心情更差了。


    司制房里吵吵闹闹的,来来往往的宫人手里都捧着东西,进进出出挤得尤清音好半天才站稳。她想找个人问问去哪里领衣裳,但是大家都很忙,没人搭理她。


    就是不忙,若听说自己是俞美人宫中侍女,定也是无人搭理。尤清音早就习惯了,也不恼,继续耐着性子找人问。问了不下十个人,才终于有个好心的给她指了下屋里某处,尤清音赶忙过去说明来由,司制房的宫女听完便不耐烦,“行云阁的着什么急,院里等着先。”


    尤清音同她解释:“我们娘子生着病,身边离不了人照顾。还请姐姐帮忙,让我好早些取了衣裳回去。”


    那宫女看也不看她,“外面等着。”


    再求两句,怕是直接给人惹火了。尤清音抿唇退到院里,看着进进出出的宫人,心里说不出的烦闷,恨不得扭头就走。


    她是不稀罕这两件衣服的,阿姐更不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可这是天子恩赐,哪管你想要还是不想要。若是不来取,藐视君王的黑锅随随便便就能将自己和阿姐压死。


    有些人有些东西,给你时由不得你不要,夺走时也由不得你哭诉一句。尤清音端端正正站在院里,心里那股烦闷慢慢平静下去,她像站在司药司等药一般,耐心十足。


    她不知道,司制房大门外,卫勉已经看了她许久。


    即便尤清音跑得再快,卫勉也能轻而易举地追上她。他本也是这样做的,但是刚跑出两步,看着前面不顾姿态狂奔的少女,翻飞的鹅黄衣裙,竟是那样眼熟......


    卫勉的脚步缓下来,跟着那身影往前走,却不敢再将她惊动。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个场景,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曾有个身影如此狂奔在甬长宫道上,无休无止地跑,头也不回。


    他跟她到了司制房,等在大门外,默默看了她许久,看她被人一次次拒绝,又被人从屋里赶到院里,看她静静站着,好像再大的屈辱漠视,都不能在她身上激起半分颜色。


    她既如此冷静,又为何要在自己面前说谎,要从自己面前逃跑?卫勉盯着院里那个身影,心里已不仅只是好奇。


    这一日的天,其实从午后就开始有些奇怪。浮云像被风吹动,时不时就将太阳遮住,天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越到午后风就越大,午时那会儿的微热已被渐渐吹散,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风一过,竟泛起些凉意。


    又一阵大风吹来,天际之上云层染灰,阴沉沉地聚起来,把日光完全遮蔽了。眼前场景渐渐灰蒙,尤清音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灰云已经遮住太阳。院里风大,草木湿气隐约传来,像是有雨要来。


    尤清音这下真的急了,正想进去再问一下,就见有宫女从屋里出来,朝着自己走过来。走近了,尤清音瞅着她的脸,觉得有点眼熟。


    “俞娘子宫里的?怎么这会儿才来?”


    尤清音迎上去解释:“不是的,已等了好一会儿了。”


    那宫女比她高,垂着眼睛瞥她,“怎么?如今是叫不得一声云安姐姐了?”


    云安?尤清音脑筋狂转,终于想起她是谁。从前阿姐受宠时,司制房派来送衣裳的宫女就是她。不过那时候来送衣裳,这云安面上笑盈盈的,与今日这冷脸模样,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尤清音依稀记得她的脸,名字确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虽没有印象,还是笑眼弯弯顺着话往下说:“还请云安姐姐受累,让我取了衣裳好早些回去。”


    云安眼皮都不抬:“让你们午时来取,是你们自己误了时辰。司制房事多,难不成我要专门候着你?”


    不过三四年光景,云安的态度判若两人。阿姐受宠时,来送衣裳都时恨不能把腰弯到地上去。今日这般,尤清音看在眼里,心里却也说不上什么失望和心酸。


    宫里这样的人多了去了。除了阿姐,她对什么都没太大所谓。


    眼看这云安是不打算好好把衣裳给自己了,尤清音眨眨眼睛,好脾气道:“是我耽误了,还望姐姐大度。司制房事多,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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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如何说,我如何等便是了。”


    她就像颗糯米团子,看似任人揉圆捏扁,但最终还是会恢复原样。


    云安眯着眼睛看她,本就是自己气不顺,想借机拿她发泄下。但见她软软糯糯什么都好脾气的受着,先前那股趣味也灭了大半。


    宫中一贯拜高踩低,瞅见落魄之人都想上去踩两脚,哪管与她有无仇怨。众人皆苦,都将此等事情作为消遣谈资,把这片刻居高临下当做慰藉。


    只是这里面的趣味,是将有意反抗之人一次次打落,将他人身上的骨气脸面一层层揭掉。像尤清音这样,一巴掌下去软绵绵的,像是挥在棉花上,只让人觉得无趣。


    尤清音一脸无辜看着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全然一副小孩儿模样。云安皱眉,抬手命人把衣裳取出来。托盘递过去,却没松手,“俞娘子病中,司制房不好去量体裁衣,便按着往年尺寸做了。”


    尤清音连声道谢,接过托盘就急着要走,脚下一个没注意踢到什么东西,整个人端着托盘就往前摔。


    “啊!”


    尤清音惊叫一声,没等倒下去又被人从后面拽着站了回去。还没站稳立马后怕地将托盘护在胸前,扭头才发现,竟然是卫勉拎着自己的后衣领把自己拉了回来!吓得“唰”一下低头,全身血脉疯狂涌动,简直比刚才要摔到时还惊恐。


    后衣领被人用力揪住,难怪突然觉得呼吸那么困难呢。尤清音不敢吭声,张嘴呼吸以免自己被勒死。


    卫勉低头看她,松开了手。


    突然冲进来个龙武军,司制房的人也吓了一大跳。云安认得卫勉,正要开口问卫司戈好,但见他冷着脸像是不悦,外加下巴上那道刀疤怼在自己眼前,实在渗人。


    云安扯嘴笑笑,声音干涩:“卫、卫司戈怎么来了?”


    卫勉转头看她,“她是......”


    卫勉刚说两个字,尤清音脑子灵光,扔了托盘将衣裳护在胸前,就在卫勉转头说话的一瞬间,立刻脚底抹油开溜!


    她不在乎卫勉为什么突然冲进来,更不在乎卫勉准备说什么,甚至无暇去想卫勉为何要出手相救。胸前护着阿姐的衣裳,尤清音头也不回地狂奔,心里的念头撑着她疯了般往回跑。


    不可能跟他道谢!不可能跟他说话!更不可能让他看清自己的脸!


    鹅黄衣裙的少女狂奔在宫道之上,天际阴沉,风雨欲来。很快,滴答滴答的雨点无序地砸下来,尤清音将衣裳藏到胸前贴身处护着,雨点逐渐连成线,劈头盖脸往她身上去。


    司制房外,卫勉立在屋檐下,看着雨水成串成串往下掉。这场春雨来得太急,谁都没有做好准备。


    远处,有龙武军撑伞疾走过来,将伞挡在卫勉头上,低声道:“属下寻了一路,原来司戈在此处。”


    卫勉侧头,龙武军解释道:“殿下那边有些着急,司戈还是快些去吧。”


    静寂唯有雨声,龙武军抬头,才发现卫勉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漆黑伞底。


    卫勉觉得自己有病,他竟然在想,那个小宫女就这样跑了,大雨突至,谁能替她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