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良家妇女

作品:《相公请纳税

    白若飞走了后,苏玉青便去书房,只让人将饭食也送进去,就再也没踏出书房半步了。


    书房灯亮到半夜,直到深夜,这才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苏七守在外间,垂着头打着瞌睡,苏玉青出来都不曾醒。


    苏玉青将写好的帖子放在桌子上,转身进了内间睡下。


    次日一早,无县衙里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苏七拿着桌子上的帖子,嗷呜嗷嗷的叫着,跑前跑后,到处找苏玉青。


    “看到大人了么?”


    “大人?好像在书房。”


    书房,“看到大人了么?”


    “该是去用早膳了。”


    膳厅,“看到大人了么?”


    “好像刚出去了。”


    就这样,苏七一路追一路问,好不容易找到苏玉青,却是在睡房。


    苏玉青脱下外衫,换上一件轻容的纱衣,转身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苏七,问:“惹了祸事?”


    苏七摇头,没惹祸,没被追杀。


    苏玉青又问:“做了噩梦?”


    苏七再次摇头:“公子,您,您好端端的办什么莲灯会?”


    “听说,三月祈福,阴间的人能收到。”


    苏玉青说完,缓缓一笑,又看着苏七道:“曲县正当婚嫁之龄的男女众多,给他们个机会,不好么?”


    苏七嘴角抽了抽,她就觉得,自家公子不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果然吧,是有盘算的。


    之后,苏七就被打发去买连灯了。


    苏玉青一人定然是放不完那么许多的灯笼,她想为如凉祈福,但是那些参加莲灯会的人,不一定就是奔着祈福来的,所以苏玉青便让苏七准备了连灯,自己再上面提诗,每一首都是为如凉所做,或者是如凉自己所做,来参加莲灯会,就必须放一盏县令大人提供的莲灯,如此一来,百盏莲灯,无尽的祝福。


    按照苏玉青的本性,是不喜欢热闹的,但是这一次,有所图谋罢了。


    苏七去准备灯笼,也将请帖都发了下去,只要是年满十六的女子和年满二十的男子,都可以来。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身穿白衣,只除了一人,要穿着嫁衣而来,那人就是白若飞。


    苏七一度不明白为何要让人家穿嫁衣,又不是成亲,可苏玉青特别交代,她也只能这么去传话。


    地点选在了曲水旁,日子就选在了三日后。


    这三日的准备时间,倒不显匆忙,苏七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苏玉青每日里都在屋子里提诗,有不满意的,便弃在一旁。


    苏七每日里的工作就是将苏玉青写好的莲灯摆放起来,废掉的莲灯拿去扔掉,忙的不亦乐乎。


    只是这第二日,白府的老爷就上门了,还带媒婆。


    苏玉青一进去,媒婆就迎了上来,赞叹道:“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白小姐好福气啊。”


    白老爷摸着胡子,像是打量自己的商品一样打量着苏玉青,很是满意的点着头,笑着道:‘飞儿的眼光果然不俗。’


    苏玉青眉头不禁蹙起,朝着白老爷见礼,算是礼貌了。


    可不想那白老爷竟然把自己摆在了未来岳父的位置上,笑得眼睛都要没了,“你二人既定下大事,就都是自家人了。只是你初来曲县,免不得有些事要老夫来操心了。这礼节虽简,却不能少。”


    苏玉青看了眼一旁满脸冒着春光的模样,问道:“白老爷今日来,可是有什么冤情?”


    四两拨千斤的能耐,苏玉青向来都是炉火纯青的用着。


    白老爷一脸懵逼,怎么自己好端端的喜事,到苏玉青嘴里就是冤情了?于是不禁脸一跨,不高兴道:‘苏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玉青对上白老爷愠怒的眸子,平静道:“苏某以为,白老爷来县衙是要伸冤。”


    许是苏玉青说的太平静,加上今日之事,白老爷确实是显得有些着急了,心中不免以为,苏玉青认为自己这个未来老丈人操之过急,当即抱拳,笑道:“无冤,无冤,老夫正经的问一句,苏大人打算何时提亲呢?”


    苏玉青挑眉,淡然道:“苏某并无娶妻的打算。”


    “苏玉青!你这是耍老夫呢!?”


    白老爷急了,瞪圆了眼睛看着苏玉青。


    苏玉青笑看着白老爷,“白老爷所求不过是个佳婿,又何必非得是苏某?”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白若飞回去之后,只是裁制嫁衣,并未说苏玉青会娶她,是他自己看县衙的轿子送白若飞回去,以为当今县令要娶自己女儿,这才带着媒婆上门,如今看来,竟不是这么回事?


    白老爷的脸色越来越差,“既然不娶,苏大人这般作态又是为何?难道是觉得我女儿嫁不出去了么?”


    “嗯,有可能。”


    苏玉青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说完,又不顾白老爷铁青的脸色,自顾自的道:“白小姐倾城之貌何以无人敢上门提亲?”


    “还不是因为那个混蛋!!要不是那个混蛋,老夫的飞儿何以等到如今?”


    白老爷说的气愤,可对上苏玉青探究的目光,却又不禁躲开了苏玉青的视线,有些心虚的模样。


    苏玉青嗤笑一声,问:“是么?”


    “老夫的女儿,老夫自然比谁都着急!!”


    说完,白老爷一脸愤慨的盯着苏玉青,大有若是苏玉青胡说一句,他就不客气的架势。


    可苏玉青却幽幽的扫过白老爷的面庞,问道:“既是着急,为何陈四儿纠缠多年,可白老爷却没有半点所为?还是说,白老爷有难言之隐?”


    白老爷的脸瞬间惨白,尴尬的看着苏玉青,片刻,愤愤的一甩衣袖,怒道:‘哼,老夫的家务事,大人还是少管的好!——!’


    说罢,冷哼一声走了。


    那媒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只知道今日自己这生意是泡汤了,不禁感慨起来:“哎哟,苏大人啊,您这不是骗人呢么?我这招可就在您这砸了啊!!”


    “生意跑不了,不过不是我罢了。”


    那媒婆不甘愿的行了礼,这才扭着屁股走了。


    这是,此事注定没完。


    午间苏玉青正在小憩,外面忽然响起了鸣冤鼓的声音,苏七急忙去让人阻止那敲鼓之人,可没想到不等她吩咐下去,苏玉青却已经从里间起身,穿好了官袍出来,且还很是淡定的道:‘升堂。’


    这状态,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早就知道要升堂一般,苏七连忙跟了上去。


    没想到,这来告状之人,竟然是陈四儿。


    且告的人,还是苏玉青。


    回想起自己当县令时间不久,升堂两次,头一次告的人是沈齐,第二次就轮到了自己,大抵这就叫做风水轮流转吧。


    苏玉青将惊堂木一拍,堂下的陈四儿一愣,却没有下跪。


    “大人,今天我要告的就是你,你吓唬谁呢?”


    “嗯。何罪告我?”


    苏玉青不冷不热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陈四儿,他当即边凑过来,怒道:“我告你诱拐良家妇女!!”


    陈四儿的身子刚凑过来,就被衙役给拉了回去,按在地上,只见苏玉青沉吟片刻,随即淡然道:“哦,罪名不成立。”


    一旁的衙役都要被苏玉青这不咸不淡的态度给逗笑了,这陈四儿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告状,可到了这边苏玉青这,倒是一副你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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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人难免不觉得心中好笑。


    陈四儿被气的险些翻了白眼,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却发现苏玉青已经起身了,陈四儿心中一急,叫了句:‘苏玉青,你敢勾搭我女人不敢认账是么?’


    苏玉青身子一顿,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良家妇女,多指已婚女子,白小姐尚未出阁,所以这罪名,不成立。”


    “可我与白老爷商量妥了,若是今年还没人敢上门娶她,她就是我的人了。那老东西聘礼前些天都收了,今天又来你这县衙是要反悔不成?你不是抢我媳妇是什么?”


    陈四儿一时口快,竟然直接说了出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忽然愣住了,急忙捂住嘴。白老爷与他商定的事白小姐并不知道,


    反观苏玉青,却似笑非笑,微微提高了音调,“哦?白老爷收了聘礼,却还未同意将白小姐嫁给你?”


    陈四儿咬着牙,知道自己被套了话,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婚嫁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当娶,她当嫁。到了年底,她不嫁也得嫁!”


    苏玉青笑道:“所以你不过是白老爷没有挑选到佳婿的一个备选人。只要今年没过,白小姐就不是你的妻子,她与谁相交,都与你无关。”


    陈四儿一听,心中一盆冷水泼下来,“他要是不把女儿嫁给我,我掀了他家房顶去!!”


    苏玉青冷嗤一声,道:‘只怕,掀了房顶也不见得白小姐能嫁给你。’


    “我就算是抢,也要把她抢回我府中。”


    说完,陈四儿很是痞气的看着苏玉青,“不妨告诉你,只要她活着,那就是我陈四儿的人!只要她敢嫁给别人,我让她白家好看!!”


    苏玉青并不听这番话,只冷笑了声,道:“最好如此。”


    说完,苏玉青泰然一挥手,让人将陈四儿拖了出去,陈四儿破口大骂,可没骂两句,就被苏七用抹布堵上了嘴巴,丢出了县衙。


    此时某条路上,听说有人状告县太爷急着来看戏的沈公子还没走到县衙,却忽然听说已经结束了,不禁有些郁闷,“怎么这么快?这速度打个板子都来不及啊!!”


    沈齐感慨完,仰头望天,一脸的郁闷。


    沈石头看着自家公子这般模样,不禁笑道:“没想到县太爷还有两把刷子。陈四儿这种泼皮无赖都能拿下。”


    沈齐闻言,点了点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立马板着脸没好气的瞪了眼沈石头,“陈四儿不过是狐假虎威,他若是拿不下才叫笑话!!”


    “那,公子,咱们还是县衙么?”


    “去什么县衙?赶紧的去醉香楼,不,回府,本公子心情郁闷,需要花容安慰。”


    沈石头讪讪的看了眼沈齐,“公子,花容前儿才被您炖了吃了——·”


    作为一条鲤鱼,叫做花容,被沈齐养了十几天,稍微肥了一点就给炖了。


    沈齐想了想,又道:“月貌总还活着吧?去找月貌!”


    沈石头更是无奈,“公子,月貌不是被您剃光了毛放飞了么?”


    作为一只五彩斑斓的八哥,沈公子认为一只鸟太过好看了容易被其他的大鸟盯上欺负,所以愣是给人家拔了毛,放飞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沈齐一听自己的两大宠物都没了,顿时心情跌落谷底,呼天抢地的抱着沈石头一通乱哭,最后一仰头,道:“去陈四儿府!”


    “公子,您要做什么?”


    沈石头只觉得沈齐的眼神不太对,熟悉他的人都大约能猜到,只怕是沈齐觉得心中不爽了,想要招人出气。


    果不其然,沈齐看了眼沈石头,嘿嘿一笑,奸诈道:“本公子去找他聊聊状告县令的心得,否则下次他不能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