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作品:《心机太子整日都在演我

    染着血的碎瓷片和尖利的飞镖,在一瞬之间同时扎进汉子的皮肉,发出皮开肉绽的声音。


    谁也不知究竟是哪个起了作用,趴在郗瑶身上的壮汉的头猛地抬起,他的双眼瞳孔一瞬间瞪大,喉咙一哽还未发出半分呼声,就砰地一下倒在了郗瑶的身旁。


    汉子的脑袋重重地砸在郗瑶的耳旁,震得她身体一个激灵。


    胸腔内的心跳声还在剧烈响动,郗瑶躺在地上,不停地抖着眼睫,身体不断地颤抖。


    这人不动了,是死了吗?


    被谁杀死的?


    被她杀死的吗……


    她在这个书中世界,杀人了吗?


    耳边又传来衣袍被风吹起的声音。


    郗瑶感受着傍晚的凉风,心中对她自己竟然有可能杀了人一事感到惊惧,可她想着刚才的危急,内心深处却也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她没死,没有死在这等恶人手中。


    她躺在地上,无力的右臂砸落地面,纤细的五指散开,暴露出手心一道道血痕。


    “小刺客!这是怎么回事?”


    裴楚尧满是惊讶的声音陡然在郗瑶耳边响起。


    郗瑶躺在地上,无力地侧过脑袋,朝上看着他那张震惊无比的脸,无语道:“你可真是会赶时候,我刚才差点被这人给杀了!”


    裴楚尧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身躯,满脸沉色地松开牵着张石宝的手,他走向前,蹲在汉子身旁,紧皱眉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


    汉子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


    “这人是昨夜的那名醉酒衙役!他怎么会在这?”


    裴楚尧脸上写满诧异,喉中再次发出的声音更是夹杂了浓重的惊讶。


    他伸手去探了探汉子的鼻息,发现此人已经没了气。


    他死了,被眼前的小刺客杀死了?


    裴楚尧快速侧过脸看向躺在地上的郗瑶,他凝眸仔细看向她的脸,接着对她说出口的话,带着些让人无法忽视的奇怪意味:“你倒是厉害,竟徒手把他给杀了。”


    昨日刚中了剧毒,如今竟能徒手杀死一个彪形大汉,这小刺客当真不简单。


    失忆和失去武功,难道都是伪装的吗?


    那装得也真是够像的啊,竟真的让自己信了几分。


    郗瑶躺在地上,她激烈的心跳还没有彻底缓下来,虽察觉到裴楚尧的语气中像是夹杂着些什么耐人询问的感觉,可此刻的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去猜测他的想法。


    她借着残留的力气扶着砖坐起来,垂眸看着地上壮汉一动不动的身体,对着裴楚尧沉声说道:“他不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


    裴楚尧惊呼出声。


    这里明明只有她一人,不是她杀的,还能有谁?


    再者,他明明瞧见了刚才落在她手边的那块碎瓷片,和汉子脖颈上的几道血痕。


    郗瑶感觉到他似乎不信她的说辞,抬眸看了他一眼,忍着背后传来的疼痛,缓声说道:“你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中什么暗器?”


    刚才的她不仅听到了屋外有来人的声音,也确切地看到了有什么东西瞬间从她眼前飞过,然后就消失了。


    虽说原主是个刺客,必然有武功,可如今的她绝不能仅凭这虚弱的身体就能将这汉子给杀掉。


    刚才飞过来的,极大可能是某种暗器。


    裴楚尧看着郗瑶坚定的眼神,内心将信将疑。他重新将汉子的身体翻过,右手在他身上一一划过,双眼仔细看其身上是否有中了暗器的痕迹。


    忽然,手指像是摸到了一块硬物。


    衣袍上确有一处被划开的刀口。


    裴楚尧双手扯住那块刀口,用力将汉子的外袍撕开,汉子暗黄的皮肤之上,一片深色的飞镖骤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裴楚尧撕下汉子一块衣袍,裹在飞镖尾部,手指隔着布迅速将飞镖拔了出来,鲜血从伤口处哗地流出。


    他将飞镖放到眼前仔细查看,发现这飞镖比寻常见过的飞镖更加小巧,颜色与汉子身上的衙役服色十分接近,不仔细寻找,根本发现不了。


    郗瑶看着他手中的那把飞镖,皱眉问道:“刚才院中一定是有高手在,你进来时难道一点没发现吗?”


    裴楚尧沉着脸,回想着方才回来时,他们在路上并未见过一人。


    他拧紧了眉,冲着郗瑶缓缓摇了摇头。


    郗瑶垂下眸子,想着刚才那位高人帮她杀了这汉子,大概率不是来针对男主的。


    但是……


    “不过这倒不是最重要的。”


    郗瑶脸色沉沉,对着裴楚尧再次开口:“同福,你想过为什么这汉子会来这吗?”


    裴楚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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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一颤。


    他方才只顾着震惊这汉子是如何死的,却没有向深处细想。


    昨夜驿夫说他们是从擎州过来公干的官差,那他们明明是要回州府的,为何今日不仅没有离开,还紧跟着他们来了杨夏村呢?


    裴楚尧的声音也变得十分低沉,他只能尽他所能的猜测:“刚刚殿下派人去苍泉馆请援兵,难道当时他们还未离去,便听到了侍卫说起杨夏村的事?”


    “难道是听到消息之后,特意过来助援剿匪的?”


    可若真是这么好心过来当剿匪援兵的话,为何还要来欺负小刺客。


    裴楚尧回想着昨夜这群人口中不时吐出的脏的难以入耳的浑话,自然猜到,这汉子方才定是想对小刺客行不轨之事。


    又要来当援兵剿匪,可却又要欺辱女子,这事情怎么想都怎么不对。


    郗瑶继续说道:“不知道他们的同伙有没有过来?”


    裴楚尧回想着昨夜驿夫的话:“昨夜驿夫告诉殿下,说他们一行共有六人。”


    难道都过来了吗?


    可他刚刚在路上,并未看到其他人来过的痕迹:“我们刚刚从山脚下那条路回来,一路上并未遇到其他人。”


    这是怎么回事?


    郗瑶和裴楚尧一时都陷入了沉思。


    忽然两人脑海中灵光闪现,异口同声说道:“难道是有其他进山的路!”


    若是来助殿下剿匪,为何不走大路?


    既然走了一条不知道的小路,那必然是有意躲避人烟。


    不对,是有意躲避他们。


    因此,来者定然不善。


    裴楚尧立即起身,冲着郗瑶说道:“我现在就去给殿下报信。”


    “阿铭,你留在这,保护张家三人和小刺客的安全!”他深深看了地上的汉子一眼:“绝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


    不能让他们再遇到危险。


    见裴楚尧马上转身就要离开,郗瑶突然开口问出了心中所想:“同福,我脚上的这副锁链到底何时才能帮我解开?”


    刚才就是因为它,自己被绊倒了好几次,差点就被那汉子给欺负了。


    裴楚尧停住脚步,回身朝着郗瑶脚上那副铁链深深看了一眼。回想起被邢寂扔进火炉的钥匙,他沉了沉眸子:“抱歉,在知道你身份之前,我们没办法帮你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