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寻找新工作

作品:《老板同事在天堂

    许是今日糟心事太多,沐阳与她对视良久,什么都没说,站起来留下一句“本宫乏了”便施施然离去。


    “淮姐儿可有事?”钟淮钰终于找到机会,她小跑上来拉了钟淮安,姜淑在她身后不情不愿地坠着,她眼里的担心不似作假,钟淮安笑笑,摇摇头安慰她:


    “姐姐,我又不是泥捏的,公主问几句话罢了。”


    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必须没事。


    钟淮安挽着钟淮钰出宫时已不见容祈安的马车,李壮与元蕊在车前正襟危坐,连眼珠子都不敢乱动,他俩身旁,荀明眉目如鹰,见钟淮安一行人出来,上前几步抱拳:“钟四小姐,我家大人正在寒暑楼等您。”


    “你是谁,你家大人又是谁?”钟淮钰将钟淮安与姜淑护在身后,明明自己怕得手都在轻颤,脚步却没有挪动一分。


    姜淑小声埋怨:“你又惹了什么麻烦?整日让钰儿帮你收拾烂摊子。”


    四小姐的记忆中几乎没出现过这位表小姐,但长公主见过她许多次,平阳王府的嫡次女,母族是董氏。


    董氏将门世族,但自几年前被陈氏牵连交兵权后便回了老家,若不是宫中还有个董婕妤,恐怕姜淑与母亲在平阳王府的地位会更尴尬些,而钟文宇乃户部实职,与他的嫡女相交,于姜淑有益无害。


    “表姐,我哪里有惹事的本事。”钟淮安垮着脸,一手紧紧攥着钟淮钰的衣角,半个身子都被元蕊揽在怀里,看起来胆小不知事。


    不知荀明又说了什么,钟淮安有些不地打断了他,钟淮钰不愧为姜仪费劲心力培养起的高门嫡女,她站在那里挺直了脊背,如同一颗挺拔不折的松柏:


    “公子不必多言,天色渐晚,无论你家大人是谁,此时邀闺阁小姐出门都十分无理,请回吧。”


    “可是——”荀明还欲再说,钟府的两辆马车已经在钟淮钰的示意下停在了两人身旁,钟淮钰一只手被冬云托起,一只手横在钟淮安身前:“事关姑娘家清誉,还请自重。”


    担心钟淮安觉得自己受排挤,钟淮钰拉了她与她们坐同一辆马车,可钟淮安与她们本就不甚相熟,车内一时无言,饶是长公主这般见多识广的也觉得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钟淮安清了清嗓:“呃——”


    “四妹妹渴了吗?”钟淮钰递给她一杯茶。


    钟淮安接过来刚抿一口,“四妹妹饿了吗?”钟淮钰又递给她一块点心。


    “往日我与四妹妹甚少相见,眨眼间,四妹妹都长这么大了。”钟淮钰牵着她一只手,颇似她曾经看沐阳的神色:“四妹妹今日怎的同晋王一起来,这事爹娘知道吗?若是不知道我们还得早对好口供,免得被爹罚。”


    “听闻容大人今日入宫查奸细,容大人同晋王不和人尽皆知,今日你同晋王一起来,可有见到容大人,可被为难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钟淮安只提取到了一个有效信息:容祈安开始动作了,这只是个开始。


    钟淮钰与姜淑你一句我一句地核对着口供,时不时还拉一拉钟淮安让她仔细点听。


    钟淮安在女孩子们的笑闹声中沉默了许久,终于抬手挽了耳发,亲亲热热地挽了钟淮钰的胳膊:“大姐姐,今日晋王送我入宫,于情于理我都应当去感谢一番。”


    “这...”钟淮钰有些犹豫,伸手撩开帘子看了看黑了一半的天色:“今日天色已晚,要不明日吧?明日同父亲母亲说了,府里下过拜帖再去。”


    “姐姐~”钟淮安学着沐阳平日那般靠在钟淮钰肩头撒娇:“都说晋王殿下杀伐决断、手段刚硬,我这般不识礼数他若是嫉恨钟家怎么办?”


    “小声些!”姜淑吓得去捂她的嘴:“皇室宗亲也是你能议论的?”


    钟淮安忙眨着眼告罪,姜淑这才松开手:“京中不同你家,说话仔细些。”


    见她这般谨慎,钟淮钰哪还有不懂,她看一眼妹妹,朗声道:“先去烟水巷送姜小姐。”


    *


    晋王府红木大门上嵌着两只红铜狮首,沉默地巨兽张着血盆大口,侵吞着无知着顺从的一切。


    红木门后,是如今大权独握的晋王,而现在,她就要踏进这张兽口,换出她的故人。


    钟淮安捏了捏手心:“姐姐,我一个人去便好。”


    “那怎么行!我是你姐姐,理应同你一起。”钟淮钰蹙眉,不赞同地看她,又转头道:“钟府拜访,烦请通报。”


    侍卫没动,看了她俩半晌,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半晌才开了口:“请钟四小姐进去。”


    “你为何不通报?”钟淮钰不解,刚上前半步刀便几乎要架在她脖上,她没退:“这是何意?”


    侍卫丝毫未动,持刀的手丝毫未移:“王爷说了,请钟四小姐进去。”


    钟淮钰急道:“你——”


    “姐姐,没事的。”钟淮安及时将她拉回来,又看了一眼姜淑,两人一同劝了许久,钟淮钰才同意在门口等待。


    “淮姐儿,那我便在门口等你,若是半个时辰你还没出来——”


    “你就回府去请父亲来,知道啦姐姐,都说好几遍了。”钟淮安拍拍她的肩,难得露出一丝笑。


    红木大门被打开,石榴红裙装的侍女站在门后,她引着钟淮安向内,穿过曲折的回廊,侍女却突然停下:“四小姐此行,容大人可知晓?”


    钟淮安抿了唇没说话。


    “那便是不知晓了?”侍女声音清脆,此时却竭力压低,四下张望无人后才继续:“四小姐可知大人的规矩?”


    钟淮安虽心有疑惑,但一时揣摩不出眼前之人立场,纵是知道些什么也不敢轻易吐露,况且她现在仅是闺中弱女,本就应当什么都不止,于是她只好试探着开口:


    “大人同殿下乃是一体,兹事体大,小女也是怕大人冲动之下与殿下产生嫌隙。”


    钟淮安抬眸去看她,又谨慎地垂回来,神色恳切,看起来全心全意为容祈安着想。


    侍女瞥她一眼,旋即低头,细心整理自己身上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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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小姐,奴婢与您有些眼缘,有些话……”


    钟淮安退下腕间金珠,硬塞进侍女手里:“小女初来乍到,许多事不懂,多谢姐姐提点。”


    “旁的你也不用知道太多,你只需记住,”侍女将金珠塞进自己袖中:“大人不喜两面三刀之人,四小姐若打定主意跟着殿下,还是趁早料理清楚同大人的承诺。”


    钟淮安手指一顿,略有些错愕,难不成晋王同容祈安当真已离心?还是说容祈安故意模糊她的视线?


    话音未落,侍女就重新转身向前,钟淮安被她丢在身后,来不及开口。


    “进去吧。”钟淮安被带着在两扇金属铜门前停下,门口无人把守,门被推开后,才可见其中形状。


    与阴森沉重的大门不同,内殿极为明亮,左侧的刑具乱七八糟得堆着,干涸的血迹覆盖,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有风自钟淮安背后吹来,将内殿垂下的鲛绡垂幔吹开,依稀能听到男人压抑的痛呼。


    在行刑。


    钟淮安微侧头,她左手边开着一扇窗,糊窗的白纸上洒着数道血痕,有侍女正匆匆拿了新纸糊上去。


    钟淮安似乎听到杯盏相撞的声音,她抬头去看,帘后之人动作轻缓,钟淮安复又低头,以示敬谨:“小女钟淮安,拜见晋王殿下。”


    殿内空旷又安静,钟淮安话音落下后,便只余窗纸被风吹皱的碎裂声,帘后之人好像在点茶,水流潺潺声落进钟淮安耳朵,却莫名让她更紧张了。


    “今日多谢王爷襄助,小女——”钟淮安的话被落在地上的青瓷茶杯打断,茶杯咕噜噜滚到了她脚边。


    氛围凝重,空气静谧得令人室息。


    她说完,帘后的晋王竟无丝毫反应,这实在有些出乎意料,明明今早见的时候晋王还不是这样沉得住气。


    眉心不自觉地蹙起,钟淮安心中生疑,但现在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她低下头,调整了心绪重新开口,试图打破这死寂般的沉默:“侧妃的事,小女可以查。”


    还是没声音。


    钟淮安满心疑窦,忍不住又抬头去看,难道秦明宣当真一天就转了性?还是说她猜错了,晋王和容祈安现在毫无嫌隙?


    思绪一闪而过,她又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唐思那一出戏不是秦明宣策划的出来的,而容祈安虽然心狠手辣,也并不会拿手下人的性命开玩笑。


    他不说话,钟淮安只好继续,尽量简明地交代了她与容祈安的交易后,才表忠心道:“若王爷不弃,小女愿以萤火之光,增辉日月。”


    “只求王爷能为小女与容大人退婚。”


    钟淮安一番话有所求又有所依,听起来只是因极不愿意同容祈安成婚不得已为之。


    她悄悄抬头,只见纱帐被风吹起,帘后之人抬手倒了一杯茶,袅袅青烟越过血痕飘向钟淮安,虚无中似有轻笑:


    “四小姐,今早你还不是这样说的。”


    钟淮安呼吸骤停,她不敢置信,里面的人,竟然是容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