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徐嘉言语气带了点质问，高向明连澡都不敢洗了，胡乱擦干头发，就给刚刚那朋友打回去。


    那朋友是世行宣发部门的，也感到奇怪，“什么直播，我怎么不知道？”


    高向明对他一阵无语，“你确定你是搞宣传的？怎么连手底下的艺人直播都不知道？”


    那人被高向明批了一同，赶紧找人打听，这才问到事情原委，原来是他们范总搞得小动作，想通过直播来看看两个新人谁更有潜力，好在以后给资源的时候，适当倾斜。


    高向明把这话原封不动回给了徐嘉言，徐嘉言听后一阵沉默，他看看直播间努力找话题的女孩，又想想高向明说的世行评判标准，最后没忍住，给自己账号充了钱，砸了几个礼物。


    就当是她得了徐母欢喜的回报吧，她心里默默想着。


    等直播结束，他放下手机，准备出去吃饭时，又意识到不对，徐母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而且，听她老人家的语气，好像还知道他对这女孩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心思？


    谁告诉她的？徐慧？还是徐盈盈？又或者是经常胳膊肘往外拐，给当徐母眼线的高向明？


    徐嘉言不由地扶额，感到有些头疼。


    相比于他的烦闷，徐母就显得开心许多，看完直播，还摸到那什么世行的官方微博上，存了几张夏栀的照片做留念，这才喜滋滋地吩咐保姆可以上菜了。


    老爷子外出办事未归，家里就她和徐嘉言两个人，饭桌上，徐母旧事重提，说的倒比较隐晦，“儿子啊，啥时候带个姑娘回来给妈看看啊？妈等着抱孙子可等了这么些年了。”


    徐嘉言刚扒下一口饭，听到这话，不由地抬起头，淡淡说：“再等几年吧。”


    徐母一听当即放下筷子，不乐意道：“你都多大了，还再等几年。再等等下去可就成老男人没人要了！”


    徐嘉言一口饭噎在喉咙，保姆适时送过来一杯水，他就着喝了，感觉到喉咙没这么堵，才奇怪地问徐母：“妈，你真觉得我有这么恨娶？”


    “跟这没关系。”


    知道她这儿子吃软不吃硬，又放软了语气，“我们当父母的，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越早成家越好。这样我们心里也少个牵绊。”


    “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妈这身体，有一天没一天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


    “一天天的净胡说。”徐嘉言打断她，知子莫若母，这话说的是一点没错，徐母知道徐嘉言最是孝顺，也最听不得徐母说自己身体的事，所以才会拿这个来说。


    徐嘉言态度果然没这么强硬了，喝了口汤，放软了语气，“我尽量吧。不过这种事，也不是我想就能的。”


    徐母小心思得逞，脸上乐开了花儿，“不着急，不着急。只要你不排斥就好。”


    不排斥，迟早会抱上身子的。


    徐母对他很是看好，同时也觉得，徐慧没有骗她，徐嘉言果然对那女孩不一般，之前他可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我不急的模样，自从那女孩出现之后，这可是他第一次松口。


    徐母嘴角一勾，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


    夏栀剥了会儿龙虾，陪着弹幕里为数不多的粉丝唠嗑了会儿，还学着那些网红主播的样子，讲了一些自己小时候的事，林林总总下来，也播了半个小时。


    夏栀头一回觉得自己很牛逼，原先她预想的是，自己也没宣传，来的人肯定不会太多，自然，弹幕也会少，她就算每条都回复，估计也不够她说二十分钟的，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剥龙虾的方法，想凑直播时长，也免得大魔王说她敷衍。


    谁知道，来的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听过她歌的歌迷，还一个劲的教她宣传，说不感动是假的。


    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想回馈，别人这么喜欢自己，自己也该让他们了解，所以，聊着聊着，时间好像也没这么漫长了。


    原来直播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这么难，她甚至开始有些喜欢这种和歌迷粉丝朋友们互动的方式了。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居然有人给她打赏，她在开播之前，就一再强调，人来了就好，她就很开心了，打赏什么的就不要了，她也不想让大家破费。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人给她扔了礼物，因为第一次上这个直播平台，对礼物的数值不太了解，但看弹幕一溜儿的“土豪”，数目应该不小。


    而且这人还是掐着她要下播的点儿砸的，她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这难免让她有点压力。


    梁薇倒是笑得很开心，攀着她的肩膀直晃：“狸狸，居然有人给你砸礼物耶！！而且一砸就是四个！你有粉丝了，你有粉丝了！真好！”


    夏栀还没说话，大魔王的电话就进来了，梁薇看到来电显示，差点吓的摔了手机，用嘴型告诉她，是大魔王。


    夏栀虽然也不太爱应付大魔王，但好歹是她的甲方爸爸，不能无视，示意梁薇接。


    梁薇按下接听键，很快那头便传来范总妖娆的声音，“狐狸直播反应不错啊。不愧是潜力歌手，这带粉能力杠杠的。”


    梁薇按住听筒，小声和夏栀说：“他在夸你。”


    夏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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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着自己鼻子，惊讶：“夸我？”


    梁薇点点头，并开了免提。


    “你看林悠那边没有？开播前她使劲拉人给她宣传，直播间观看人数总计也才将将四十万，而狐狸一个微博没发，也没找人帮忙宣传的，观看人数累计也有二十五万，最重要的是，弹幕和打赏都比林悠多了四五倍，足以可见人气有多高。”


    观看人数有时候做不得准，你点进去又走了，也算一个，但弹幕和打赏不一样，那都是实打实的粉丝，活人，这也是为什么范总会觉得夏栀人气高的原因，因为她真粉多，铁粉多。


    不像林悠，全是靠别人宣传来的人，根本留不住。


    这还是大魔王头一回这么夸夏栀，还是拉踩林悠之下的夸，梁薇脸上笑开了花，却还是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回他：“是吗？我们狸狸居然这么有人气啊。我都不知道呢。我还以为我家狸狸就播了三十分钟，会没几个人。”


    范总：“哪能啊，狐狸播了三十分钟，人气都比林悠播一个半小时的高，说明她人气是真高。”


    说到这又说：“我记得上回林悠抢了你们的舞蹈老师？回头我让她给你们赔罪。”


    梁薇和夏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要知道大魔王这人吧，最爱和稀泥，让一个艺人给另一个艺人赔罪，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梁薇又是笑，却还是装模作样说：“这样不好吧？林悠之前可说，那舞蹈老师是先跟着她的，跟我们狸狸无关。”


    “什么先跟着谁。公司舞蹈老师本来就少，当然是谁更需要就给谁！”范总头一次这么向着夏栀，并且保证道：“你放心，回头我一定让她给你们道歉。”


    又嘱咐梁薇照顾好夏栀，专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他芸芸……梁薇简直大开眼界，挂断电话之后，忍不住躺在沙发上捧腹大笑，“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大魔王在我面前低头。狸狸你太厉害了。”


    夏栀内心也感到颇为舒畅，又忍不住想，到底是多大的差距，让大魔王态度转变这么大？


    她不由地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点进世行官方账号去看。


    微博有个直播回放的功能，弹幕的数量，就是该条微博的评论数，夏栀点进去看一眼自己的，评论五万，点赞八万……再看一眼林悠，评论九千八，点赞一万二。


    这差距，确实有点大……


    又问梁薇：“我的打赏很多吗？”


    梁薇惊奇道：“二十万人民币你还觉得不多啊？那林悠才五万！”


    夏栀：……


    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