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夏如涛去想办法吧。”


    此时此刻的夏如涛,正坐在律师办公室里,一脸焦躁。


    “齐远航一点都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走得很干脆,看来他想要的赔偿金额和您预想的差距很大。”


    律师仔细听了夏如涛的讲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平淡。


    夏如涛生气地一拍桌子:“差距很大?他总不可能想要五百万吧!他疯了?他怎么不去抢!”


    律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夏如涛。


    “还真有可能要五百万?绝不可能!”夏如涛怒吼。


    夏如涛站起身,咬牙切齿:“不谈了!一分钱都不给!让他去告!我夏如涛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我就不信他还真能把我儿子送进监狱!”


    他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甚至没有跟律师打招呼。


    走到门口时,又猛地回头,指着律师警告道:“你最好给我把这件事处理好,否则你也别想好过!”


    说完,他用力拉开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夏如涛沉着脸回到家。


    保姆立刻迎上前,接过他的外套和公文包,  恭敬地问候:“夏先生回来了。”


    夏如涛不耐烦地挥挥手:“夫人呢?”


    沈家玉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摆放着一套精致的骨瓷茶具,袅袅茶香弥漫在空气中。


    见夏如涛回来,她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问道:“怎么样?远东的事解决了吗?”


    夏如涛没好气地打量她一眼。


    沈家玉身上穿着一件丝绸睡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慵懒的贵妇气质。


    “一天到晚除了坐在家里,你能做什么事?”


    一想到自己在外面奔波受辱,沈家玉却在家里享清福,心里就无名火起。


    他这娶的就是块面团,除了性子软和点,屁用没有!


    沈家玉性子软,却不笨,立刻知道情况不对。


    她已经习惯了夏如涛的恶声恶气,并不在意,只着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不太顺利“


    夏如涛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到吧台前,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珍藏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地往吧台上一顿。


    沈家玉见状,心里更是不安地:“没能和解吗?齐远航不同意和解?”


    夏如涛转过身,瞪着沈家玉,怒吼道:“和解个屁!齐远航当我是猪头,我主动提出给他一百万!他扭头就走,不和解!”


    ”他要多少?问了吗?“沈家玉忙问。


    ”律师估计至少得要五百万。“


    夏如涛烦躁地又倒了一杯酒。


    ”五百万?这么多?“沈家玉轻呼一声。


    她虽然吃惊,却不是特别在意。


    只要花钱能办到的事,那就不算事,反正夏家有的是钱。


    什么都不能和她的儿子相比。


    沈家玉听到齐远航可能要五百万才答应和解,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看着夏如涛,柔声道:“五百万就五百万,给他吧,钱财是身外物,远东最要紧。“


    夏如涛烦躁地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怒瞪着沈家玉。


    “说的轻巧!你以为我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五百万,给他?你别说多了,拿十万给我看看!”


    沈家玉的眼眶一下红了,泪水涌了出来,扑簌簌往下落。


    她扁着嘴,声音发颤:“我知道赚钱不容易,可是远东更不容易啊!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现在在里面,他怎么受得了?万一……”


    沈家玉一想到儿子在里面阴暗狭窄的监狱里,被人大声喝骂,再不敢说下去,捂着脸哭得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