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栖霞轩命悬一线

作品:《侯爷,你的通房丫鬟又跑了!

    在床上舒服地躺了一夜,秦妙苏终于觉得自己神思复原了些。


    她躺在东坡椅里看母亲留下的日记,香巧这时风尘仆仆进了门。


    “夫人,我打听到了,昨日侯爷回来后径直去了姨母的院里,她逼迫侯爷写和离书,但是侯爷拒绝了。两人闹得不愉快,后来还是老夫人来解了围,这事才罢了。”


    “酆栎不同意和离?这可奇了。”秦妙苏黛眉轻敛,百思不得其解。


    香巧笑道:“这有什么可奇的?我猜啊,侯爷虽然面上经常冷冰冰的,可心里是个热乎的。他看到夫人如花似玉,又聪明伶俐,肯定对你动心了呀。”


    白了她一眼,秦妙苏不以为然。


    她虽以前常年待在深闺,可察人相面的能力还是有的。她并没感受到酆栎喜欢她,若不然也不会总避着她,自己躲到书房去了。


    可他为何不和离呢?


    想来想去,恐怕一是他嫌麻烦,娶了谁都差不离。二也是为了保全侯府的声誉。就算她只是宰相的庶女,可真要无情断了关系,消息传了出去,外人也肯定会猜测个中缘由,说不定以前和他有过节的人还会编造香艳的谣言,诬陷他抛妻宠妾,在朝堂上参他一本荒淫无道,那他岂不是难做人?


    “我看倒未必,他怕是有别的打算。”


    香巧想起自入了侯府,酆栎也的确不像和秦妙苏十分亲近,可每次遇到事情,酆栎还是没有袖手旁观,遂道:“夫人,你要不要再加把劲,和侯爷再亲近点?”


    “如何亲近?”


    “我听闻内宅里流行一种合欢香,能促夫妻间的情事,用了之后那些女主人无不称好。要不,夫人也试试?”


    秦妙苏一下子绿了脸:“莫要打这个主意,那次本就只是意外,婚后我们就离对方远远的了。”她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香巧坦言此事,省得她总觉得他们二人像正常夫妻,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景说出来的。


    香巧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怎...怎么会?侯爷怕不是个那方面有问题的,要不就是有其它什么癖好?夫人这样貌美,他怎会无动于衷?”


    秦妙苏想起那一夜的事,顿时感到有点燥热,她拿起扇子为自己扇风:“都不是,他大概就是对我不感兴趣。”


    看到秦妙苏的脸上露出迷惘之色,香巧马上道:“夫人不要丧气,侯爷可能是还没开窍呢,他常年待在军中,身边都是粗糙男子,与女子打交道过于少了。”


    “或许吧。”眼下,秦妙苏并无心管酆栎到底是怎么想的。按照他前世的作为,他是这个样子她并不感到奇怪。至于他到底是因为初恋的事不近女人,还是其它什么原因,知道了又怎样呢?


    她忧虑的是,东窗事发后,以后她在侯府的日子不会好过了。本来想着,酆栎会休了她,她可以离了侯府,可出人意料的是,他没有这样做。


    现在她骑虎难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香巧与她一同长大,自是猜出她在愁什么,劝道:“夫人现在在侯府处境艰难,眼下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侯爷了。我瞧着侯爷并不是个无情之人,夫人就算再不喜,也莫与他交恶,走一步看一步。”


    秦妙苏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知道了,我虽与他关系不好,可也不会傻到去得罪他的,放心吧。”


    主仆两叙完话,又在屋里坐了一会,秦妙苏想去趟知味书屋,将译好的稿子交给书坊。


    可刚走出院子,便被闻氏的嬷嬷拦住了去路。


    “夫人,我家主子请你过去趟。”


    秦妙苏暗自无奈,果然闻氏知道了她的身份后,没有这么容易放过她。


    心下惴惴到了栖霞院,看到闻氏虎着脸站在外面等她。


    秦妙苏福了福身子朝闻氏行礼:“不知姨母找我何事?”


    闻氏看着她,眼里满是鄙夷:“自然是要教你府中的规矩。你初来乍到,以前在家又疏于管教,若不好好约束你,以后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说完,她从嬷嬷手里拿过一本小册子道:“这是威远侯府定下的家规,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都要记下来,一个字都不能错,否则家规处置。”


    秦妙苏接过册子翻了翻,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竟有几十页,不仅含有威远侯府的先辈们立下的家规,还有教导子孙后代如何为人处世的警世语。


    这么多的内容,一个时辰的时间尚且读不完,更别提背了。


    闻氏明摆着是要刁难她。


    秦妙苏迅速思略一番道:“姨母,我昨夜歇息得不好,今日感到头很沉,可否容我多几日的时间,我一定都记下来。”


    “哼,你这是想偷懒?就这样的一本小册,没几页纸,你还要花上几天的时间?告诉你,没可能。记不下来,就要受罚,直到你完全记住这些规矩。不然以后外面的人还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往我们侯府里塞。”


    知道她躲不过去了,秦妙苏也不再争辩。她只愿对她的惩罚能轻一点,至少留条命在。


    闻氏说完话就和嬷嬷进屋去了,留下两个看守的丫鬟。


    秦妙苏站着看书,可是日头有点刺眼,她想找处阴凉的地方看,却被闻氏喊住。


    “去哪?不许动。”


    知道闻氏故意在整自己,秦妙苏怒火丛生,可她不能正面和闻氏杠上,不然她更有理由坑害自己。


    秦妙苏换了个方向,背对太阳站着,可是强烈的阳光仍然有些刺目。她只好强睁眼努力看书上的字,不一会就感到眼睛发酸。


    香巧心疼不已,小声道:“夫人,这个老妪明显在针对你,要怎么办啊?”


    秦妙苏望了一眼四周,大门紧闭:“他们早就算好了,怕祖母那得到消息来救我,连门都关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香巧急得双颊红扑扑的,可也想不到法子,只能干着急。


    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秦妙苏先不去想后果,专心致志记忆这些晦涩的家规。


    两个时辰过去,闻氏坐在屋檐下的阴凉处,居高临下:“秦二娘子,开始吧。”


    定定心神,秦妙苏道:“黎明即起,洒扫庭除内外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勿谋良田。”


    香巧悬着心,听到主子背了大段文章,未出现一个字的错误,悄悄向她竖大拇指。


    闻氏板着脸,不发一言,仍旧听着。终于她挑到了一处错误:“居身务期质朴,你说错了。”


    秦妙苏颤抖一瞬,暗怪自己嘴笨,说成了“居身务必质朴”。


    闻氏道:“上家法。”


    很快,两名小厮搬来了几块厚板砖放到地上。


    闻氏朝砖块努努嘴:“拿起砖块顶在头上。”


    看着这些砖块愣了愣,秦妙苏走过去搬起一块顶在了头上,又听得闻氏道:“跪下。”


    犹豫几息,秦妙苏还是顺从地跪在了地上。


    闻氏的面上显出得意之色:“继续背。”


    不多时,秦妙苏又背错了一处,小厮往她的头顶加了一块板子。


    一块尚好,两块压在头顶,秦妙苏觉得双臂发酸发麻,跪着的膝盖受了地上的热气,又承受了身体的重量,肉深深嵌进地面的纹路,疼痛难忍。


    很快,头顶上加了第三块砖。秦妙苏只记住了前面的几页,后面的内容再不记得,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端起碗,闻氏吃了一口杨梅冰酪:“你不是挺有本事么?怎么,背不出来了?”


    秦妙苏本就身体有些孱弱,现下顶着三块板砖,整个人摇摇晃晃,几欲跌倒,膝盖已经磨出了血,可她咬着牙拼命撑着。


    “回姨母的话,剩余的着实记不得了。”


    “既然如此,也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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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背了,只能以罚替过。来人,将那几块砖都给她顶上。”


    看着秦妙苏逐渐压弯的身体,香巧痛呼一声,奔到闻氏面前跪下磕头:“求姨母放过夫人吧,她身子本就弱,受不了这些的。”


    闻氏嫌她吵:“将她的嘴给我堵上。”


    马上有人过来堵上了香巧的嘴,将她带了下去。


    柳莲在屋内看到秦妙苏跪在地上难受的模样很是心急。可她因为上次的事向酆栎告密,被母亲察觉,也被关在了房里不能出去。


    她着急地大喊:“母亲,就放过嫂嫂吧,那么多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背得过来?”


    听到女儿在喊叫,闻氏斥了她一声:“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管什么?母亲所为,都是为了侯府的前途。侯爷忍不下心的事,我来替他做。”


    五块厚厚的砖块压在头顶,秦妙苏顿时感到自己的脖子要断了。她的膝盖已经没了知觉,身上酸疼,胃里翻江倒海,十分想呕吐。


    撑了没多久,她眼冒金星,眼前发黑,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躺在床上两个时辰了,秦妙苏还未醒来。香巧想喂她喝点水都被她吐了出来,她看着秦妙苏苍白的面庞心里一阵阵抽痛。


    香巧坐在床沿发呆,六神无主,这时,酆栎回来了。


    他一贯冷静的脸上覆上焦急之色,从门口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前:“我得到你的消息就回来了,她怎么样?”


    香巧摇摇头:“还未醒来,大夫说她昨日受到惊吓,今日又受了体罚,炎暑之气入体,伤了心脉,加上夫人本又生得体弱,再不好好调理,恐会伤及根本。”


    顿了一下,香巧还是大起胆子道:“侯爷,我知你不喜这门婚事,可夫人也非她本愿嫁过来的。既然她已经成了你的妻子,她的安危和悲喜与你也紧密相连,夫人现在在府里过得艰难,若侯爷还不体谅她,夫人的日子恐怕真要过不下去了。”


    她越说越激动,泪水涟涟,为了不在酆栎面前显得太过失礼,找了个理由退出了门外。


    酆栎呆了一会,走到床前看秦妙苏。见她睡着时眉头依然蹙着,浑身紧绷的样子。


    他的手伸过去想替她盖好毯子,可手在半空停了下来,他忽然忆起了一些往事。


    为何又要对一人上心?难道就不怕过去的结果重来一次?


    秦妙苏哼唧了一声,接而大咳起来。酆栎吓了一跳,忙去看她的状态,见她咳了几声然后安静下来,他才松口气。


    他本想就这么待着,什么都不做,可看她的手还在紧紧攥着毯子,睡不安稳的模样,一丝不忍在他心中徘徊。


    罢了,她是病人,而且还是在他的家中受了欺辱,于情于理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他伸过手,将毯子轻轻从秦妙苏的手里扯出来,又平整了一番毯子替她盖好。


    秦妙苏动了动,一条手臂伸到外面,嘴里胡乱说着呓语,小脸皱成一团,似是梦魇了。


    犹豫一下,酆栎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安抚道:“别怕。”


    似是感受到了安慰,秦妙苏立刻安静下来,不再说糊话,也不再乱动,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等了一会,酆栎见她安定下来,想去问香巧可在煎药?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秦妙苏嫌热,咕哝一声用手掀开了毯子,一具裸/露的玉体顿时毕露无疑,春光乍现,犹如遮布掀开,里头出现了一块剔透无瑕的温润美玉,勾人喜爱,惹人遐思。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酆栎愣住了,他本能地喉结滚动一下,感到身上血气翻涌。


    半晌,他逼着自己移开了双眸,撇过头不看秦妙苏,将毯子又拉回来胡乱替她盖上。


    他冲到门外,见到香巧在抹泪:“那个,屋里闷,我去透口气。”


    香巧诧异起来:“好端端的,侯爷的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