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伦敦也是一如既往的被浓雾笼罩。


    金钱与犯罪,如同流动在黄铜铁管中的蒸汽,一起组成这座大都市的日常基石。


    “站住!”


    昏黄的路灯下,约翰与雷斯垂德共同追击前方一位罪犯。


    说来也是巧合。


    原本他只是与歇洛克一起去欣赏了一场音乐会,然后在外用餐的时候,就碰上了餐厅里的凶杀案。


    碍于死者的社会地位不低,现场当即就被苏格兰场封锁,使他们暂时无法离开。


    死者口中的月光花与群星草的气息,在他们这群与神秘侧关联颇深的人看来,简直浓郁得盖过死者身上呛人的香水味。


    自然,他们就在现场碰到了雷斯垂德与其下属的其他成员。


    介于反正暂时无法离开,作为饭后消食活动,歇洛克在观察现场不到十分钟后的时间,就直接对雷斯垂德宣布凶手身份。


    在雷斯垂德诧异的询问“什么?!凶手不是那位服务员?!”的时候,侦探看看他,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


    “看样子,你升上去的只有官职,而不是你的智商。仔细想想吧雷斯垂德!策划这残忍一切的,明显是餐厅经理,而不是服务员,哦——当然也不是你另一个备选答案里的厨师。”


    雷斯垂德还没来得及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怀疑厨师下毒这件事。


    接下来这来不及解释的真相,就在餐厅经理破窗而逃的事实中被直观有力地证实。


    现在他和雷斯垂德追在这个两腿生风的餐厅经理身后,恨不得快要跑遍了大半个夜晚的伦敦城。


    “站住!呼——这家伙怎么能跑这么快?!”


    由雷斯垂德领队,跟在他和约翰身后的其他第四组外勤成员们已经跑得脸色发白,双腿打颤。


    雷斯垂德不满地回头看他们,觉得回头得加练。


    “你们最近怎么回事!苏格兰场每个月发给你们的薪水难道不够买面包?”


    除了梅森以外的其他队员们叫苦连天。


    “最近感觉身体很迟钝,有的时候甚至连力量都很难自如地掌握。”


    “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


    “我也是!”


    “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约翰忽然出声。


    “射击!”雷斯垂德直接拔/枪,“不能让他跑了!否则明天还会有新的受害者出现!”


    黑夜中响起参差不齐的射击声,但除了雷斯垂德的子弹外,其他人的射击精度根本不与成为使者后强悍的身体素质相匹配。


    眼看凶手就要窜进小巷,一鼓作气借助那里正在维修而未闭合的下水道逃离,约翰猛然抬手,扣下自己左轮手/枪的扳机。


    这发子弹精准命中凶手的左小腿。


    在对方惨叫一声的同时,第二发子弹就命中了他的右小腿。


    图谋着人类灵魂的恶魔这下彻底失去自由行动的能力。


    “可恶……回头一定要杀了他们……”


    他的身形在刹那间猛然变得松软稀烂,仿佛一滩污泥往路边渗去。


    秘银的子弹还在持续对他造成强大的伤害,但当他将身体用某种秘技转化为半液态的时候,就能暂时摆脱那些仿佛烈火灼烧的伤害。


    就当拐角后的医生与警探们跟过来后,看见地面上打开的井盖时,有大半的人都露出遗憾的神情。


    “逃到下水道去了?”


    “主啊!这怎么找?!”


    “需要明天调动苏格兰场的普通警力了吧!仅靠我们这些人数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的。”


    就在众说纷纭的时候,侦探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用不着第二天再解决。”


    约翰回过头看去,“歇洛克!”


    之前从餐厅出来的时候,他说既然路过某处,就去拜访看看,所以现在才和他们重新会合。


    “你能找到他吗?”


    雷斯垂德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小巷,以及似乎隐约能听见凛冽风声的下水道入口。


    地下的黑暗,简直和地上的雾气一样浓郁。


    想要在这种情况下重新追到丢失行踪的犯人,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其他队员在看见歇洛克的那刻就闭上了嘴,他们眼睛盯着他,像是无声地在质疑“这怎么追?”。


    侦探说道:“仔细观察,你们难道找不到他的位置吗?”


    雷斯垂德又回头看那阴森恐怖的小巷与下水道入口。


    “……”


    “还在外部……但我们没能追上?”


    “是啊是啊,完全追不上!”


    “侦探……虽然报纸上都说他们很厉害,不过我看之前也不过是因为有本笃大主教他们在场的缘故。”


    ……


    ……


    四周的谈论声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歇洛克挑了挑眉,刚想说话之前,约翰骤然拔高的提醒就打断了所有人的声音。


    “我看到了!左手边三米外墙角!”


    “不错的观察,满分100,在这里一众只有15分的惨淡答卷里,我能给你打70分。”


    歇洛克袖中手杖滑落,犹如臂使狠狠击中想从墙角阴暗处逃离的烂泥。


    犯人根本没有走下水管道逃离。


    正是已经提前预料了这样的情况可能出现,伦敦的下水道里有大量经由白骑士团第一组与福音教会成员联手改造过的水银壁灯。


    普通人行走其中不会感到异样,但使者和恶魔等超凡存在进入内部的时候,会感觉被烈火焚烧的楚痛。


    所以动用超凡力量杀人的犯人只是伪装成从下水道离开,实际隐匿了气息龟缩在墙角,伺机等待逃跑的机会。


    如果刚才没有歇洛克与约翰,可能他们真的就要放跑这个犯人了!


    犯人慌不择路地从众人脚下化作一道速度极快的黑影逃窜。


    此时人数越多,反而成了互相的绊脚石,想要抓住黑影,却留下了更多可供逃跑的缝隙。


    歇洛克看了眼他们,语气淡淡地提醒。


    “雷斯垂德,你的队员质量下降得真是厉害。”


    被击飞的黑泥直接扑到刚才质疑他们能力的队员脸上,扑面而来的恶意吓得他当场两股战战,放声尖叫。


    黑泥毫不客气踩住他的脸,灵敏地一跳就往巷口逃去。


    歇洛克伸手摘下自己出行时戴上的礼帽,然后猛然掷向巷口。


    像是从天而降的捕网抓住狡猾的野兔,在趁对方逃之夭夭前,就结束了不必要的追逐战。


    愤怒的凶手还想再叫骂几句,但连人带声音都先被关进了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礼帽之中。


    雷斯垂德连忙拾起那只内部像是装了兔子,正在不断折腾的礼帽。


    接着他尴尬地朝歇洛克说道:


    “真是抱歉,福尔摩斯先生……回头我会赔给你一顶新帽子的。”


    现在这顶可能就要被当成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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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险的超凡物品收容在圣保罗教堂里。


    他回头看了看彻底丢了颜面,倒地不起的某位队员。


    歇洛克说道:“他没死。”


    “啊,倒不是担心这个。”


    不知何时,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恐惧着这位侦探。


    给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一点教训,他是很乐意的,不过被超凡生物扑面,还突然经历如被河水般的恶意冲击,一般队员很容易发疯两个三月。


    雷斯垂德走远了些,单独和歇洛克、约翰说接下来的话。


    “只是觉得最近不仅是我们第四组,其他组里也有人的超凡能力在……退化。”


    “退化?”歇洛克问。


    雷斯垂德点头。


    “对,难以置信的……但的确如此。”


    “很多人像是无法继续从信仰的天使那里获得力量,就连反应速度、身体素质也逐渐退化。”


    他有些担忧地看向东南方,福音教总部圣保罗大教堂,和皇宫都在那个方向。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


    歇洛克话至一半,在看见他们身后手忙脚乱捉兔子似的一群年轻人时,选择摇摇头,暂时未继续说下去。


    “总之这件事我也关注了,回头可能再去问问专家的意见,这样或许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不得不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甚至是松了口气的。”


    雷斯垂德真的做出松了口气的姿势。


    “总觉得福尔摩斯先生其他的朋友,应当也是一个拥有特殊才能的人。”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歇洛克说道:


    “更何况你能肯定,我到时候对你说的话的正确性吗?”


    “倒不如说,之前你比那群小伙子们还要质疑我说的每句话。”


    雷斯垂德仔细思索了一下。


    他先是看向医生,然后才看向侦探。


    “说实话,如果是现在的你,我觉得是值得被信赖的。”


    “你最近也看报纸了吧,自打华生医生刊登了部分你们经手的案件后,已经有不少人将你们两位称为‘伦敦的守护者’了。”


    “……”


    沉默了几秒,侦探才说道:


    “其实这也是出乎我意料的地方。”


    约翰笑着拍拍好友的肩膀。


    “我觉得这个称号,歇洛克你是实至名归。”


    侦探不自然地动了动,咳嗽了一声。


    “总之……”


    “如果有关于这件事的消息的话,我会拍电报给你的,雷斯垂德。”


    “我们先回去了。”


    几分钟后。


    坐上总是神乎其神出现在拐角后,看似随处可见的公共马车时,约翰惊奇地发现车夫还是熟悉的年轻人。


    “我记得你,年轻的小伙子!”约翰说道:“谢谢你当时把我们送到金玫瑰庄园。”


    对方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哪里的话,先生,这是我的职责。”


    歇洛克也看过去,“哦!看样子你已经成功在贝克街租房入住了,我记得你的名字叫加尔文。”


    “是的,托两位的福,我接到了越来越多的单子,赚了钱就在贝克街租房了。”加尔文笑得灿烂,“果然是非常好的地段,而且很安逸。”


    歇洛克点点头,但看向车厢窗外时,语气不由带上些许凝重。


    “但这种安逸,或许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