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


    连淮十分不理解，不就三个帖子而已，至于笑那么久吗，真是后悔和对方说了。


    “不是我说，这个新来的助理真够可以的，不仅会写同人文，还会研究人体。”


    研究人体什么鬼。


    “我给你看不是让你笑的，你倒是给我提点建议啊。”连淮往床上一趟，呈现一个大字。


    “你想听什么建议？”对方问。


    连淮想了想，突然喊了下对方的名字：“周周。”


    “嗯？”


    “你拍过吗？这种情侣合照。”


    对面沉默一阵。


    “你说床上还是床下？”


    “……”


    “哈哈哈开玩笑，拍过。”


    “给我看看。”


    “那种东西，分手就删了，留着干嘛。”


    “好吧。”


    周业凡语气突然变得娇嗔：“谈的时候从来不问我，现在需要了又来问了。”


    连淮撇撇嘴，心想还不是因为你身边总是换人。


    “喂，讲了半天，你都还没告诉我，你选的谁做你的小老公啊。”


    还好连淮此时没喝水，不过他也差点被口水呛到。


    “别瞎说。”然后他告诉对方，“你搜an，大写a大写n。”


    对面安静了几秒：“搜出来一堆，哪个啊。”


    “雪人头像那个。”


    随即就是一阵沉默，下一秒就开始尖叫。


    还好连淮开的免提。


    “啊啊啊！这简直就是天菜啊！”


    连淮不免有点小骄傲，看来林成岸的帅是客观的。


    “你也觉得很不错？”他问。


    “这太不错了吧，这眼睛这鼻子这嘴，这身材。”


    连淮噎了一下：“身材你都看出来了？”


    “那可不。”周业凡回答，“我有透视眼，身材绝对差不了。”


    “……”


    “可以啊，你小子艳福不浅，怎么着，考虑一下要不直接拿下得了。”


    连淮早就习惯对方一说话就没个边儿，没当回事：“我不是说了，他是我高中同学。”


    “那怎么了，吃高中同学犯法吗？”


    连淮不知道怎么回了。


    “哎，和这种级别的帅哥拍照，那绝对选纯欲风啊。”周业凡开始推销，“不然多亏。”这张脸长得这么禁欲，拍那种似露非露的露的双人照片，不知道会有多涩。


    “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连淮哭笑不得。


    “对，你是纯情小处男。”


    “……”


    “所以呢，你比较倾向哪种，我猜第二个，可爱风的。”


    “答对了。”


    “我就知道。”


    后来两人闲聊几句，连淮讲了自己账号准备如何转型，周业凡吐槽现在美食视频多么不好做。


    接着连淮又被迫听了一段周业凡在陕西出差遇到的很猛的西北汉子，说那人活儿多么多么好，嘴多么多么甜，还说自己马上下一站要去青岛了，很舍不得那里的菜。


    具体说的什么菜就不得而知了。


    三天后，连淮和林成岸两人约了第一次拍摄。


    由于是第一次合作，所以都决定不去太远的地方，也不做太复杂的内容，这样好让林成岸先熟悉一下他拍摄的习惯和流程。


    于是便让林成岸来自己的家里。


    “你好快。”


    连淮打开门看见站在外面的林成岸，他五分钟前收到对方的信息，说是到小区门口了，结果这没几分钟门铃就响了。


    “穿这个就好。”连淮弯下身子给对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拖鞋。


    “打扰了。”林成岸换好鞋踏进门。


    由于现在天气变凉了些，林成岸穿了件驼色的外套配深色长裤，里面是件白t，整个人和第一次见到时不一样，看起来随性温和多了。


    连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开车来的吗？”他问。


    “嗯。”


    “那你技术好好，我们小区比较老，停车不太好停呢。”连淮边说把人请到沙发上坐着，又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问，“你要和苏打水还是可乐？”


    “苏打水吧，谢谢。”


    林成岸坐下后，望着对方在厨房间的背影，心里一动，但又不敢多看，继而收回目光浅浅的打量着屋内。


    这房子不算大，而且东西堆了很多，其中一小块地方有很多拍摄用的补光灯和打光板，边上还有好几种手机支架。


    屋子里到处都有毛绒玩具和盲盒手办，不过都摆放的很整齐，看起来也是乱中有序的，应该是有整理过。


    整体让人感觉很温馨，而且空气里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但是林成岸并未发现有香薰。


    他抿了抿唇，想着很有可能是连淮身上的。


    连淮把苏打水递给林成岸，便挨着对方做到了边上，一阵更清晰的柑橘味飘进鼻腔。


    林成岸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因为你要来，我昨天还破天荒的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连淮笑着环顾了一下，“虽然看着也还是很乱。”


    “没有，很干净。”林成岸语气真诚。


    说话间他悄悄的打量着连淮的脸，心里又开始紧张了，上此两人只是面对面，中间隔了桌子，而今天他们是要呆上一整天的。


    而且他们现在坐的好近，连对方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听起来好近。


    “对了，我和你说啊，你记得到时候多从我的右边拍，因为我觉得我的右脸会比较好看。”


    连淮转过头指着自己的右边脸蛋，又冲着林成岸咧嘴笑了笑，看起来傻傻的。


    明明什么角度都很好看，林成岸想。


    “好。”


    今天拍摄的内容是做小熊饼干和画石膏兔子，是连淮作为粉丝福利用来抽奖的。


    因为在前几次的直播里他提到自己好像不太擅长画画，吐槽自己之前做的小熊饼干虽然好吃，但是特别丑，而且一连做了两次，五官不是糊成一团就是歪七扭八的。


    很多粉丝说他看上去很像是那种手工活很好的人，结果人不可貌相。


    他便提出要最后一次挑战做小熊饼干，做出来后不管美丑都抽奖送给大家，粉丝高兴之余又“狮子大开口”，说再来一个特等奖。


    有人叫他画幅画，一看就是来逗他的，被他果断拒绝了，说自己只会画火柴人，分量不够，然后就有粉丝说涂石膏像，那种又有效果而且也足够有分量。


    连淮没有尝试过，但在外面见过别人涂，也挺好奇，只是填色的话能又多丑？想了想就答应了。


    连淮先是给林成岸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拍摄风格，然后让对方试着给他拍个ootd，结果林成岸却犯了错误，因为他拍连淮脸的次数，比衣服还多。


    连淮回看的时候忍不住笑，怪不得他刚才就老感觉对方的镜头总是往他脸上怼呢，于是建议道：“我们拍摄的时候随时沟通吧，到时候我把对话减掉就好了。”


    林成岸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试拍完后两人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便准备出门买做饼干的食材，小区附近就有一家综合超市。


    “就穿这个？”林成岸看连淮穿着个短袖就往门口走，微微皱眉。


    “超市就在楼下，很快就到了。”连淮边说边拿起鞋子就准备换上，却被林成岸轻轻拉住了衣袖。


    “外面风还挺大的，我们是走过去，会着凉。”


    林成岸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坚定，而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但是语气又很柔和。


    “穿件外套吧。”他又说。


    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还是声音好听还是什么的，总之连淮被蛊惑到了，最后乖乖进卧室里随便找了件白色套头卫衣穿上了。


    路上，林成岸非常尽职尽责的举着手机拍。


    两人起初是并排走，他站在右侧拍，接着又走到前面，倒着走给他拍，不一会儿又跟在他身后，拍他的背影。


    连淮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感觉自己特别像动物园里的动物。”


    这样被360°的拍摄，他还是头一回，特别是又看到林成岸一脸严肃认真，连淮觉得更好笑了。


    “我在找角度，看怎么拍更好看。”林成岸边移动镜头边解释，“但是好像什么角度都好看。”就连后脑勺都这么好看。


    对方后面那句像是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但还是被连淮听见了。


    他嘴角扯的更大了，直接笑开露出牙齿，眼睛也眯了起来，他觉得林成岸看着不像是会经常夸人的，所以被他夸就会格外高兴。


    结果下一秒镜头就怼他的脸上了。


    ……


    “你这是要把手机塞我嘴里了吗。”


    “抱歉。”


    从小区到超市的路上种了几颗银杏树，早秋的风吹起叶片，发出沙沙响声，此时还没到银杏叶变得金黄的时节，但是边缘已经慢慢的变黄，像是用画笔描了个边。


    两个人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有一片银杏叶飘到了连淮的四周，调皮的搭在了他的肩头。


    林成岸举着手机，伸手拾起，感受到对方动作的连淮回头，白皙的脸颊迎着晌午微光，圆圆的眼睛大大的，露出一丝疑惑。


    林成岸愣了一下，拿起手里银杏叶给对方看：“落到你身上了。”


    连淮冲他笑了笑，眉眼弯起，碎发随着风轻轻抚着脸颊，暖色的阳光洒在四周，照的整条街都变得清新温暖，也衬得他的笑容格外乖巧温顺。


    林成岸手里轻轻捏着那片银杏叶。


    接着，绿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