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作品:《什么!我杀错了反派和男主》 担心郗瑶偷听殿下和驿夫的谈话,邢寂仔细一想,便将郗瑶扔到楼下,并用一根麻绳将她捆在了一张靠椅上。
郗瑶感受着身上勒紧的麻绳,故意做挣扎状,惹得邢寂看向她的眼神中一时充满了狠厉。
看着这凶狠的眼神,郗瑶识趣地安静了下来,但也故意倾身靠近他的脸,缓缓道:“邢侍卫,我觉得你现在最该关心的不是我会不会跑,而是需要担心上面那位跛脚驿夫会不会刺杀你家殿下。”
她语气“真诚”:“毕竟昨晚,我们可是亲眼见识到他那高强的武功的。”
出乎意料的是,听到她的话,邢寂没有施舍给她半个眼神,他捆绳的动作不带停顿,声音冷淡异常:“殿下的安危,就不劳你操心了。”
他没有她认为的那样傻。
昨夜他见那神秘人的身影就觉得格外熟悉,对他的身份早就有所猜测。
如今确认是他,在不知这驿夫是敌是友之时,自是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害殿下。
于是,就在绳结绑好之后,邢寂没有留给郗瑶一个眼神,就飞身从一楼跃上了二楼的楼梯,然后整个身体坐到不到一掌宽的楼梯凭栏之上,一边仔细盯着西上房的木门,一边侧耳听着楼下郗瑶的动静。
只是自他飞身上楼之后,郗瑶变得格外安静,她合上眼皮,将呼吸放缓,只剩耳朵有些微动。
……
西上房内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群山匪看出了老奴的腿疾,下了狠手地用棍棒去砸我的腿,当沈大人带兵发现我时,老奴已经被打得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张驿夫看向萧云衍的眼睛接近失焦,神情恍惚发散,像是透过萧云衍的脸看到了十几年前那可怕的场景。
“幸而沈大人带的兵勇猛,终将那伙匪徒剿杀,将老奴从阎王手中救了回来。”
粗哑的声音里是不容忽视的哽咽。
萧云衍坐在圈椅上,手臂搭在椅架,他略垂着眸子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悲凉的张驿夫,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
张驿夫继续道:“老奴因此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但因那群人下手太狠,腿疾变重,落下了终身的残疾。哪怕如今将养了十多年,遇到阴湿的天气,也总是痛得整夜都睡不着觉。”
萧云衍无声的视线随着驿夫的话移到了他此刻跪着的双腿上,想着他平日里走路时明显的跛脚,以及初见时他和阿尧发现他走路极稳,再加上昨日夜里,那极佳的武功,眸中不免染上幽深:“你是因何来的这苍泉驿?”
“秉殿下,当时在村内以耕种为生的村民和老弱妇孺尽数被杀,在外谋生的村人听闻噩耗赶回家乡,回来看到家中的尸体根本承受不住,为了远离伤心地,一部分村民进了城,一部分村民投奔了外村的亲人,而老奴刚从边疆回来,没有亲人,没有谋生的手艺,仅剩的,只剩下满身的伤疾。”
“就在老奴心灰意冷时,沈大人听说了老奴的经历,便将老奴带回了当时的府邸,命人帮我医治这满身伤病。待老奴病愈之后,又称老奴发现山匪踪迹有功,便让老奴做了这苍泉驿中的一名驿夫。”
萧云衍起身看向窗外晃动的竹影,过了片刻,缓声道:“昨夜,你是有意将我们引向那山洞?”
张驿夫解释道:“昨日晌午,殿下的人忽然回道驿馆拿着令牌表明了身份,又告知了杨夏村被屠一事,老奴想起陈年旧事,心中大惊,命人速去通知县府,却不料这事被楼上的那几位官差知道了,这些官差很快驾马向着杨夏村而去。”
“老奴想着自己知道一些山匪可能藏匿的山洞,便也驾马跟了上去。可我本以为他们上山是为了去帮助殿下,却不料他们进杨夏村之后,一人进了一家院内,其余人从隐秘的小路进了山。”
“老奴心觉不妙,便跟着留下那人,却不料他进院之后意图欺辱女子,老奴便出手将他给杀了。只是却也因此丢了另外几人的踪迹。”
萧云衍背对着地上的驿夫,他想着死在山上的那几具尸体,忽然回身看向仍然跪在地上的驿夫,沉声道:“你后来,可曾又在山上见过那几人?”
张驿夫摇头:“未曾,那些人从小路进山后,老奴就再未遇到他们。”
萧云衍:“后来,也是你引门外那位姑娘进山的?”
张驿夫点头:“当时老奴先是凭着记忆上山去寻山匪的踪迹,后来得到一些线索后,即刻下山想告知殿下,岂料杨夏村当时只剩这位姑娘和一名侍卫,情急之下,老奴便假装掳走了那个孩子,希望他们能跟着老奴进山。”
萧云衍听着张驿夫的描述,已知晓这是自己带人进山后,张家院内发生的事。
结合阿尧和小刺客的话,昨日的情景倒是开始慢慢连成一条完整的脉络。
“老奴本以为跟在身后的是那名侍卫,却不想竟是这位姑娘。这姑娘虽没什么武功,但倒是极有胆色,她还……”
还什么?
萧云衍侧眸看向驿夫。
“这位姑娘一路跟着我,虽武功不济,耳力倒是极佳。”
耳力,极佳?
听到驿夫如此形容郗瑶,萧云衍神色不禁暗了暗。
如果真如驿夫所说,那方才他与邢寂在州府内衙庭院中,他们的谈话,她也许早就听了去?
所以才能……
这刺客,身上的秘密真是越来越多啊。
“后来,将我和邢寂引过去的黑衣人也是你?”
张驿夫:“确是老奴,当时老奴意外听到了殿下的声音,便将那孩子交还给了那位姑娘,接着去寻殿下了。”
萧云衍关上木窗,隔绝窗外尖锐的蝉鸣,转身对着驿夫沉了沉眸子。
他盯着驿夫的脸看了许久,等像是什么意外的情绪都没从这张脸上发现后,才开口问道:“山上的那场火,可是你放的?”
昨夜,一共起了两次火,一次是山丘旁燃着了几棵树的火,那火没有引起伤亡,反而引出了山匪的踪迹。
另一场,就是用炸药引起的,炸死山匪的那场火。
“回殿下,老奴后来寻到了那些山匪的确切踪迹,为告知殿下,于是便引燃了周边的几棵树。”
萧云衍坐回圈椅:“你倒是机智,我和两位大人的确都是因为那火才确定山匪的踪迹的。”
“如此说来,你在这次剿匪之中功劳不小,我回去后便告知沈大人,让他给你嘉奖。”
张驿夫表情诚惶诚恐,赶忙向着萧云衍磕头:“殿下,这是老奴分内之事,不需殿下挂怀。老奴只希望杨夏村的遗属能像老奴一样,今后能有一安身之所。”
萧云衍回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老奴替这些村民谢谢殿下。”
弯月高挂枝头,萧云衍起身上前将张驿夫扶了起来:“这几日的事我已经全部知晓,你起来吧。”
“谢殿下。”
萧云衍:“不必,说到谢字,我倒该谢谢你昨日给的糕果点心,还有那菊花酒,味道也不错。”
“殿下折煞老奴了。”
是时候该离开了。
萧云衍走到门前,张驿夫赶忙上前去帮他开门,却不料萧云衍的手忽然落在他的手背之上。
“还有一事,我要先告知于你。留宿在馆内的那几名衙役很有可能是山匪的同伙,后续官府展开调查,必然会查到你这里。到时,不论是哪位大人找你,你实话实说即可。”
——————
楼上的门终于被打开,郗瑶耳朵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抬眸向楼上看去,邢侍卫已经从栏杆上下来,狗男主从西上房中出来,他先是看了眼邢侍卫,接着便将视线移到了自己这里,然后朝着自己的方向下了楼。
那位深藏不漏的老驿夫则是恭敬地跟在后面。
萧云衍走下楼,看着被五花大绑却又满脸玩味的郗瑶,眉头皱了皱:“邢寂,给她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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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邢寂快速来到郗瑶身旁,利落地给她解开麻绳。
郗瑶冲着萧云衍扬了扬嘴角,然后看向他背后正欲走到大门的驿夫,看着他那双跛脚,忽然勾唇开口:“老伯,昨天你把我引入山中折腾得那么惨,是否该给我些补偿?”
年迈的跛脚在郗瑶突然响起的声音中停顿了下来,他猛然朝郗瑶看了过来,满眼惊诧,可却只看到郗瑶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求助地看向殿下。
萧云衍的视线凝在郗瑶的脸上,不知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郗瑶却全然不顾他们的诧异,扬着一张笑脸,在安静地厅内继续道:“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东西,我只是想问老伯一句:你以前可曾见过我?”
——————
郗瑶又是在颠簸的马车中被带回去的。
等回到州府内衙,她再次被锁进了那间窄小的耳房。
只是在门被关上之前,郗瑶叫住了萧云衍,决定把一件事跟他说个清楚:“殿下可否不要再给我下毒了?”
“每次下毒,我们两人似乎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她试图努力地向他表达自己的真诚,萧云衍凝眸盯着她,眼神深沉的让她看不懂。
他看着自己久未说话,郗瑶无奈叹气,作罢正要主动关上房门,却忽然听到他清冽的声音:“可以。”
“真的?”郗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眼眶内满是亮晶晶。
萧云衍看着她的激动的模样,敛了敛心神,没再理她,转身就回了隔壁。
而郗瑶心中少了一个担忧,立刻决定今夜要好好睡个大觉!
开心~
……
隔壁房内,裴楚尧早已从外面回来,看着风尘仆仆的萧云衍和邢寂二人,他惊讶道:“殿下方才是去哪了?”
萧云衍坐到左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去会了会昨夜那位神秘人。”
“神秘人?!殿下知道他是谁了?”
萧云衍喝了口茶:“是苍泉馆的那名跛脚驿夫,昨夜邢寂与他打斗之间,暴露了他的那双腿。”
“那他为何会出现在苍龙山?那些假衙役,可是他杀的?”
“据他所言,他从小在苍龙山下长大,知道很多能够藏人的山洞。昨天他寻到了那伙山匪的踪迹,于是故意引我们找到他们。”
“这么说来,他是出于好意了。”
萧云衍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茶盏,手指轻轻滑动杯盖,嘴角露出一丝不明的笑意:“照他所说,的确是出于好意,且他还在这次剿匪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
他手指动作顿了顿,然后扬眸看向邢寂:“你在后院可发现了什么?”
邢寂掏出今夜潜入苍泉驿后院发现的东西,这些东西用厚厚的几层麻布包裹,他将包裹放在地上,当着萧云衍和裴楚尧的面快速打开。
“这是?”裴楚尧看着包裹内的东西十分惊讶,“邢寂,这马粪竟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邢寂道:“这些分别是初到苍泉馆时假衙役的马排的粪便、苍龙山上假衙役尸体旁留下的马粪、还有今夜我在苍泉馆马厩中发现的新的马粪。”
裴楚尧不解:“这些马粪,可有什么问题?”
“这些马粪完全一样。”
“完全一样,能说明什么?”
见阿尧不解,萧云衍放下茶盏,对着裴楚尧解释道向他解释道:“你还记得那跛脚驿夫说假衙役是什么时候到的吗?”
听到殿下问起这个,裴楚尧仔细回忆那晚驿夫说的话:“我记得他说那群人只比我们早到一会儿。”
萧云衍勾唇:“没错,可邢寂发现的那些人的马当日拉出的马粪,却和驿马完全一样。”
“马儿消化草料,至少得用上半天或者一天以上的时间。”
“这就说明,那伙人根本不是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