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罚你犁地一百年

作品:《今日宜修仙

    荆潜之本是岩州的一个行脚商,与其母相依为命,十六岁以后,开始做起买卖,运气极差,出门不是遇到劫匪,就是卖伞天晴、卖扇起风,他很气馁,荆母不甘心,决定避开这倒霉的十年大限,等到他二十二的时候,荆母又攒到了些钱财,听说隔壁燕国正在与周国打仗,一些商贾就往桂川采购药材,拿到济康去卖,她觉得有赚头,让荆潜之带上钱就去了,出门时找人算了一卦,那算命的说:大吉。


    荆潜之果然没再遇见劫匪,一路畅通来到桂川,看到有不少人和他目的一样,拉着一车又一车的药材离开,心想,大家都做同一件事,那说明已经不挣什么钱了,又如何是算命人口中说的大吉之相?不如在此地找一找其他稀罕物带回去,没准那才是他的财缘。


    他在桂川晃悠半月,当地人都已经眼熟他了,还交了两个朋友。一日,他们喝酒,两个朋友问他徘徊在此许久,究竟想要做什么买卖?他将自己的苦恼道出,其中一人说道,去万事庙里求万娘娘,她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要心诚,她指的路就没有不对的。


    万事庙供奉的万娘娘还未得道,但并不影响大家相信她,用她的话说,成仙就要离开人间到天上去,但是凡人诸多苦难,她想留在人间。。


    蒲小羽和海明月、承允面面相觑:“这么说,万事消还是个好人?”


    “万事消不是万娘娘。”荆潜之反驳。


    海明月问:“她是什么人?”


    荆潜之道:“当日,我准备厚礼去万事庙,求她给我指路。”


    “你怎么说的?”


    “我说,求一条无人走的财路。”


    万娘娘听到他的诉求,说她的确有一宝物,这些年少有人能得到她另眼相待,一是目光短浅,二是魄力不足,不肯冒险。荆潜之闻言,又惊又喜,磕头求赐。于是在庙中,多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正是万事消,向他盈盈一拜。


    正当他疑惑万娘娘总不会是让他去开青楼,万娘娘说,让万事消来助他,一切问她就好了。说罢,万娘娘的石像就没了光彩。


    万事消拿出无忧枝,说这才真正的宝物,可以化身成人,没日没夜地替他干活。他起先不信,万事消就拔了自己的一根头发,再吹一口气,无忧枝就变成了她的模样,然后命令木头人到暗巷去,这是桂川暗娼聚集地之一。


    荆潜之亲眼看到“万事消”接了几个酒鬼,得到一点银钱,就全部上交,万事消笑问他如何?他半点不高兴,说怎能让你为我舍身赚钱?万事消说那不过是个木头人,并非她舍身。荆潜之依旧不同意,直言敬她爱她,哪怕不是她本人,也断不能受此侮辱,于是把她赶回去。


    万事消感动万分,说以前不是没有人得到无忧枝,都是让她变幻出一个又一个貌美女子,从而敛财,她哀戚哭了好一会儿,荆潜之安慰了好一会儿。之后万事消说,她也可以让无忧枝变成别的人。


    “我尝试过几个人,让他们替我去做买卖,去深山险地里挖好药物、狩猎,本钱很快翻了十几倍,我不满足于此了。我说,想要一城的人,为我所用。”


    海明月讥讽:“不止,你还想要一国,否则你为什么不直接取代韦翻悦等人?你利用他为你铺路,渐渐朝廷有人,好把手伸到各地去,贪得无厌。”


    被戳中心事,荆潜之露出凶相:“是万事消害我,是她!要所有人死!”


    蒲小羽知道前因后果,也没兴趣再听了:“别推让了,芳草县因你们死了这么多无辜之人,你以后就在这一直干活赔罪吧。至于万事消,万娘娘,我有机会自会与她碰碰面。”


    她画了三张符纸,递到荆潜之面前:“你是喜欢牛呢,还是喜欢马?或者驴。”


    荆潜之不明所以,蒲小羽:“三选一,一定要选一个,否则,就让你去坐大牢,或者杀头。”


    “这样就不用坐牢了?也不用杀头?”荆潜之狐疑,看看海明月一脸不赞同:“蒲姐姐,不能就这么饶了他!”再看看承允一脸气愤:“蒲道友,你太令我失望了!”


    “牛!”荆潜之赶紧道,“我属牛的。”


    “好嘞!”蒲小羽高兴把符纸拍到他脑门上去,“罚你犁地一百年,一百年后,我再来找你。”


    “?”承允傻眼,看着这么大一个人,变成这么大一头牛,哞声震天,顿时一乐,“蒲道友,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蒲小羽愣了:“我以为你在配合我演戏。”


    她又看向海明月,朝夕相处,不能这点默契都没有,果然,海明月不负她的期待:“只有我在配合。”


    看这头牛哞哞不停,承允问:“他在说什么?”


    “他说他活不到一百年,不过这不用担心,”蒲小羽肯定道,“符纸不灭他不死,而且干活的时候,干着干着,就想干出一条修仙大道了。”


    承允不服:“干活成仙?岂不便宜他了?”


    “他要是一百年后还没得道,还得继续干一百年,可能千年,万年,都有吧,看悟性,”蒲小羽拍拍牛的大脑袋,“以后你就是芳草县最有灵性的牛了,谁来找你干活,你就要去,大半夜都得爬起来去,两眼一睁就是干,早日悟道,早日成仙,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回给她的是又一声震天的哞叫,承允拍他屁股:“牛脾气,还挺倔。”


    蒲小羽把他赶到地仙庙的山脚下:“荆道友,有缘再见。”


    海明月和承允也纷纷学样,笑得幸灾乐祸。


    芳草县路面开裂,房屋坍塌,但是素丝手指一点,又恢复成原样。


    蒲小羽感慨万千:“仙长,要是真让她事成,您会怎样?”


    素丝道:“岂能事成?”


    知道素丝不是真正的袖手旁观,蒲小羽心中的小刺顺利拔出来。也对,地仙怎会看邪魔外道真的毁了她掌管的地方。


    她看看自己的双手,确认地上还有自己的影子,默默抬头看天上准备落下去的月亮,难道算错了?不是有危险死劫吗?


    “蒲姐姐,怎么了?”


    “没。”蒲小羽摇头,想起之前她感激白鉴的救命之恩,白鉴却说:非是我救的你,而是你受到庇佑,顺便解我困局,所以是我欠你。


    难道上次真不是白鉴救她的?


    一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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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凭空多了一地木头,有的人凭空被砸伤摔伤,有的人凭空死了。他们看到没了无忧枝,纷纷跑去典当行找万事消,已经人去楼空。


    面对这样的诡异,众人茫然好久,一时不知道要干什么,对着无忧枝又是吹气,又是用头发缠绕,颇为疯癫。


    海明月生出厌恶之心:“要不是他们投机取巧、好逸恶劳,尚不知将要被无忧枝所取代,沉浸假象,遭受反噬,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蒲小羽不理会他们,摸出袖子里的荷包,“宁金淳,你是怎么死的?”


    宁金淳道:“周护山在外欠了赌债,把我骗到山里给债主们奸污至死,还请道长一定将他们绳之以法。”


    蒲小羽应下来:“这没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去看看那位县长如何了。”


    承允道:“可不能放过他。”


    县长与荆潜之狼狈为奸,还有韦家梁家的人。


    这会儿,他们三人正坐在县府衙门里大眼瞪小眼,根本不知昨夜都发生了什么。


    梁嵩想了想:“莫不是昨日那三个小道士搞的鬼?”


    县长仍旧相信:“潜之兄这么厉害,不会着了他们的道。”


    “那你就猜错了。”


    大厅门外,落下来三人,蒲小羽收剑回鞘,说话的正是她。


    县长脸色一白,左呼右唤:“来人!快来人!”


    一群拿着水火棍的衙役脚步凌乱跑来,随着县长说要把三人拿下,他们欲近不敢近,左右看同伴的反应。


    三人无所畏惧,走进大厅,分别坐在他们身边休息,如若无人,承允伸直了腿:“累死我了。”


    蒲小羽撩袖坐在县长旁边的椅子上:“县长贵姓?”


    “免贵、姓……胡,胡青卫,道长叫我小胡就好。”


    “小胡莫怕,我是来给你送政绩的呀,我以前认识一个县长,叫田文钺,你可知道他?”


    胡青卫等人僵坐着不敢动,只有眼睛转着,他们还记得昨日在避暑山庄的池子里,道长们斗法都是实打实的。


    “知……知道,”胡青卫冷汗直流,“田文钺田御史。”


    “比县长大吗?”蒲小羽问。


    胡青卫磕磕绊绊:“是……监察百官之职。”


    蒲小羽也不知是大还是小,拍拍胸脯骄傲道:“他任昌井城县长时的大功劳,是我送的,我现在也送你几个,你要还是不要?”


    胡青卫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一脸苦相,蒲小羽已经学会看人脸色了:“看来你是不要了,韦翻悦你呢?”


    韦翻悦手抖:“什么事?”


    蒲小羽正色:“判案,申冤。”


    胡青卫叫道:“这是我之职责。”


    叫完就被蒲小羽一巴掌拍晕,吓得梁嵩这一团肉瘫在椅子上,气若游丝:“我……我也可以……”


    又被承允拍晕,蒲小羽和海明月不解看向他,他解释:“就是个酒色混子,没用。”


    这话说的,不知是被看得起了还是怎么着,韦翻悦的脸色更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