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相框自那天后没在出现过。


    飞航事故引起满身伤痕却未从他口中听到相关话题。黎冉低头回想发生的那场事故，身为记者好却没有履行相应职责冥冥之中已对陆景之产生伤害。也许，他心底挺反感自己或记者身份。


    黎冉站旁看他。


    游戏失败后，陆景之不经意瞥向黎冉，而后轻笑道：“看不够的话，站近点看。”


    “……”


    切菜声音传进客厅，黎冉转身走进厨房看看需要做些什么。大致看着厨房好像挺空闲的，走到滚起热水前，搅拌将熟的饺子。


    赵雄制备蘸料，正切辣椒：“黎姑娘，吃辣椒么。”


    黎冉看过去点头“嗯”了声。虽然黎冉长得乖乖模样，辣椒却挺能吃的。


    小时候黎冉就喜欢辣椒。起初是被红辣椒吸引注意，那时候黎冉觉得辣椒是红色，很喜庆，看到心情会变好。放学路上时常看到路边野生红辣椒，黎冉会摘几个带回家放窗台，每次路过看到黎冉都会冲辣椒笑笑就像一个小伙伴同自己玩伴。


    虽然幼稚，但是最纯真的想法。


    黎冉把饺子端客厅没见他人，转身正要问时，赵雄端着蘸料走来，“陆哥，见人去了。”


    “嗯？”


    “平日里楼下有位姐姐挺照顾陆哥的，听说下午住院治疗，可能是去关心一下。”


    话音渐渐没了声音，黎冉沉下眼皮似想着他原来经常关心女生。那瞬间，黎冉觉得好像一切都平复过去曾经感知被关心的片刻。


    可能如他关心别人般关心着自己。


    “咔——”


    话刚说完，陆景之开门走进来，赵雄边吃边说：“陆哥，赶紧吃，一会儿就凉了。”


    “你煮的。”陆景之走到黎冉面前，语气挺轻。


    “不是。”黎冉看向赵雄，正巧四目相对。


    “陆哥，不带你这么损人的。这话说的，我还能让客人煮饭啊，我赵雄是那样的人么。”


    “……”黎冉劝架，坐到旁边闻一下，夸奖道：“谁煮都一样，好吃。”


    电视正播放女神电视剧。


    赵雄没空搭理任何人，不经意瞥见旁边清淡寡水的好哥们，调侃道：“陆哥你一大老爷们，不吃辣椒也太不爷们了，黎冉都比你爷们儿。”


    黎冉顿下动作觉得不像好话，自己没反驳的理由，顺着回了句：“我觉得爷不爷们儿的不重要。”


    “呵。”


    两位男生齐看过来，哪个男生听见没有胜负欲。黎冉觉得可能说错了，正要低头吃饭时，陆景之不要脸地转过头，眼神不好惹，挑眉道：“我不爷们儿？”


    “……”


    “陆哥，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口，而且还当着女生的面。”


    “我觉得，挺爷们儿的。”黎冉语气倒像是被逼的。


    赵雄：“……”


    争执场面就此结束。


    黎冉吃饭的同时，李先生发来消息。借阿姨名义谈起相亲话题且一味地介绍自己优质简历，黎冉看到对方发来消息，点都懒的点。


    闷声叹气。


    陆景之瞥见，“怎么了。”


    “骚扰信息。”


    赵雄弹出头，“嗯？骚扰信息什么鬼。”


    黎冉点开聊天记录摆桌子上。


    赵雄看着禽兽般的话术，真TM不要脸，“靠！陆哥！他比你还不要脸！”


    陆景之：“……”有病。


    不过。


    陆景之看着消息没多好受，此时比赵雄还能喷脏话，理智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大帅逼，不文明用语只能降低身份档次，“跟我有什么好比的。”


    “……”赵雄无语，想想也是，“这怎么处理啊，纯TM骚扰人啊这。”


    “拉黑。”陆景之顿几秒，“举报。”


    “我看行。”


    拉黑后交给黎冉，赵雄问：“黎冉，以后再有人骚扰直接举报就行，别给这些人机会。”


    “……嗯。”


    陆景之站起正要去刷碗，赵雄耍赖往陆景之手旁推了推，拿起游戏机就要开打：“谢谢陆哥。”


    无语眼神看向坐姿不雅的赵雄，不耐道：“脚放下去。”


    赵雄听劝乖乖坐正。


    厨房没多乱，看着不舒服陆景之又条例一遍。黎冉吃完走进厨房，刷碗的同时瞥向身后陆景之，“春节，你不回你爸妈那里会不会不太好。”


    陆景之收拾完走到黎冉面前，“他们不管我，更何况我也没那个心思去管他们。”


    说完便拿走黎冉刷好的碗筷放厨具柜，转身说：“你呢。”


    黎冉呆愣几秒，转移话题道：“那个，后面你们还有安排么。”


    “晚上有场演出，去不去。”


    “我看飞航校区要举办春节演出。”


    “嗯。”


    “我不是你们系的，行么。”


    “怎么不行，我陆景之的……朋友。”


    “……哦。”


    之后。


    陆景之和赵雄游戏对打，黎冉坐一旁看最新资讯。没多长时间有人给陆景之打来电话，说是提前去校区帮一下忙。


    好像是录制节目视频而且临时换场地，人手不足正拉人。


    “行，马上过去。”


    陆景之挂掉电话朝门口走去，“走了。”


    “啊？这么快，不是晚上才开始么。游戏还没——”赵雄扔下游戏机，转身穿衣服跟上，“不是！陆哥！等等我！”


    “……”


    -


    路上。


    陆景之重新定位，赵雄瞥见导航，“陆哥，咱不去校区啊，怎么换地方了。”


    “我哪知道会临时换场地。”


    “……”


    导航定位。


    ——首都中心大屏幕


    首都中心广场人数出奇繁多，集中围绕广场搭建的拍摄场地聚集。下车后看到眼前热闹局面惊讶，赵雄露出嘴角，“这也太高大上了吧，我要赶紧拍几张照片。”随即拿出相机跑过去“咔咔”拍。


    黎冉正要走过去，听到陆景之接起电话而要朝另一方向走过去。


    见赵雄在前面黎冉打算走过去。


    下一秒，陆景之来到身旁却来了句，“这边。”


    黎冉看过去，而后跟上。陆景之往前走着时不时瞥向身后跟着的黎冉，可能怕她走丢才时刻注意着。


    走到后场。


    刚才打来电话的人来接应，“对不住麻烦你跑一趟。”


    “现在场内怎么样。”


    “还行，能稳定，一会儿可能会找你帮忙。”对方凑近说：“场内缺一位……”


    赵雄忽地蹿出持着相机看向陆景之，“陆哥干嘛呢，不是说好看演出的么。”


    黎冉找位置坐下，“应该有事找他帮忙。”


    “啊？陆哥只会开飞机没见过他能干其他的。”赵雄一顿，“不对，陆哥唱歌好像挺好听的，想当年唱歌比赛拿第一名。”


    “唱歌？”


    “也就……七岁一起参加比赛。”赵雄娓娓道来：“陆哥从小学艺术挺有天赋的，唱歌比赛拿第一名，我也拿了第一名，不过是倒数第一。后来陆哥好像不怎么喜欢艺术类专业，直接放弃家里培养一心搞学习去了。”


    “那他为什么不想学艺术。”


    赵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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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头，“高中选理可能就不敢兴趣了吧，毕竟文理有壁，也难说。”


    书中并未涉及陆景之大学前发生的事情，黎冉无从想起缘由。赵雄似看到熟人便走过去打招呼，黎冉坐着无聊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过会儿，天渐渐暗淡。气温渐凉发寒，黎冉看向外面打算站起出去时，视线忽的被阴暗遮盖，刹那间感受到身前身后些许温度。


    黎冉抬头。


    视线落到熟悉眼睫之下，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稍退后下意识扯了扯搭肩膀处的外套，“……谢谢。”


    “外面人多。”


    “……哦。”黎冉说：“赵雄去其他地方了。”


    “他去哪儿跟我没关心，我又没问。”


    “你刚才干嘛去了。”黎冉顿了几秒，“你要上台表演才艺么。”


    “没那喜好。”陆景之说话没看黎冉。


    “……哦。”


    “鼓掌——”


    话落，场外传来声音。


    黎冉抬着眸子看他示意要离开后场，“那个，外面开始了。”


    陆景之瞥了眼，“手机上有直播。”


    “直播和现场不一样，感同身受还是现场更能感受。”


    “……行，去吧。”陆景之说完顿了顿，提醒道：“衣服别掉了。”


    黎冉真挚道：“你的么。”


    “不然呢。”


    “……没事，我去看现场了。”


    说完就溜，陆景之轻笑转身看着黎冉离开。赵雄搭来肩膀，吊儿郎当道：“陆哥，我怎么觉得自从黎冉出现后，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陆景之瞥过去，套话道：“变什么样了。”


    “变得越来越禽兽了。”赵雄脱口而出道，忽然意识到不对，随即转口：“我的意思是，你太爷们了。”


    “滚。”


    赵雄转眼溜出陆景之视野。


    场外人群密集。


    黎冉站远旁看着台上表演。


    工作几个月挺累的，借春节活动放松心情。自爸爸打来电话时，黎冉心情没多好。而且身边一个人心里话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导致心里有些闷，如果找不到消化情绪的途径可能心理会出现问题。


    看到这场表演黎冉似乎看透很多。某些人带来的负面情绪不值得被独自消化，他不值得自己付出真心对待。


    自己要开心，享受值得被爱的瞬间。


    演出过半。


    陆景之来到黎冉身边，“外面站这么久，天冷感冒怎么办。”


    “你衣服我没丢。”


    话落，陆景之轻笑，“我又不在意，衣服不值多少钱。”


    意思是，衣服不值得在意，而是穿衣服的人值得他在意。


    陆景之给人瘦削的视觉效果，不禁让黎冉萌发保护欲，正要取下外套：“那你，冷么。”


    陆景之嘴硬：“我看着像是怕冷的人么。”


    视线落到陆景之脸上，愣是说出两个违心的字：“……不像。”


    “……”


    尴尬之际。


    赵雄拍完照片过来炫耀拍照技术，“诶，你们看我拍的怎么样，发网上能不能赚点钱。”


    黎冉看了眼确实挺有水准，“我看拍的挺好的，就是受众范围比较小。”


    赵雄翻看照片，“那行吧，自己留着当纪念吧。”


    陆景之插无情刀“赵雄你呢，偏偏小姑娘还可以，别在网上丢我面子。”


    “为什么？”


    “你现在用的我号，发什么照片，赶紧办个号再说其他。”


    赵雄挠着后脑勺，“对哦，我把这件事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