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正室气度

作品:《醋精前夫买一送一

    秋余甘早非十九岁的小甜,记不太多汪去苦的作派,如今见他这般会扮可怜,一时竟没厌烦,只觉得新鲜。


    她边整理衣领,边斜斜睨过去:“他是江容苏,你不认识吗,我公司里目前最当红的男艺人。”


    目前。


    这个词用得精妙,毕竟娱乐场上风云变幻快,往往今日当红,明日立即变作昨日黄花。


    秋余甘不信江容苏能长红。


    这也是她近来担忧的事。


    未雨绸缪嘛,总不能等头号艺人彻底失去价值后再另寻替代品。


    “原来如此,是大明星啊。”汪去苦眸光一紧。


    哦,他想起来了。


    江容苏,是前夫哥列出的头号下贱男人。


    汪去苦面上不显厌恶,温和浅笑,神情中流露出些歉意,伸出手来问好:“失敬,既然是秋总手下的当红艺人,应当非常受器重吧。你好,我是来陪秋总的人,目前暂时住在这,以后你如果想来见秋总,我愿意尝试帮你提前联系。”


    相比他的笑里藏刀,江容苏稍逊几分表面和善。


    江容苏冷冷凝望着汪去苦,没答话。


    太像了。


    这人简直比汪晏礼还像从前的汪晏礼,目测年龄大约不超过二十,正好是陪伴秋总携手度过困难时刻的岁数。


    该死的汪晏礼为挽回感情也太不择手段了,竟然学会送替身给秋总。


    他仿佛又回到旧日,无力且孤独,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与对方的竹马相伴离去,离他愈来愈远。


    “呵,你很贴心,但是想得太多了。如果我想请示秋总工作上的问题,完全可以亲自打电话,再不济还可以通过经纪人。”江容苏双手抱胸,任由汪去苦僵着动作,锐利妖冶的丹凤眼里尽是嘲弄。


    半年前,秋余甘和汪晏礼离婚,江容苏高兴得大半夜跑出去放鞭炮,还因此被狗仔跟拍,引来许多人骂他不讲道德,公司紧急公关一番,才勉强遮掩。


    故而,江容苏见了他所认为的“替身”汪去苦,自然不肯露出半分好脸色。


    可年轻时的汪去苦脑子灵活,仍带有几分自幼在偏心家庭中摸爬滚打出的无赖,装得乖巧天真,却是心机深沉。


    他故作惊讶,夹杂一丝丝害怕,紧张地抬眸望向秋余甘:“啊,秋总,难道这位大明星你生气了吗?您快让他别误会别误会,我只是...只是想多替秋总做事。秋总,您不会介意吧,倘若您介意,我绝对听话不继续插手。”


    十九岁的他彼时刚被汪家认回去,从前是毫无感情的养父母,如今是以冰冷目光审视他价值的亲生父亲,他自认物质条件变好了,然而亲情依旧空空。


    汪父好色,花花新闻多,子女们各个不省心,这些事拿到正经场面上难看至极,导致他与各种官方评定、名誉称号评选失之交臂。


    若说他想仅仅做个富贵商人便罢。


    但自古以来,又有几个商人甘愿只当商人呢,他痛定思痛,一边赶紧打扫家事,一边忙去寻已考上复旦大学的私生子汪去苦。


    他早就知道汪去苦。


    当年汪去苦的母亲私自有孕不被认可,生过孩子送去孤儿院,自己则拿钱出国,汪父不希望多个孩子来分家产,遂无意去认。


    可如果孩子有出息,他还是非常乐意来摘果子的。


    故而,汪去苦依旧觉得汪家与赵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需要争抢的东西从几个零钱、一张床铺变成了股份和公司。


    于是如今的他,可谓正处于脑子最好使的时候。


    江容苏被汪去苦的短短几句话击败,气结到无言反驳。


    自从秋汪两人离婚后,他一直认为自己有上位的机会,哪里还记得居安思危,心性大不如前,难以隐藏真实情绪,同旁人虚与委蛇。


    “我说,差不多得了。”秋余甘嫌汪去苦太黏黏糊糊,一巴掌拍上对方大腿后侧面,手感好,声音是清脆,但因位置使然,显得暧昧,“我和小江要谈工作,你找点事做,除了不进会客室,爱干嘛干嘛。”


    秋余甘的生母秋霞是东北人、继父是京城人,被认回去后寒暑假常住在京城,多年下来,口音中已不见吴侬软语,显得更为强势泼辣。


    “嗯,好的,秋总。”汪去苦却仍带些旧时口音,讲起普通话清清润润的,尾音发圆,刻意温柔说话时,实在像撒娇。


    江容苏听着,手指一用力,在掌中留下尖锐的痕迹,刺痛直钻内心。


    不过,秋余甘因为已腻歪了汪晏礼的沉默冷峻,如今一看汪去苦顶着同样的脸示弱,倒是观赏得颇为兴致勃勃。


    “秋总,我们快去谈工作吧,我不知该如何选新本子,您给指导指导。”江容苏观她眼神,实在无法视若无睹,妒忌心作祟,侧身一挡,隔开。


    前不久演的古偶剧大爆后,江容苏的咖位更上一层楼,于挑剧本这方面早不受束缚,想演什么演什么,但为表恭谦和仰慕,他先来寻求秋余甘的意见。


    江容苏本不该获得这般机遇的。


    大学毕业后,有无良星探哄他进娱乐圈,签约了黑心公司,日日被压榨,直到某天偶遇秋余甘,他方得知以前那位继姐竟背靠大人物、手握影视公司,混得风生水起。


    他心一横,求上来。


    秋余甘当然并非会因旧情分心软的人,但奈何江容苏容貌好又听话,深思熟虑后,捞了他到自己手底下。


    这么多年,江容苏的心思未曾改变。


    他恨情敌抢占先机,无奈自己的懦弱胆小,自怨自艾过,伤心落寞过,哪怕知道秋余甘已和汪晏礼订婚,也不过敢耍耍小聪明,从中作梗。


    可今时不同往日。


    在情感中立于不败之地的汪晏礼暂且出局,那么往后各凭本事,他为什么要退缩?


    只是......


    江容苏暗中瞪了汪去苦一眼。


    正主失败便让替身顶上,这种低劣的谋算就算告诉他,他也不会做。


    汪去苦不傻,能感知到他毫不掩饰的恶意,却笑意不减,眉眼间春风融融的,他跟随秋余甘走到会客厅门前,帮忙关上门。


    “张阿姨,家中可有滋润的食材,聊工作、多说话费嗓子,要喝些东西润润喉。”秋余甘补觉前,曾联系sa送当季男装来给汪去苦,故而汪去苦早换下了旁人的衣服,把一套浅蓝衬衫、米白色毛衣和藏青直筒裤穿得干净敷贴,衬得气质澄澈似冬日细雪。


    钱养人,被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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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家后短短半年,汪去苦已比当年的严煜更温文尔雅,所以早能驾驭这些昂贵的衣物。


    张阿姨又不是瞎子,见到养眼的人自然要多看几眼,感叹秋余甘不愧是大老板呢,好品味。


    “有的,秋总很少在家吃饭,不让订购太多食材,但我们每天会买新鲜的水果回来,做炖雪梨喝吧。”她之前在另一家别墅小区里当过保姆,前任雇主于吃食方面十分挑剔,她还是喜欢秋余甘这种不浪费粮食还好伺候的人。


    汪去苦熟悉秋余甘的饮食习惯,清楚记得她对这道甜汤还算喜欢,便点点头:“好,我来帮你。”


    何必争一时长短呢?


    归根结底,小甜和江容苏具有利益牵扯,利益在江容苏的底气在,他贸然过度针对,小甜会不开心。


    他该做的是保持住正室的气度,静待那前夫哥搞定他的身份证件。


    不能坐以待毙。


    他是遗憾学业中断和变成了见不得人的替身,却不会轻易放弃,努力提升自己才是正道,小甜可看不上自怨自艾的废物。


    一边,花店的张老板吃足大瓜,忙快速结束工作溜走。


    诺达的家中瞬间安静,只余其他两位阿姨遥控扫地机器人清洁的细微声音。


    别墅虽然面积大,但秋余甘不习惯家中人太多,便没雇佣太多住家保姆,让她们简单处理家务,剩下全由专门的清洁团队定期上门干活。


    会客厅。


    这间小厅位于主客厅旁边,屋中置一架三角钢琴,周围挂绘画作品,沙发边摆放着摞黑武士塔箱和四五个潮玩摆件。


    秋余甘粗略翻阅过江容苏带来的剧本,虽心中嫌弃,可表面神情滴水不漏,评价得温和。


    要她讲,现在这些偶像剧都一个样,即使各个均标榜着绝非小情小爱的电视剧,可内核照旧不太值得仔细分析。


    小江的能力马马虎虎吧,但演到现在已形成粉丝效应,永远有人买单,故而无论挑哪个剧本皆差不多。


    “你上次拍古偶,这次拍拍现代剧吧,正巧能多吸引些时尚资源。”秋余甘懒得再翻,拿出本由校园小说改编的剧本给他。


    “嗯,秋总让我演哪部剧,我就演哪部剧。”江容苏也属于乖乖听话型的人物,然而秋余甘从来只拿看商品的眼光看他,是故认为他的乖顺乃天经地义。


    当时从黑心公司跳槽,是秋余甘替江容苏赔付的违约金,利滚利,直至去年才还清。


    秋余甘淡淡“嗯”了一声。


    “秋总,我能不能问问您,外面那人是谁?”江容苏收好剧本,欲言又止,终究没忍住。


    “你如何想的,心中应该有答案了吧,正如你的答案。”秋余甘回得模棱两可,她按着太阳穴,又开始觉得累,叹息精神大不如前。


    刚接手明耀影视时她才二十二岁,即将大学毕业,正是气血充足的年纪,晚上熬夜开会,睡过三个小时后,照样早早起来写论文。


    过去五年而已,怎么会......


    或许,汪晏礼关心她身体,态度虽恶劣,可本质不是错事。


    “嘟——”


    想什么来什么。


    手机振动声响起。


    是汪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