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糖葫芦

作品:《你前男友我收下了哈

    周晋的人脉都没能问到赵乘风是被谁打的,孟生意只能当成好心人替天行道,放言要是知道是谁做的好事,定要携礼登门拜谢。


    话题就此揭过,冬日夜晚漫长,三人在酒店无事可做,周昔年手痒痒,期待地提出要打麻将。


    但忘了她们在县城里,三缺一成了问题。


    周昔年让周晋叫个人来,等周晋一提出来人名,她不是嫌这个男的没礼貌,就是那个男的嘴太碎,不是爱吹牛逼,就是三句话问不出一个屁来。


    周晋的哥们让她嫌弃了个遍后,又盯上了孟生意的微信列表。


    两人的朋友圈子大差不差,该在外务工的务工,该结婚的结婚,扒拉了一圈,愣是找不着一个能出来玩的。


    最后周昔年盯上了排在聊天列表上头的陈葎,问:“哎,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初中同学吧?”


    孟生意警惕道:“他还是许时蕴的前男友,你别打他的主意。”


    “哦是嘛~”周昔年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手上三两下将酒店位置信息发送了过去,


    “你干嘛?”这一出孟生意始料未及,立即伸手去抢。


    周昔年对她的动作早有预料,第一时间背过身跑走,又给陈葎发送了句:【来玩】


    孟生意紧急追上,在床上将人“摁”住挠痒痒,疯闹了两分钟,周昔年才捂着肚子将手机还给她,笑个不停:“好啦好啦,还你还你。”


    孟生意试了两下,发现根本撤不回来,差点把手机砸周昔年脸上,“呜呜呜我昨晚刚跟他说不想有联系,今天又叫他来玩,这不是有毛病吗?”


    “那咋啦?交个朋友呗。”周昔年笑:“再说,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


    —


    青港市。


    KTV顶楼金碧辉煌,吸音地毯从电梯一路铺到豪华包厢门口。


    服务员推着五层高的精致蛋糕塔进门,群魔乱舞的人群纷纷避让,一路进了众星拱月的中央。


    “来来来,第一块给我们葎哥,赏脸来给我庆生。”瘦成竹竿似的男人举着酒杯指挥。


    陈葎靠坐在单人沙发上,两条腿散漫地敞开着,衬衫挽到小臂一半处,露出清瘦的腕骨,修长的指节提着杯浅金色的水,水中沉着几瓣菊花,几粒红得鲜艳的枸杞,正冒着温热的水汽。


    灯红酒绿难掩他身上的斯文矜贵气,只是他眉眼半垂,神色冷倦,看起来兴致寥寥,闻言撩起眼皮淡淡道:“给土豆吃吧。”


    “对对对。”被称作土豆的男生长得敦厚圆润,乐呵呵地道:“葎哥心情不好,我来替他吃。”


    有人操着东北口音问:“干啥心情不好啊?”


    “你当葎哥上海月薪百万的工作辞了,回东北是看咱这儿风水好啊。”竹竿男玩笑道:“那不是来追小姑娘呢么,没追着可不是心情不好。”


    “大学暗恋那枫县的小姑娘啊?”男人惊奇道:“哎我草,咱毕业都三年了,哥你要跟一棵树上吊死啊,我给你叫俩妹子过来陪你唠唠,咋死心眼儿呢?”


    这男人说话唾沫星子落地成钉,行动力满分,没一会儿过来两个腰细腿长的漂亮姑娘,甜滋滋地喊哥哥。


    竹竿男顺势揽住其中一人的腰,给她往陈葎面前送了送:“小蔓来来来,给我们陈总哄高兴了,哥哥送你个哎漏微。”


    这种会所里能进顶包的姑娘都是一身欢场逢源的本事,牵线搭桥走走人脉促成生意往来都不在话下。


    奈何媚眼抛给瞎子看,在陈葎这里结结实实碰了壁,使尽浑身解数,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换来这公子哥不咸不淡一句:“是么。”


    两个姑娘脸上笑容不减,但这个男人如此冷漠,她们眼神里多少有点为难,也不是非要挣这个钱,但这周围一圈男人不是富贾就是权贵得罪不起,自然不能说不干了。


    竹竿男凑过来圆场道:“葎哥你喜欢啥样的,我去给你叫,小姑娘那不是有的是么。”


    话音刚落,陈葎放在玻璃桌上的手机清晰响了一声,顿了一下,又响了一声。


    几人的注意被声音吸引过来。


    陈葎淡定的放下水杯,拿起手机解锁。


    竹竿男好奇地凑上前:“谁啊?”


    干干净净地微信聊天框里,一句加上好友的系统提醒,一张香奈儿包的照片,一句【有空去取】


    正常得再正常不过内容下,却跟了一条刚发的位置信息:【海湾虹庭酒店】


    以及一句意义不明的:【来玩】


    “哎呦~”竹竿调侃道:“现在小姑娘刚加好友就这么主动了?话没说两句,就约你去酒店?”


    两个姑娘也送起秋波道:“哥哥长这么帅,女孩子主动投怀送抱多正常呀~”


    周围人发起笑,像是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同时默认了陈葎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不料陈葎却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起了身。


    竹竿懵了:“哥,你干啥去啊?”


    陈葎情绪一点波动都没有,抬脚往外走,语调听起来兴味索然:“去找她。”


    “不是,真去找啊?”


    “什么情况?”


    “不会是葎哥暗恋那小姑娘吧?”


    “这都七点多了,到枫县开车要一个小时呢吧?”


    此话一出,一群人顿时面面相觑,众所周知,陈葎不近女色,得什么样的神仙,让他暗恋多年始终如一,还能一句话就把他给叫走?


    —


    神仙本仙孟生意对此一无所知,她正纠结着要不要给陈葎补一条消息说是开玩笑的,别来。


    可是陈葎一点反应都没有,也许本来就觉得她在开玩笑?


    他都没回复,说不定都没当回事,她要是再补一条,就好像她没能把人约出来,尴尬地找补,岂不是更丢人?


    更显得她有什么大毛病。


    小孟同学优点不多,从不内耗算一个,纠结了几分钟就顺利抛之脑后。


    三缺一没能补齐,三人索性让前台送来副扑克牌斗起了地主,输了的人要往脸上贴纸巾条。


    敲门声响起时,孟生意和周昔年已经被贴了满脸的纸条,只能由贴了两张纸条的周晋去开门。


    门一开,周晋微顿。


    两个男人面对面对视,显然都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你好。”陈葎反应过来,疏冷道:“我找孟生意。”


    周晋将他上下一扫,见这人气质斐然,合帖身形的黑色大衣精致昂贵,意识到这就是他姐用孟生意手机叫来的帅哥,遂痞里痞气地往门上一靠,“你哪位啊?”


    陈葎眉眼间带着一丝冷冽,不答反问:“你是?”


    周晋混不吝地笑:“我是她男朋友,怎么,你也是?”


    陈葎道:“是么,那她眼光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你说啥呢?”周晋笑容僵住,指着陈葎道:“你再说个试试?”


    “怎么啦?”孟生意被突然拔高的声音吸引过来,“谁来……”


    看清门口修长的身影,她声音戛然而止,顶着一脸纸巾条尴尬道:“你你你你怎么来啦?”


    陈葎挑眉:“不欢迎?”


    我能说不欢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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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孟生意一手忙不迭地扯下脸上的纸巾,一手拉着周晋让到一边,冲陈葎扬起甜甜的假笑:“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就等你来啦!”


    她脸上在笑,心里却在骂自己真是个虚伪的美女,陈葎你也真是的,怎么一声不吭真就来了?


    呜呜呜……


    相比于孟生意的虚伪,周昔年就真情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脸上的纸条扯得一干二净,还整理好仪容,端庄大方,笑容真挚地和陈葎介绍自己是孟生意的闺蜜。


    陈葎客气地和她握手:“陈葎。”


    如果说连忙孟生意是把所有男人一视同仁,周昔年就是对所有帅哥都一视同仁,只要长得帅,在她这里就能得到百分百热情地优待。


    彬彬有礼地和陈葎握完手,她又替堂弟道起歉,收获孟生意和周晋在背后一个不约而同的白眼。


    周昔年心心念念的麻将终于凑齐了人,分坐桌边后她才想起问陈葎会不会打麻将。


    陈葎把一个小时的车程开成了四十分钟,路上设想过无数情况,连孟生意被人绑架了都计算在内,也没想到他会是三缺一被拉来充数的那个。


    但中国人四字箴言说的好,大半夜的,来都来了。


    他刚想说会,手上熟练码长城的孟生意先他一步开口道:“他会。”


    说完才扭头问他:“我教你玩过,没忘吧?”


    陈葎轻描淡写地瞥了眼自己左边的女孩,“真难为你还记得。”


    他少年时期有很多个第一次,都是孟生意带他尝试的,翘课翻墙,溜冰,打雪仗,跑大半个县城买一根带芝麻的糖葫芦。


    外面跑累了,呼啦啦的一群人就找个地方窝着打牌,打麻将,哄哄闹闹热气腾腾的,像锅刚出炉的烤地瓜。


    他不明白孟生意为什么总喜欢拉着他加入其中,但他确实在喧闹的烟火气里,逐渐走出独在异乡的茫然无助。


    于他而言鲜活明亮的记忆,于她却只是最寻常不过的闲暇时光。


    所以她什么都不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孟生意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讽刺之意,机智地找补道:“我只是忘记了,你说一下我还是能想起来的!”


    陈葎轻笑道:“忘了和不记得有什么区别?”


    孟生意哑了火,坐在陈葎对面的周晋先不乐意了,“你这么在意她记不记得干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念叨个鸡毛……”


    “有你啥事啊?”周昔年往周晋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打断周晋东北口音的施法:“闭嘴!”


    一桌四个人,三个都是职场上历练过的人精,毫不意外地看出了周晋对陈葎的敌意。


    孟生意笑嘻嘻地打圆场,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引到打麻将上。


    周晋不满道:“光贴纸条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钱的!”


    这小白脸一看就不怎么会玩,不让他把裤衩子都给输掉他就不姓周。


    孟生意一眼看出周晋的想法,冷不丁把人叫过来打麻将就已经很不地道了,还让人输钱就太没品了。


    周昔年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制止道:“玩什么钱玩钱,你别连裤衩子都输光了。”


    她们俩都下意识以为,陈葎会玩也仅限于会玩,知道玩法和规则而已。


    不料陈葎轻描淡写地道:“我玩什么都可以。”


    周晋一下子来了劲,立即拿出手机拉了个群:“听没听见,玩钱玩钱!”


    三个小时后,陈葎气定神闲地靠着椅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面上转着麻将。


    周晋脸色阴沉,像有人欠了他百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