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坐下后，面对大家诧异的目光，坐立不安的扭动两下后，挤出一丝笑容道：“那啥，我俩之前就是闹着玩的。”


    哈哈……


    几个小的没绷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常百川一边摇头，一边忍俊不禁道：“我记得你们俩小的时候，谁要是被其他院的孩子欺负了，都会一起上去打，怎么大了就窝里斗了呢？”


    许大茂闻言讪讪笑道：“那不是小时候嘛……”


    言外之意，人长大了总是会变得。


    何雨柱闻言冷哼一声道：“你丫就是嫉妒哥们！”


    “谁嫉妒你了！”


    许大茂直接反唇相讥，常正阳见二人又要掐起来，咳嗽了一声道：“吃饭呢，喝酒，喝酒！”


    于是大家纷纷入席，先是举杯祝贺何雨柱当上招待所副主任，然后是何雨柱深情表示，这些年没有常叔一家，他可能就成了街溜子。


    说到动情处，这个十二岁没了娘，十六岁爹跑了的汉子，眼眶都红了。


    大家伙被他的情绪感染，也是一阵唏嘘。


    就连许大茂都有些沉默了，他扪心自问，若是他十几岁就没了爹娘可以依靠，会怎么样？


    这边何家一片温馨，有两家人却闹腾起来了。


    一家是对面的贾家，七岁的棒梗闻着浓郁的饭菜香味，看着自家桌上的白菜粉条，酸辣土豆丝，还有腌萝卜，顿时将手里的窝窝头往地上一丢，对贾张氏大喊道：“奶奶，我要吃肉！”


    啪……


    贾东旭一巴掌呼在棒梗的后脑勺上，厉声骂道：“把窝窝头捡起来。”


    语气之严厉，一向宠孙子的贾张氏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嘀咕着下手太重了，万一把乖孙子打傻了怎么办，说着还先一步将窝窝头捡起来。


    贾东旭见状无奈道：“妈，没你这么惯孩子的，他今天丢粮食，明天就敢丢其他的。”


    贾张氏一边安抚棒梗，一边敷衍道：“孩子还小，不懂事，长大就知道了，还有，东旭啊，你师傅都八级钳工，也不知道拉你一把，我们家棒梗连肉都没得吃。”


    贾东旭无奈道：“妈，我去年才升的二级工，下一次评级要等到明年呢。”


    他说完还给再次怀孕的秦淮茹夹了一筷子粉条。


    贾张氏见状很是不满，连说自己命真苦，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


    后院刘海中家，今天的刘家很安静，一家人大气不敢喘的看着阴沉的刘海中，桌上的饭菜到现在都没人动。


    也许是太紧张了，或者是害怕，最小的刘光福不安的扭了扭屁股，导致屁股底下的凳子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看着我干什么？吃饭啊，你们一群废物，就知道吃吃吃……”


    一连串的骂声传遍整个院子，常正阳他们虽然在屋里，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许大茂忍不住说道：“刘大爷这是借题发挥呢。”


    他说着还看了一眼何雨柱，对方咧开嘴笑呵呵的，反而听着很受用。


    常正阳夹了一块鸡肉丢进嘴里，连骨带肉都嚼碎了。


    “老刘也就那点出息，许大茂，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当不了领导吗？”


    许大茂闻言精神一震，他今天过来给傻柱赔礼道歉，不就是为的这个答案么！


    只见他站起来举杯对常正阳恭敬道：“洗耳恭听！”


    常正阳举杯碰了一下，指着许大茂的神态摇头道：“首先，你这个人在酒桌上，只要有身份比你高的，你就谄媚，这是酒桌上的大忌，切记，哪怕你有求于人，也不能在酒桌上一副谄媚的样子，你这么做，既拉低了自己的格调，别人也会看不起你。”


    许大茂神色一僵，讪讪的坐了回去。


    常正阳继续说道：“你也别想着改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即便想改，也只是四不像罢了，你你最大的问题在于，藏不住事，来，你看看我，你能看得出我现在正在想什么？”


    许大茂闻言看着一脸温和笑容的常正阳，看了半天，垂头丧气道：“看不出来。”


    常正阳脸色再次变化，温和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


    “这样呢？”


    许大茂看了一会又摇头，他看向其他人，见他们也是一脸茫然，顿时松了一口气。


    郭慧莹忍不住开口道：“儿子，你打什么哑谜？”


    常正阳这才笑道：“现在呢？”


    大家眼睛一亮，感觉常正阳这次的笑容很真，好像能看出他恶作剧成功的情绪。


    常正阳看向诺有所思的许大茂道：“你这人的心思太好猜了，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喜形不于色乃是上位者基本素养，你要是当领导，除了耍狠，没有任何办法镇得住下面，但是一味耍狠，肯定会有人敲你闷棍的，到时候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该当什么领导了。”


    许大茂此刻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眼里充满了不甘心。


    常正阳见他这样，对大家说道：“你看，我就这么说了几句骗他的话，他就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啧啧……”


    “啊？你在骗我？”


    许大茂一跃而起，满脸喜色，当他看到大家都是一副无语摇头的样子，第一次对自己的心性有了直观的了解。


    于是他再次坐下，喝了一口闷酒，认命道：“看来哥们这辈子没有当官的命了，难道我这辈子就跟我爸一样，当一辈子的放映员？”


    何雨柱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道：“没事，哥们以后罩着你！”


    许大茂一脸嫌弃道：“我可去你的吧，你那狗屁副主任就是个空头衔，也就管小食堂的，不还是个做饭的？”


    “嘿，今儿个爷非得给你教训不可。”


    何雨柱气的撸起袖子，常百川适时的瞧了瞧桌子，对他们俩说道：“你们俩注意点场合，喝酒！”


    两人闻言连忙端起酒杯，起身给常百川，还有其他人敬了一杯。


    “不好意思，咱们俩闹着玩呢！”


    “就是，就是，大家别介意哈！”


    酒桌上的气氛再次温馨起来，常正阳见两人两杯酒下肚后，情绪都恢复了稳定，这才缓缓开口，指明了许大茂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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