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心机太子整日都在演我

    “主子,到了。”


    一队人马在一对柏木馆门前停下。


    萧云衍驾在马上,借着檐下的两盏灯笼,看向馆门上的匾额:苍泉馆。


    这馆大致距离桐州、擎州主官道南向二十里处,再往南行百余里就是杨夏村,杨夏村后面就是上次被他们剿过的苍龙山。


    侧耳细听,馆内传来零星、隐约的人声。


    “敲门。”


    守在馆门前的侍卫抬起手臂,在门上重叩三声。


    萧云衍垂着眸子,带着马儿踱步了几圈,却仍未听到馆内有驿夫回应。


    他抬眸看向两扇门缝之间闪烁的灯光:“再敲。”


    直到第三次敲响馆门,门内才传来像是驿夫的回应。


    门内响起了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到了门边停了下来,然后就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吱吖”一声,大门被打开一人宽的缝隙,一张男人的脸露了出来。


    这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烛光照的他脸色枯黄,从脸上褶皱看起来他约莫四十来岁年纪,长着一双下垂的三角眼。他身量不高,看向门外众人时,需抬起头,眼珠也跟着朝上转,露出大面积的眼白:“各位官爷可要留宿?可有路引或是腰牌?”


    他的嗓子里像含着痰,声音里夹着重重的鼻音。


    裴楚尧下马掏出一块腰牌递给了这名驿夫,驿夫把空着的手伸了过去,露出一只像是被水泡了许久,发白发皱的手心。


    拿过腰牌仔细看了会,驿夫这才对着门外众人说道:“官爷们请跟着我进来吧。”


    大门终是被完全打开,众人这才看到驿夫的全身。


    只见他穿着低级的驿夫服,腰间绑着一个围腰,围腰上是深浅不一的印渍。


    像是水印,又像是……


    血渍。


    萧云衍皱眉看向那名驿夫的脸,只见他对那围腰毫不遮掩,像是不怕被人看见。


    旋腿下马,身侧护卫顺势拽上马的牵绳,走在最前,将主子与自己的两匹马牵了进去,萧云衍则走到裴楚尧身边。


    两人步子放缓,看着走在前面的驿夫的背影。


    “发现了吗?”


    裴楚尧看向萧云衍,回道:“是说他那围腰?”


    “嗯。”萧云衍稍稍点头。


    裴楚尧:“看到了,上面像是有几片血迹,不过倒也正常,看他打扮,也许是负责做饭食的,宰个鸡鸭沾些血迹也正常。”


    “不止。”萧云衍的话里带着深意。


    裴楚尧:“还有什么?”


    “看他的步子。”


    从背后看来,这驿夫走路不快,还像是有些跛脚,每走一步,肩膀都高低不平,可让习武的人来看,他每一步其实都走的极稳。


    ……


    说话间,两人渐渐落在队伍的后方。


    邢寂牵着载有郗瑶的马车走过他们的身侧,晚风将窗牖上的布帘吹起,露出小刺客的侧脸。


    萧云衍恰巧看了过去。


    而车内的郗瑶似是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也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接。


    萧云衍微微眯起眸子,捕捉到了小刺客眼中一瞬闪过的,带着些懵懂、无措的神情。


    可不过一瞬,郗瑶就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萧云衍生了些气性,嘴角扬起一抹讥笑:呵,这刺客胆子又肥了!


    ————


    苍泉馆内正对大门的是一座两层高的正馆,西侧是一座一层侧馆,东侧未建馆楼,外墙与正馆之间有条一丈宽的道直通后院。


    驿夫带着他们穿过这条路来到后院马厩处:“官爷,草料就堆放在那边,你们自便,小吏我那边的鸡还没宰完,一会儿的饭食还请您们稍候片刻。”


    萧云衍见他居然主动解释了身上的血渍来源,垂眸轻笑了一声,双眼透亮映上烛光。


    接着他抬眼看向驿夫所指的方向,点头说了声好,然后指着最西边的那处马厩问道:“那边的几匹,都是驿马吗?”


    驿夫的动作很是恭敬,他站在萧云衍一旁,明明比他矮上一头,却仍然俯身弯着腰,不曾直视。


    可他的声音却从始至终没什么波动:“官爷说笑了,这座馆只是苍县的县馆,按照规定最多只能配6匹马。官爷指的那里,有四匹是驿马,其余是同样在此留宿的官员的马。”


    萧云衍:“哦,也是今日过来的吗?可知是哪里来的官员?”


    驿夫顿了一瞬:“……也刚到不过半个时辰,说是几位擎州来桐州公干的官员。”


    不到半个时辰……擎州来的……


    萧云衍凝眸看着那几匹马进食、休息的模样,正想再说什么,身旁的裴楚尧突然出声:“所以,你杀鸡本来是要给他们吃的?那如今又多了我们这些人,饭食可还够吗?”


    ————


    驿夫走后,十余名侍卫将马关入马厩,又从驿夫所指的位置抱来了数十捆新鲜草料,裴楚尧走上前去瞧了瞧,惊讶道:“这小驿馆出手倒是大方,用的草料都是紫花苜蓿。”


    紫花苜蓿是一种优等料草,并非寻常人家能常用起。这小驿馆能将这草料大咧咧的放在外面供过往官员马匹使用,倒是出手大方,看来平日馆内进项丰厚,供得起这草料的消耗。


    萧云衍倒是在听到草料名字后拧起了眉,神思逐渐有些悠远。


    一旁的马车处,郗瑶被邢寂暴力拽她下马的动作惹恼,摸着被他掐疼的手臂,堵着气不想下车。邢寂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功夫,狠着一张脸想继续用力把她拽出来,正想动作,就听到了主子的吩咐:


    “邢寂,去那边的马厩看看。”


    “是。”


    话音落下,邢寂按吩咐去了马厩,萧云衍听着郗瑶在马车里闹出的动静,脸上没出现半分变化,带着裴楚尧就回了前院。


    寻常驿馆的正馆一般建有多间屋子可供留宿,按那驿夫所说,早他们半个时辰过来的官差按照马匹数量大致有6人,一人一间,正馆内应该也该余下空房。何况朝廷也有规定,四品官职以下不得在驿馆单独宿一间房,于是萧云衍和裴楚尧自然而然地进了正馆,还踏上了去二楼的楼梯。


    只是,正上楼间,楼梯旁的屋子门被打开,抬眼看去,有三名相同打扮的壮汉勾肩搭背地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们都穿着崭新的衙役制服,脸色通红,嘴中不断说着难听的浑话。


    萧云衍两人向上走,三名汉子踉踉跄跄地下来。


    几人越走越近,可视线还未相交,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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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的汉子忽然停下了脚步,上身倚靠在楼梯栏杆上,对着萧云衍笑得一脸兴味:


    “小郎君,你玩儿得可真够花的啊~”


    ————


    萧云衍脖颈上被咬处已经晕出青紫相接的淤痕,淤痕间的一圈齿印被衬得异常清晰…


    又暧昧…


    口出浑话的壮汉因醉酒,身体根本站不稳,控制不住地沿着栏杆向下滑落,一身衙役服被栏杆蹭地往上翻,露出脚下一双溅满泥点的长靴。


    直到他屁股即将要摔到台阶上时,身后的同伴才像是反应了过来,赶忙伸出双臂架在他的腋下用力往上抬。但壮汉本身膘肥体壮,再加上醉了酒,身体仿若千斤重,同伴咬着牙也根本不能完全抬起他。


    同伴嘴里咒骂了几声,壮汉晕头转向听不进去话,他直盯着萧云衍,被架起来的一只手想指向萧云衍的脖颈,却随着身体不受控地反复乱晃,在萧云衍的一侧视野里不停划出让他厌恶的痕迹。


    “不知道小郎君,嗝,是跟哪家小娘子玩儿得呀?”


    “能不能,嗝,也让爷几个凑凑热闹?哈哈哈”


    汉子狂打着酒嗝,喷出的气息中带着浓重的臭气,肉脸通红,眼皮不停向下耷拉,扫过来的视线飘忽猥琐。


    这些浑话惹得他两名同伴跟着哈哈大笑,看过来的脸上张狂又不怀好意,谁也不在意萧云衍骤然变得阴沉的脸色。


    裴楚尧落在两节台阶之后,他仰着头满脸担心地看着萧云衍攥起的拳头,刚想拽住他,却不料萧云衍比他反应快了一步,沉着眸子一个闪身到醉汉的面前,右手用力掐上了他的脖颈。


    用劲之大直将汉子全身拽起,直将他后背推到栏杆之上,然后又一个用力将汉子向后推,汉子整个上半身悬空,双脚脱地,跟一个四仰八叉的王八一样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四肢,只能对着屋顶大声叫骂:“你是哪家衙门来的娼狗,敢在爷爷头上动土!”


    萧云衍眸中染上狠厉,大拇指紧按住醉汉的气道,“想活命,就闭上你的狗嘴!”


    被掐住喉咙的醉汉呼吸不畅,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用力想甩开萧云衍的手,却不料只甩开了卡住衣领的绣扣,扣子被甩飞露出大面积的皮肤,萧云衍趁机将他掐的更紧。


    刚刚要扶醉汉的男人被甩到了地上,最远处的汉子见一个同伴被掐住脖子,一个同伴被甩飞在地,顿时恼怒,顺势就冲到最前要将胳膊甩向萧云衍的后背。


    一侧的裴楚尧眼疾手快,抬起腿就猛踹向汉子的腹部,后方的汉子也没能幸免,被他飞来的同伴重重地压在了地上,两人变得恼怒异常,嘴里咒骂连天。借着力好不容易要爬起身,就被冲过来的邢寂再次踹飞,身体狠狠砸在木柱之上,两人重重摔在地上,哀声痛呼。


    似是因为他们闹出的声音很大,楼上另外一间房内,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一只手轻轻将门推开了一个缝隙,没过几瞬,又“吱呀”一声关上,全程只有和衙役制服相同颜色的衣服闪过。


    萧云衍没往那个房间施舍任何眼神,只是掐着醉汉的手愈发用力,醉汉口中的呜咽声逐渐减小,像是马上就要去见了阎王。


    “官爷,手下留情啊!”


    一楼大厅里,传来了一声带着颤音的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