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什么？


    林知渝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来。


    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和盛易经历的事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陆婷看着对面小姑娘发呆走神的模样，无奈道：“行了行了，别想了。”


    越想越喜欢。


    没看时间，两人聊到了将近十二点，陆婷打了个哈欠看着电话那边的林知渝道：“我先睡了，小渝，你也早点睡，别老瞎想了。”


    林知渝点头，“好梦。”


    “好梦。”


    挂下电话，盛时又拿着盛易手机给林知渝发过来一段圆圆视频。


    这次是在拍圆圆睡觉，小家伙闭着眼睛，睡得很踏实，周围很安静还能听到呼噜呼噜的声音。


    自从换了猫粮后，圆圆好像又变胖了很多，林知渝本来想在自己离开洺安前带着圆圆去绝育，问了医生才知道，圆圆是公猫不能过早绝育。


    林知渝眨了眨眼睫，本来还因为这件事担心，但现在她觉得，似乎也不错。


    起码那个时候，她能打着圆圆的濠头，正大光明的给盛易发消息。


    想到这里林知渝弯了弯唇，又莫名觉得羞耻。


    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


    实在控制不住，林知渝拍了拍自己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结果脑子却越来越乱，满脑子都是盛易的模样。


    寂静的夜色里，全是她和自己内心争斗的声音。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林知渝第二天走到教室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程可看她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一边叠围巾，一边道：“昨天又熬夜了？”


    林知渝闭着眼睛点点头。


    程可笑着靠近她，打趣道：“怎么这么困，难不成想男人去了。”


    林知渝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听完她这句话瞬间睁开眼睫，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我…我…”


    她不会撒谎，又不好意思承认。


    程可本来只是随口逗逗她，看她这反应，惊讶的围巾都不叠了，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盯着她看，“有情况啊！”


    林知渝脸颊还是通红，她不好意思的捂了捂。


    程可兴奋的看着她，“说说，来让我看看是哪家小伙子那么有福气。”


    “你之前南沂的同学吗？”


    林知渝摇头。


    “不是南沂，那是洺安的？”程可不可思议道。


    说到最后分贝都不自觉的大了些。


    林知渝快速捂住她的嘴羞赧道：“小点音。”


    程可眨眨眼睛点头。


    林知渝松开她，程可一脸激动道：“是谁，和我说说。”


    林知渝低了低头，小声说出盛易的名字。


    程可惊讶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看，被我说对了吧！”


    “你是怎么发现的？你昨天不是还说不喜欢他嘛。”


    程可好奇的靠近她。


    这姑娘迟钝的很，前两天明明看着还是一点没开敲的模样。


    林知渝被问的实在羞，干脆推开她道：“不聊了，我要睡会儿。”


    说完生怕程可再问，林知渝快速背着程可躺下。


    程可看着小姑娘圆润的脑袋，推推她揶揄，“别睡啊，再聊会儿。”


    “不要。”


    又是一节大课间，这次林知渝有了经验用胳膊拄着脑袋睡。


    怕被发现她还特意用书挡在前面。


    她昨晚睡得实在太晚，压根睁不开眼睛，连检查老师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再次睁眼上课铃声已经响起来了，梁实刚回到位置上，拿笔帽戳了戳她的衣服，“小渝。”


    林知渝揉了揉眼睛回头道：“怎么了？”


    梁实递给她一支黑笔，“盛易让我给你的。”


    “盛易？”


    梁实点头，“罚站的时候盛易给我的。”


    “罚站？”


    “对啊，我大课间不是被逮了嘛，去年级主任办公室站着了，盛易也在就给我了。”


    林知渝接过笔，有些惊讶，“盛易也被罚站了吗？”


    梁实点头，“对呀，他这段时间好像天天被罚站，你昨天没看到他吗？”


    林知渝摇头。


    梁实挠了挠头有些不服，“你说真奇怪，年级第一大课间睡觉，我也睡，他被罚站我也被罚站，怎么他考年级第一，我考倒数。”


    林知渝笑了笑，还没开口，程可扭过来道：“我有个办法让你也考年级第一。”


    梁实兴奋的抬头，“真的嘛！”


    程可道：“你下次考试做盛易旁边，直接把监考老师打晕，拿着盛易的卷子就抄。”


    “然后抄完，一定记得把盛易的卷子涂脏。”


    “信我，这样你肯定是年级第一。”


    梁实：“……”


    今天最后一节晚自习是英语，老师硬生生拖到九点半才下课。


    林知渝提前和盛易说了让他不用等。


    程可骂骂咧咧收拾好书包和梁实一起离开了。


    林知渝今天还赶上值日，她做事慢打扫好自己负责区域的时候班里人已经走光了。


    林知渝背好书包关住灯，这会儿已经将近十点了，教学楼里黑漆漆的，林知渝打开手电筒。


    小心翼翼的下楼。


    一会儿大概要下雨，北风嘶嘶刮着，不断的在呼啸着，林知渝裹紧了自己的棉服，下了楼风势愈大。


    呼啸声逐渐开始狰狞，干树枝被吹的摇摇晃晃，发出“撕拉撕拉”的声音，校园里路灯都关了，空荡荡的校园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越是这种时候脑子就越不受控制的想曾经看过的恐怖片。


    一个穿着红色喜服头发披散着，七窍流血的女人，突然的一下冒了出来。


    林知渝下意识扭头向后看，脑子里又冒出恐怖片里道士说的话。


    “一定千万不要向后看。”


    “林知渝。”突然的肩膀被拍了下。


    “啊！”林知渝下意识尖叫着后退。


    盛易蹙眉，“怎么了？”


    看清来人，林知渝回过神道：“你不是走了吗？”


    盛易点头，“走到半路忘记拿东西了。”


    林知渝还没从害怕里缓过来，拍着胸脯点了点头，“这样啊。”


    她道：“正好我们一块回家。”


    “嗯。”


    有了盛易在，林知渝胆子瞬间大了起来，路上一片漆黑，两个人打着手电筒，林知渝跟着盛易后面。


    她看着少年的背影，突然的想到了黑板上道倒计时，难过涌上心头。


    面对喜欢的人，情绪奇怪的像个疯子。


    犹豫了犹豫，纤细的指尖伸出，她伸手轻轻抓住了少年的衣摆。


    盛易身子僵了一瞬。


    林知渝脸颊瞬间红透了，她急忙开口，“我…我看…看不清。”


    盛易点点头，脚下步子逐渐放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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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渝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是烫的，她低头道：“盛易，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谈恋爱。”


    说完怕他觉得奇怪，林知渝快速补充，“今天我们上语文课，老师讲作文提到理想型，我就有些好奇你的理想型，”


    其实她的理由想的很好，丝毫让人看不出破绽，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那么心虚。


    丝毫没有之前迎新那会儿问他有没有喜欢人时候的坦荡。


    不等盛易开口，林知渝又道：“算了，你不用说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喜欢她。


    林知渝你马上就要离开了，奢望什么呢。


    暗夜里看不清情绪，盛易只能听到小姑娘声音闷闷的，“盛易，我离开了后可以请你帮忙给圆圆做绝育吗？”


    盛易点头。


    “谢谢。”


    各自带着心事，后面全程安安静静的，走到家门口，林知渝照常和他道别，沉默了一路的盛易突然开口。


    “放假后立马离开吗？”


    林知渝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他这么说有些没回过神，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指的什么，点头道：“我爸说让我早点去适应一下。”


    风依旧在猛烈的吹着，冬天的风仿佛自带利刃，所过之处仿佛被针刺一样，扎的人发疼。


    盛易沉默了几秒。


    林知渝以为他没听清，刚打算重说一遍，盛易点头，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嗯。”


    林知渝无意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惊讶道：“竟然十点半了，不聊了，你快点回去吧，一会儿小时该等着急了。”


    盛易点头，“明天见。”


    “明天见。”


    扭过头，林知渝眼眶有些酸涩虽然清楚的知道盛易对她并没有别的意思，但看到他面对自己离开这件事面无表情，林知渝还是有些难过。


    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明明没立场奢求他这些事情，可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因为他的淡漠伤心难过。


    她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睛，第一次知道。


    原来喜欢一个人，除了心跳加速，还会难过。


    走进屋宋芝兰道：“今天怎么这么晚。”


    林知渝道：“今天值日。”


    宋芝兰看了眼时间道：“今天太晚了喝粥会不舒服，快点洗漱一下快点睡觉吧。”


    林知渝点头。


    洗漱完，林知渝躺在床上，今天小时拿着盛易的手机给她发了好几个视频。


    视频里的圆圆活蹦乱跳的，林知渝下意识想打字回复，想了想摁了语音。


    “小时，你给圆圆喂猫粮了没有。”


    那边回复的很快。


    厌：喂了。


    她目光无意识盯着盛易的黑白头像看了一会儿。


    突然想起之前无意看过一个帖子。


    小鱼：你知道你哥为什么用这个头像吗？


    厌：不知道，怎么了？


    小鱼：他们说黑白头像不吉利。


    小鱼：你问问你哥要不要换个头像。


    厌：哥哥说不知道换什么。


    小鱼：那我找几个，看看有没有你哥喜欢的。


    之前帮陆砚池选头像的时候，林知渝保存过几个男生头像，她点了几张发过去。


    指尖停顿了一下，林知渝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把最后一张动漫男头发了出去。


    和其他的照片不同，那张照片男生指尖挂着一个小鱼挂件。


    小鱼：你问问你哥这里面有没有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