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求你,抱抱我。

作品:《当书突然有了意识

    无父无母的人,找上门来说自己与他相识……


    中岛敦再也想不到比孤儿院更贴合这条讯息的人了,而对方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对方这一条,也不是找不到理由解释。


    幼时,他常被院长以各种理由关在地下室,一道铁门,便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经常受罚的他作为典型“范例”早就其他孩童熟知。如果鹤见述是孤儿院的人,他会认识自己也不奇怪。


    可……路标一说,又是从何而来。


    中岛敦长久的静默和欲言又止的神色被众人看在眼里,国木田问:“敦,你记起什么了?”


    中岛敦不知道该不该当着大家的面问出那个冒犯的问题,因此犹豫着不敢开口:“是有一个猜想,但是……”


    国木田独步:“是有哪里不方便吗?”


    中岛敦顿了顿,点点头。


    “那我们暂时离开,让你们单独聊聊,如何?”安室透提议,又专门征询了鹤见述的意思:“阿鹤,需要我陪你么。”


    鹤见述拍着胸脯表示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安室透没有强求,大家也没有意见,纷纷离座。太宰治走在最后,临走前,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笑眯眯地叮嘱道:“要好好招待小鹤见哦,敦。”


    中岛敦郑重点头:“好的,太宰先生。”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太宰安了一枚窃听器。


    在自己人身上安装窃听器,太宰治下手那叫一个快狠准。窃听之所以安在中岛敦身上,也是为了防止对面那个一看就很难缠的家伙杀个回马枪。


    果不其然,太宰治才刚离席,安室透便自然而然地转身,目光一扫会客区剩余的沙发,迅速选定其中一个。他走过去,把沙发简单地看了几眼,便透朝鹤见述招了招手。


    “阿鹤,来一下。”


    “好哦。”黑发少年一秒也没犹豫,抛下正准备开口的中岛敦,哒哒哒地跑到安室透面前。


    他就仰着小脸,脸上带着点困惑,但什么也没问,静静等待安室透的下一句。


    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清晰可辨的“最优先级”。


    ……明明就在五分钟前,阿鹤才对名为中岛敦的少年表露出了强烈的依恋、喜爱之情。但是,当自己呼唤他的时候,阿鹤还是会第


    一时间奔向他。


    ——多炽热的情感。


    安室透的内心复杂万千但面上没有表露任何不该在此时暴露的情绪。


    “阿鹤之前不是想要晒晒太阳吗?中午的阳光太烈


    晒太阳……?


    他的确有跟透哥提起过这个话题不过那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呀。


    如此想着鹤见述却没有反驳安室透而是一口应下:“嗯!透哥跟我想的一样呢。”


    “路标……中岛先生我想坐这个沙发可以吗?”


    黑发少年双手合十用星星眼期待地看着中岛敦小脸上写满了三个字“拜托了”。


    换个位置而已不是大事中岛敦自然不会不答应。


    中岛敦一边应着鹤见述一边体贴地把他的茶杯也挪到了这张桌子上。


    太宰治挑了挑眉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别人挑选的位置哪有自己选择的放心呢?


    国木田独步和安室透默契地站在主厅和会客厅的入口将空间留给两个少年自己也能在门口看护一二。


    比起国木田单纯为了快点接委托而随手挑选的座位安室透的选择里内含的小心思多了不少。


    至少这个角度看过去既能看见鹤见述的背影又能看见中岛敦的脸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就能立刻冲过去帮助鹤见述。


    可惜安室透提防了武装侦探社却碍于武侦一贯以来良好的名声没有像对待里世界的杀手一样提防武侦最终还是被前港口Mafia干部太宰治得手了。


    *


    另一头中岛敦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鹤见君你也是孤儿院的人吗?”为了让话语中的孤儿院指向更明确中岛敦一并点出了孤儿院的名字和地址。


    “……啊?”鹤见述否认道:“不是哦我才没有在孤儿院待过呢。”


    中岛敦疑惑道:“那你为什么会认识我还说我是你的路、路标?”


    [路标]这个词用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形容上很容易让人想到精神向导、人生导师之类的定位。


    中岛敦并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有资格成为某个人的人生导师


    和向导,他甚至在心里想道,难道是他在横滨街头碰见过鹤见述,给鹤见述指过路,所以少年才称呼他为[路标]。


    但鹤见述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午后阳光透过明净透亮的窗户投射到鹤见述身上,暖呼呼的。他趴在桌上,舒服得眯起眼,看上去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因为你是白虎。鹤见述理所当然地说,“每一任的‘白虎’异能力者,都会自动成为我的路标。


    中岛敦沉浸在惊讶中:“你竟然知道我的异能力!


    光是说,要解释到猴年马月。


    鹤见述决定换个方式。


    “中岛先生,看着我。鹤见述从桌上支棱起来,双手撑着下颌,语气非常郑重。


    又在说这种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不要叫我中岛先生啦,听起来好奇怪。中岛敦苦恼地抓抓头发:“还有,我一直都有在看你,你到底……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鹤见述打断他:“不要看我的外表。用你的异能力看看吧,白虎,调动你的感官,凝聚异能力,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睛。


    嬉闹和随性从黑发少年的面上褪去,少年依旧是一副扮可爱的姿势,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气氛似乎在瞬间凝重起来了,有什么在悄悄发生着改变。


    中岛敦一怔,前后反差太大,他没能反应过来。


    鹤见述问:“准备好了吗?


    这才过了一秒钟啊!


    中岛敦慌慌张张道:“没、没有,您再等等——


    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他竟是选择了以敬称对待鹤见述。


    这时的鹤见述再不是乖巧猫猫,而是一只蓄意恶作剧的坏猫猫。


    “不等。鹤见述狡黠一笑,“我相信你不会疯的。


    “你要做什么!中岛敦倏地起身,紧张喊道。


    骤然提高的嗓音瞬间吸引了侦探社所有人的注意力,安室透和国木田独步同时迈步。


    “阿鹤?


    “敦,发生什么……


    下一秒,众人便看见面对着他们的白发少年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瞳孔扩大,呼吸急促。


    中岛敦的双手撑着桌面,汗珠大滴大滴地顺着脸颊往下砸落


    到桌面上形成一个个水痕。


    “你……”中岛敦连话都说不完全了“你竟然是……”


    “敦!”


    “敦君!!”


    众人惊怒交加谁能想到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就在侦探社内还有人胆大包天到刺杀中岛敦。


    乱步睁开了碧绿的眼眸神情凝重:“不对啊他们怎么可能打起来?你们别……”


    或许别人会听乱步的话而迟疑泉镜花不会。


    少女咬牙拔刀出鞘凛冽的刀光带着彻骨寒意。


    泉镜花的决心很坚定。


    敦君是重要的人她要保护敦君就算要她杀人她也在所不惜!


    ——尽管泉镜花是讨厌杀人的。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愿再掠夺任何一条人命。


    安室透的脑海中时时刻刻都绷着一根弦而此刻在看到中岛敦的异常脸色时这根弦断了。


    要出事!


    耳朵敏锐地在各种慌乱的人声中捕捉到“噌”的拔刀声时。


    他大跨一步挡在正厅通往会客室的唯一通道上死死地把守着这道关卡。


    无论如何保护市民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保住命剩下的交给法律审判。


    安室透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但他要保护鹤见述。


    是他点头带阿鹤上来的无论阿鹤做了什么责任都可以在事后追究至少要先确保安全!


    再说了他根本不信阿鹤会出手伤人。


    天天只会黏人要贴贴的小奶猫他哪懂什么是利爪?!


    泉镜花的速度实在太快安室透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及时拦下她更别提他身旁还有两名侦探社的成员在虎视眈眈!


    “别乱来——”


    “快停下!”


    “究竟怎么了?”


    劝阻声、呵止声、搞不清楚状况的问询声。


    泉镜花和安室透同时抬手一人持刀一人握拳眨眼间就要碰上。


    国木田准备出手拦下镜花


    一片混乱中有着海藻般黑发卷发的男人发出“哇哦”的感叹声不进反退余光却瞥向了被阳光笼罩的那张会客桌。


    严格说起来太宰治看的不是中岛敦而是中岛敦对面


    一动不动的鹤见述。


    中岛敦已然从脑子一片空白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抬眼一瞧,吓得破音:“镜花,不要——


    “停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很轻、很细微的命令在会客室中响起。这声音太轻,混在杂乱的声音里,除了时刻专注着他的太宰治和离他最近的中岛敦,无人能够听清。


    这命令仿佛自灵魂深处而起,所有人止住了动作,身体一僵。


    鹤见述无需回头,也知道身后正在发生什么事。他有一瞬的茫然,透哥……他会受伤吗?他会死吗?


    不行,不可以……


    他绝不允许!!


    “透哥……透哥……


    黑发少年金眸涣散,暗色慢慢覆盖清明的眼底,他咬着手指想要止住发抖,却无济于事。


    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的脸色倏地变了,几乎同时箭步冲上前。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


    鹤见述惶恐到极点,他又记起这混乱局面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自己。


    若不是他故意捉弄中岛敦,想着报“没能及时认出他的仇,怎么会真的吓到中岛敦?


    他算过时间了,考虑到中岛敦的精神抗性,一秒钟,足够中岛敦看清“鹤见述是书,中岛敦是路标,能小小地吓他一跳又不至于陷入精神混乱。


    但鹤见述没想到,中岛敦的精神力如此优秀,他的天赋绝世罕见,竟然能与他建立起短暂的精神链接。


    尽管只有一秒,鹤见述就及时停止和中断了链接,中岛敦还是受到了冲击。并且,大概也看到了一些鹤见述本不想让他看见的画面。


    黑历史被看光,回过神来,在意的人也被刀锋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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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链接是双向的,中岛敦受到的压力来自于外力,他抗住了。鹤见述被影响,受到了压力来自于内在,他没能抗住。


    一直压抑着阴暗面的侵扰,总会有爆发的那一刻。鹤见述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负面情绪。


    他在失控边缘徘徊,却仍残存理智。


    “不可以,我不能……


    鹤见述喘息着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金眸顿时冒出泪花。


    必须要这样,他才能压下心中那些阴暗的想法。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可抑制地设想到


    ——


    想要阻止不愿回忆的过往曝光,让中岛敦变成傻子,永远无法开口不就好了吗?想要阻止大家争执和打架,抢先一步把所有人都杀了,就不存在争端了。


    想要永远保护透哥,把他锁起来,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不就好了吗?


    [门]就是现成的好地方。


    “不……呜。”


    但是不可以,不可以伤害大家,不可以伤害透哥,不能做违背透哥意愿的事。


    鹤见述蜷缩在沙发上,哭得抖抖索索缩成一团,嘴巴里还在用力发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现在的他,看上去比之前被吓到精神失常的中岛敦还惨无数倍。


    似乎有很多人在他耳边说话,有人用力掐开他的下颚,拽出他已经痛到麻木的手。


    “透哥!你在哪里?!”鹤见述迷迷糊糊地,只知道哭着喊这个名字。


    他感觉到有人把他抱进怀里,捧着他的脸,不断着急地说着什么。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怀抱。


    是安室透。


    “阿鹤……阿鹤!你睁开眼看看我!”


    “不要紧张,放松,你要过呼吸了!”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我抱着你,你很安全,不要害怕……”


    是安室透的声音。


    都是他。


    鹤见述勉力睁开金眸,率先看见的便是金发男人的俊朗面容。


    他被安室透抱在怀里,距离近到足以呼吸交缠,鹤见述甚至能看见安室透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存在,只有安室透是真实的。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鹤见述的视线中只有安室透,也只能看见安室透。


    安室透担忧地问:“阿鹤,你好点了吗?你吓坏我了。”


    只一句,鹤见述好不容易压下的绮念再度凶猛反扑。


    大脑一片混乱,千万思绪一晃而过,停留在脑海中的还是最初那个念头。


    只不过有了些许变动。


    鹤见述嘴唇微动,安室透没听见,不得不再贴近少年。


    男人侧着脸,耳朵凑近鹤见述形状饱满的猫猫唇。


    鹤见述想说的有很多。


    比如“我可以把你锁起来吗?”


    可话到唇边,又觉得不尊重安室透。


    于是便想改成“可以请你把我锁起来吗?”


    又觉得荒谬,透哥一向遵纪守法、绅士风范进退有度,这种无理的要求,有违他的原则,实在冒犯。


    安室透久听不到回答,抬头去看这里唯一的医生:“与谢野医生,阿鹤他……”


    金发男人视线挪开的一瞬间,鹤见述脑子一片空白,本已无力的手臂瞬间爆发,环抱着安室透的脖颈,把自己更深地送进安室透的怀里。


    鹤见述突然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了。


    “抱抱我,zero……”


    “求你,抱抱我,好不好?”


    鹤见述哭着在安室透的耳畔恳求道。


    归根究底,他想要的,不过是安室透的一个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


    鹤鹤:我要抱抱qaq(忍住)(不忍了)呜哇啊啊啊啊啊啊QAQ


    透子:(手忙脚乱)在抱了在抱了(哄猫)


    其他人:……?哈喽?那我们呢?嘿?还听得见吗??


    ——


    PS:是怎么写成这样的,感觉一个爆发就不受我控制了(摸下巴)


    初衷只是想写敦君看见了鹤鹤被关小黑屋的过往而已…!


    算辽,总之,这是鹤鹤第一次失控,现在还在失控边缘。他其实还不懂自己想要什么(大笑)


    PPS:现在的镜花是组合战之前的镜花,组合马上就要来了!


    暴打菲总指日可待(不是)


    ——


    感谢等待!最近人在老家事情好多,更新都是晚上才有时间开始码,所以会晚一点,大家可以第二天早上来看。


    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六月会争取加更的~


    谢谢给我投喂营养液和雷,我们也来抱一个!(づ030)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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