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姣知道自己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随着后背有规律动作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双手，她侧过脸唇舌并用，轻舔了下季灿的喉结又印上了一个吻。


    然后满意的感受着季灿瞬间紧绷的躯体。


    他喉结滚动，不确定地问：“媳妇儿？”


    真稀奇，季灿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小心翼翼，杭姣好笑的想，被生活打磨久了人就是会变得很会察言观色。


    失去本我。


    杭姣脱离书本的时间很长，但在某些方面她是合格的好学生。


    她学着季灿从前的样子，虎口卡住了他的下巴带着他转到了自己的眼前。


    季灿唇角不明显地上扬，配合着她微仰起头，眼皮半合，语气是毫不掩饰的玩味与挑逗，“这是要做什么，姐姐。”


    杭姣手指蜷缩了下，没想到和郑民载随口的姐弟玩笑被他用在了这里，她盯着季灿的嘴唇缓缓眨了下眼睛。


    掐着下巴的食指擦着皮肤转动了45度抵在季灿下唇，轻轻揉了两下。又沿着脖颈的中线一路下滑，停在领口的位置，勾勾缠缠。


    季灿今天穿得圆领，喘息声如她所愿变得急促。


    杭姣跪坐在季灿身上，嘴唇若有似无贴近，气息扑在他的脸上，微微启唇低声说：“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呢。”


    “猜不到，但姐姐想做什么都可以。”季灿说着猛地前倾，察觉到他意图的杭姣敏捷的同步后撤。


    季灿亲了个空。


    杭姣笑着问：“这是想以下犯上呀？”


    季灿挑眉，“姐姐这不是在上面吗。”


    “一会儿也可以让你一直在上面，就是怕姐姐辛苦。”他又补充道。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


    “不用，但出力的活儿怎么能让姐姐做。”


    说罢驾轻就熟地托起杭姣的腰臀往浴室走，后背贴在墙壁上传来的凉意冰的杭姣‘嘶’了声。


    “磕到了？”季灿问。


    “凉。”


    季灿膝盖顶进她的□□，“没关系，马上就热了。”


    伏过来的身躯遮住了天花板的灯源，杭姣视线可及的范围骤然变得昏暗。


    此时唇齿间的热感就尤为明显。


    片刻后季灿衣衫凌乱气息不稳地直起上半身，“没东西。”


    杭姣也没好到哪去，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她说：“用不着。”


    后面只剩下灯光四散晃动。


    “你轻点，属狗的吗。”


    “姐姐明明就很喜欢，别装了。”


    “……”


    “这样可以吗。”


    “你话怎么那么多。”


    “我要是下手太重姐姐不会怪我吧？”


    “……你别叫姐姐了。”


    “怎么了？我还以为你多喜欢当姐姐呢。”


    “……”


    “我喜欢当哥哥，你叫一声我听下。”


    “……”


    “我本来就是哥哥啊。”


    她最后到底还是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之下，因为实在想休息了。


    *


    回国的航班买的下午，方琪琪刚给她发了消息，一会儿过来给她收拾东西。


    杭姣恢复如常，那些不堪算计都像是上辈子的事。抽空给宋莎回了电话，电话里三言两语很难说得清。宋莎只叮嘱她万事平安落地最要紧，国内国外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她。


    挂了电话杭姣努努嘴，点开了各类社交平台，舆论果然换了风向。


    只不过看着也没那么舒心就是了。


    热搜最前排的是‘MD潜规则’。


    【我靠，娱乐圈的黑暗超出我的想象】


    【朴敏秀好惨啊，非粉也心疼的程度】


    【H国警方真的会调查吗，好怕他们不了了之】


    【H国的事为什么要上我们的热搜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浪费资源】


    【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再说了，难道杭姣不是受害者？！】


    【不会是杭姣联合他们演戏吧？为了洗白】


    【已截图取证发给yvonne工作团队，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望周知】


    【之前网暴杭姣还人肉她家人的能给她道歉吗，一群垃圾】


    【没骂过杭姣打败百分之八十网友】


    【世人皆醉你独醒是吧，这也得出来秀一下优越感】


    他们怎么会道歉，网友怎么会有错呢，杭姣撇撇嘴一脸不屑。


    不过她也不是靠跟风倒的虚情假意活着，倒也无所谓什么。


    “一大早坐这看什么呢。”季灿睡眼朦胧地凑过来摸摸杭姣的脑袋。


    “没有，”杭姣反手抓住他作乱的手，“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再去睡会儿吧。”


    “我送你去机场吧，追你这么多年，还没送过机呢。”


    “我光明正大的走，你偷偷摸摸送啊？”


    “唉，命苦。”季灿装模作样地说。


    杭姣拿手背拍拍他的脸，“洗脸去吧，还能让你陪我吃顿午饭。”


    “好嘞，您稍候。”


    庄文拎着外卖过来的时候杭姣正在给季灿敷面膜，“还挺惬意。”


    “带都带来了，再带回去多麻烦。”杭姣仔细抚平了面膜的褶皱，按得服服帖帖，“行了，十五分钟后你也会变得水灵。”


    季灿：“谢谢姐姐。”


    杭姣闻言瞪了他一眼，大白天的，说的什么话。


    庄文听不懂‘哥哥姐姐’里的弯弯绕绕，把外卖摆摆好，“那他吃不了啊，你趁热吃。”


    “草还有热的呢。”杭姣接过来餐具随口接道。


    庄文敲敲包装盒上的字，杭姣顺着看过去，“嗯？拉面？！”


    “你说好吃的那家，今天要走了，吃点热乎的。”


    “啊！”杭姣笑容里洋溢着幸福，“姐你也太好了吧！”


    “给我留一口。”季灿张不开嘴，哼哼着说。


    “还有，”庄文顿了下，“崔东哲让人联系我说，你出道之前还有粉丝送的东西搁在他家里，问你怎么处理。”


    “出道前的东西？”


    “应该也没什么贵重的，信、贺卡之类的吧。”


    杭姣稍稍眯了下眼，信？


    思索了片刻视线最后落到了季灿身上，后者摸摸面膜纸，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见庄文没注意这边，杭姣扭过头，怀疑地看着他，“你之前说的写信，不会是给我吧。”


    季灿不自然地咳了声。


    哦，还真是。


    “写什么了？”


    见他不说话，杭姣又碰碰他的胳膊，“问你话呢。”


    半晌，季灿含糊地说：“记不清了，随便写的。”


    “是吗？”


    “是，我又没什么事，能写什么。”季灿把手搭在自己后颈上。


    杭姣想了想说：“没事，粉丝的信还在家里，我回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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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


    季灿唰地坐直了身体，“真的假的？”


    “真的啊，”杭姣说得理所应当，“粉丝送的很珍贵的好不好，我能留的都留下了，当时能寄回国的也都寄回去了。”


    季灿连带着面膜纸，五官都要皱到一起去。


    杭姣忍住笑意，“粉丝听到我这么用心保存，也会感动的吧？”


    ‘粉丝’本人有一种黑历史被人翻出来的感觉。


    “就……写训练夺冠之类的事，没什么好看的。”季灿败下阵来。


    “没抄点土味情话吗？”


    “……没有，我很有品味的。”


    “你俩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吃饭。”庄文忙完见还没有人动筷子，出声提醒。


    “吃，姐也一起。”


    “那我去洗脸，马上来。”


    “哎，”杭姣眼疾手快也没抓住逃跑的季灿，“没到时间呢还！”


    季灿的航班比她晚几个小时，就算有粉丝知道他在H国，也没有充分证据表明他们两个人是一起的。


    季灿是这么说的。


    “保镖多加了几个，不管怎么样，最重要的是自身安全。如果有粉丝送东西，最好还是不要接了。”万一夹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呢。方琪琪和庄文推着行李走在前面，季灿像个老父亲似的不停地叮嘱。


    “不过他们应该也不会为难你，我看网友大多站在你这边了。”


    “别担心了，”杭姣把手塞进他的掌心里，“不会有事的。”


    季灿摩挲了两下她的手背，“要是能跟你一起飞就好了。”


    杭姣表示不赞同，“不被关注的恋情才能维持的更久。”


    “你歪理好多。”


    “行了别送了，晚上家里见吧，我要去扮演大明星了。”


    季灿倒也没坚持，停下脚步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我们姣姣本来就是大明星。”


    ……杭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季灿没觉得自己说话肉麻，心安理得的亲了她两下才回房间去。


    今天的天气也很好，阳光普照。


    杭姣坐在去机场的车里，耳边是同事朋友愉快轻松的交谈声，让她恍惚间与儿时做了个对比。


    那时她也朋友环绕，爱在身旁，却从没觉得这种平淡日常有多美好。


    失而复得总是让人感慨。


    “姐，机场现在估计很多人。”方琪琪有点兴奋地对她说。


    “怎么，你很期待？”


    “有点，我还没跟过这种场面。”她音调上扬，“我们不会被挤到走不了路吧。”


    庄文：“很有可能，劝你提前做好准备。”


    杭姣无声笑着摇头。


    庄文：“yvonne，我能采访一下你现在什么感想吗？”


    “没什么感想，这本来就在我的工作范围内。人太多的话，大不了慢点走。”


    “我估计会有很多粉丝来。”


    “应该的吧，毕竟我退团前还是有点粉丝基础的。对了，有粉丝送东西的话先不要收，太容易造成混乱。”


    “明白。”


    “媒体应该也会有，敏感问题最好还是不要回答。”庄文说。


    “放心，我心里有数。”


    车子缓缓停下，几位保镖从后车围上前。外面的聚光灯已经开始闪烁，杭姣戴上墨镜，有种久违的紧绷感。


    “走吧，”庄文笑着说，“我的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