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对她可能有点误会。”顾云别说，“小瑶她……”


    顾云别还没组织好措辞，那边便利店的门就被人推开，凌汐瑶和王哥一同走了出来。


    他的关注点一下移走，和在场众人一齐将目光投向二人。


    王哥环视一圈，攥拳干咳两声：“行了，话都说开了，都别绷着了。何姐，也到饭点儿了，咱准备准备开饭吧？把他们三个的也做上吧，算给人家赔个不是。”


    “谢谢王哥。”凌汐瑶说。她朝顾云别和梁维秋眨眨眼，又对王哥说：“那我去问问梁姨的意思。”


    “成，你问问她乐不乐意，然后回来告诉我一声。”王哥摸出跟烟叼上，“人要是不愿意咱也不能逼着，你说是吧？”


    “是……”凌汐瑶瞟到他从兜里掏出的打火机，大惊失色，赶紧一把摁住，“王哥，这儿是加油站，不能见明火的！”


    王哥叼着烟，不以为意：“没事，这儿就没油，我们一来就试过了，根本加不上。”


    凌汐瑶坚持：“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冒险了吧。”


    男人看了她半晌，最终哼了声，把打火机收了起来：“行，老哥给你这个面子。去吧，问问你姨乐不乐意和我们走一段路。”


    这和给她面子有什么关系吗？凌汐瑶不知该说什么，转身朝梁维秋走去。


    危害公共安全罪，判了判了！


    见凌汐瑶走过来，梁维秋隔着很远就降下车窗，翘首以盼。


    “小瑶，你没事儿吧？”等凌汐瑶终于走近，她终于耐不住心中的关切，一连串地发问，“你们聊什么了？他没为难你吧？你身体感觉怎么样，真没事儿吗？你刚才在车上闷声不响地晕过去，可吓死梁姨了！”


    凌汐瑶被一连串的关怀砸的头晕眼花，等梁维秋说完，她都不记得对方一开始问了什么，只好笼统答道：“我没事的，梁姨你别害怕。”


    她看了眼顾云别，有些骄傲地露出一点笑意：“还有好消息哦。”


    顾云别安静地靠着车门，闻言抬眼望向她，眼眸沉静似水。


    “他们要往北走，虽然目的地没到B城，但也是顺路。”凌汐瑶说，“梁姨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和他们一起走一段路，路上再搭别人的便车也容易。B城是北方最大的城市，去那里的人肯定多，你往那边走的话，遇上去B城的人的概率也大些。我已经和王哥打好招呼了，就看梁姨你的意思。”


    “那这不还是不太顺路嘛。”不同于凌汐瑶的兴致高昂，梁维秋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的反应并不如凌汐瑶以为的一样热烈。


    凌汐瑶看出梁维秋似乎不太愿意，可她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想了想，认为可能是梁维秋看哥他们连顾云别一个人都打不过，担心路上会有危险，遂善解人意地替他们解释：“梁姨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王哥和徐子都是异能者，路上不会有危险的。而且你跟他们走也比和我还有顾云别一起往南去顺路，能早些到B城，也能早些见到你女儿。”


    “我没有担心这个……”话虽如此，提到远在B城的女儿，梁维秋还是犹豫了。


    一直沉默的顾云别在此时开口：“你也可以选择和我们走。等我办完事，可以送你去B城。”


    梁维秋还在犹豫：“那你计划在那边停多久？”


    “只是送个东西。顺利的话，一天就够了。”顾云别说。


    “送东西？”梁维秋很惊讶，“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值得你在这么危险的世道跑这么远也要送到？”


    凌汐瑶全神贯注地听着。顾云别鲜少提及他自己的事，她一直觉得随意打探别人隐私不礼貌，所以从没问过，但这不代表她不好奇。感谢梁姨，这下变相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她本以为顾云别从来绝口不提是因为其中有什么巨大的秘密，谁曾想对方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顾云别说，“我只是受人之托，要把东西送到S市的某个实验室。”


    听起来很了不得。凌汐瑶不由自主地望向后备箱。


    顾云别要运的东西，不会就是里面装着的箱子们吧？


    “在这种环境下，送往实验室的东西……”梁维秋看了顾云别一眼，意有所指，“恐怕不是什么小事。非要送到S市吗？”


    “嗯。”顾云别淡淡地应声。


    “里面装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梁维秋又问。


    “我没打开过。”顾云别说，“我只负责尽量把东西送到，其余的与我无关，我也不感兴趣。”


    他过于平淡的态度搞的梁维秋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她狐疑地看着顾云别，半晌又问：“S市的实验室，是S医大的那个实验室吗？”


    凌汐瑶有些惊讶地看向梁维秋。末日来临前，S市是全国的经济中心，各种高精尖端实验室在那里成片聚集，梁维秋是如何做出这么精确的猜测的？


    她重新回忆了一下方才梁维秋和顾云别的全部对话，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信息。


    不止是她，顾云别也对此有些惊讶。


    “是。”顾云别难得展露出好奇，“您怎么知道的？那里有什么特别？”


    凌汐瑶跟着点头，两个人一齐眼巴巴地望着梁维秋，反倒让梁维秋更加怀疑自己了。


    “随便猜的。”梁维秋来回打量着二人，忍不住又问，“我能看看你运的东西吗？”


    “这可以吗？”凌汐瑶睁大眼睛。


    她现在已经听出来了，顾云别这趟运送的绝对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搞不好还会和丧尸病毒的爆发有关。可这种东西不应该是高度保密押运的吗，真的可以随便让人看？


    “可以。”顾云别说着，主动就往后备箱走去。


    凌汐瑶眼瞪的更大了。


    真的可以啊？


    真的没问题吗？


    “算了算了。”梁维秋顾及周围人太多，最终主动放弃，“我也不是专家，看不懂这些东西。小顾啊，你以后可不能这么老实了，别人问什么你说什么怎么能行？虽然这不一定是什么要紧东西，但万一有心怀鬼胎的人盯上，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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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吗？”


    “嗯。”顿了顿，顾云别又问，“梁姨，您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哪知道这些，我就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梁维秋也很无奈，“胡乱猜猜就是极限了，再专业的东西，别说我了，你们两个新时代的大好青年恐怕都搞不明白。”


    “是吗？”虽是问句，顾云别的语气中却并无多少疑问。


    “梁姨，你这个推理能力可不像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凌汐瑶俏皮地朝她眨眨眼，“至少是个，超——级厉害的家庭主妇。”


    “是吗？哎呀，我们小瑶嘴真甜。”梁维秋被她逗笑，没留意一旁若有所思的顾云别。


    “哪有，是梁姨你真的很厉害。”凌汐瑶这话发自肺腑。


    她完全不信梁维秋是在乱猜。


    多小的概率，才会在成百上千家实验室里准确的说出其中之一的名字？而且梁维秋的问法，比起询问，更像是在确认自己是某种推测。她肯定知道什么凌汐瑶没注意到的细节，才能做出如此精准的推断。


    她见顾云别在一旁沉思，知道不会这个话题已经到此结束了，于是又提起先前的问题：“那梁姨，你想好了嘛，是和我们一起去S市还是和王哥他们走？”


    梁维秋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说：“我和他们走吧，能早一点见到云云是一点。”


    说实话，明明才短暂的同行了一天的时间，凌汐瑶却还是有点不舍。但梁维秋之所以离开家就是为了去和她的女儿团聚，凌汐瑶没理由劝人拖延。而且一路上如此顺利，她该为梁维秋高兴才对。


    “好啊，那我去和王哥说。”凌汐瑶甩掉心里的负面情绪，强迫自己高兴起来。


    她瞥向顾云别，发现对方还在出神，半点儿也没对这边留心，心想这人果然和看上去一样，面冷心也冷。


    她本来是想请顾云别帮忙给梁维秋搬一下她的行李——也就是梁维秋从家里搬出来的物资，但既然对方没有关心的意图，作为识时务的小弟，凌汐瑶绝不会多这个嘴。


    于是她提前和梁维秋打好招呼：“梁姨，你不用着急收拾东西，待会儿我回来帮你搬行李。”


    说完她转身欲走，手却被梁维秋拉住。凌汐瑶不解地回头，看到梁维秋示意她凑过来。


    凌汐瑶不知她要说什么，弯腰凑过去，听见梁维秋低声问：“你和那个王哥提过我的物资没有？”


    凌汐瑶诚实地摇摇头。


    “那就不要说。”梁维秋望着她的眼睛，“帮我收拾出三天的食物就行，剩下的你们自己留好。”


    “这怎么行？”凌汐瑶连连摆手，“梁姨，你别担心我们了，我和顾云别能照顾好自己。你看我们这么厉害呢，根本不怕丧尸。”


    大概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顾云别回过神，闻言也道：“无功不受禄，何况你更需要这批物资。”


    “你们把我救出来，还不值得我感激吗？”梁维秋坚持，“我最开始就说了，这些东西都算作我交给你们的报酬。这么点东西换我可以去找我的云云，很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