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就算你早已重开一世又如何，无论你身处何处，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我们永生永世都只会纠缠不清，不止不休。”


    *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明德二十七年。


    前几日下过几场春雨，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风中带着一丝暖意。


    街市之上，人潮涌动，喧闹嘈杂，叫卖之声此起彼伏。各店铺散发的香气诱人驻足。小摊之上，物品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与之不同是香茗楼二楼今日格外清静，与世隔绝般。它位置极佳，这也是生意火爆的原因。


    “姑姑你退下吧。”房内响起少女清脆的声音，不容抗拒。


    闻言那中年女子缓过神，担忧的目光落在座上女子身上，随后离开了这里。


    精美的小室内，少女靠着窗向外看去，眼眸映着波光，妩媚生情。


    她的容貌精致而高贵，如冬日的一汪清泉，给人一种娴雅却又疏离之感。乌黑的墨丝简单挽了个飞仙簪，头上插着青鸾翠羽金钗，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更显的楚楚动人。要是窗外谁向上瞅一眼，怕是魂都没了。


    云蓉好静，当下便示意杏儿将整个二楼包下。


    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初至此处，她便心生喜爱，仿若往昔便钟情于此。然其此前从未涉足，缘何会如此熟悉？


    心虽有疑惑，并没有多想，以为是在哪本小说中看到过吧。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穿到哪本小说中来了。


    云蓉来到这里已经两天了。


    她那一生算是顺风顺水，出众的家世，漂亮的外貌，优秀的学历。


    没想到一场车祸直接给她干到古代来了。悲伤吗算不上，对于她意外穿越这事她没有多大的情绪。


    比起回去，她好像更喜欢这里，她总觉得这里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仿佛她原本就不是那个世界的人，这种感觉在她每次梦醒格外强烈。梦中的那个少年，看不透，记不清。


    自打她记事父母就对她特别严厉，她事事都要做到最好，不能犯一点错。因为不止父母在看，背后还有无数个人在看。


    她是云家的女儿，自然不能给家族丢脸。挨的打多了，她的性格也越发孤僻。


    如今穿越倒是正好顺了她的意。


    想到这，云蓉眉心舒展开来，最舒服的一点就是，她虽然穿越但样貌和名字没有改变，身份也不错。


    唯一不满的就是这个半吊子系统。


    没有金手指就算了，连剧情也不告诉她。只是让她去攻略她的未婚夫秦砚。


    要知道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男子独自相处过，更何况让她去撩一个不认识的男子。


    楼下的说书先生说起秦砚这人越发兴奋，嗓音都大了不少：“说来也是报应，狗皇帝前半生昏庸无道，沉迷美色，鱼肉百姓，宠信奸佞。后半生让他遇到秦砚这个疯子，真是一报还一报啊。恶人自有恶人磨，坐在最尊贵的位置过着傀儡般的生活，这才是最痛苦的。那狗皇帝自以为……”


    议论天子乃是诛九族的大罪，而这说书先生全然不当回事，轻视皇权。这背后受何人指使，并不难猜。


    除了秦砚，还有谁敢呢。


    云蓉将思绪收回，没了听戏的心思，朝门外吩咐道：“杏儿，去秦府。”


    她们刚走出去香茗楼，就有个男子迫不及待凑到了跟前，意图不言而喻。


    杏儿立马护住云蓉，将那名男子与她隔开距离。云蓉不喜人打扰，所以今日身边就只带了她。


    见状那男子也不恼，朝她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言语间满是轻浮意味：“爷可以同姑娘交个朋友吗？”


    云蓉眉眼冷了下来，让人顿感压力，语气不善，警告道：“离本宫远点。”


    说完，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她还有事，自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如果非要找死，那就别怪她了。


    杏儿明白云蓉不想惹是生非，收回了出手制服他的想法，用眼神警告他一眼，便跟了上去。


    那男子显然是不信面前这女子大有来头，想追上去将她扯回来。


    男子还未走一步就被一堆侍卫压住动弹不得。


    “想碰她，你也配？”


    一道极为刺耳、讥讽的声音插了进来，与此同时横过来一把剑刺穿了他的肩膀，抽出来的那刻在阳光下闪着摄人的寒光。


    男子脸部因极大的痛苦扭曲起来，刚想骂娘，微微抬头撞上了那双充满戾气的眸子，带着赤裸裸的杀意与怒气，让人不禁打了个寒碜。


    少年俊美的脸庞此刻如同裹着霜，居高临下睨着那男子，拿起手里那把剑，极为恶劣的拍了拍他的脸。


    冰凉的剑刃划过他的脸颊，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男子早就被吓得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索性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见状秦砚眼中的不屑更甚，轻蔑一笑，语气满是恶意：“什么玩意都敢来冒犯公主殿下？”


    自责与愧疚的同时，又庆幸。


    幸好他时时刻刻盯着她，这一世他会好好护住她。不会让旁人有可乘之机。


    听到这个声音，云蓉蓦地回头望向后面的那堆人，心突然漏了一拍，绕是人群密集，他总是最独特的一个。


    仿佛这一幕，她等了好久好久。


    秦砚看到前方那道熟悉的倩影，眉眼瞬间温和下来，把剑一扔，嘴角漾起笑朝她走来。


    他一袭玄色锦袍，宛如夜幕般深沉且神秘，那大氅随意地披在肩上。衣领上精致的月白祥云纹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缥缈之感。头发被那银冠高高束起，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淡漠之感，就如同那高山之巅的冰雪，清冷而孤傲。


    腰间佩戴着的同她一对的双鱼玉佩，那玉佩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仿佛是命运的交织。


    他举手投足之间，那种矜贵高雅的气质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那俊美的容貌，如同画中之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一些。


    然而，当接触到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时，却仿佛陷入了寒冬的夜空之中，那眼神中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愣神间，秦砚踱步行至她跟前，云蓉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


    男人刻意弯下身子注视着她，逼近二人的距离，长长的睫羽恰好掩盖了那翻涌而出的占有欲。


    “殿下真巧”，嘴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玩笑般说道：“我们又遇见了。”


    不过短短两日，他便等不下去了，受够了只能在暗处偷窥的日子。


    如果要等云蓉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估计还要很久。既然她不来，那他主动来找她。


    云蓉“嗯”了一声回应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她正要去找他，结果他出现在了她面前。


    还刚好替她解决了一个麻烦，未完太巧了一些。她可不信有这么巧的事。


    秦砚肆无忌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愿移开一刻，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不知，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把她按进自己的怀里，咬破她的唇瓣……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立即被压了下去，他可不想吓到她。


    云蓉被他看得耳根发热，脸颊染上淡淡红晕，出声阻止他的行为：“摄政王！”


    闻言秦砚无所谓笑了笑，目光还是没从她身上移开丝毫，一副无赖的模样。


    云蓉在心里小声嘀咕着，不是说他不近女色吗，为什么要这么看她啊。受不了了，她也是人，并且还是好色的那种，美色当前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她可不会以为秦砚喜欢她，他只是单纯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而已，又或者是因为他们是未婚夫妻罢了。


    云蓉拢在袖中的手慢慢攥紧又放松，面上已恢复之前的镇定。


    秦砚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眉心拧起，牵过她的手，意有所指道：“殿下，今日微臣帮了你，有何奖励吗？”


    云蓉不自在的把手抽了回来，想到系统交代的事情，悄无声息转移话题：“本宫觉得秦府甚是熟悉，不知可否让我借住几天？太医说对我恢复记忆有帮助。”


    意料之中的问题，秦砚心里偷着乐，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臣都听殿下的。”他声音清冽好听，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云蓉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行了，转念又想到系统说的，让她主动点。


    她不停咬着下唇，思索了片刻道：“不知摄政王可有空陪本宫逛逛？”


    听到她主动邀他，秦砚努力压下心中的雀跃，保持平静应道：“好。”


    秦砚让车夫把马车停在那边，而他则是带着她逛起了小摊子。他比她高了一个头，挺拔的身躯刚好替她把阳光遮住。


    俊男靓女并肩走在街上，一眼望去郎才女貌好生般配。


    她的手不知何时与他十指相扣，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仿佛在靠近一点她就可以亲上去。


    少年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与平时的淡漠疏离不同。仅仅一眼，云蓉便沉溺其中。


    秦砚本想吩咐陈兴去买，但对于心悦的人，他什么都想亲力亲为，嗓音放缓：“殿下在这里等一下臣可好？一下就好。”


    云蓉没有问男人要去干什么，乖巧的点了点头。


    片刻之间，秦砚提着一堆东西回来了。


    “殿下尝尝甜不甜？”男子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她，另外一只手顺势牵过她。


    云蓉没想到他是去给自己买东西去了，刚压下的心思又涌了上来。


    她好想亲他一下。


    意识到什么，云蓉瞬间打消这个念头，把他晾在一边，踩着步子向前走去：“我去前面逛逛。”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当真是被他鬼迷心窍了。明明和秦砚素不相识，可她为何就是很依赖他，下意识想靠近他。


    云蓉思绪如潮，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


    男人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阿蓉还是和以前一样害羞呢。


    秦砚抬脚追了上去，他的眼神柔情似水，满满的全是对她的宠溺。


    云蓉同秦砚回到秦府中已是近黄昏，下人带着她拐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听雪阁门口。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柱子刻着精致的雕花。屋内华贵的陈设竟然不比宫中差，铜制的香炉飘出淡淡的香味，令人陶醉其中。


    累了一天，她靠近床榻就不想动一下。


    不一会儿，下人把膳食端了上来，杏儿刚准备叫醒公主。


    靠在贵妃榻上的女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来人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一点，带着一丝撒娇意味。


    “姑姑留下陪我用膳吧。”


    杏儿笑着答应下来，“好。”


    她明白公主是又想听她讲京城趣事了。


    看来公主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缠着她讲故事。


    前几天公主醒来便不记得所有人，吓得她大半夜去喊太医，结果什么事都没有。


    她却是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公主是她看着长大的，从一个糯米团子长成倾国倾城的美人。


    在她心里，云蓉就是她的一切。


    杏儿提着的心，缓缓放下来。她还以为公主失忆，会让她们感情生疏呢。


    看来不论怎么样，下意识的依赖是不会骗人的。公主还记得她，这点让杏儿心里跟吃了蜜一样。


    吃过晚饭，叫来下人把桌子收拾好。杏儿坐在旁边一字一句轻声叙述着，云蓉在榻上听得入迷。


    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让她心绪飘远，眸子沉沉闭上，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杏儿小心翼翼把窗帘拉上，悄悄退了出去，生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夜色深沉，男人静静站着与黑夜融为一体，漆黑深邃的眸子中暗流涌动，蕴含着危险的光芒。


    秦砚看着熟睡中的女孩，听着她均匀平缓的呼吸声，躁动不安的心好似一下找到了归处。


    他的阿蓉回来就好，至于记忆这种事慢慢来。不急，总会让她想起来的，想不起来也没事。


    男子不知想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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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眉眼越发狠戾起来，附在她耳边咬着牙喃喃道：“阿蓉这一次，你别想再离开我。”


    至于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如人间的炼狱。


    他努力克制着失控的情绪，闭上眼睛全是她自刎的画面，犹如锋利的刀子一刀又一刀将他凌迟处死。


    秦砚猛然睁开眸子，眼中是藏不住的嗜血与杀意。他想他或许得进宫一趟才能缓过来了。


    床榻上的女子忽然皱起眉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痛苦的呢喃着。


    云蓉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秦砚的眼睛，侧过身把耳朵附在云蓉边上，尝试听清她在说什么。


    他只听到“别逼我”三个字，便瞬间猜到她梦见的是什么了。


    黑夜中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将他的心揪成一团，疼的他喘不过气来。手颤抖着擦去女子眼角的泪，指尖传来的湿意让他的心仿佛割裂般剧痛。


    男子俯身凑近将她半拥在怀中，嗓音放缓，好似在哄孩子般：“别害怕，我在呢。没人敢逼你，谁敢逼你，我去杀了他。”


    云蓉靠在他怀里，似乎是听进去了，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秦砚捏着袖子轻轻替她把额头上的汗珠拭去，极为克制的亲了下她的嘴唇。


    他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步子不经意间慢了下来。回头悄悄看了一眼云蓉，看到女孩没有再梦魇，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秦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听雪阁的。索性他今晚是睡不着了，还不如去亭子吹会风冷静一下。


    啧，这破风越吹越烦。


    云蓉发现自己坐在昭华宫，有个小男孩笑盈盈的喊她姐姐，一直撒娇让她陪他下棋。


    须臾之间，她的灵魂又飘到了一副棺材旁，而那里面躺着的女子竟是她自己。


    站在旁边的那个男子，拿起剑割破喉咙用尽最后力气把“她”拥入怀中。


    云蓉想阻止他殉情但是无论怎样都动不了。


    “不要，住手！”


    她蓦地张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少女蜷缩成一团，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泪水从脸颊滑落。


    她醒来就记不清梦里发生了什么，可为什么她好难过，心也好痛。


    又是这样的梦，自从穿越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梦见他。云蓉努力想看清他的脸，但每一次都失败。


    她闭上眼睛尝试让自己缓过来，可心里却是极度的空虚与孤独。


    女子拿了件外衣披着，往门外走去。天色暗沉沉的，只有细碎的月光洒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漫无目的地一通乱走。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清风亭，抬头与一双漆黑的眸子对视，昏暗的光线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她愣了片刻才挪开视线，大概没想到秦砚也会在此处。


    男人看到来人也是一脸诧异，他特意点了助眠的香，按理说她不可能醒来啊。


    看向女孩的眸色满是担忧，忍不住问道：“怎么醒了？”


    云蓉迎上他的目光在对面的凳子坐了下来，没回答他的问题，语气肯定：“你没睡吗？”


    秦砚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发现她只披了一件单薄的褂子，眉眼不自觉冷了几分。


    “殿下怎么不多穿点，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


    他立即站起身，把自己的氅衣盖在女孩身上。天旋地转间，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秦砚稳稳抱在怀中朝听雪阁走去。


    云蓉连忙环住他的脖子，试图拒绝他：“我…我自己会走。”


    他的眼神异常坚定，语气让人不容置疑：“黑灯瞎火的，臣怕殿下摔跤。乖，别让我担心。”


    秦砚感受怀里人炙热的体温，嘴角漾起浅浅弧度，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寂静的黑夜中，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呼吸声。她靠在他胸膛，心跳骤然间加速。


    鼻尖全被男人身上熟悉的香味占据，莫名的让她感到很安心，忘记了噩梦时的难受，倦意也慢慢袭来。


    男人将怀中熟睡的女子放到床榻上，替她盖好被子，顺便亲了一下。


    秦砚看着她叹了口气，小没良心的，不给点奖励就睡着了。


    算了，他明天来讨也是一样。想到这，他眼神亮了几分，唇边漾着笑。


    不知道阿蓉会给他怎样的惊喜呢。


    *


    秦砚白皙修长的手慢条斯理地剥着手中的荔枝，剥完一粒便放在玉簋里接着剥。


    陈兴站在下面开始，道：“乔国公府的千金邀公主一叙，主子还是要回拒吗？”


    男人闻言，下意识想点头。但是想到昨晚女孩梦魇的情景，改了口：“不用，让她去吧。保护好她的安全，若她有事你这颗脑袋也别要了。”


    他漫不经心的声线，冷得吓人。


    桌上的荔枝转眼之间便剥完了，朝陈兴吩咐道：“拿去给她。我有事要进宫一趟，回来顺便去乔府接她。”


    陈兴应了一声，向前端起那盘荔枝朝着听雪阁走去。


    陈兴来到这里的时候，杏儿正在给云蓉梳妆。他径直走进来将荔枝放在桌子上。


    女人一看是荔枝，眼角微微弯成月牙儿形状，嘴角上扬勾出笑意。


    她可不信府中下人这么细心，剥好了才送过来的。


    云蓉心中隐隐有了答案，确认似的问了出口：“你剥的吗？”


    陈兴连忙摇了摇头，否认道：“公主误会了，这是我家主子剥的。小的只是负责送一下。”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随即云蓉意识到什么，立马严肃起来。明明她和秦砚不熟啊，她也不是那种一见钟情之人，怎么会对他这么上心呢？


    杏儿将她一头青丝挽成了灵蛇髻，秀发上插着镶珠宝蝴蝶流苏簪。


    云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深思起来——


    簪子是上次秦砚给她买的，身上穿的这身衣服也是秦砚给她买的，胭脂、口脂好像也是……


    哎呀，怎么什么东西都是他买的。


    突然想起那个未回答的问题，她要给他什么奖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