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怀珍告状

作品:《闺蜜现真容,霸道千金精神失常

    这个春节,春妮儿家算是过了一个“肥年”。


    因为不仅有儿子春胜干临时工挣的钱,大肥猪卖了肉,也换取了比往年多的钱。


    来春所要准备的粮食种子,和所需农具的钱,都有了着落。


    过年期间,亲朋之间的迎来送往,也有拿的出手的东西。


    招待客人的必需品,也备的比往年丰盛,是这些年来,春妮儿娘感觉最富有的春节。


    春妮儿娘脸上的皱纹,舒展了很多,原本那好像苦瓜一样的脸,嘴角会不由自主地稍稍上扬了。


    爷爷奶奶去世后,吃“皇粮”、抱“铁饭碗”的叔叔,几乎与春妮儿家没了任何联系。


    虽然叔叔与春妮儿的父亲是一奶同胞,但是两家的关系,都不如一般的邻居。


    生活滋润的叔叔家,唯恐沾染到春妮儿家的穷气,尽量有多远躲多远,这就是血缘关系的现实。


    也应了古人说的那句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叔叔的单位,就曾经给他们职工发过自行车,春妮儿去借过一次,叔叔头没抬、眼没睁,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丝毫没动。


    一旁的婶子也没敢吭声,春妮儿那时读小学,但也已经知道了好赖,便讪讪地走了。


    从此,哪怕路再远,哪怕步行,她没有再跟叔叔婶婶张过任何口。


    即使这样,大年初一早早地吃过饭,春胜与春妮儿兄妹俩,还是一起到叔叔家给叔叔婶子拜年。


    叔叔躲在屋里没出来,也许他不好意思,接受侄子侄女的磕头拜年。


    看上去有些实在的婶子,满脸堆笑,急忙忙地过来,弯腰拉趴在地上磕头的兄妹俩。


    嘘嘘嚯嚯了一大通,又假意抓了一把花生和糖,要往春妮儿兜里装。


    这就跟端茶送客一个道理,春妮儿与哥哥没有要,赶紧就撤了。


    兄妹俩又去了五保户三奶奶家,一进角门,春妮儿就喊着:“三奶奶,给您拜年了!”


    三奶奶倒着小脚,从里间屋出来,满脸笑成了一朵花,她伸出手,热情地拉着春妮儿的手,让他们兄妹去屋里暖和暖和。


    又逼迫他们兄妹,坐在热乎乎的土炕上,让他们吃早就摆放在桌子上的醉枣。


    醉枣就是秋后收的枣子洗净、晾干,装进玻璃瓶里面,再倒上白酒,用塑料布封好口。


    等到春节期间,香甜又有点酒味的醉枣,就腌制好了,也属于北方过年时的美味零食。


    这是三奶奶特意给春妮儿兄妹留的,她感激这丫头风雨无阻地给她送水喝。


    跟三奶奶没有啥血缘关系,但那份亲热劲,却是挺难得的。


    春妮儿觉得与三奶奶在一起,身心放松。


    在三奶奶眼里,春胜春妮儿都是好孩子,不是春妮儿给她送饮用水,就是春胜给她挑刷锅洗碗的水,春妮儿娘养了两个心善又懂事的好孩子。


    春妮儿娘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丈夫死得早,四邻八村也有上门提亲的,也有条件好的家庭。


    即使家庭条件一般,别的村里至少不是碱场涝洼地,自己家门口井里的水就可以饮用,不必搭上时间去外村挑水喝。


    但是,春妮儿娘咬着牙坚持下来了,她没有再嫁,因为她不想舍下自己的孩子,倚在别人家的门框,眼巴巴地瞅着别人吃东西,过让人瞧不起的日子。


    再苦再难再累,娘仨在一起,也就足够了。


    春妮儿娘白天淌着汗水劳作着,夜里数着星星煎熬着。


    终于儿子、女儿慢慢长大了,日子有了盼头,她就感觉值。


    放寒假后的白怀宝,带着几本从城里买的参考书,打算给李春妮送去,主要还是想跟她见见面、说说话。


    他大姐白怀珍扎的预防针,多多少少对白怀宝,还是起了点作用。


    他空闲的时候,也会想到自己的未来,回想回想姐姐说的话,是不是有点点道理。


    高中里的同学,长相不错,家庭条件好,学习拔尖的女生有的是,他偶尔也会荡漾凡心。


    再就是,上回贾娇娇跟着白怀珍去学校看望他的时候,话里话外听起来,意思好像李春妮与司华的关系不太一般。


    女人多是水性杨花,难道纯纯的春妮儿也这样吗?


    白怀宝内心揣着不甘,也想从侧面看看,李春妮是不是与司华有什么瓜葛?


    其实,白怀珍那个自私又自以为是的女人,确实跟镇中学的校长说起过李春妮。


    倒不是她专门去找镇校长告状,而是春节期间大家走亲访友,镇中学校长在白厂长家吃过饭。


    正月里的某一天,白怀珍回娘家,白家敞亮的堂屋里,可以说灯火辉煌、高朋满座。


    八仙桌旁,围满了当地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大家推杯换盏、说说笑笑,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白怀珍推门看到这一幕,大小姐脾气是懂得应该对谁发的。


    这时候,她却是脸上堆满笑容,热情地挨个打招呼。


    那些人更是放下酒杯、停下筷子,说不尽的巴结,道不尽的亲热,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女子可不光是白厂长千金,关键还是县社主任的儿媳妇。


    她的公公更有求头,更了不起。


    再一轮让酒开始后,白怀珍去厨房看白老太炒菜。


    夫贵妻荣,此言半点也不虚;白老太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大桌子拿手好菜,她懂得如何帮丈夫,与有势力的人联络感情,怎么做得体,说什么话合适。


    最后一个压轴硬菜是红烧鲤鱼,白老太提前把鱼煎到两面金黄。


    然后,倒上一点点高度白酒、添上水、加上醋,大火就烧起来了。


    等到水开又转为小火,慢慢炖,直到汤成浓汁,刚刚浸到鱼身一半,才熄了火。


    稍微闷一下,等热气下去,这才盛到鱼盘里,让白怀珍端过去,她也跟着去了堂屋。


    白老太找来一个酒盅,八仙桌旁一个特别有眼力劲的人,赶紧起身给她倒满酒,白老太站在那里,端着酒盅说:


    “大家能来家里玩玩坐坐,俺们打心里喜欢,饭菜合不合口别介意,谁也别拘束,大家吃好喝好。来,我敬大伙儿一杯!”


    别看白老太也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妇女,但毕竟乌鸦变凤凰,现在成了见过世面的厂长太太。


    所以,场面话还是很会表达的。


    大家伙儿都站起来,边笑边说着恭维的话,都高高地举起手里的酒盅,轻轻碰到一起,一饮而尽,然后纷纷落座。


    “大伙儿别客气,不能剩下,全吃上才证明我做的是真好吃;慢用,我去准备准备饭。”


    白老太离开堂屋,转身又进了厨房。


    那些食客叨一筷子鲜嫩的鱼肉,不由得啧啧称赞,夸奖白厂长有福气,夸奖白老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镇中学的校长说:“怀珍,你妈妈的手艺学会了吧?可得好好掌握,将来你那一口子,也会前途无量,因为家有贤妻,夫多顺遂嘛!”


    在坐的人都笑了,有一个人打趣到:“人家怀珍不用学,会的比白夫人还多;小刘这么年轻,就是劳动局局长的司机,上升空间大着呢!”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脆响的马屁,让在座的白厂长和他的大女儿,异常舒服。


    也许有点得意忘形了,白怀珍趁弟弟怀宝不在,便对着镇中学校长说:


    “王叔叔,你们学校有一个叫李春妮的女生,经常骚扰怀宝学习,给他写信,跟他借书,影响到怀宝的成绩了,是不是这样的学生该开除呀?


    或者让她回家反思十天半月的长长记性;禁止中学生谈恋爱,学校应该有明文规定吧?”


    “哦,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件事;就怀宝那帅小伙儿,谁不愿意多看两眼?”


    “就是,就是,白厂长应该焊一条铁门槛子,木头的小心被踏破!”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