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43章

作品:《爱上表姐的意中人

    俞思气息依旧很弱,可是比起昨日夜里已经好了很多。尤清音贴耳在她唇边,听到她断断续续气声艰难道:“阿、阿音......”


    心里一时狂喜,尤清音攥拳忍住,尽力平稳回她:“阿音在呢,阿姐可是有话想说?”


    闷闷一道天雷忽然碾过,震的尤清音两手有些发麻,她颤抖着摸到阿姐的手,将那一如既往的冰凉紧紧攥住,“阿姐想说什么,阿音都听着呢。”


    俞思开口艰难,却已是这段日子精神头最好的时候了,被尤清音握住手,难得有力气反握她,深吸了口气,才一个字一个字吐出一句话:“阿、阿音,陪、着、我......”


    “好!好!阿音陪着阿姐,哪儿都不去,好不好?”


    尤清音跪在床前,虽觉奇怪,但见阿姐忽然精神不少,心里头只有满溢的高兴,一时什么都顾不上想。尤其是阿姐连日重咳,吓得尤清音白天夜里都心颤,这会儿见阿姐不但能撑着身子坐起来,还能跟自己说话,真是欢喜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外头还在下雨,蓝蕊借了伞去景福台,半晌也不见回来。雨声滴滴答答的,若是前几日,蓝蕊去景福台碰了壁,眨眼功夫也就回来了。


    今日回来的慢了,尤清音握着阿姐的手,一时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阿姐病重时,她整日都想查出幕后真凶为阿姐报仇,恨那些作恶之人恨得牙痒痒,长夜里翻来覆去闭不上眼睛。可这会儿握着阿姐的手,看见她眼里久违的亮起丁点光亮,心里只剩激动和欢喜,什么仇人恶人,尤清音半点心思都不愿施舍。


    她要的,从来只是一个完好的阿姐。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便能换得阿姐无虞,她什么都可忍下。可若是......


    若是没了阿姐,这世上之人尽是可恨可憎之辈,都可去死。


    眼看就该用饭,蓝蕊还没回来,尤清音不想阿姐知道蓝蕊谋出路的事情,余光瞥了一眼风雨作响的窗扇,轻声道:“阿姐饿了吧,我去小厨房煮点吃的来。”


    俞思面上仍是轻微笑意,黑洞洞的双瞳迸出星点光亮,待尤清音说完话,还是十指攥着尤清音的手,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


    尤清音唤她:“阿姐?”


    俞思面上笑意更深,笑盈盈看着尤清音,手却依旧没松开。尤清音想是阿姐好容易恢复些,一时舍不得自己走,小心翼翼把她十根手指捂热了,又轻轻捧着放到被子里,掖好了被角,俯身贴在她耳边,哄孩子一般:“放心,很快就回来。”


    俞思面上笑意忽然僵住,仰着脖子想说话,很是急切。尤清音怕她一时心急唤起病症,忙将手贴在她胸口安抚着,“就去小厨房煮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许是安抚有用,俞思听了这话,才缓缓松了身子,轻飘飘落到靠枕上。尤清音起身往外走,一步三回头,等到回头看不见阿姐了,才小跑着出了门往小厨房去。


    午饭简单,除了白粥小菜,俞思也吃不下别的。尤清音熟练生火煮粥,趁着白粥翻滚,又取了熬药的砂锅,另生了一个小炉的火,把阿姐要喝的药一并煮上了。


    她是干惯了这些活儿的,锅里东西不多,再加手脚麻利火候大,煮好要不了多长时间。


    等到白粥和汤药都煮好,尤清音给阿姐各盛了一碗放到托盘里凉着,自己赶忙也盛了一小碗,狼吞虎咽垫吧下,端着托盘往卧房去。


    走上长廊,两侧皆是风雨,吹打过来顷刻湿了裙角。


    蓝蕊还没回来,尤清音侧头看了看垂花门方向,空无一人,只见风雨琳琅,猜不准她是进到景福台里面,还是遇着了别的什么事。


    只是照顾阿姐要紧,她无暇多想蓝蕊。


    数日不停的一场雨,淅淅沥沥浇熄了好几轮红日。今日的天照旧不好,沉云死气沉沉聚在天穹,一片阴暗。


    天际沉云就好像是一张大网压在宫城之上,来往宫人低头不看便觉如常,可若是谁人仰头去看,才会发现那沉云似网压在头顶,直叫人喘不过气。


    行云阁里无人去看,景福台里也是,屋外风雨作响,殿内却是暖融融的。


    午膳时候,崔婕妤笑呵呵过来,还带了好几道特意命人烹制的菜肴,说是要跟邵美人一同用膳,姐姐妹妹一团和气。


    一墙之隔的耳房里,蓝蕊躲在柜子里瑟瑟发抖,一手紧抓柜门,一手捂嘴生怕泄露声音。


    隔着柜门和墙壁,听着外间模模糊糊的谈笑声,也不知还要在这柜里躲多久,蓝蕊心里喊冤,暗道自己当真运气不好,今日急匆匆赶在午时前到景福台附近,刚见着小姐妹,没等问话就被拉着往景福台后门方向去。


    “琴儿,这、这能直接进去吗?”


    崔婕妤下令严守景福台,蓝蕊也怕得很,唯恐被崔婕妤的人抓到。被她唤琴儿的人扭头做了个嘘声手势,气声道:“蓝蕊姐姐,你的话我都传给邵娘子了。今日崔婕妤有事,午膳不在景福台用,邵娘子嘱我若是见到你,定要想办法把你带去她面前。”


    蓝蕊稀里糊涂被琴儿领到景福台后门,进去前还不放心:“琴儿,景福台如今戒严,你带我这个外人进去,若是被崔婕妤发现怎么办?”


    琴儿没回头,轻手轻脚开了后门,“阿姐身故,是蓝蕊姐姐冒死去送了她最后一程。如今我帮蓝蕊姐姐,本就应该。”


    她口中的阿姐,便是从掖庭抬出去,暴尸乱葬岗的宫女采儿。


    两个人从后门溜进来,未免被发现,伞都不敢撑,只拿手护着头一路猫腰进了邵美人房中。


    进了房中见到邵美人,两人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外头有动静传来,邵美人身边那位侍女春景反应快,麻利推着蓝蕊去耳房,三两下把她塞进柜子里,锁门前还不忘叮嘱:“崔婕妤来了,委屈姐姐藏身。我若没来开门,姐姐千万不可弄出动静。”


    蓝蕊就这么被关在柜子里,那本该有事的崔婕妤不知怎地折返回来,笑盈盈进了邵美人的院子,说要同邵美人一同用午膳。


    外面在说什么,蓝蕊听不太清。柜子里黑漆漆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仍不见有人来给自己开门,外面欢笑声却越来越大,崔婕妤爽朗的笑声穿透砖墙木柜进到耳里,蓝蕊捂紧嘴巴,只觉得想哭。


    雨色浓重时,白昼渐如黑夜。尤清音不知蓝蕊在景福台的遭遇,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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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阿姐喂过饭食汤药后,见屋内光线越来越暗,收了碗筷到桌上,走到窗前推窗往外看了眼,只见雨丝帘幕般挡在眼前,甫一推窗便有细雨随风卷来,湿了额前刘海。


    尤清音赶忙关了窗,取出火折点了烛灯,又捧了一盏放到床边春凳上,把床帏里头照亮。


    俞思惨白胜雪的面容映在烛光里,凭添几分颜色。尤清音跪坐床边,两手支着脑袋看她,恍惚又看到从前的阿姐,鲜活艳丽,如火一般。


    明州俞府的第一个雨夜,抱着睡暖的被子从窗户翻进来的阿姐,笑意盈盈伸手过来揽住自己,如火一般将晦暗点亮。


    其实尤清音一直没同阿姐讲,自父母亡故后,她不过是行尸走肉过活。那日求救求到舅舅家,却听到舅舅舅母在堂屋怒骂自己。


    极寒夜里,若非阿姐过来将自己搂住,或许她的生命,早就了结在那个雨夜。


    余下所有时日,都仰赖阿姐存活。因而阿姐于她,从来只有自己亏欠阿姐......


    尤清音看得出神,“阿姐,你真好看。”


    俞思也在看她,眼里有笑意。尤清音怕她没听见,又说了一遍:“阿姐,你长得真好看。”


    她所言非虚,阿姐是她从小到大见过的,最最漂亮的女子。即便是美女如云的宫城中,阿姐也是最好看的那一位。


    俞思脸上有淡淡笑意,不知听没听清,动了动手指示意尤清音近一些。


    尤清音挪着屁股凑近了,“怎么了阿姐?”


    俞思伸手,似是想摸她。尤清音立马领会,歪头把脸放到俞思掌心,又怕自己脑袋沉压坏了阿姐,梗着脖子轻轻放着。


    俞思的手瘦到骨节凸出,在尤清音脸上抚过时,像冰凉的笔杆。尤清音轻轻握住阿姐的手,“阿姐累吗?要不躺会儿?”


    今日俞思已经在床上靠坐许久,又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尤清音虽然欢喜阿姐好转,但又怕累着她,心里终归不安,还是扶着阿姐躺下去,替她盖好被子,“阿姐躺着歇会儿,闭着眼睛小睡一下吧。”


    俞思点点头,干枯的嘴唇抿了抿,有话想说。尤清音赶忙贴耳过去,只听到阿姐艰难吐出一个“雨”字,一瞬心下了然。


    大雨于阿姐而言,是无言桎梏。


    明州家中经年累月下雨,雨天长跪祠堂,挨骂受辱稀松平常;入宫之后晴好不足一年,也是一日暴雨中,那个孩子胎死腹中,也害得阿姐自此......


    尤清音不想在这个时候哭出来,眼底越是潮热,就越是咧嘴笑出来:“阿姐不怕,阿音就在床边守着,哪儿都不去,好不好?”


    俞思这才放心,缓缓闭了眼睛睡去。尤清音守在床前,挨着阿姐侧头趴着,听着外头滴滴答答雨声,紧绷的心因着阿姐好转,也松懈了几分,不知何时竟也渐渐睡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等尤清音忽从梦中惊醒时,猛地起身才见阿姐已然醒了,“阿姐何时醒的,现、现下什么时辰了?”


    眼神忙往床边春凳看,发现一截蜡烛都燃去大半,吓得赶紧要去看更漏。


    俞思拉住她的衣袖,“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