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七日助理(6.1)

作品:《前男友的兄弟继承了我的狗

    “昨天好像没见你来。”梵洁看向面前的男人随口问了一嘴。


    徐应初淡然地点点头:“嗯,有点别的事。”


    “以往都风雨无阻的,难得没在周五见到你。”梵洁边说边手脚麻利地将扫好码的东西帮他重新装回购物车,清点到最后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次不买酸奶吗?”


    他以往都按件买,一件十四盒,保质期十天,正好喝一周。


    经梵洁这么一提醒,徐应初才想起这茬,他还真是被易微给宠坏了。可今天已经是国庆假期的倒数第二天,过了这段日子可就没这待遇了,


    徐应初笑了笑:“没,忘了,麻烦你稍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拿。”


    早晨的超市并不忙碌,梵洁点点头:“去吧。”


    徐应初从奶制品区提了一件奶回来时,恰好听到梵洁在和别的顾客说话。


    “美女,你稍等两分钟,他马上回来……”她说到一半的话突然中断,改口道,“欸!回了!回了!”


    易微下意识转身顺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是徐应初。


    “你怎么在这?”她有些讶异。


    徐应初把手上的奶递给梵洁,抬手指了指购物车里大包小包的物资,说:“这周还没来得及采购,家里的菜快没了。”


    这时候才八点出头,意味着他七点就出了门,会不会太早了点?易微有些讶异:“好早。”


    “还好。”徐应初模糊应了声,他指了指她手里握着的独苗苗奶,明知故问道,“给我的?”


    “嗯,”易微点点头,“每次出门前顺道就买了。”


    “我一起付吧。”


    “不了,虽然你已经有很多了,但这是我的心意,总归意义还是不同的。”


    “嗯,那我等你一起。”徐应初没再跟她争。


    外形出众的两人走在一起,光是背影都足够惹人注目了,梵洁心道果然好看的人只跟好看的人玩。


    停车场,易微帮着徐应初把购物车里的东西挪进了后备箱。


    她盯着那件显目的酸奶,好奇问:“这个真的这么好喝吗?”


    徐应初拆开包装从里抽了一瓶,拧开瓶盖后置换掉易微手里落单的那瓶:“试试就知道了。”


    易微将信将疑喝了一口,草莓下料舍得,果肉颗粒分明,口感微酸,是好喝的,但在她看来,跟市面上的其他品牌比起来似乎也没差多少。


    她如实说:“确实不错,不过我好像喝不出来差别。”


    徐应初看着她那双带水的眸子,轻声道:“正常,喜欢大多都是莫名的。”


    他眸光沉沉,但不太冷,认真但不严肃,依稀还能看出些飘忽的情愫。


    就像是……告白。


    想到这点时,易微猛地一惊,唾弃自己被情爱消磨了思考的能力,她匆忙转过身拉开后座车门,支支吾吾道:“那个,我跟啾啾坐后边。”


    徐应初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无奈轻笑,拉开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


    一晚上过去,啾啾的情绪显然好多了,易微拿包上的挂件逗它时也愿意配合着蹦跶几下。


    啾啾不是记仇的小狗,但往往情绪也要低落几天才见高兴,易微有些震惊它的恢复速度。


    “你怎么哄它的,看起来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她问前面专心开车的男人。


    “吃了好多零食,晚上还任由它钻我的被窝。”徐应初抬眼瞥了一眼上方的内视镜,又平静地补充了一句,“以及带它来看你。”


    易微逗弄挂件的动作顿了顿,啾啾歪着脑袋盯她久了,才重新复原动作:“哦,这样。”


    她还以为徐应初是特地来接自己的……


    大部分时候,书屋都是枯燥无趣的,每天都是昨天,可跟两点一线的生活又并不同,在这里,哪怕只是坐着发呆,易微的心都无比安宁。


    平板上在直播颁奖典礼,主持人念到续昼两个字时,明明是意料之内的事,易微还是激动得打翻了桌上的笔。


    徐应初倾身捡起笔,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你比我还激动?”


    “我早上偷偷搜过了,这可是国内推理方向最大的奖项,大佬在身边,我激动才正常呢。”易微不满嘟囔道,“倒是你,怎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高兴吗?”


    “那倒不是。”徐应初面色如常,语气淡然,“只是在这之前,我已经拿过三次这个奖了。”


    “……”


    好狂,但又叫人无法辩驳。


    易微这些天偷偷去了解了一下续昼的成名史,据说他高中时期就开始给杂志社投稿短篇,后来编辑主动联系他合集出书,写专栏,写长篇,各种出版,出名道路一帆风顺,各种奖项也是拿到手软,文运好到爆炸。


    当年读书也是手到擒来,轻轻松松就考上了国内top1的名校。


    如果一定要谈他在文字方向的挫败,那一定是这间毫无生气的书屋。


    易微撑着脑袋看他,好奇问:“你有没有想过通过自己的人气把这条街带动起来?”


    徐应初放下手里的秀丽笔,抬眼看向外头那颗有些沧桑的树干,轻声道:“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岱林中街变成网红街,那王婆婆、张师傅、娟姨他们的生活是不是可以好过点?”


    “可事实上西江路就是前车之鉴,这里绝大多数店铺都不符合商业街主流,改造的结果唯有搬迁,但偏僻的地段和狭小的面积根本换不来相应的回报,于他们而言或许连最后的家都保不住了。”


    “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街,我不想它今后都得挂上我的名字做前缀,这里只是岱林中街而已。”


    他声音冷冽,落进心里却化作是娓娓道来的柔和。


    就像书屋前几天短暂迎来的流量一样,来人大多图网络趣味,是在跟风打卡,本质带动不了店内业绩。


    倘若这条街变革,七老八十的人拿不起冰杯调咖啡,握不起眉笔化远山,那这条街的人就只能离去,可那时候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易微突然觉得这条不过百米的街如此深长又沉重。


    屋内的氛围蓦然有些低迷,徐应初到下午才想了纸良方。


    他对愁眉苦脸许久的易微说:“有个外出工作需要你完成一下。”


    “什么?”易微有气无力地问。


    他答:“收书。”


    靠近西江路的桥道边有家废品站,经常收回来一些废书,徐应初每个月都会开着三轮过去收书。


    只要不缺纸少页,不沾染去不掉的脏污,统统按四块八一本收下。


    拿回来的书,徐应初自己动手做清洁和熨烫,费几番功夫卖不出去不说,就是卖也不过五块而已。


    易微并不理解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毕竟毕业季她几乎崭新的课本也只值五毛一斤,她带着疑问和小狗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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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轮出发了。


    “这次只有这么些吗?”易微盯着地上不过十来本的旧书狐疑道。


    她出发前,徐应初特别提醒过,每次基本能收回来大半车,这句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废品站其实根本不是废品站,只是用铁皮搭成的两间简易小屋而已,老板是一个黝黑沧桑的老头。


    他个子很高,却因佝偻的背去了好些高度,他握着手很局促地开口:“那些书太破了,不好卖给你们的。”


    老头姓风,是个罕见姓氏,周围的人都喊他黑旋风,可眼下瞧着却一点不威武。


    风老头是外乡人,口音重,易微半猜半蒙才晓得他说啥。


    “没关系的,我看看,能用得上我们店里都收的。”她扶着他温和地劝道。


    风老头犹豫着打开了旁边挂了锁的隔间,这间应该是用来住的,杂乱但还算干净,角落的小床上睡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易微猜测那是风老头的孙子。


    号称很破的书被整齐码在桌上,约莫有四五十本的量,大多颜色黄些,封面书角成了残片,和外头那些几乎崭新的相比确实太破,不过也不影响阅读。


    易微弯弯眼笑:“爷爷,敢情你把好货都自己藏起来呢。”


    风老头看得出她在说些宽慰的话,他扯了扯打过补丁却还是破洞的衣服,语速很快道:“我知道小徐是看我们爷孙俩可怜,每次都变着法给我们钱,可我晓得这些书根本卖不出去,哪好叫他这么破费。”


    易微听得云里雾里,不过猜也猜得到他的意思,她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好声好气道:“那只是我们街里卖不出去,他在网上都是千万册的卖,您不用担心他赚不到钱。”


    她撒了个小谎,将徐应初的作品销量大打折扣套在了这些废书头上。


    风老头听到这话才稍稍放下心来,他抹了把泪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后来易微也不管这书到底破不破、脏不脏了,不管不顾尽数都收了下来,还取了个整付了现金过去。


    风老头不干,执意要找钱,易微随手从桌上抓了把花生,踩着电轮一溜烟飞了出去。


    她大喊:“用花生抵刚刚好!”


    然而没开出去多远,一个转弯的功夫,被林间窜出来的黄鼠狼吓了一跳,易微连人带车侧翻了过去。


    这过了弯角,西江路的人看不到这处的狼狈,易微只能龇牙咧嘴自己爬了起来。


    手肘脚踝全蹭破了皮,此刻正泊泊往外渗血,易微没时间管这些,先冲上前把汪汪乱叫的啾啾抱了起来检查。


    啾啾皮厚,事发时又坐在易微身侧,好在毫发无损。


    易微松口气,搂着它又亲又抱。


    书被风大爷分批装箱捆好,倒是没散落一地,只是徐应初的爱车小蓝惨了,昨天还锃亮的皮肤今天就大片破相了……


    易微颤颤巍巍拨了通电话出去:“对不起啊,徐应初,我把你的爱车弄伤了。”


    “你翻车了?”徐应初根据她抽象的描述整合出了答案,“人没事吧?”


    “没事。”易微眼神飘忽,又撒了个小慌。


    可啾啾不配合,冲电话那头叫唤得凶,嘤嘤呜呜听着倒比昨天被恶人踹还悲戚些。


    徐应初眉心一拧,声音柔和地不像话,就像他无数次轻哄啾啾,溢满着关怀和爱。


    他说:“不要怕,不要哭,我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