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店,客厅。


    温月澈和切塞一人坐一边沙发,两相对峙,干瞪眼了一上午。


    “今天是我值班,你不在你的温馨小屋里待着,跑出来干嘛。”温月澈酸溜溜的,店主建的休息室那么可爱,切塞他能住得明白吗。


    暴殄天物。


    切塞没有正面回答,侧头望着时澄房间的门若有所思:“都快到下午了,她怎么还没出来。”


    温月澈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还真是,就算睡懒觉,现在也该醒了。”


    “不能出什么事儿了吧。”温月澈担忧地嘀咕,一转头,发现切塞已经敲响了时澄的房门。


    门内鸦雀无声,没有回应。


    切塞沉眉,没有片刻犹豫,一脚蹬到门板上,身体前倾,力量汇聚到长腿上。


    “砰”房门利落地被踹开。


    店主卧室里的窗帘没有拉开,在一片昏暗中,唯一的光源是从门外透进来的日光,全部照在铺着银色的真丝床单的奢华大床上。


    店主侧躺在床上,黑色长发散落,额头边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双颊浮着一层不健康的红,樱色的双唇微微张开,高频的吐出灼热的气息。


    她像是受不了体内的高热,无力地踢掉了被子,骑在腿下,半长睡裙皱起,露出白皙纤长的腿,藕节般的手臂搭在床边,身躯蜷缩着,像是受伤后无助的小兽。


    一点看不出平时插科打诨的无赖模样。


    温月澈起身走近,关切的望向房间方向:“店主,你没事吧。”


    还没等他看见店主的半点人影,门就“哐当”的被切塞关上了。


    “去车里把药箱拿进来。”切塞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温月澈摸了摸差点被门砸到的鼻子,心里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愉快。


    里面有什么是他不准看,但切塞可以看的。明明他们认识店主的时间相同,切塞却表现的像是店主的正牌男友一样。


    算了,店主生病,治病才是要紧事。温月澈压下情绪,去车里拿药。


    时澄踹开被子后,又冷又热,在粘稠混沌的痛苦中,感觉有人在给她盖被,严严实实,一片留在外面供她呼吸的皮肤都没留。


    她喘着气,双腿乱蹬,又生气又委屈,带着哭腔:“热,别盖。”


    切塞清越如溪流的好听声音响起,平日里清冽如加了冰块的气泡水的嗓音,此刻轻飘飘的:“感冒不能贪凉,不要乱动,好好休息。”


    切塞的声音传入耳朵,酥酥麻麻的,像是过了电流,浑身的灼痛竟然平息了几分。


    声控时澄可耻的被硬控住了,乱蹬的腿放松,乖乖躺在被子里不再挣扎。


    但随着声音的消散,疼痛像是沼泽般再次覆盖了上来。


    时澄眼珠被高温烧红,虹膜上隐隐覆着一层泪水,心尖像有种子萌出,痒痒的生出贪心,这时候要是有个男神音男模哄睡就好了,她生病了,体会体会富婆的快乐有助于身体健康。


    时澄眼珠子一转,又是一个好主意:“切塞,我教你个词,跟我念:紫……啧……”


    切塞站在床边,黑暗向来阻挡不了高级异能者的目光,即使房间内漆黑一片,他也能清晰的看到店主通红的眼里不怀好意的笑,像是只狡猾的兔子。


    “紫啧。”切塞含笑垂眸,“是什么意思”


    时澄抿嘴,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压制住要挂在耳朵上的嘴角,轻咳后故作高深:“连着说几遍你就知道了。”


    “紫啧紫啧紫啧。”切塞沉默片刻,眼底逐渐清明了然,澄澈的绿眸闪过暗芒,“姐姐?”


    “靠,爽死我了!”时澄手脚拳击似得朝天连环蹬,彻底疯狂。


    被叫姐姐,爽!


    被恶劣散漫的抖s变态切塞叫姐姐,更是爽得没边了!


    时澄奸计得逞,正兴奋着,忽然感觉床边一沉,切塞的声音由远及近:“叫姐姐,可不是我的风格。”


    “你喜欢被叫姐姐?”切塞的声音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随口问出,可时澄偏偏听出了威胁的意味,感觉她要是敢说喜欢,马上就会有什么不和谐的事情发生。


    时澄想起在《尘埃之花》的第五周目里,切塞为她起的昵称……嗯,叫姐姐的确不是他的风格,他的风格版本太高,晋江运行不了。


    时澄眼睛眨巴眨巴,嚣张之火被浇灭,求生欲极强地摇头:“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切塞用手背贴在店主的额头上,轻哼:“傻子才信你,小色鬼。”


    色鬼店主滚烫的温度传导到他的皮肤上,粗略估计,至少40度。


    切塞挑眉,病成这样还有心思占他便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真挺厉害。


    “好凉,好舒服。”时澄蹭了蹭额头上的清凉如玉的手,像是在酷暑里吃了一口冰糕,短暂的带走难耐的燥热。


    切塞正要收走的手顿住,翻了个面,手心继续贴在时澄的额头上,充当人肉冰贴。


    时澄心满意足的蹭着,很快就半睡半晕的沉浸在了梦境里。


    在梦境里,她没有逻辑、片段式的玩起来了《尘埃之花》,像是在刷以她玩游戏时的记忆为素材,制作成的短视频。


    嘴里嘟囔着破碎的梦话:“下周目一定拿下你。”“嘿嘿嘿,老婆好美,贴贴。”“这个play,我喜欢~”


    黑暗的房间里,坐在床边,望着时澄,墨绿的眸光幽深,恶劣的扬起嘴角。


    看来,店主已经烧成糊涂蛋了,无论他做什么,醒来后她都记不住吧。


    切塞眼里燃起兴味,薄唇轻启,俯身凑近时澄的耳朵:“你还记得,我们在星空下,做了什么吗?”


    时澄眉毛蹙起,脸纠成一团。


    要清醒了吗?切塞垂眸。


    高烧制造的幻觉让时澄身临其境的回到那个夜晚,忽然注意到了她玩游戏时没发现的细节:“我们队外出猎污从来只开一辆车,那天晚上,如果我们坐在车顶,其他人在哪里!”


    当然是在车里了。


    切塞嘴角弧度上扬,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时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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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结的眉毛,要不要告诉她,其实他调整了重力,屏蔽了声音呢。


    还是算了,相比他,店主有更多瞒着他的事情,让他在这里,小小的找一点平衡吧。


    切塞愉快的继续询问其他问题,但时澄一直沉浸在尴尬掺杂着几分刺激的情绪里,不肯回答。


    切塞叹气,玩脱了,早知道先问出点什么再逗她了。


    他收回给时澄当冰袋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余温还在。


    切塞碧绿色的眼珠缓缓的转向店主,嘴角翘起柔和的弧度。


    不过,确定了店主和他一样,脑子里都多出了同一份记忆,也算有所收获。


    温度适宜的冰袋被抽走,时澄哼哼唧唧的抗议。


    “坚持一会吧,药马上就来了。”切塞翘起二郎腿,脸上又挂起一副轻浮散漫的表情。


    “我就知道,哪怕结局是he,你也从来没真正爱上过我。”时澄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狗男人,以后再也不搞轻浮役了。”


    时澄痛苦抱头,混成浆糊的脑子里,一些典中典的漫画评论像幽灵一样缠住了她。


    在所有、100%、一切以轻浮役为男主的少女漫结尾,评论区永远有人坚定的认为,男主并不是真的爱上了女主,并且精准的点破你在阅读时隐隐感觉不对,但忽视过去的疑点,残酷的戳破美好泡沫。


    这完全是所有轻浮役梦女的噩梦啊!她就知道,她也逃不出轻浮男的诅咒!


    切塞眼角僵硬,晃了晃发完疯,立马睡过去的时澄:“喂,就只是把手抽走而已,不至于吧。”


    时澄被晃醒,不爽地瞪着切塞方向,愤怒但无力的唾骂:“抖s变态!不让我睡觉是你的新癖好吗!”


    Bingo。


    切塞明明被骂,但脸上绽放出极为盛大绚烂的笑容。


    记忆里的他,为了绑住对世界有极强探索欲望,一眼没看住就要多发展几个病人的“队医”,可是绞尽脑汁地扮演光风霁月的温柔队友勾引她,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举动,他自己与“洗浴店老板”相处的时候更是收敛。


    时澄是从哪里发现,他从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


    不会是,还有其他的记忆,在等他回想起来吧。


    温月澈的敲门声,惊醒了切塞。


    他收起那副像要吃了时澄的表情,拉开窗帘,确定时澄的被子都盖好后,亲自打开了门。


    温月澈拎着医药箱走到床边,面露难色:“我们不知道店主得了什么病,应该用什么药,还是找个医生过来,稳妥一些。”


    切塞切塞打开医药箱,没有思考衡量,直接拿出一只好几层包装的晶蓝色药瓶,包装盒上写着【中心城直属第五药剂院研制,治愈原液】


    “这只药,从我的分成里扣。”切塞拆开包装,喂时澄喝下。


    温月澈目瞪口呆,一个小小的感冒,就用治愈原液?上次裴执玄异能暴乱他都没给他用。


    切塞这种行为,用大炮轰蚊子来比喻都不够形容他的铺张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