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关爱乌鸦,请勿乱扔烟头

作品:《老公还是死的好

    离婚还是丧偶,这一点穆伺要视情况而定,所以他没有完全答应简鸦的请求,而是选择用沉默敷衍了事。


    总之他们打算和郑直一起回避难所,天一亮就出发。


    通往外界的公路仍然被泥石流堵着,他们只能徒步越过去。


    路非常难走,尤其是被掩埋和塌陷的那一段,稍有不慎就会掉进十几米深的地缝里。


    穆伺像抱小孩一样,单手托住简鸦的屁股和大腿,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他走在崎岖不平的废墟上,如履平地。


    但即使如此,他们的速度仍然不快,从早上走到深夜,都还没有走出深山。


    夜风很冷,三人找了个山洞休息。


    简鸦怕冷,裹紧衣服缩在穆伺怀里,郑直在附近捡了些干树枝,用打火机点起了一个小小的篝火。


    然后他就坐在洞口的石头上,一边守夜,一边点燃了香烟。灰白色的烟雾缭绕上升。


    简鸦抬起头看他,有些惊讶,“郑警官,你还抽烟啊?”


    郑直熟练地弹了下烟灰,“我不像会抽烟的人吗?”


    简鸦摇头,郑直看起来是那种烟酒不沾、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的男人。


    “以前是不抽的,后来压力大的时候,偶尔也会抽一两口。”郑直把还剩下一半的香烟按灭在岩石上,“你不喜欢烟味吗?”


    “还好。”简鸦讨厌香烟,不过不是因为味道。


    很久之前他有只乌鸦朋友,那只乌鸦就是普通的乌鸦,和简鸦一样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不过它的收藏在简鸦看来都是一些破烂,比如说啤酒瓶盖、易拉罐环、弹珠等等,很廉价。


    后来那只乌鸦捡了根带火星的烟头,不但亮晶晶,还一闪一闪的。傻乌鸦如视珍宝地把烟头叼回窝里,整个鸟窝都燎着了,气得它站在阳台上骂了三天的街。


    更悲惨的是,那是简鸦的窝。


    从此之后他就开始讨厌烟了,更讨厌随地乱扔烟头的人。


    不过抽烟的人是郑直的话,简鸦可以谅解一下。


    他知道对方压力很大,尤其是他的队友们全部牺牲了。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化为了破碎的血肉,而他还要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带幸存的人去避难所。


    “郑警官,你说这场灾难到底是怎么回事?”简鸦回忆着梦境视频里的内容,“那个好像神一样的人,他明明说会实现大家的愿望,可是复活的都是一些怪物。”


    郑直摇摇头,苦笑道:“我也不明白,说实话,在这场灾难来临之前,我一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是…”


    他叹了口气,“现在争论很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梦境中神使用的金色天平确实是类似阿努比斯之秤的东西,或许我们的世界被神舍弃了。”


    梦境中,代表世界的玻璃珠有整整一大书架,那个数量令人胆战心惊。神明把“地球”捡出来,扔进垃圾桶的动作非常随意,就像是从一堆苹果中捡出一颗腐烂的坏果。


    简鸦又看向穆伺,“你有什么想法吗?你复活的时候有没有做这样的梦?”


    穆伺反问:“你不记得了?”


    简鸦疑惑,“记得什么?”


    “没什么。”穆伺抬手遮住简鸦的眼睛,“睡觉。”


    “到底是什么呀?”简鸦感觉穆伺似乎在隐瞒什么,他眨着眼睛,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扫过穆伺的手心。


    穆伺冷道:“睡觉,别让我说第二遍。”


    “可是你已经说两遍了…”


    简鸦在一片黑暗中嘀嘀咕咕,但在察觉到对方身上暴涨的戾气、以及施加在脸上的力度之后,他迅速安静下来,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凌晨三点,简鸦被人推醒了。


    他睁开眼,看见郑直就蹲在他身边,手指竖在唇边,“嘘,你听。”


    篝火已经灭了,只有残留的火星明明灭灭。在这荒郊野外里,山洞外面竟然传来了模糊的音乐声。


    简鸦下意识抓紧了穆伺的手臂,喉结吞咽了一下,“好像是…小提琴?”


    没错,是拉小提琴的声音,那曲子很熟悉,似乎是西方某位大音乐家谱写的古典奏鸣曲。


    音乐声很流畅,听得出演奏者技艺精湛,但音色有些暗哑和失调,大概对方使用的乐器质量并不好。


    “谁会在大半夜里拉小提琴?”简鸦一瞬间脑补了一万个恐怖画面,“还是在鸟不拉屎的深山里。”


    “可能是幸存者发出的信号。”郑直重新点燃篝火,打开应急手电筒,“我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


    简鸦松开穆伺,转而抓住郑直的手,“你别去吧,万一是复生人呢?他们最会引诱猎物了。”


    “我不能坐视不管,那有可能是求援信号。”


    简鸦劝不住他,又向穆伺投去求援的目光,后者一直盯着洞外的黑暗,“是复生人,越来越近了。”


    郑直眉头紧皱,“复生人会拉小提琴?”


    他们进化得也太快了吧,昨天刚遇到一个水陆两栖的,今天就来个艺术生?


    “和我一样。”穆伺说。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简鸦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当那人影移到洞口,被篝火的光照亮时,他瞬间懂了穆伺这句话的全部含义。


    那确实是个复生人,但维持着完美的人形,金发碧眼,很显然是个老外。


    他手中拿着一把破旧的小提琴,琴弦已经生锈了,但他仍然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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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得如痴如醉,一边走,一边陶醉地转圈,燕尾服的下摆随之晃动。


    简鸦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精彩,“呃…维尔森?”


    郑直猛地回头看他,“你认识??”


    “他是我的…”简鸦难以启齿,“我的…一个老公。”


    “……”


    维尔森拉了几个恢弘的音调,作为这首曲子的结尾,然后他张开手臂,像站在歌剧院的舞台上一般,鞠躬谢幕。


    “哦,我亲爱的简。”他蔚蓝的眼睛看向简鸦,热情洋溢,“真没想到会再次遇见你,我高兴得就像一只在猫背上跳舞的跳蚤。”


    简鸦讪笑,“哈哈,真巧。”


    维尔森·詹姆士是简鸦唯一一个外国人老公,原本是个鼎鼎大名的小提琴家,远渡重洋定居在东方,简鸦遇见他时,他已经因为一场意外而瘫痪在床。


    他很有钱,但当时的医疗水平根本无法医治他的病,简鸦知道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再次演奏他心爱的小提琴,他曾无数次看到这个积极乐观的男人在深夜里痛哭地哭泣。


    现在他复活了,得到了一个过分健康的身体,而且看起来没有攻击性,和穆伺一样保留了理智。


    这算是因祸得福吧,至少以后他能尽情享受他的音乐。


    穆伺一言不发地拿出暗杀名单,看了眼维尔森的名字,然后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准备斩草除根,让情敌再死一次。


    简鸦立刻抱住他,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人身上,“冷静!冷静点儿!我跟他离婚,离婚就好了嘛!”


    穆伺停顿了一下,他看向维尔森,意味深长地问:“你爱简鸦吗?”


    维尔森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简鸦在后面双手比叉,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No!No!!”他拼命用嘴型提醒着。


    于是维尔森便捧起锈迹斑斑的小提琴,沉醉道:“不,我爱音乐。”


    简鸦大大地松了口气,他迅速从包里掏出离婚申请书,连笔一起递到维尔森面前,“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名吧,对,签全名。”


    维尔森签了一个非常花哨的艺术体名字。


    “好了,这样以后我们就再无瓜葛了。”简鸦推了推穆伺,“你也是,快把暗杀名单收起来。”


    穆伺不太满意,但既然已经离婚了,他也不必在简鸦面前把恶事做绝,惹来他的憎恨,于是便划去维尔森的名字,收起了名单。


    维尔森非常绅士地向他们告别,“顺带一提,简,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城镇吗?我需要更换我的琴弦。”


    简鸦指了下玉镇的方向,“那边有家卖吉他的乐器店,你去找找吧。”


    维尔森点点头,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