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账目端倪
作品:《猫猫豹豹的探案日常》 从未觉得夏日的凉茶如此苦涩难以入口,但裴玄暗中观摩着崔钰,见他面上不动声色,丝毫没有觉得凉茶难喝的意思,那在书鸢跟前自己定不能比他差,索性将凉茶一饮而尽。又觉其苦,强忍着眼中酸涩的泪水摆出一副胜者姿态扬眉望着崔钰。
哪知崔钰不理他,反而摇摇头对他的作为投以愚蠢的看法。
“不知二位大人有没有注意到张婷的发髻,若我猜的没错,她应是已经嫁为人妇了。”
“还有,张婷头部虽没有针孔状的伤,但她的手腕处也有一道同萧巧荷一样的伤痕,且体内的血也被放了个空。”
书鸢将茶饮尽,虽觉茶苦,但也别有风味,遂又叫了役卒继续添茶。
“张婷的母亲说,她在城中还有一绣坊。”崔钰从怀中掏出个做工精美的盒子递到她面前,“蔷薇水。”
“可凶手为何要把死者的血都放空呢。”裴玄摩挲着指肚,又问。
三人再次陷入迷境。
“大人。”
乌徐拿着一摞厚厚的卷宗推门而入,“这是近几年所有跟猫妖有关的卷宗。”
几人分别拿了一份。
“死状,及凶手的作案手法都跟萧巧荷的极为相似。”
半晌,役卒端着茶盘出来,依次给他们上了茶后当即无声退了出去。
“你同崔大人再去一趟张婷家,问问她母亲,可知晓她已成婚之事。”
“我同裴大人分别去寻访一下卷宗上的几位死者,看看她们之间到底有何联系。”
书鸢以此划分着每个人的任务和裴玄也各自出发去寻访卷宗上的死者家属。
死者的丈夫一脸悲戚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娘子那天出门去买东西,就再也没回来,等找到她的时候,已经……”说着,那男人忍不住哽咽起来,家中的小孩子见了忙伏在他膝上安慰他。
若是这女子未曾遭遇歹人,此刻他们一家也会一直幸福吧。
而裴玄在拜访过第一个人家后,便同坊间的人打听到了张婷的绣房所在。
绣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裴玄轻揩了一把漆木桌子,指尖沾了一层灰尘。
这里约摸着已有半月无人来过了。
挑开帘子,细小的灰尘直往人脸上仆。
裴玄捂着口鼻,咳嗽了几声。
此间同外间不同,从摆件上瞧,当是平常休息的地方。从打碎的茶盏,被推翻的桌椅上看,此处当是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张姐姐,你终于来了!”
声音急迫,裴玄从里间出去正好瞧见了这美人。
“你是?”
“大理寺少卿裴玄。”
待他说完,美人凌厉的气势弱了不少,躬身道了声万福,“见过少卿大人。”
“免礼。”裴玄继续问,“你认识这绣房的主人?”
“是的大人,半月前我在她这里定了件喜袍,如今婚期将至张姐姐却迟迟没有开门,今日妾见这门开了以为是张姐姐回来了,这才进来瞧瞧。”
裴玄点头,薄唇轻启,“她既半月没有开门你为何不去她家中寻她。”
美人敛声屏气,有些为难的开口,“大人不知,这张娘子已嫁入卢府做妾,像卢府那种地方哪是妾身这种人轻易进得去的呢。”
“那你可识得,东巷的萧巧荷,萧娘子?”裴玄试图从她们二人的人际关系中获得一点联系。
美人摇摇头,“妾不知。”
方听她提起即将成婚之事,裴玄便告诉他里间地上的箱子里有件婚服让她自行取走。
美人眉开眼笑,福着身子道谢,满心欢喜的跑进里间。待她出来时,手里已然多了几个个账册。
她唤还在看着屋内陈设发愁的裴玄,“大人,箱子里还有几本账册。”
账目的第一页上便有萧巧荷的名字。上头清楚记载着她于何时在此处买的衣衫。
或许,这是个新的发现。
裴玄将账册揣到怀里,遣送美人出去后,又让役卒把门上贴了封条,以免有外人入内。
回到大理寺时已至午时,正是日头毒辣的时候。
崔钰他们先他一步已在屋中等候,几个人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米糕,看桌上空着的盘子猜想大抵是没有他的份。
书鸢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彼时他甚至有些妒忌这一屋子的人,不论男女。
崔钰把吃剩一半的米糕搁在盘子里,正了正衣袖,上前问,“裴大人回来了,不知大人有何发现?”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空盘子,叉手站在坐在自己位子上的乌徐面前。
他忙起身,负手小心翼翼的退到书鸢身后。
灼热的目光再次落到书鸢身上,他一来那弯月牙便消失不见。
裴玄心烦,把账目丢给乌徐,“拿着卷宗,看看账目上还有没有除了萧巧荷以外的几位死者。”
“另外,你去张婷绣房的周围几户人家问一下半月前有没有人听到里面有过激烈的争吵,如果有问一下有没有听见她们都说了什么。”乌徐吃的太多,一时间说话有些不清楚。
崔钰点点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着茶盏,待他揖手后方把茶递给他。
“我问过张婷的母亲,她认为好人家的女儿嫁入别人家作妾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她便也没将此事告知我们。”
“大人,卷宗上的几位死者的确都在绣房买过绣样。”
又是一阵静默,即便是这几位死者都在她的绣房买过绣样,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裴玄想不通。
“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人。”
是役卒的喊声,大抵是从正门处传来的,以至于离近堂屋时,裴玄被吵的耳膜隐隐作痛。
书鸢以为又出了命案,忙让灵衣去验尸房拿工具出来。
“大人,太太,太太回来了。”
不是大理寺的人,是家中的老仆,口中的太太是裴玄的母亲,她向来家教极严,尤不喜女子抛头露面。
“不是说太太下月才回来吗?”
来不及跟崔钰告别,书鸢急急的拉着裴玄往外跑。
被牢牢握住的手臂上沾染了她手心的余温,裴玄内心雀跃,但身子一时有些僵硬。待回过神来时,便反手扣住了书鸢的手,可也不知何时竟成了十指紧扣。
裴玄骑上马背,俯身勾住书鸢的腰肢,将她拉至身前坐下。
此番轮到书鸢羞涩。
赶回府中时,裴母已坐在正屋里吃过了两盏茶,面色严肃,约摸着是生了不少气。
“母亲,您怎么提前回来了?”裴玄向她问礼。
他觉察到裴母的神色,怕她迁怒于书鸢,温声道,“母亲该提前派人知会儿子的,儿子好派人去接您才是。”
太太打量着他们二人,不论裴玄说了什么她却始终不曾露出笑意,也不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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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母脸色稍缓,口气却像命令,“玄儿忙了一日也是累了,不若便早些回房休息吧。”
他明白,太太该是要管教书鸢。可既未明说,他便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次,“那儿子便带着书鸢先回去了。”
“我有说让她走了吗?”太太的目光始终未曾从书鸢身上移开半分,气势凌厉,压的人喘不过气。
裴玄见事态不妙,但依旧从容回道,“母亲,儿子同书鸢还有事商量。”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瞧着太太面上的变化,“改日儿子定同书鸢来一同向母亲赔罪。”
太太拿裴玄也没有办法,瞧着如今这形式自己这儿子定是要护她到底,可身为婆母也断不能失了面子,于是便让身边侍候的仆妇带着丫鬟搬来了足足两方漆木盘的账本。
“我倒也没什么要交代的,只是你既已嫁过来便要学着如何掌家,我终归是不能跟着你们一辈子的。”
眼下看,各退一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裴玄也不能在为书鸢开脱,只得应承,“劳母亲挂念。”
仆妇将两方漆盘交给书鸢身边的人,“儿媳谢母亲教诲。”
太太借口回府体乏让她二人退下了,双双出门后,书鸢便又想到两人如今分房而睡的事。若是让婆母知晓,恐怕又免不了一顿说教。因而主动提起,“你今夜搬回东院休息吧。”
古水无波的眼神听完这话后眼波潋滟,强压着内心的喜悦,‘裴玄嗯’了声后,便疾步转路回书房,让乌徐把他的东西全部都搬回东院。
“大人真的要把东西全都搬回去吗?”乌徐手里动作不停,“我是觉得万一有一天大人再被夫人赶出来,我跟还得再帮您把东西搬回来,这多麻烦。还不如就拿床被子回去凑合凑合算了。”
裴玄脸色渐渐冷了下去,“扣半月月银。”
“大人,我说的是真的。”
“一个月。”
话已至此,他方才噤声。
夜色渐浓,几个闷雷响过,檐下雨丝斜飞。今夜本该是她二人陪着太太一同用膳,为其接风洗尘的,可裴母借口说今日身子不大爽利便推拒了他二人。
刚回府这位婆母便给了书鸢个下马威,再加上眼前这堆已叠过头的账本,委实让她头痛不已。
灵衣怕书鸢夜读伤了眼睛,便又添了两盏灯在桌上。
裴玄也没落个清闲,于案前铺了一张纸,灵衣侍候着研墨,写着案件人物关系的同时,也不时抬头瞥着书鸢。
瞧见烛火离书鸢太近,便遣灵衣过去,让她把油灯拿离书鸢远些,免得一会打瞌睡时,伤了她。
认真看过左手边的账目后,灵衣便提醒她,右手边的账目是阖府内外的采买情况。随意拿出一本,翻了半晌,突然想起了绣房的账本。
若府中的账本有两簿,那么绣房的账本也该有两簿才对。
想叫裴玄的时候,门被乌徐叩响,“大人,更夫醒了。”
门要被合上时,裴玄的半只身子又探了进来,“夫人若是累了便先休息,我可能要晚些时候回来。”
‘嗯,还算懂事。’她心想。
随后又嘱咐灵衣,“夫人休息的时候记得把窗子关好,免得进风来,惹夫人头痛。”
‘嗯,非常不错,知道关心我了。’书鸢又想。
门合上的一霎那,书鸢便问灵衣,“太太知晓府中新设了后门的事吗?”
“夫人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