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蓉把那糕点努力咽了下去，感觉胃里跟中毒了一样难受。


    缓了一会，看着乔姝棠尴尬挠了挠头，努力憋出一句话试图找补：“姝棠，是荷花酥本来就是这个味道还是？”


    乔姝棠望着远处，不知想到什么情绪低落起来，愣了片刻道：“我也许久没吃了，但我总感觉这个不是记忆中的味道。我还是很久以前吃过，小时候娘亲总喜欢带我去买，久而久之，我就喜欢上了荷花酥。”


    乔姝棠眼睫低垂，掩盖眼中流露出的忧伤，“京城里就那个老奶奶那里卖荷花酥，她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了。”


    云蓉听着她的话默默记下重要信息，好帮云衡追人。听见耳畔传来一声叹息，她连忙握住乔姝棠的手安抚她。


    见乔姝棠心情好些了，云蓉眉心微微动了动，试探性问道：“你娘亲和我娘是至交，你还记得你娘亲提过我母亲什么吗？”


    乔姝棠摇摇头，“不记得了，那时我才两岁。”想到什么，她很快接了一句，“殿下想问的，或许我哥知道。”


    云蓉叹了口气没再搭话，余光瞄了眼旁边的郁离，心里顿时烦躁无比。


    难道真的只能找乔鹤安了吗？


    乔姝棠自然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善解人意道：“殿下想问什么，我帮你问就行了。”


    听到这，云蓉眸光明亮了几分，这几日郁闷的心情得到缓和。


    对呀，她之前怎么没想到。


    云蓉勾了勾唇，嘴角微微上扬，一口气说完：“你就帮我问一下关于我母亲和你娘亲相识的事情，还有当年的一些事。”


    “麻烦你了，姝棠。”


    她只需要一点点蛛丝马迹便能推敲出所有事情的起因经过。


    “应该的，殿下不用客气。”乔姝棠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云蓉，“对了殿下，这个送给你。”


    “送给我的？”云蓉有些惊讶，连忙接过荷包打量了起来。


    那只小巧玲珑的荷包，做工精细的令人惊叹，每一针都如精心雕琢般。荷包上绣的那朵芙蓉花栩栩如生，角落处绣了个“蓉”。


    云蓉一拿到就爱不释手，忍不住佩戴在腰间，不禁感叹道：“哇，真好看。姝棠手真巧，好厉害。”


    乔姝棠被夸得面上一红，低着头不好意思道：“殿下过奖了，基本功而已。”


    云蓉一脸认真，夸赞道：“哪有，我觉得比绣娘绣得还要好看，我一见便喜欢得紧。我会好好保管的。”


    乔姝棠笑意浮上眉眼，拿起绣绷开始绣图案，“看到殿下这么喜欢，我就放心了。”


    “我平日在家没什么事就喜欢绣东西。”


    云蓉看到那绣绷来了兴致，轻声询问：“姝棠，你可以教我吗？”


    她什么都可以完美做到，唯独女红让她不满意。她可不想有这么一个缺点，就连秦砚这个后学者都比她厉害了。


    这可不行，她不允许。


    乔姝棠把针线递给云蓉，毫不犹豫答应道：“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云蓉拿过针线专心绣了起来，绣了一会便猛地皱起眉头。她绣得好丑啊，和别人的相比简直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乔姝棠问：“公主想绣什么？”


    云蓉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我想绣小黑猫和小白狗，然后再把我和秦砚绣上去。”


    云蓉懊恼的低下头，“可我只会简单的，稍微复杂一点，我就不行了。”叹了口气，垂头丧气接着说，“我也好想绣出如此精美的图案啊。”


    乔姝棠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一下，提议道：“要不我帮殿下绣吧。”


    闻言云蓉下意识想同意，想到什么，望着她语调犹豫：“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乔姝棠拿过针线，毫不犹豫答应：“当然。”她真挚的笑了笑，“正好我没事，我帮公主绣就行。我还要谢谢公主呢，让我有事情做，不会胡思乱想。”


    云蓉心中被暖意填满，看向乔姝棠的同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更加看云衡不顺眼了，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不珍惜呢。


    她深受触动道：“姝棠，你真好。”


    乔姝棠手上动作一顿，实话实说：“殿下才是呢，我总是忍不住想同你亲近。


    二人相视一笑没有在说话，乔姝棠绣着手中的刺绣，云蓉就在一旁认真瞧着，从中学习经验。


    直到秦砚过来催她，云蓉才恋恋不舍起身随他离开了这里。


    乔姝棠看到秦砚就止不住害怕，低着头没有跟出去，尽量减少存在感。


    他们走出来就碰到了云衡，不想猜就知道等了许久。


    云蓉愕然道：“你就在这一直等着？”


    云衡点点头，问道：“阿姐，她肯吃糕点吗？”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也…”，云蓉无意间瞥见他手上的伤口，话锋陡然一转：“阿衡你手怎么受伤了？”


    云衡遮遮掩掩好一会，不知道说什么。


    云蓉将他的慌乱尽收眼底，语气肯定：“那盒糕点不会是你做的吧？”


    如果是他做的，难吃就说得过去了，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弟弟，第一次做糕点能好到哪里去。


    “阿姐，真的很难吃吗？”


    云衡脸色十分难看，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艰难的动了动唇，“这盒糕点是我做了十几遍里面，最拿得出手的一次了。”


    他耷拉着脑袋，沮丧道：“我尝了尝，还算可以吧。”


    这句话落下，四周陷入死寂，没有得到回应。


    云衡尴尬的攥紧拳头，好半响憋出一句话试图反驳，“应该没有阿姐说的这么难吃。”


    云蓉意识到自己太过直接，她应该委婉一些的，毕竟人家是第一次，有这个心是好的，不能打击人家。


    眼神微微闪了一下，口吻含糊：“我嘴刁，况且你不要问我，你要问她。”


    云衡颇为无奈扯了扯唇，“阿姐，我怎么问？人家都不理我。”


    云蓉早就想好了办法，脱口而出：“你去京城找一个卖荷花酥的老奶奶，虽然她去世了，但她应该尚有子女在世。”


    “你去打听一下，向他们请教请教。姝棠不是喜欢荷花酥，而是想念儿时的味道。”


    一旁的秦砚耐心耗尽，眉眼间尽是不耐烦，扫了眼云衡，便牵住云蓉手离开了这里。


    云衡眼角余光捕捉到云蓉腰间的荷包，又追了上去，盯着云蓉腰侧仔细打量。


    他们脚步一顿，秦砚冷冷睨着云衡，俊美的脸庞染上一丝愠色，似在爆发边缘。


    云蓉疑惑道：“阿衡你干嘛？”


    云衡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视线，意有所指道：“阿姐，这个荷包可以给我看看吗？”


    云蓉取下荷包递给他。


    云衡接过仔细确认了一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那个荷包不是送给苏晏，但也不是送给他的，他既庆幸又无比难过。


    云衡情绪低落起来，他还在期待些什么呢？心里有个声音在问自己，期待她还喜欢你吗？


    云蓉自然看出了云衡的不对劲，想了想伸出手道：“阿衡，还给我。”


    云衡恋恋不舍的把荷包还给了云蓉，语气委婉：“阿姐，这个荷包…”


    云蓉哪里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轻哼一声，立马拒绝：“不行，不给。这是姝棠送给我的。”


    云衡可怜兮兮望着那个荷包，低声哀求道：“阿姐，求你了。”


    见她不为所动，云衡眨了眨眼，接着卖惨道：“阿姐，我见不到她人就算了，就连东西也没有。”


    “为此我这几日来都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我的相思之苦何时能解？”


    云蓉有片刻心软，又狠下心来，毫不留情道：“等你追到人家，别说给你绣一个，就算是十个都可以。


    想起乔姝棠委屈的模样，语气不自觉加重：“这是她给我的，不是给你的。要不是你作死，人家会这样避着你吗？”


    被姐姐这么戳心窝子，云衡脸色难看不少，委屈道：“阿姐，你不帮着我就算了，还一直说我。”


    云蓉笑了一下，忍不住调侃道：“我就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面上才愿意帮你一把。要不是我替你争取了一个机会，你现在就只能哭鼻子了。”


    云衡想说什么看到走来的乔鹤安，主动打了个招呼：“鹤安兄。”


    乔鹤安刚要行礼，秦砚用余光轻蔑的扫了他一眼，牵住云蓉的手离开了这里。


    秦砚把云蓉腰侧的荷包取了下来，嗓音隐隐透着不悦：“不许戴别人的东西，只准戴我的。”


    她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只能有他的痕迹。


    云蓉把荷包抢了过来，剜了他一眼，有些无语：“你连这都要管。”


    秦砚突然想起什么，眸光灼灼盯着她，轻声质问道：“你最近怎么不戴我的玉佩了？”


    云蓉只觉得他越来越莫名其妙，偏过头不看他，心烦意乱道：“我不想戴，不行吗？你管的太宽了吧。”


    秦砚捏住她的下颔掰了过来，强迫她直视着自己，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管你？”


    见他如此理直气壮，云蓉拍开他的手，想说的话脱口而出：“这也管，那也管，我很烦的。”


    秦砚脸色冷了几分，与她额头相抵，“阿蓉，你说什么？”


    他的话一半威胁，一半警告，语气重的好似在说“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云蓉心里憋了一口气，铁了心要气他，呛着声：“你就是烦人，我说的……”


    男人冰凉的唇贴了上来堵住了她所有未说完的话。不等云蓉挣扎，他就擒住了她的双手，自顾自吻了起来。


    一吻结束，秦砚松开了禁锢她的手，温柔摸了摸她的头，生怕她因为这个生气。


    “阿蓉，不许嫌我烦。”他放低姿态，清冽的声音，隐隐藏着祈求与卑微。


    见秦砚这样，云蓉先前那种怪异感又涌了出来，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但又找不出是哪里怪。


    她垂下眼帘，忍不住问道：“你能不能正常点，你越来越奇怪了，你知道吗？”


    秦砚眼眸微眯，扯了扯嘴角：“我怎么奇怪了，难道不是因为阿蓉总是骗我吗？”


    听到这话，云蓉下意识反驳：“我没有，我……”


    秦砚蹭了蹭她的脸打断她说话，转移话题道：“你记得要戴着那个玉佩，它会保阿蓉平安，逢凶化吉的。”


    还有一点是，它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也会守护我们的爱情。


    这句话秦砚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看着她，那双凤眸里映着她，含着浓重的情意。


    云蓉盯着他的脸试图解答心中疑惑，她记得以前秦砚可是从来不信这些的，甚至是唾弃。


    好奇道：“你什么时候如此迷信了？”


    那双眸子温柔凝视着她，语气认真：“信一些总是不会错的。”


    他们回了倚香阁，云蓉拿起针线就开始绣荷包，没有理他。


    秦砚不悦的皱起眉头，怕云蓉又说他管太宽，最终什么也没说随她去了。随即转念一想，这是阿蓉绣给他的，心里一下舒服不少。


    第三日，云蓉还想去，秦砚彻底忍不了。


    他捏了捏她的小脸，忍无可忍道：“你连续三日都去乔府，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勾得阿蓉如此魂不守舍？”


    云蓉坦坦荡荡直视他的眼睛，不紧不慢解释道：“我得去看着阿衡追姑娘。”


    她这话半真半假，更多的是想问母亲的事情。


    秦砚眉头皱得更深，暗暗不满道：“他的事，你总掺和干嘛？我说过了，他不要总来打扰我们。”


    云蓉眨了眨眼，故作委屈道：“我还不是为了你，阿衡怪你影响了他们，你们关系这么僵，我不得替你们缓和一点。”


    听到是因为他，秦砚眉心舒展几分，心中的烦躁压下去了一些，但还是不舒服。


    想说什么，双眸撞上云蓉那小鹿似的眸子，眼神无辜又可怜。


    秦砚瞬间心软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改了口：“阿蓉去吧，记住不要和某些人不相干的人聊天。”


    说完他立即意识到什么，自己竟然鬼使神差被云蓉蛊惑了。


    云蓉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起身就要走，又被身后的人拉了回去。


    云蓉投去疑惑的目光，以为是自己没给保证，“哥哥我不会的。”


    秦砚没说话，拿过玉佩替她系在腰间，嘱咐道：“每日都要戴着，不许取。”


    他抬眸盯着她，“阿蓉听到了吗？”


    云蓉点头应道：“听到了。”


    秦砚将云蓉仔细端详了几遍，看着她全身上下都是自己送的东西，只有他的痕迹，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情不自禁亲了亲她的额头，依依不舍地送她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眼里的阴鸷一闪而过。


    云蓉刚到乔府门口，云衡不知又从何处冒出来，手中提着一盒糕点，一脸雀跃道：“阿姐，我昨日又练习了很久。你先尝尝好不好吃，再拿给她。”


    云蓉笑着捶了他肩膀一下，挪揄地道：“好小子，竟然拿亲姐试毒。”


    云衡不好意思笑了笑，把糕点递给了她。


    云蓉打开盒子，愣了一会，比昨日的要进步不少，外观至少看得过去了。


    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她慢慢拈起一块糕点送入嘴中，让人出乎意料，没有昨日那么难吃了，至少能咽下去。


    云衡眼含期待，等着她说话。


    云蓉淡定的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一般，你再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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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说完，云蓉就准备走，云衡拉住她塞了了一个簪子。


    云蓉挑了挑眉，玩笑般说道：“我倒是成了你传情的工具人了。”


    云衡一副讨好的模样，笑盈盈道：“辛苦阿姐了，阿姐最好啦。”


    “弟弟的终身幸福就全靠阿姐了，阿衡感激不尽。”


    云蓉冷哼一声，提醒道：“油嘴滑舌，你最后要是没哄好人家，就连我都要说你不争气了。”


    云衡连忙拍拍胸脯保证：“阿姐放心，有你帮我，何愁追不上呢。”


    云蓉似笑非笑，没再搭话离开了这里。


    乔姝棠刚要行礼就被云蓉拦住了，“不必多礼。”


    云蓉把云衡给她的东西放在桌上，随后在她旁边坐下，细心的解释一句，“这是他给你的。”


    乔姝棠接过那发簪，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口问道：“他何时知道我喜欢什么东西了？”


    云蓉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只要有心了解，这些都是小事。”


    听到这话，乔姝棠有些不自在，干脆打开了那盒糕点，明显怔了一下，比昨日的精致不少。


    指尖不受控制捏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虽不是一模一样，但也有几分相似。


    云蓉支撑着下巴看着她，饶有兴致问道：“好吃吗？”


    乔姝棠点点头，云蓉眉眼弯弯，耐心解释道：“阿衡最近天天都在府中学习做荷花酥，还为此受了不少伤。”


    云蓉轻叹一声，“你说他是不是很笨，连做个糕点都会受伤。”


    乔姝棠怎么会不知道云蓉话里的意思，她在替自己弟弟说好话，她不知道说什么，心动摇了一下，又立马坚定起来。


    见乔姝棠不说话，明白她误会了，云蓉连忙道：“我只是告诉你，没有让你接受他。”


    云蓉似想起什么，怒道：“他这混小子就该多吃点苦。”


    闻言，乔姝棠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可置信道：“公主殿下，他可是你弟弟，你不帮他吗？”


    云蓉唇边漾起一抹笑，嗓音放缓，柔声道：“帮肯定要帮的，但他做了错事，所以呀，这是他应得的。”


    “姝棠，你就看着他追你呗。”云蓉笑意加深，“他这回可算不逃避，知道如何能讨姑娘欢心，我还要谢谢你呢。”


    乔姝棠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突然想到昨日乔鹤安的话泛起了难，“公主抱歉啊，我哥他…”


    她停顿了一下，“让你自己当面去问，不肯告诉我。”


    见她方才那样，云蓉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是这个，“没事的。”


    云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真的只能自己找乔鹤安问了，默默祈祷秦砚不会太生气吧。


    问就问吧，况且不一定会被秦砚发现。


    乔姝棠心不在焉拿起绣绷，她哥哥想死她也拦不住。明明知道秦砚不喜欢他同云蓉接触，非不听。


    云蓉见状凑了过去，那图案栩栩如生，感叹道：“哇，姝棠你绣得好快。”


    “闲来无事。”乔姝棠道。


    两人心事重重的没有再搭话。


    乔姝棠在想她哥哥什么时候能别作死，云蓉在想找什么机会同乔鹤安聊天。


    过了一会，云蓉心里兜着事，坐立难安，“姝棠，我先走了。”


    乔姝棠立马起身放下手中的刺绣送云蓉出去，刚走没多远就碰到了不远处云衡和乔鹤安，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见到云蓉，乔鹤安行了一礼，“见过公主殿下。”


    他双脚不受控制朝云蓉靠近，不出意外还是被拦了下来。


    郁离冷着声警告：“不要挨近我们公主。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言外之意便是，倘若还有第三次，她们就要不客气了。


    她们这样自然是经秦砚的命令，自从上次她们没有拦着洛缪，秦砚就忍不住了，看在云蓉的面上，只轻轻惩罚了她们。


    再有下次她们就真的倒霉了。


    郁离那番话随着风一字不落传进所有人的耳畔，场面一度尴尬起来，四人相顾无言。


    云蓉也不敢这么直接同乔鹤安聊天。


    云衡对此想说些什么又放弃了，知道秦砚也不会改，从上一世秦砚就是这幅样子。


    云衡转头看向乔姝棠，小心翼翼道：“姝棠，你现在愿意同我说话了吗？”


    乔姝棠点点头又立即摇头。


    见她没有像之前那么抗拒自己，云衡心中一喜，声音夹杂着激动：“没事，我会努力让你消气的。”


    云蓉生了打趣他的想法，嗓音藏着笑：“那你可得努力了，想追到人家，光说说可不行。姝棠这么好，京城大把人都想追。”


    “何况京城好男儿如此多，不知阿衡你有几成胜算？”


    云衡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阿姐，你就喜欢损我。”


    他话是这么说却无一丝责备。


    京城就只有云蓉能治云衡，他只听云蓉一个人的话。


    乔姝棠觉得他们姐弟的相处模式实在特别，忍不住笑了一下。


    云衡见她笑了，嘴角微微上扬。


    见他们关系缓和不少，云蓉心里顿时欣慰不少。


    秦砚一来便是他们有说有笑的画面，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跟个外人一样多余。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目，眼神瞬间转冷。


    秦砚的到来让他们瞬间噤了声，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云蓉察觉到秦砚的异常，主动上前牵过他的手，安抚道：“回家吧。”


    秦砚冷戾的眉眼一瞬间温和下来，那点不愉快一扫而空，温柔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好。”


    随后他拉住云蓉离开了这里，不经意间回眸用余光扫了乔鹤安一眼，带着明晃晃的挑衅与不屑。


    云衡见状也跟了上去，“我也走了，姝棠下次见。”


    乔鹤安余光捕捉到那个眼神，望着远处的两点人影，不自觉看红了眼，努力攥紧拳头保持冷静，他怎会不知秦砚是什么意思。


    心里不禁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迟早有一天他会让秦砚尝到这种挑衅的滋味…


    而那一天很快了。


    云蓉想问她母亲的事，他就等着她主动来找他。


    那也足够令秦砚失控了。


    乔姝棠自然看出了自家哥哥的异样，忍不住提醒道：“哥哥收回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别总妄想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乔鹤安诡异笑了一下，脸上的阴鸷瞬间被往日的温和取代，阴沉着脸没说话离开了这里。


    乔姝棠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担忧，希望她哥哥别头脑发热做出什么糊涂事才好。


    无论她怎么说，乔鹤安就是不听。要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哥哥，她才懒得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