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作品:《爱上表姐的意中人

    卫勉盯着那张纸,抬眸视线落在尤清音脸上,“阿音姑娘这话,是要挟还是吩咐?”


    他已尽足礼数和耐心,但是此刻,眼前女子的一再要求,属实让他有了几分厌烦。


    他从来不是忍让宽宏之人,也并非什么温文尔雅的君子,对尤清音三番两次耐心容忍,一是看她不过十五,孩童一般,若上手段有些不耻,二是因她那双与梦中一样的眼睛,总让他心软,做什么都不忍。


    他不是什么好脾气,装的久了难免不耐。卫勉微眯眼睛,眼神在那张纸和尤清音脸上来回,起了疑:“阿音姑娘方才说,与在下有相同疑问。那为何先前几次见到在下,姑娘总是着急要逃,好像怕被发现。”


    问话突然,尤清音一时语塞,无力地强辩道:“没、没有啊,只是恰好有急事,并非躲着司戈。”


    “是吗?那日躲在宫墙,也是有急事?”


    捏着药方的手腕绷紧,衣袖也跟着轻轻颤抖。尤清音没有好借口,企图装傻:“奴婢不知道司戈在说什么。”


    卫勉稍稍歪头,看出眼前人不大擅长说谎。若是早有预设之事,说起来倒是对答如流,可若毫无预设之事,三言两语破绽尽露。


    尤清音颤抖的衣袖出卖了她。卫勉看出来,她方才所言全是诓骗,什么似曾相识,什么梦中遇见,伶牙俐齿编造一大推,想来都是为了让自己帮她查这张药方。


    什么药方,敢让一个小宫女冒险诓骗龙武军。


    卫勉视线落下来,盯着那张纸,伸手去拿。


    本就是杂物中随便翻出来的一截纸,短且窄,将将只够写下几行药方,又被尤清音攥了一半在掌心。卫勉伸手来取时,一不留神将她指尖一并攥住。


    温热肌肤猛地紧贴,双方都吓了一跳。尤清音忙要抽手,却抽不动,仰头见卫勉正盯着自己的手,惊吓之余声音都在抖:”卫司戈这、这是做什么?“


    “别动。”


    卫勉捏着她的指尖,连同递过来的那张药方,一同攥在掌心。意外的肌肤相碰,却像某种机关,让他脑中那些似乎沉睡的,又似被浓雾遮蔽的,不知属于他还是不属于他的记忆,缓缓流动起来。


    犹在眼前,并非幻象。


    卫勉的眼睛看着眼前人,看着被自己攥在掌心的纤细手指,可他真正看见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夜如墨浸,一抹火光冲天,混着凄厉渗骨的哀嚎呼救,让沉暮夜色更显可怖。


    浓烟自烈火中涌出,往天际翻腾。卫勉看见,着火的是一座小宅院,整个宅子被火海淹没,里面有人不及逃出,已在极痛边缘哀嚎。


    炼狱般的场景中,有两人站在火光外,身穿墨色束腰劲装,半截面具掩面,与卫勉擦肩时恍若不察,低低对谈几句转身离开。


    其中一人扭头看了眼火海,摇了摇头道:“惨是惨了些,但也怪不得咱哥俩。要是那宋大人在容州地界上安分些,哪来这桩事儿。”


    另一人接道:“你知道什么,那宋大人从上京调去容州的,面上是调,实则是贬。他弄出这么多事,许是想干些成绩出来,还盼着回上京呢。只可怜这一家老小的,就这么葬送了。”


    话到末尾,又低声道:“陛下如今居于行宫,不知何时回来。朝中之事魏相做主,听说殿下近来与魏相往来颇多,这节骨眼儿,谁来找殿下的事儿,不就是找死吗?”


    火海里的哀嚎随着二人对话渐消,夜色重重压下来,转眼便是天明。火光消弭,只余满地焦黑破败,残垣断壁里,只剩一半的牌匾上,隐约剩个“宋”字。


    卫勉眼神一凛,猛地记起这是何处。


    宋府牌匾,他好像见过。


    这是、这是工部屯田司郎中宋营的府邸!


    握着尤清音指节的手更是用力,尤清音呼痛,他却好像听不见。脑中画面变换,他看见有人一身黑衣持刀疾行夜色中,乘着一抹锋利寒光,翻身进了一座小院。


    手起刀落,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本在小院房中写字之人,就被黑衣人一剑封喉,热血喷洒在桌案文书上,染红笔墨。


    卫勉走上前,认出被杀之人,正是调去容州的工部屯田司郎中宋营。


    一段残缺记忆,终于在卫勉脑中串联起来:容州命案压不住,上告之人进京欲告御状,幽王监管工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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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容州分地命案有所关联。恰逢陛下回宫,未免此事告至御前,幽王本欲暗杀上告之人了结此事,自己却因老师所言,谏言幽王若杀上告之人,恐被太子抓住把柄,更为被动。不如远调工部宋营,将此事拖回容州处置,不要在京中动手。


    幽王依言远调宋营,本想让他将此事不了了之,却不想宋营上任容州后严查命案,甚至将上告之人保护起来,久不判罚,眼看宋营就快查出真相,随时可能上京面圣,幽王派人暗杀宋营,火烧宋府,阖府上下死绝,三岁稚儿七旬老母亦不能免。


    这些......


    是真实的,即将发生的......


    卫勉喉头一咽,还要再回想,掌心却猛地空荡荡。


    龙武军的力气,十五岁的小姑娘如何受得了。尤清音两根手指被他捏了半天,实在忍不了,疼的跳起来,拼了命抽出手,看向卫勉时眼神带怒,“卫司戈这是做什么?若不愿相帮,直说便是了!”


    卫勉看着她,一时眼神复杂。虽还不明眼前女子与自己关联,但他已确定,只要靠近此人,那些或许曾经属于他的记忆,就会渐渐恢复。


    倘若重生,总会有重生的理由,重生的意义吧。


    那自己重生的理由和意义,又会是什么呢?


    卫勉没答尤清音的话,只从她手里抽走药方。虽已知道她所言梦境和相识都是假话,却没拆穿,只道:“这药方,在下可帮姑娘去查。姑娘答应在下之事,也请莫忘。”


    诓骗无妨,眼下最紧要是借她帮自己恢复记忆。与其拆穿她,倒不如将计就计,假作不知与她接近,待到全部记忆恢复再说。


    到那时,自己与此人何种关系,自然也就一清二楚。


    小道风过,初夏也有落叶。二人背向而行,走出好一段,卫勉忽然停下,转身去看,却只见尤清音一个极小极小的背影,如豆如尘,很快不见。


    心底一瞬空落,不容细想,回身快步往工部去。


    严府友想已等待多时,不知此刻还在不在工部。想要完成老师计划,且不让宋营及宋府上下再陷前世绝境,今日,他必须见到严府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