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结束之后，杭姣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季灿趁着她还没醒的间隙回了趟家。


    上次匆匆一面，爸妈应该会有些话想说。


    这事不能拖太久，而且，如果有一天杭姣想再见面，他得确保爸妈的态度是和善的。


    如果有风雨，也不该淋在她的身上。


    海市今天气温高达三十八度。季灿从车里出来，感觉人都要化了。


    “小灿回来啦？”他刚打开门，季父从客厅探出头来。


    “爸。”季灿换好鞋去洗了把脸。


    “外面热吧，怎么快中午了才回来，都说了让你早点。”季母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着，听见他的声音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不是说了不在家里吃饭吗，怎么还做这么多。”季灿走进厨房，入目皆是菜肴。


    “陪爸爸妈妈吃顿饭委屈你啦？之前忙着比赛不回家，现在比完赛也抓不到你人是吧。”


    “不是，妈，我……”


    “你跟那个杭姣，现在住在一起啊？”


    季母的语气像是随口唠家常，但季灿还是敏感的察觉到她的不满。


    “妈，我今天回来就是想跟你们聊聊这个。”


    季母叹气，把手里的汤勺放下，关掉了燃气，“那先聊吧，看你这样子也是吃不下去饭。”


    季家父母并肩坐在长沙发上，季灿给两个人添满了水，面对面坐下。


    一时间家里空余一片沉寂。


    季母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年纪越大跟家里的话越少，于是率先开口说：“我和你爸爸，都觉得你跟那位杭小姐，不太合适。”


    季灿微微蹙眉，但还是要先听他妈把话说完。


    “当然，她外形肯定没得挑，光鲜漂亮。妈妈也知道，年轻人都会喜欢她这样的。但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对不对。”


    “对对。”季父扮演一个合格的捧哏。


    “她的职业不稳定，而且又在娱乐圈。妈妈不是说在娱乐圈就不好，但她跟我们这种家庭，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呀对不对？是这个道理吧？”


    “是，你妈说的有道理。”


    “还有我听她讲，她父母离异？”


    季灿两根手指捏着手机屏幕转，闻言‘嗯’了声算作回答。


    “这点是最重要的。她在这种缺少关爱的家庭里长大，后来又在鱼龙混杂的环境里工作，她身上有一部分东西一定是缺少的。小灿，妈妈不觉得你能弥补这部分，妈妈也不想你在感情里这么辛苦。”


    “妈，”季灿坐正了身体，“我不觉得辛苦。”


    “我喜欢杭姣很多年了，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刚才说她缺少什么东西，这话我不反驳。但你要说我没法弥补，我不认同。”


    小时候你也不觉得我能拿冠军，但我一样做到了。


    季母眉头紧锁，抿了一下唇。


    季灿说：“至于你说的父母离异，那时候杭姣才五六岁，她什么都决定不了。但她能好好长大，没有走歪路，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热爱，我觉得非常了不起。”


    “在我心里，她是一个非常坚强勇敢的人，与外表漂不漂亮无关。”


    季父闻言撇着嘴点点头，在腿边悄悄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季灿不明显地弯了下嘴角。


    “其实我也没想让你们见她，纯粹是赶巧了。原本我想着，她没有家，如果我的家可以是她的，那最好不过了。但妈、爸既然不喜欢，也没什么。”


    “我可以分饰三角，扮演各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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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的角色。”


    当爹又当妈。


    季母：……？


    “咳。”季父没忍住，拿手抵着微扬的嘴角，“没事呛到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季母张张嘴，被他的发言无语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灿抓起手机站起来，“反正我只喜欢她，你们同意还是反对都无效。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买菜做饭了。”


    “哎。”


    “哦对了，”季灿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以后没事就别往我那去了，以免遇见大家都不开心。”


    季灿坐进车里第一时间没发动，灌了半瓶水，想着以后慢慢来吧。


    片刻后季父拎着个大号保温桶走过来，季灿见状立刻推开车门迎上去，“爸，你这是？”


    “给你。”季父把保温桶递给他，“都是你妈装进去的，两人份。”


    季灿一愣，随后低头笑了下。


    “她也就是那么一说，怕小杭性格不好，你受委屈。”


    “不会。”


    “刚才还在说，那孩子也是可怜，怕是都没吃过几顿家里的饭。以后有机会，带小杭回来吃。”


    “知道了。”


    “行了快回去吧，热死了。”


    季灿目送着他爸上了楼才坐回车里，杭姣给他发了消息。


    姣姣：哪呢？回来带点吃的，饿了。


    J：爸妈家，我妈做了吃的，马上回。


    姣姣：哦


    季灿到家的时候杭姣正等在餐桌前，见他回来，“这么大桶，啥菜啊。”


    “稍等。”季灿拎进厨房洗了手，正想把菜倒出来，一摸盘子。


    烫的。


    回头看见杭姣还在若无其事的玩手机，无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