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子谦呢？”


    席梓瑞躲在柜子后，看着另一边的张相宜和萧行知。


    人都在，除了仲子谦。


    现在到处都是火光，随时都有再次爆炸的危险，张相宜也四处打量着，没有看见仲子谦的身影，只能道：“先去找东西，这么大个人遇到危险知道跑。”


    跑不掉也没法，实验室里他们也不熟，找也是无头苍蝇乱飞一通。


    三人分散。


    张相宜捏着小男生后面还给她的长鞭，朝着实验室深处走去。


    零散的脚步声，偶尔露出的‘人’，她都毫不犹豫地甩过去，一路没遇上太大危险，反而是这样让张相宜心里更慌。


    实验室这么重要，里面的防御措施怎么可能这么少，派来阻拦的怎么可能这么菜？


    越是这样，迎接他们的危险越大。


    “轰轰轰——”


    随着面前的墙缓缓朝右平移，露出了里面的布局。


    有一个女生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管子连接着各种仪器，显示屏上各种数据，“嘀嘀嘀”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格外明显。张相宜站在原地未动，女生的脸她认识。


    周岚。


    猜测的警方卧底，经过后续验证，也确实是。


    但眼前的真的是周岚吗？


    在游戏中经历了太多的相似脸人却不是一个的事情，张相宜不敢信。


    女生没醒，依旧昏迷着。


    张相宜心中有个疑问。


    如果这是真的周岚，那刚刚的爆炸是谁引起的？


    据警方透露，能进实验室的就只有周岚一个卧底。


    无论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周岚，事情都大条了啊……


    “这边！”


    “有人闯进了测验室！”


    “一部分人救火，一部分人转移……”


    张相宜闻言，想了下还是直接进了所谓的测验室，她一进去门就自动合上，严丝合缝。


    缓缓走到女生面前，伸手轻轻地扯了扯插在她身上的管子，目光落在她起伏地胸膛上，淡淡道：“还不起来？”


    话音一落，女生立刻睁开眼，腿朝着张相宜的脸就踢了过去，速度之快，平放在身旁的手撑起身子从背后掏出匕首就往她脸上划拉去。


    张相宜刚躲过脚，又要躲手。


    两人一来一回，你来我往，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甚至招招朝脸招呼。


    “嗯……”


    手膀子上的伤口被人一摁，疼得张相宜没忍住出声。


    她眼神一冷，没有犹豫地用长鞭朝着人眼睛甩去，同时抬腿直踢对方心脏处，用了她最大的力气。


    就是不知道npc的心脏会不会和普通人一样脆弱。


    事实证明，不管是npc还是普通人，心脏收到强烈冲击，都是受不住的。


    张相宜微微侧头，瞧见手臂上已经往外侵出血的位置，白色的工作服上染着血红色，非常显眼。


    女生伸出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看着拇指上的红色，突然笑了，“你是第一个。”


    “那你也太菜了。”


    手臂上逐渐传来的麻感让张相宜一顿，意识到了什么她如同反派般抬起头盯着女生的脸看，“很不错。”


    麻感逐渐遍布全身，张相宜有些泄力，宛如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般，眼神中透露着绝望却又不服输的目光，女生一个箭步上前，遏制住张相宜的脖颈，使出全身力气。


    很快，张相宜涨得脸通红，如猪肝色。


    “就是你们毁了公寓！”


    她愤恨地瞪着张相宜，“你放心，你朋友很快就会来陪你，可能他们走在你前面呢？”


    张相宜不为所动，死气沉沉的模样让女生感到生气，“你怎么不说话？”


    “啊？！”


    “你不应该反抗？你们不是最喜欢说些让我生气的话吗？！”


    “比起说话，我更喜欢动手。”


    话音刚落，张相宜狠狠的在对方胸口扎了一刀，比4-2女生失控自杀还要狠，刀柄都嵌进去了不少。


    一把推开女生，张相宜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几步，咳嗽了几声，揉了揉发疼的脖颈，而她自己一直在往外流血的手臂被忽略。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让张相宜双手发软颤抖着，手上还残留着对方身体里的血，温热粘稠腥臭……


    活在新时代红旗下的她何时做过这种事？


    从商业街回家途中，她杀了很多丧尸没什么触动，因为丧尸和正常人之间差距太大，她都没把他们当人看。


    进了游戏，最开始冒充萧行知的鬼东西，抹了脖子就消失了，更不可能有什么清晰的感觉，就像对着空气划拉了两下。


    在地下，为了进实验室里，刚刚确实抽了很多人，是死是活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重复性的挥舞着长鞭。


    而现在，她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为了活着……


    对，为了活着！


    张相宜在心底里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洗脑，面色不改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生，她恢复了原本的长相，丢在大众里都不会引起注意的脸，果然不是周岚。


    指尖摩挲着，不是周岚这就意味着背后大Boss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一步一步引导着他们，而真正的周岚……


    就要看刚刚的爆炸是谁做的了。


    走上前蹲在女生面前，上下搜索着她身上的衣兜。


    刀是小女孩给她的，她没告诉任何人，也没提过，一直藏在腰侧，白大褂很长在膝盖位置，轻易就盖住了。


    女生身上什么都没有。


    至于她刚刚说的话，张相宜心中没太大波澜，就像最开始在一楼大家进房间时仲子谦说的一样：看谁运气好。


    她救不了他们。


    已经站起身的张相宜想了下，还是弯腰把刀拔出来，随着她的动作，女生胸口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张相宜早有所料歪了下脑袋，但最前面的衣襟是躲不开的。


    大片的红色，在白大褂上开出了鲜艳的花。


    已经开始打量测验室了，张相宜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从腰侧抽出刀狠狠地扎进了女生的脑子里。


    长发怪没了身子，头都能活着出来搞事情，没准呢？


    做事还是要学会补刀。


    再次拔出刀后，又在女生的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放回腰侧。


    手腕震得发疼，得亏这刀足够锋利，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脑袋都能扎进去。


    浑身都是软软的，不知道这女生做了什么，能撑到现在她确实不太容易，随便找了个干净点的墙靠着一边休息一边观察。


    整个测验室，只有正中间摆着一个台子，刚刚女生就是躺在这上面，台子周围就是各种仪器，最后方的墙面上是一个大大的屏幕，铺满了整面墙，显示着数据。


    测验室内非常明亮且通透。


    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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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就只是给她准备的埋骨之地吗？


    “轰轰轰——”


    张相宜顾不得身体发软，快步走到一台大型仪器后躲着，开门声没了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手搭在腰侧的刀上，看着阴影越来越近，直接拔出就朝阴影处扎去。


    “是我是我！”


    “自己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相宜淡定收回刀，打量着眼前的人。和她差不多，白大褂上全是血还有豁口，脸色不太好，身上也有多处伤口，但精神头不错，嘴也能继续叭叭。


    是本人没错了。


    “扶我一把。”


    萧行知手比嘴快，都算是将人揽住，“怎么回事？这女的这么厉害？你前面伤还没好，现在又添新伤，哎哟喂，这可怎么是好。”


    “得亏今晚……”


    “闭嘴！”


    吵得她脑仁儿疼。


    被说了，萧行知只能换个话题。


    “这里面的还挺聪明，我就搞不懂了，这里面明明没有监控，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萧行知再三确认张相宜没事后，就开始在测验室里转悠，“还设计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你说之前我们看到邹月对周岚做的到底是真是假？不会也是做戏给我们看的吧？”


    席梓瑞蹲在地上认真的观察着女生的尸|体，手上握着锋利的小刀忍不住的对着人的脸就动了起来，“应该不会，这里面有警方卧底是必然的，如果不是周岚是谁？”


    尤其是张相宜那里得来的消息如果都是假的，这里面还有什么是真的？


    “刚刚她还是周岚的脸，死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张相宜见席梓瑞对这个感兴趣，多说了下，“我找到了个卡片，这里面还有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我刚刚被人追着满实验室的跑，也没发现什么，只能说这里面的真能跑。”萧行知平躺到台子上，如同去世般安详地躺下，“实验室里现在都没人，应该全在外面等着呢，我们又不能不出去。我还是想不通，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


    虽然是光明正大了些，但也有理由。


    难不成他们能记住这里工作每个人的脸？


    “东西都找收集好了？”张相宜缓了会儿就去拍了照，又用袋子装了些东西后，看着一个躺着嘴巴叭叭不停，一个蹲在尸|体面前不断研究着的两人，有些沉默，“仲子谦呢？还没找到吗？”


    “不知道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刚刚实验室门口没看见后就再也没看见了。”


    张相宜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席地而坐，一边休息一边思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席梓瑞开口，“这个技术真牛！”


    张相宜：？？？


    萧行知蹭起来跑到席梓瑞身旁认真看着，“你知道它们怎么换脸的了？”


    “有个浅显的认知，不过需要大量的仪器，而且时间也不允许。”席梓瑞收好工具起身，不舍的从女生脸上收回，“要是给我时间，说不定我还可以得个奖什么的。”


    尤其是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实验体。


    张相宜：“……”你比npc还npc。


    萧行知可不是一个会在心里说话的人，闻言张口就来，“你好变态啊……”


    席梓瑞微微笑了下，正想说什么，警报声再次响起，且比上一次更加大更加急切，这下不仅走廊闪烁着红光，整个测验室也是如此。


    地面甚至开始晃动。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