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隐藏的文字
作品:《捡了个小郎君》 姜霍二人对视了一眼,宓言眼中已无生意,想必是见面具人已死,她体内的毒也就无法可解了吧。
“三日尽并不是什么无解的毒药。”
宓言微微抬头看向戚百草,见他意有所指的模样,心中不由燃起希望。
“你肯为我解毒?条件呢?你们还想要什么?”
“宓言大人不愧是聪明人。”
戚百草笑吟吟地拍了拍手,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
“我想知道,十年前,九龙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多人一夜之间尽数消失,就是死,总要有个埋尸之处。
宓言沉默了片刻,“我并没有骗你们,那天晚上,的确有许多黑衣人打进了寨子里。”
“恩公将我藏进密室之后,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出去。第二天,我才发现,寨子里的人全都不见了。”
宓言取下颈上的银珠递给姜妺,“当时,恩公将这珠子交给我,他说,总有一天他会回来取回这颗珠子。”
“十年来我一直在山上等着他,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他。”
女子眼中的神情不似作伪,姜妺仔细看了看手中拇指大小的银匣。
镂空的圆球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海棠花,打开匣子是一颗龙眼大的珍珠,在阳光下一照,还能看到七彩的珠光。
“这珠子不像是普通之物。”
霍宁咦了一声,他自小见惯了奇珍异宝,珍珠更是数不胜数。
这枚珍珠无论是大小还是圆润度都是极罕见的,皮光细腻无暇,珠光透亮,是难得的珍品。
“可是这样的珠子,一般都是皇室才会拥有,钟聿又是从何得来?”
“钟聿是山贼,说不定是从什么人手中抢来的呢?”
霍云舒耸了耸肩,宓言张了张嘴,又无话可说,只是低声说了句。
“这珠子我见他很是珍惜,听二当家说,是恩公的家传之物。”
霍宁微微皱眉,“这珠子对他既然这么重要,他为何会将这珠子交给你?”
宓言睫毛微动,抿了抿唇低声呢喃着。
“我,也不知。”
十年来,她一直在想,为何钟聿要将这珠子交给她?
“也许,他知道自己难从那些人手中逃脱。为了保护这颗珠子,所以才交给宓言大人保管?”
姜妺不由猜测着,可是这珠子上究竟有何秘密?为何钟聿担心被那些黑衣人找到?
倘若那些黑衣人真的是为了这珠子而来,十年前没有得到这珠子,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可是,宓言在九龙山隐居十年,那些黑衣人便一无所知?或许,当年钟聿并没有被擒,相反,他们还将那些黑衣人打败了,所以这十年来宓言才会安稳?
姜妺皱了皱眉,可,如果钟聿并没有被擒,他为何一直不来取回这珠子?
“也许,钟聿当年躲开了那些黑衣人,可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这才一直没有来取回这珠子。”
霍宁想了想说道,只是他将这珠子看了又看,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看,都是一颗普通的珍珠。
宓言微微摇头,十年来她也想过无数种可能。只是,钟聿始终没有回来。
也许,他真的死在了哪里。
“我所知道的是全都如实告知了,在密室中我所说的一切全都是真话。信不信,就由你们了。”
姜妺看了看戚百草微微点头,面具人已死,宓言没有必要欺骗他们什么。
“你之前说,要杀你的人是陛下。你可有什么证据?”
霍宁问道,宓言淡然一笑。
“我自然没有证据,可是有谁要杀一个史官呢?我只是后宫中记录后妃与皇帝起居言行的女官,我并没有碍着任何人的利益。”
宓言指向桌面上摊开的书页,“你们已经看过了,不是吗?”
“这可说不准,后宫中多得是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也许是你无意间得罪了谁,这才招致杀身之祸呢?”
霍云舒反问,宓言冷笑一声。
“姑娘也太瞧得起后宫中的女子了,如肖妃这样的人,我还不曾知晓有谁。”
戚百草方才一直沉默,此时却摇头,眼中满是严肃。
“不,不对,暗处一定还有一个人。”
“戚哥哥说得对,四皇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杀,还有第三枚噬心丹。一定有一个人躲在暗处,他利用肖妃与四皇子想要除去我娘。”
姜妺眉头紧皱,看向同样抬头的女子。
“如果说,有一个人想要让皇后死,那个人,就是陛下。”
宓言肯定地说道,“后宫中的妃子大多感激皇后娘娘,几个争宠的,也因为皇后不争不抢的态度对她少有敌意。”
“而陛下则不然,虽然刚刚成婚的时候与皇后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可是因为皇后性子向来直爽不会讨好,因此,陛下渐渐对皇后越发不耐冷脸。”
“有许多次,帝后二人都当着后妃与众臣的面争吵。皇后丝毫不顾忌陛下的面子,陛下也因此与皇后越发疏离。”
“并且,因为皇后在军中颇有威望,虽然陛下收回了姚家的旧部,可是那些老将还是对皇后更为尊崇。”
宓言没有将话说得太难听,姜妺想起她在史册中的记载。
帝后成婚第二年,秋猎,皇后借口不善骑射,让提议帝后一同狩猎的大臣无从下台。
更是让已经答应的嬴煜丢尽了脸,众臣窃窃私语,说皇后这是蔑视天颜。而一众武将,则说皇后女子之身,搭弓射箭本就不是强项。
那次闹剧不了了之,姜妺却能猜到嬴煜心中有多愤怒。姚镜云自小在边关长大,几岁便会骑马,十岁便随姚父上阵杀敌。
她说不善骑射,当真是连借口都懒得找。可那群武将,却也跟着她一同反驳。嬴煜心中忌惮猜忌,是极有可能的。
“二十年前,肖妃死后,皇后便被废了。之后,淑妃也在大火中死去,为何你之后没有任何记录?”
这也是霍宁疑惑之处,那时的宓言还在后宫之中,为何之后的记录全是空白。
宓言淡淡一笑,“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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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耍些心眼,连这唯一的一份也会被毁掉。”
几人面面相觑,只见宓言将白纸浸入茶水之中,再将其在烛火上烤干。原本空空如也的白纸上,渐渐开始浮现出文字。
“为了提防有人抢走这史册,我这才不得已用这种方法将其隐藏。”
宓言将纸递给姜妺,“皇后为人,顶天立地刚正不阿。我也不相信会是她动手杀害了四皇子,肖妃中毒,亦不可能是她所为。”
女子眼中满是真挚,姜妺垂眸接过她递来的纸。
原来,宓言曾听到了嬴煜与胡太医之间的对话。
四皇子死于当日午时,而姚镜云那时,正与太后用膳,根本不可能是她杀害了四皇子。
姜妺攥紧了手中的纸,“也就是说,嬴煜其实知道,四皇子的死,与我娘没有任何关系。可他还是,将这一切都推到了我娘身上。”
宓言点头,“正是,当我那天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之时,我也不敢相信,一个皇帝,会因为私心,而去嫁祸自己的结发妻子。”
皇后失德,嬴煜便有借口杀她。纵使那些老将不相信,可若是姚镜云亲口承认呢?
一个因为妒忌之心而残害无辜婴孩的女人,相信那些将士,也不会再对她忠心不变。
就算姚镜云不死,嬴煜也有机会收回那些将士的心。
姜妺气得浑身发抖,如此狠毒无耻的人,偏要将自己伪装的如何痴心不改。
想到嬴煜先前的模样,姜妺几欲作呕。
“我自知,知晓此事之后,难以活命。可是我却不曾想到,会连累她们两个。”
宓言眼中泪光闪动,“可是偏偏造化弄人,她们两个死了,我却活了下来。不人不鬼的,就这样躲了二十年。”
……
离开平阳郡的时候,姜妺感到疲惫极了。高度紧绷的神经与身体,还有那些陈年旧事。一切过后,整个身体忽然沉甸甸地。
姜妺愣神地拉着缰绳,脑中空空荡荡,却觉得疲惫不堪。
“给。”
姜妺接过霍宁递来的银匣,“这银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工艺很粗糙,像是新手。用它来装那颗珍珠,想必意义非凡。”
又看了看手中这银匣,姜妺将其收好,不由问道。
“那个钟聿,究竟是什么人?”
“我只听说,他不是天玑人。武功不凡,善于用毒。至于师承何人、为何到此,便更无从得知了。”
戚百草微微耸肩,霍云舒跟着点头。
“不过,我倒是听说,这钟聿年纪并不大,二十七年前他接手九龙山的寨子之时,也不过十三四岁。”
“这钟聿还有一点很奇怪,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脸上常常带着一个面具,至今还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
听霍云舒这么一说,戚百草不由咦了一声,笑道。
“如此说来,倒与碧华宫的人挺像的。难不成,这钟聿会是碧华宫的人?”
“不会吧?碧华宫的人,不是向来在浮屠山一带吗?怎么会到九龙山做山匪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