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新挑战

作品:《太子殿下总想以身相许

    而后发生了什么田弄溪便有些记不清楚了。


    田奶似被唬住,低声安慰了她一句便快走到厨房去舀水灭火。


    眼看牌位前东西倒了一地,田弄溪弯腰便要去捡。


    捡到牌位时她莫名抬眼看了眼上面的字,霎时间头晕目眩,纷至沓来的记忆被强行灌入脑海。


    太多……太杂……太乱……


    田弄溪脑子被胀得生疼,感觉比为了期末考连熬了三个大夜后还难受,她如今的身体承受不住,起身时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重重摔了下去。


    四周的嘈杂声一瞬间被隔绝在外,田弄溪闭眼前最后的想法是:回家了?


    -


    再醒来时还未到拂晓时分,村庄里各家的公鸡争奇斗艳,叫得不停歇。


    田弄溪昨晚出了一身冷汗,又没睡饱,整个人恹恹的。


    她躺在稍有动作便吱呀作响的木床上,抬头看少了一片砖瓦的天花板,终于完全接受了自己不赚够钱就出不去这个世界的设定。


    不过幸好,本以为她要一直过着摸着石头过河的抓瞎日子,却没想到昨夜突然福至心灵,属于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原主生活了十六年的点点滴滴在一瞬间被强塞到了脑子里,田弄溪不堪重负,竟直直昏死了过去。


    直到被公鸡打鸣声喊醒。


    田家的这间小屋大概是有些年头了,墙上各种青苔霉斑数不胜数,东南西北各拐角处的墙面都裂得不成样子。


    屋内只有一张破床、一个跛脚的小板凳,和一个漆脱了一大半的双开门红木柜子,柜子门被主人珍重地锁着。


    屋内的所有陈设加一起,大概就是田二娘这十六年的全部身家。


    纸糊的窗户没半分用处,几平方米的小房间里,风绕了又绕,还是选择欺负床上新来的田弄溪。


    田弄溪冷得直打颤,只得起来在屋内做了套八段锦,边做边捋了下脑海中的记忆。


    田二娘从未出过田家村,日常生活除了给家里洗衣做饭,便是坐在小板凳上,借着月光做女红,再由田牛带去县里去卖,补贴家用。


    因此田弄溪获得的记忆里,除了家长里短,便是家长里短,偶有些道听途说,也早在一环环添油加醋中变了味,饶是初来乍到的田弄溪都能琢磨出些不对。


    田弄溪只得从“自己”入手,一步一步分解得到的信息。


    田二娘——田家村田牛家大儿子的第二个孩子,也是家里现存的唯一一个女丁。


    田牛和媳妇黄氏共育有一女二子,长女柳田氏早早嫁人,日子不太好过,除了逢年过节外几乎不回家看望爹娘;大儿子田壮英,也就是原主的父亲,在村里做木匠,一次工作时因意外被斧头砍到,伤口感染去世;二儿子田农乐,原主对他的记忆不多,只知道他读书好,考了秀才后入赘到了大地主家,也不怎么回来。


    田壮英到了适婚年龄,家里为他寻了门亲事,便是田二娘的母亲田陈氏了。


    二人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感情甚笃,成婚十三年田陈氏便怀了五次孕,生下一儿一女,也就是田二娘和她的大哥田光宗。


    可对于忙了半生却食不暇饱的农家来说,一场小变故足以夺走一切幸福。


    田二娘十岁时,父亲受伤的噩耗传来,彼时还未跛脚的田牛和田光宗匆匆赶到现场,又匆匆抬了尸身回来。即将临盆的母亲万念俱灰,撒手人寰,留下了遗腹子田耀祖。


    家里突然少了两个劳动力,又多了一个刚呱呱坠地的婴儿,田光宗对爷奶骤然转变的态度看得清楚,自请去参了军。


    堰朝鼓励参军,实行“募兵制”,凡参军者不仅本人有月俸拿,所属家庭皆可免除赋税、徭役,大大减轻了田家的压力,二老才对田二娘这个田光宗疼爱的妹妹有好脸色。


    至于田耀祖,身为田家一整个大家族十年来唯一的男丁,田爷田奶对他的心疼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真实写照。


    田弄溪记得自己原书第一章就花了大量篇幅描绘田耀祖的童年生活——爷爷宠,奶奶惯,可田耀祖没有半分娇气,寒冬腊月也会步行上学,每日在烛光下温书要温到鸡打鸣。


    田弄溪看着手上的冻疮印子,轻嗤了声。


    原主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甚至田家连个烛台都不愿意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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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置,任由她就着月光刺绣,幸好她年纪小,刺绣时间不算长,这才没有对眼睛造成过大的伤害。


    不然田弄溪刚一睁眼便会被眼前的朦胧吓到,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走黄泉路。


    原主上一次见到哥哥已是一年多以前,田光宗以往只有过年才回家,去年春节不知为何没有回家,也没有寄信回来。


    田家村人人都说他是在和苏克津族的战事中丧了命。


    时间一长,田爷田奶对田二娘那点微不足道的关怀也全然消失,全当自己养了个吃力不讨好的赔钱货,竟要在田二娘16岁时找机会将她嫁出去。


    而原书的主角田耀祖则是轻飘飘地接受了带着姐姐的性命的钱。


    -


    直到从缺的砖瓦处看到天欲破晓,再次听到鸡鸣声时,田弄溪才堪堪收回思绪。


    今日任务还有很多,别的不说,单是瞒住李康伯真正的景温书另有其人便是个难题。


    田弄溪平复了会儿呼吸,理了理思绪,突然笑出了声,在一瞬间已经想好了对策。


    昨夜似乎下了场小雨,不远处群山苍翠欲滴,空气中还带着泥土腥味。


    清晨的小院早已掩去了昨晚喧闹的痕迹,初晨的阳光洒在小院内,邻家叫唤着喂鸡的声音不时传来,田弄溪站在门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正在打扫院子的田奶动作未停,不想和她多说般,“怎么今日起这么晚?粥在灶房。”


    田弄溪闻言去了厨房,将灶台上豁口碗装的半碗粟米粥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巴就抬脚出了厨房门。


    靠近田家小院大门的地方,有一个人如松柏般直直站在那,他还是穿着昨日的衣服,衣角处略有濡湿,似乎洗过,还没有干透 。


    田弄溪快步走上前,顺手拍了拍林峦,“早,我们现在就出发。”说完也不管其他,抬脚就要走。


    林峦并无异议,跟了上去。


    “在路上等李康伯,恐吓一下他。”


    少女清脆的声音穿过微风,传回空寂的小院,被田家避之不及快速锁上的门挡了出去。


    天地间,只有一道清润的回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