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疯魔

作品:《我和死对头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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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程乾渊源颇深。


    我被萧安瑄伤得体无完肤时,程乾出现。


    是他把我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也是他伴了我八年。


    我们亦师亦友。


    这些年每次征战也都是他陪着我。


    他如同我的家人。


    我敬他,护他。


    萧安瑄全身止不住地战栗,声音也有几许颤抖,“我不允许你喜欢他。”


    “国师大人逾矩了。”我淡声道,“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不关你的事。”


    萧安瑄一把锁住我的咽喉,“周瑾言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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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吧,我们便是这般对立的关系。


    时刻想着要对方的性命。


    却又因不得已的原因,只能暂时放下。


    僵持时,下人来报,说有贵客到访。


    萧安瑄放下一句,等我回来,匆匆离开。


    能让他离开的,我只能想到一人。


    便是宫中那位。


    人人皆知,天子对国师独宠。


    却甚少有人知晓,还有一人钟情于萧安瑄。


    便是四皇子,谢启昭。


    只是不知他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我抬脚欲走出,被人拦住了去路。


    “国师有令,将军不得随意走动。”


    我退回,关门。


    抬眸四处打量。


    曾经这处是我和萧安瑄嬉闹之地。


    靠窗的软榻上,我们拥抱亲吻,做尽了缠绵的事。


    如今再看,只觉得嘲讽。


    抽出腰中佩剑,我直直朝软榻砍去。


    剑落,软榻分成两半。


    一如我同萧安瑄。


    守卫推门进来,被我呵斥出去,“滚。”


    断指处传来痛感,我低头去看。


    血水顺着伤口缓缓滴落。


    一滴一滴。


    触目惊心。


    恍惚间我想起了师父,想起师父的死状。


    怒从中来。


    我一定要找出杀害师父的凶手。


    还有师父为何临死时手中握萧安瑄父亲的玉佩。


    萧安瑄的父亲,前尚书萧大人又因何被杀害?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没有牵扯,实则早已勾缠到一起。


    我要查出真相。


    谁也别想阻我。


    消停了几个时辰的雨再次下起来。


    红色琉璃瓦上泛起层层涟漪,白雾缭绕,让人无端烦躁。


    我插回佩剑,轻抚断指,眸光落在稍远的地方。


    那里亮着烛灯,隐隐映出两道绵长的影。


    起初,两人离得远。


    后,越发靠近。


    直到贴合在一起。


    那两道影与我来说,皆不陌生。


    握着断指的手指突然加重了力道。


    耳畔传来下人的惊呼声,“将军,您的手。”


    我闻言顿住,低头去看,断指那里再次溢出了血。


    是我生生弄出的。


    我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早逝的父亲说我疯魔,将来必受天谴。


    我人都不怕,何惧天道。


    便是捅了这天,我也要做我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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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去唤你们国师来。”我沉声道,“他不来,便再也别想见我。”


    我向来说一不二,不给自己留余地,更不会给他人留余地。


    我只当第一选择。


    不当备选。


    哪怕对方是皇子,我也不惧。


    须臾,下人匆匆赶来,身后跟着萧安瑄。


    他含笑道:“时远这么舍不得我?才片刻不见,便命人去寻了。”


    我嗅到他身上沾有岩溪香的味道,这是谢启昭惯用的,眉梢蹙起,“去沐浴,何时洗净了再来见我。”


    萧安瑄抬脚上前,“不如,周郎同我一起。”


    我被萧安瑄扯进了耳房里,木桶不大,装两个人还有些挤。


    我轻嗤:“何时国师府这般简陋了。”


    萧安瑄对着我耳畔轻吐气息,“大的当然有,但我更喜欢这。”


    他边说边靠近,“时远难道忘了,我们第一次便是在木桶里。”


    我初经人事,被萧安瑄撩拨的神魂颠倒。


    他要做我什么,我便做什么。


    给他当马骑还不行。


    还被他诓骗到耳房。


    那夜的木桶比眼前的还小。


    根本坐不下。


    萧安瑄也没想让我坐。


    哄着我。


    踹着我。


    咬着我。


    嘴里说着爱我,实际上一直在闹我。


    他发骚时,没人能受得住。


    我随了他的心意。


    听他的话,唤他萧郎。


    还答应日后夜夜给他当马。


    他倒好,转头便把我推向了深渊。


    这个人渣,真该千刀万剐。


    但眼下不行。


    还有用处。


    我没丝毫扭捏地脱下了外袍。


    见他抱臂没动,淡声道:“国师大人这是不行了?”


    “还是说,方才吃饱了。”


    萧安瑄修长手指落在我乌发上,以前他便喜欢这般触碰我,任发丝在他掌中铺陈。


    “看到了?”他问。


    “你选在那间厢房不就是想让我看的吗。”明晃晃的,遮掩都没有,不是特意给我看的又是什么。


    “生气了?”他追问。


    我抽出发丝,把他箍紧在身前,鼻尖抵上他的鼻尖,“不用试探我,我对你无感。”


    “真无感,硬什么。”他眸光朝下瞥,“时远,我知晓,你还想要我。”


    我轻笑,“那你知不知晓,我更想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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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等什么,来啊,我给你杀。”萧安瑄探出舌尖,舔了舔我的唇,“不过机会只有一次,时远若是杀不了我,日后便都要听我的。”


    “我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又要跟我赌。


    这次爷不玩了。


    “萧安瑄,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听你的。”我狠咬他薄唇,推开他,“爷要什么,爷自己说了算。”


    “至于你,给我等着。”


    我手慢慢摸向他腰间,在他侧腰处游走,“刚刚是不是被摸爽了?”


    “来,让我听听我们国师大人的叫声是不是还那般销魂。”


    我触碰的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可以用狠戾来形容。


    似乎这样便能把那些扰人的香味驱走。


    萧安瑄摁住我游走的手,“周郎何时这么耐不住性子了。


    “便是再急,也应该找准了位置才好。”


    眼前似有什么东西在晃。


    我侧眸去看,正是我在找寻的令牌。


    萧安瑄这个老狐狸,早看穿了我意图,却还是任我乱来。


    果真阴险。


    “周郎是在找这个吧?”


    “是。”我也不藏了,伸手去拿。


    萧安瑄缩手避开,“萧郎要我的令牌做何?”


    “让我猜一猜。”


    “你是想探我书房?”


    “还是银库?”


    “或者周郎想去入虎穴?”


    我的目的自是不会告知他,“给或不给?”


    他道:“不给。”


    下一瞬,打斗声传来。


    既然不给,那我只能动手了。


    我的武功不再萧安瑄之下,加之连年征战,自是比他高一筹。


    眼见要夺得令牌。


    萧安瑄猛扯衣襟,露出了身前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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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痛我的不是他如玉的肌肤,而是胸口上陈列的伤痕。


    那年,他为救我,连取七日心头血。


    刀□□叠,即便医治得当,还是留下了痕迹。


    一道一道。


    让人心悸。


    手指一松,令牌脱落,再次被萧安瑄抢夺回去。


    我盯着那些伤痕看了许久。


    心底像是有浪头涌上。


    眼睛闭上又掀起,“为何不用玉肌膏?”


    萧安瑄直勾勾锁着我的眸,喉结慢滚,“你觉得是为何?”


    木桶里的热气淡了些许,映在窗上的影也清晰了几分。


    水雾聚拢又散开。


    心跳声轻一下,重一下。


    我侧眸看他,“萧安瑄,你说的。”


    “自那日起,我们再无瓜葛。”


    “他日若见,当同陌路。”


    我箍紧他的手腕,把他扯到身前,另一手去按压他胸口的伤痕。


    指尖几许陷了进去。


    “玩什么痴情的把戏。


    “真以为我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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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在国师府呆够七日。


    当晚便带着周瑾玉离开。


    次日休沐。


    我带着随从明察暗访去了郊外。


    寻到一位老农。


    据悉他曾是尚书府的下人,萧尚书前脚死,后脚他们这批老人便被遣散。


    只可惜,我寻到他时,他已气绝身亡。


    线索再度中断。


    我只能重新查起,一日一日,不停去查。


    程乾不忍我忧思,说要带我去解闷。


    帝京新开了家茶楼。


    茶水一般,但唱曲的姑娘不错,有一副好嗓子。


    近日京中子弟多会去那里捧场。


    只是我未曾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萧安瑄。


    算算日子,我们已有七日未见。


    听闻他这七日过得尤为精彩。


    谢启昭为博他一笑,送了处超大的园子,抵半个帝京城。


    说是给国师避暑用。


    这般大张旗鼓,说是拉拢,可怎么看都像是别有他意。


    谁都知晓,天子最不喜大臣与皇子结交。


    有人私下猜测,这下萧安瑄要倒大霉了。


    翘首以盼等着他下狱。


    谁知竟没有。


    天子非但没恼,也追加了赏赐。


    金银珠宝堆满了国师府的庭院。


    惯会见风使舵的大臣们,纷纷送去贺礼。


    一时间,国师府热闹如闹市。


    当然大臣中也有不畏国师之威的人。


    比如我。


    大家都给国师府送礼。


    我偏偏反其道而行,追查萧安瑄的罪证。


    程乾见我没动,扯了扯我衣袖,“时远。”


    我回过神,点了下头。


    余光看到萧安瑄脸色沉了些许。


    他心情不好,我便开心。


    理都未曾理他,叮嘱身侧的程乾,“你近日胃口不佳,记得少饮茶水。”


    程乾:“好,听你的。”


    “甜食也要少食。”


    “嗯。”


    “隔壁酒楼的叫花鸡做的不错,回去时给你买一只。”


    程乾笑笑,“时远,你对我真好。”


    我拍拍他手,“好么,我觉得还不够,我会对你更好。”


    后方传来茶盏落地的声音。


    店小二道:“客人您没事吧?”


    萧安瑄:“无妨。”


    我扯了扯唇角,继续同程乾浅谈。


    中途离开。


    折返时被萧安瑄拦住了去路。


    我没理他,欲擦肩而过。


    他扣住我的手腕,把我抵柱子上。


    “周瑾言,我看你是真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