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在抖。


    因为端着盘子的穆小姐目不斜视从商爷身边经过，来到他面前，“先生，您点的爆米花。”


    我没点！别瞎说！请不要擅自给我加戏！


    穆大小姐，你是没有看到商爷那张脸有多黑多恐怖吗？


    凌峰胆儿小，不敢接。


    怯生生瞄一眼商爷——哦豁，眼神犀利的仿佛要把他刀了。


    凌峰抖得更厉害。


    穆可可直接塞他手里，然后，抬头挺胸、转身、扭腰，再次目不斜视从商则言身边路过。


    商则言：——？


    他是空气？这么大个活人杵在这里，她看不见？？


    “嘿，小美女。”陈谦挡住穆可可，“他有，我怎么没有？”


    穆可可比划，“马上给你拿。”


    陈谦一双眯眯眼审视的打量离去的背影——这就是她说的，和商爷看球？？


    玩儿他呢？


    陈谦脸色有抹难堪，望向商则言，试探道，“商爷，这小妞儿长得不错，晚上我把她带上？”


    商则言冷冷扫他一眼，“就这种货色，你要？”


    ——虾？商爷好嫌弃好厌恶……


    穆可可不是说……


    呸！她说什么他就信？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还他妈是个智障哑巴！陈谦脸色越来越难看。


    商则言原本打算离开球场，看这种要死不活浪费表情的比赛，不如回家打游戏。


    然，脚比脑子更快一步，走到沙发处坐下。


    【穆、可、可！】


    穆可可端进来两杯爆米花，一杯给陈谦，一杯给肖琦。


    再一次，彻底忽视某位爷。


    商则言：……女人！好！很好！非常好！他们都有，他没有！！


    肖琦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爷，淡定！你淡定啊！我就是一坨翔，你犯不着吃飞醋！


    商则言：（｀Δ??）！


    “喂，哑巴。”不知暗地有多煎熬的陈谦抽出一张崭新毛爷爷，言行轻蔑，“小费。”


    穆可可：？


    一双圆溜溜大眼睛看向陈谦，清纯的样子像极了纯洁初中生。


    【哟，现在温顺了？上午不是挺狠酷拽？】


    陈谦血液里的兽性被激发，想羞辱她的心像油锅里的面粉滋滋作祟。


    “叫声爸爸来听。”他又掏出一沓钱，“叫一声一百。”


    他看明白了，穆可可就是一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小骗子！商爷不认识她，她想制造机会“邂逅”。


    不能让她勾搭上商爷！


    更不能让她寻到机会将自己参与洗钱的事胡编乱凑捅到商爷面前！


    “嘶——”


    凌峰和肖琦同时倒抽一口凉气，陈——制片人，你是茅房点灯——找屎吗？


    好怀疑这个夯货今天出不了球场大门。


    找死的陈谦没有一点自知力，见穆可可拧眉不动，他大着嗓子继续羞辱。


    “嫌少？”


    “会按摩吗？给爸爸按舒服了，都是你的。”


    陈谦又掏出两沓钱。


    “啪啪啪”，他拿着毛爷爷相互碰撞，在静谧的VIP室格外刺耳。


    “怎么样？你要是肯……”陈谦色咪咪舔嘴唇，“还有更多。”


    穆可可脸色变了。


    她最恨男人有几个钱就色胆包天猥亵女人！当天底下所有女人都会为了钱卖吗？


    她冷脸打字：“跪下，叫声祖宗来听，叫满意了，我微信转你两万。”


    噗嗤——


    凌峰没忍住，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自取其辱！陈谦惹谁不好要惹穆小姑奶奶？小姑奶奶不仅心狠手辣，有勇有谋，还是商爷心尖尖儿上的人。


    “你！”陈谦愤怒站起身，抓着茶几上咖啡杯泼向穆可可。


    穆可可没来得及躲，整个人被淋成灰碳。


    所有人：“——！！”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贱女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陈谦扬手，一耳巴子扇下去。


    【卧槽！】


    【这这这——】


    凌峰看急眼了。


    肖琦也看急眼了，他想出手阻拦，但——，商爷没动，脸色还冷的如杀人剑锋——


    “哐当！”


    落下的不是巴掌，是穆可可手里的盘子。


    结结实实打在陈谦脸上。


    盘子都打变形了！


    “啊——”陈谦抱头倒地，痛苦哀叫，“抓住她！给我抓住她！”


    没有人理他。


    VIP室所有人看煞笔一样的眼神冷漠看着他。


    穆可可敲完一次不出气，又敲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嗙嗙嗙——”


    “阿巴阿巴！”让你他妈的泼我咖啡！


    “啊——啊——”陈谦连连逃窜，剧本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没有一个哑巴快？


    商则言嫌吵，厉声呵斥，“够了！”


    穆可可停了手。


    随即转身就走。


    至始至终没有看某爷一眼。


    商则言：“————”


    沉默，震耳欲聋。


    他脸都气青了——小哑巴竟敢从头到尾无视他！！


    好！很好！非常好！


    “商爷……”陈谦捂着头，晕晕乎乎痛嚎，“我……”


    滚你妈的！商则言一脚踹过去，势大力沉，如雷霆万钧。


    “啊——”


    陈谦像炮弹一样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骨盆差点震散架。


    商则言气势汹汹走出VIP室，人来人往的过道，早已没了那抹狼狈的纤细身影。


    他咬牙，“找出来！”


    肖琦一个哆嗦，“是。”


    商爷火气正旺，已是暴走状态，好吓人，好恐怖！


    【穆小姐，你别再玩欲擒故纵了，快来哄一哄，顺一顺毛……】


    穆可可打完人，心情舒畅了。直奔更衣室洗澡、换衣服。


    一身香香哒走出来，肖琦冰山脸堵在门口。


    “穆小姐，商爷找你。”


    “嗯？”


    “商爷在生气。”


    穆可可打字，“我没惹他。”


    “是，你只是在挑战他。”


    “这话从何说起？有人欺负我，还不许我反击？”


    “……”


    “我不去。”


    姑娘她可傲娇了。


    穆可可想走，肖琦拦着不让，“商爷下了命令，非去不可。”


    “你要用强？”


    “我不想。”但你不要逼我。


    穆可可：盯——


    肖琦没来由感觉后背发凉——别刀我，我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执行机器。


    默默低下头。


    穆可可一手插兜儿，一手打字，姿态轻松调侃，“说，公主请跟我来。”


    肖琦：？


    诧异抬头，穆可可眼中那抹深深的笑意，竟奇迹般，安定着他忐忑的心。


    “公主请跟我来。”


    穆可可优雅的迈开步子。


    两人往停车场方向走，她打字，“肖琦，商则言炸毛了？”


    “嗯。”


    “如果让你评估，1—10级，你打几级？”


    “10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