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春雨

作品:《黑莲花他重生复仇(穿书)

    夜晚星稀,明月高悬。


    段亦有思绪繁重,他手里紧握着一封信,信上是他那远在褚袁国,双腿有恙的兄长给他的。


    这封信本是不该到他手里的,褚袁国所有东西和信件,都会被检查过问甚至扣下,他本来是看不到这封信的。


    是小公主为他亲手带来的这封信。


    展开信件细细看去,字字句句皆是关心和温暖,他的兄长还在惦念着他,他的母亲还在日夜思念着他。


    段亦有捏紧信件,指尖发白,忍了许久的情绪,让他红了眼眶。


    信件背后有突起,乍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但是只有他和兄长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


    摸着纸张里的突起,能断断续续收到一些信息,从中捡捡删删让段亦有得出了一句话。


    【会有人助你。】


    兄长派人来了?!段亦有压下心底的喜悦,一是他终于不再是孤身在章国,兄长派来的人会来,二是说明兄长没有放弃他,甚至还有要救他的想法。


    他不会永远留在章国,他还有回家的机会。段亦有将信件按在心口,嘴角带笑心情愉悦,连破败不堪的质子府,他都看顺了眼。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前世他没有收到这封信,不仅仅是因为物品被扣押不会送到他手里,还有那时的他,也没有遇见过兄长派来的人。


    这次是为什么?信件因为小公主的原因,所以才能送到他手上,那兄长派来的人呢?为何上一世他没有遇到过?


    段亦有压下心底的心慌,他担心兄长派来的人,会在进入章国时,就被人拦下来。


    他该怎么做?!


    段亦有手里的信纸皱皱巴巴,沉思许久,他将信纸扔进了水中,看着墨水晕染不成形,面容冷峻如山。


    —


    公主殿内


    章清蔚叹了口气,段亦有掐着她的小脸,说恨她的时候,让她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本以为她能拉近跟段亦有之间的距离,没想到段亦有竟然会说恨她,是她做的不够好吗?还是说,段亦有在这宫里受欺负后,病态了?别人对他越好,他越狠?


    纯恨风?


    章清蔚翘着脚摇头,头疼不已。


    这可怎么办?她总不能放任不管,到了后期等着男主跟女主直接上来灭国吧?


    想到这里,章清蔚更加愁容满面了。


    青纱帐垂下,银铃精致,床幔华贵,层层叠叠,只能看见个小人影子,正瘫在那里唉声叹气。


    章清蔚缩在被子里,冥思苦想,然而闭眼却是段亦有那张眉如远山,眼底含恨的脸。


    怎能一个愁字了得…


    要不然用点小计策?可是她不会啊…


    送东西被段亦有拒绝了,一起吃饭也被拒绝了,跟在他屁股后面,段亦有嫌烦…


    她总不能死皮赖脸的赖着人家吧?这样只能适得其反,不行不行……


    对了,她给段亦有的信件。


    那时候段亦有捏着她的脸,让她别做无用功时,她把褚袁国的信件给了段亦有。


    那是他家乡来的信件,若非是她去特地看段亦有,也不会知道原来褚袁国送给段亦有的所有东西,大多都会被扣留下来。


    那封信还是别人看过后,觉得没问题了,她才能拿到的。


    虽说褚袁国是小国,但章国依旧在防范…只是这样的话,段亦有岂不是更恨章国了?怪不得他说他恨这里……


    忽然,章清蔚爬了起来,从房间里摸出纸笔,就着月光开始磨墨展纸。旁的行不通,用真心总行了吧?


    段亦有不是不信她吗?她偏要将自己真心给他看,撬开他那闭得紧紧的心房!


    本想随便写写,但章清蔚想了想后还是翻出了几本话本子,照着上面的字选了几个字出来,模仿那字写了几句话。


    她尽量词情恳切,但写到最后又觉得不妥,揉吧揉吧丢掉,又重头开始。


    写了十几份,小手酸成柳枝,她都不满意。


    怎么写都感觉,达不到她想要的呢?文绉绉的话语,让她说出来老是怪怪的?


    毛笔翘放在嘴上,章清蔚左思右想,正在琢磨着语言。


    直到天空忽然劈下一道雷,照亮了整个屋子,她才抬起头看向窗外。


    浠沥沥,狂风粗暴地吹开案桌上的纸卷,吹乱了她额前的青丝。


    豆大的雨点裹挟着狂风呼啸而来,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肆意奔腾,狠狠地撞击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春雨来了,带着闪电和雷鸣,来势汹汹。


    章清蔚仰头看着这场忽如其来的雨,一时间晃了神,想起些什么,她跳下椅子推门而去。


    踏着雨水,衣裙沾湿,刚出去就看见奶娘朝着她的屋子来了。


    奶娘担心她睡觉被雷声惊醒,举着油纸伞走来看她,没想到却正好看见章清蔚从房里小跑出来,朝着她伸手。


    “伞给我。”,章清蔚压低了声音,有些着急的看着奶娘,在奶娘蹲下身子哄她之时,章清蔚一把拿过油纸伞朝着外面跑去。


    奶娘在后面喊她,章清蔚举着伞越跑越快。


    黑沉沉四周的压下来显得有些可怖,但好在闪电为她照亮了前行的路,一步接着一步,章清蔚朝着质子府跑去。


    路程不算远,但这具身体年纪太小,路上的狂风吹她手里的油纸伞,几欲将她掀翻。


    章清蔚只能死死压住伞柄,不顾身上湿透的衣裙,越跑越快。


    终于到了地方,她一边喘气一边叩响了质子府的门扉。


    门扉闷闷作响,门环摇晃,叮铃发出响声。


    吱呀——一声,门终于被敲开。


    章清蔚抬眼看过去,段亦有冒雨过来给她开门,黑发贴在鬓边滴水不止,那双精致漂亮的眼睛眼尾还有些泛红,但表情却依旧冰冷如常。


    看见是章清蔚来敲门,段亦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尤其是在看她衣裙尽湿的狼狈模样时,更是觉得疑惑…


    “公主……”,他张了张嘴,吐出两字。


    话音刚落下,一道耀眼的闪电猛然划破了漆黑如墨的天际,刹那间,整个世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所照亮。


    借着这短暂而强烈的光亮,可以清晰地看到段亦有那张白皙且略显消瘦的面庞。


    眉如远山,鼻梁高挺,嘴唇微微抿起,坚毅又决然。


    亮光之下,不仅照亮了他的面容,还将章清蔚伸向他的那只手,也映照得清清楚楚。


    段亦有自然看见了,下意识想要躲,没想到章清蔚看他躲,又上前一步,死死拽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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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手温热暖了冰凉指尖,轻触时他却想狠狠甩开。


    不容拒绝般的力度传来,小手用了劲儿,段亦有听见声音传来。


    “段亦有,你恨我也好,我不会放弃的!”


    段亦有看向她眉头紧皱,雨水下的很大淋湿着他的衣衫,冲刷着他单薄的身子,却在下一刻被人举伞遮雨。


    油纸伞很大他比她高两头不止,章清蔚只能踮脚举到段亦有的头上,小手努力另一只手还不忘抓住段亦有。


    油纸伞摇摇晃晃,有些重量,不知为何,段亦有出手握住伞柄,稳住了油纸伞。


    章清蔚仰着小脸,雨水从白皙的脸颊滑落,但却朝着段亦有扬起了笑脸。


    良久,段亦有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开口问她。


    “为什么?”


    “公主可知,我配不上你的好?我身份卑微…岂能……”


    “我不在乎,段亦有!恨我也好,不喜欢我也好,我不会放弃的!我认定你了!”,章清蔚声音不大,却字句铿锵,坚定不移。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似乎有些歧义,章清蔚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开始找补:“我的意思是……段亦有,我把你当朋友是真心的!今日我来就是为了让你知道,让你明白,我不是骗你的!”


    “朋友,不该被身份地位所阻碍,世间人为此划分界限,可我偏要打破这份界限!段亦有,你不准妄自菲薄,也不许觉得自己不好,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算你恨我也好,我也要和你做朋友!”


    段亦有直视着她的眼睛,透过那双清透明亮的眼,他看见了章清蔚的认真。


    心忽然狠狠被捏了一下,他张着嘴嗫嚅着开口:“公主…别任性了…”


    “你可知,与我来往会受到怎样的非议吗?”


    章清蔚皱眉,抓住他的那只手,又用力了些:“段亦有,别管旁人了!你只要看着我就够了,旁人谁也不是,你我的往来,不需要别人置喙!”


    段亦有听着这番话,心中思绪万千,眼神晦暗不明,心底情绪忽然有些波动起来,连带着那股扎根的恨意,也在稍稍松动起来。


    但是望着这张脸,他却始终无法忘记,自己所受的日日夜夜的折磨,血与痛交织宛如地狱。


    这次…他还要再信一次吗?


    “公主如此抬爱,亦有只能接受。”


    闻言,章清蔚的喜悦溢于言表,她高兴的跳了一下,人却往后倒下。


    “公主!”,一只手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免于摔跤。


    章清蔚不好意思的朝段亦有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差点出丑了。”


    “那,段亦有…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好吗?”


    段亦有点了点头,看着她郑重开口:“公主今日之言,亦有铭记于心,公主放心…亦有会改的。”


    “好!”


    ——


    春雨来得快,去也很快,只下了半个时辰就停了。


    段亦有浑身湿粘的站在质子院里,手里捏着那柄油纸伞,指尖发白指骨分明,目光冷淡没有暖意。


    他将油纸伞扔到角落,进屋为自己寻了一套干爽的衣物换上。


    角落里躺着的除了油纸伞外,还有那把裂开的木头匕首,以及坏了的木头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