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章

作品:《长嫂她是白月光[民国]

    汽车驶向郊区,最后在一所规模不大的医院门外停下,顾鹤庭下了车,将脸上那副冷玉修专门为他挑选的墨镜,往下拨到鼻梁上,“仁爱医院。”他转头看着身边的人,“你认识的信得过的医生,在这?”


    冷玉修嗯了声,在前面带路。


    顾鹤庭不急不慢跟在她身后,环顾了一圈四周,评价道:“我看着不怎么靠谱。”


    仁爱医院低处偏僻,放眼望去,装修简陋的白色的长廊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影,显得格外萧条。


    冷玉修脚步不停,往二楼去,口中不忘呛回去,“这是郊区,自然比不得闹市区的医院来的豪华,你要是觉得不靠谱,就去市里的大医院。”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加重,“或者变成疯狗,都随你。”


    不料顾鹤庭不怒反笑,三两步追上她,用肘子撞了一下。


    冷玉修被他撞的步子都歪了,没好气道:“撞我干嘛,又不是我咬的你。”


    “我发现几年不见,你怼人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


    冷玉修白了他一眼,心说,对别人也不这样的,要怪就怪他嘴欠。


    说话间,两人爬上三楼,冷玉修在一间诊室外停下脚步,见外面有两三个病人候着,她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冷玉修今天穿了一件湖蓝色的倒大袖旗袍,没那么贴身的款式反而更衬出她的气质,顾鹤庭站在她身边,自上而下看她。


    她当然察觉到他直白的目光,故意躲着,不与他对视,可他眼神流连,扫过白皙脸颊,饱满耳垂,再往下,修长脖颈,每一处每一寸,都曾被他掠夺过,脑海中闪过那张脸,意乱情迷呢喃他名字,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时候。


    “你看什么?”冷玉修终于抬起头,忍不住问道。


    回忆终止,顾鹤庭吊着眼梢回答:“还是今天这身,更适合你。”


    冷玉修假装没听懂他的话外音,客客气气回了一句,“谢谢。”


    恰好,最后一个病人从诊室里出来,冷玉修站起身,推门进去。


    诊室内,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埋头写着什么,听见推门声,头也不抬,惯性般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坐吧,姓名。”


    “宋瑜,是我。”


    听见声音,宋瑜抬起头,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半夏,你怎么来了?”她站起身迎上去,“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又开始疼了?我都说了那对你身子影响很大,你偏......”


    冷玉修似乎是猜到接下来的内容,忙不迭喊道:“宋瑜!我没事!”


    宋瑜还想说什么,却在看见冷玉修身后还跟着个男人的时候,闭上了嘴。她的关切在瞬间变成了八卦,饶有兴趣的看着顾鹤庭问道:“这位是......?”


    冷玉修介绍说:“是我朋友。受了点伤,我带他来看看。”


    既然她都说自己没什么,宋瑜也松了口气,转身去倒水,还不忘调侃:“朋友?你居然还有朋友,我以为全世界的男人,你就认识慕白呢。”


    “不是,是以前老家的朋友。”冷玉修解释道,声音愈发低。


    宋瑜倒了两杯水回来,放到桌上,坐下来,扫视了顾鹤庭一圈,“说吧,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冷玉修拉着顾鹤庭坐到椅子上,卷起他的衬衣袖子,把伤口凑到宋瑜面前。


    经过一夜,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两排牙印愈发清晰,却仍旧没有要愈合的迹象。


    宋瑜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仍旧面不改色,“狗咬的?”


    顾鹤庭嗯了一声,想要抽回手,却被宋瑜一只手摁住手腕,“别动。”她随手拿了个镊子戳了戳伤口上的烂肉。


    “嘶~疼!”


    宋瑜看了眼顾鹤庭,“有感染的迹象,你挺能忍啊。”


    顾鹤庭哼了一声,不说话。


    “这看着不像是普通的狗咬的,应该是烈性犬,这种狗一般常年吃生食,口腔中的毒素病菌更多,被咬者也往往更容易出现感染症状。”宋瑜又拿起手边的体温计,“量下体温。”


    这回顾鹤庭倒是乖乖配合,张开嘴含住了体温计。


    不一会,宋瑜抽出体温计,看了眼不由皱起眉头。


    冷玉修在旁问道:“怎么样?”


    “38.7度。”她看着一脸从容的顾鹤庭,“你不难受?”


    顾鹤庭干咳两声,“还行吧。你说吧,怎么治疗,我还赶时间。”


    宋瑜看不惯顾鹤庭这副态度,但本着医者父母心的职业操守,再加上他又是冷玉修带来的,便也耐着性子回答:“不复杂,先把伤口周围的烂肉割了,然后打疫苗输液就行。”


    顾鹤庭把衣袖往上拉了一寸,主动凑上手臂,“那就快点吧,宋医生。”


    宋瑜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哦对了,医院的麻醉药刚巧用完了。”


    *****


    冷玉修在手术室外等了好一会,才等到宋瑜出来,她第一时间迎上去询问,“怎么样了?”


    宋瑜摘下口罩,神色轻松,“小意思,不过,你这朋友不是一般人,全程吭都没吭一声。”


    冷玉修想了想,附和道:“他确实不是普通人。”


    宋瑜又说:“半夏,能养得起烈性犬的都不会是一般老百姓,你这朋友什么来头?得罪了那样的人?”


    冷玉修摇摇头,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咬。”


    宋瑜家境殷实,刚刚看顾鹤庭,发现他从头到脚衣着,价格不菲,想来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她多少了解一些冷玉修的过去,便嘱咐道:“半夏,你这朋友,也不是寻常人,如今世道乱,你可要摸清了人家的底,再决定要不要帮。”


    冷玉修应道:“我知道,宋瑜,你放心吧,他不会害我的。”


    宋瑜挑眉,“哦?这么确定?你俩不会是什么青梅竹马吧?我看你挺紧张他的。”


    冷玉修一跺脚,“宋瑜!”


    见她气急败坏模样,宋瑜哈哈大笑,“我去给他开药,记得输完液再走啊。”


    输完液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顾鹤庭退了烧,看起来精神不少,倒是冷玉修,折腾了一夜,又照顾一个病号一上午,累的够呛,坐在汽车上东倒西歪,最后靠在顾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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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肩上,睡了过去。


    车子停到冷玉修家楼下,她仍没有要醒的意思。顾鹤庭没有叫醒她,而是把陈平赶下车,然后就那么陪着在车里坐了一下午。闻着发间的香气,顾鹤庭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恨她,看见她笑,嘴角会忍不住跟着上扬,看见她红了眼眶,还是会跟着揪心。


    一切好像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时间仿若回溯,若能静止在这一瞬,多一秒也是恩赐。


    冷玉修醒来的时候,夕阳恰好斜斜照进车厢。


    “醒了?”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意识到自己正依偎在顾鹤庭的怀中,面颊被照的滚烫,她坐直身体,拉开两人之间距离,看了眼车窗外,“抱歉,我太累了。”


    顾鹤庭拍了拍胸口被她枕过的地方,“怎么听起来像在控诉我昨夜不请自来。”


    “没有!”


    顾鹤庭笑了笑,“我这人形靠枕可还当的称职?”


    冷玉修瞥了眼他伤口,“没压到你吧?”


    顾鹤庭摆摆手,“无事,压不到的。”


    空气又沉默了下去。


    “我走了,收拾一下得去花涧满了。”


    “好。”


    冷玉修将宋瑜开的药递到他面前,交待道:“别忘了吃药,一天三次,伤口两天换一次药,别沾水。”


    顾鹤庭点头说,“知道了。”


    推开车门,冷空气瞬间灌了进来,冷玉修脑子清醒了几分,绕过车门便看见在一旁蹲着的瑟瑟发抖的陈平,心中登时觉得愧疚。


    她对着陈平微微颔首,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回到家后,她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匆匆忙忙赶往花涧满,时间刚刚好。


    第一场演出之后,慕白来后台找到她,见她气色不好,便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看起来有些憔悴。”


    冷玉修说:“可能是昨夜没休息好吧。”


    除了大早上那碗粥,冷玉修几乎一天未进食,恰好领班送了些糕点进来,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穆白已经有些微醺,满身酒气。


    “今天哪位大人物来了?”冷玉修知道一般他不喝酒,除非遇到很重要的客人。


    慕白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长叹一口气,“还能是谁?当然是督军大人了。”


    “什么?督军?”冷玉修以为自己听错,险些没噎着,“督军来了?”


    “是啊,还带了个人,说是中央来的巡查。我这个当老板的,怎么能不露脸呢?”慕白感叹道:“这些当官的,都得罪不起啊。”


    冷玉修突然觉得手里的糕点食不知味,心中愠怒,自己为了他搭上一天一夜,到现在连口热饭都没吃上,这个人倒好,刚出院,转头就跑来喝酒,他现在的情况,能喝酒吗?


    真是为所欲为,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在哪儿?他们?”


    慕白酒劲上来了,靠在沙发椅背上,仰着头,脖子扯出一条弧度,他喉结滚动,口齿不清道:“还是在先前那个包厢。”


    冷玉修起身替他身上盖了条毯子,然后离开了化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