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靶心之上[破镜重圆]

    话音落下,化妆间瞬间安静。


    舒苒目瞪口呆地看了过来,倚在墙上的靳过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连波澜不惊的祝遥光,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两人。


    “我什么时候,让舒苒偷拍靳过了。”程与儒一脸茫然。


    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盯着舒苒。


    舒苒试图解释,又被苏年的询问堵住:“之前舒苒来找靳过,偷拍他结果被抓包,她说是你让她拍的。”


    话音落下,气氛瞬间凝滞,靳过咬牙切齿,“她扯什么你就信什么?”


    似乎是觉得这事态发展的太过荒谬,靳过被气笑了,他冷嗤一声:“你缺心眼是不是。”


    被当着众人的面怼了回去,苏年倒也没生气,他挠了挠头,犹豫着问:“可是我觉得她说的还挺真的啊。”


    如果不是还在化妆,舒苒恨不得拿起包拔腿就跑,逃离这尴尬到了极点的地方。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底气不足地转过头,向程与儒小声解释:“等回头我再跟你说。”


    程与儒还没有应声,靠在墙边的靳过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怎么不现在解释。”他黑发如墨,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军装,个子又高,站在那里十分具有威慑力。


    被祖宗的正义红光照耀,舒苒局促地摘下头顶上的鬼子帽,无地自容。


    “毕竟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想偷拍我。”男生挂上一副审视的姿态,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舒苒,眼神平淡。


    众人全都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兴奋的好奇。


    舒苒哑口无言,想辩解却无从抵赖,她支吾着,强装镇定:“其实吧。”


    苏年慢吞吞地反应过来,他迅速接过舒苒的话头:“其实真的是你在偷拍靳过。”


    “还给他带饭。”


    “打球的时候去球场送水。”


    “哥们,”他拍了拍程与儒的肩膀,诚恳地道歉:“误会你了。”


    苏年“嘶”了一声,语气里带上了然,“你还真跟靳过关系不一般啊。”


    舒苒摆烂地闭上眼睛,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有越描越黑的嫌疑,索性闭上嘴。


    她竖起食指摇了摇:“谣言止于智者。”


    然后食指缓缓落在苏年的方向,后知后觉一根手指指别人不礼貌,舒苒伸出五指,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她语气十分认真:“你是智障。”


    -


    经过这么一折腾,和靳过熟识的不少人都知道了最近有个女生,给他带饭送水偷拍他,还在靳过的微信里留了这么长时间,破了从入学以来的记录。


    故而看向舒苒的眼神都不由得带上些钦佩。


    不容易啊。


    舒苒无力再解释,只希望过了今天,她减少和靳过的见面频率,少出现在他周围。


    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所以她也没有太过担心。


    ……


    和昨晚彩排的流程一样,众人走位上了舞台,主角们在对台词过剧情。


    可是今天,台下来了不少观众,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脑袋。舒苒不免有些紧张。


    混在人群中,舒苒悄悄捏紧手心,指甲嵌进肉里,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


    她垂着脸,本就被涂的脏兮兮的小脸掩在黑暗里,更加看不清神情。


    演出进度过了大半,密集的枪声在头顶响起,舒苒“扑通”一声,利索地滑跪,趴到沙袋上装死。


    舞台一侧传来皮靴走在木地板上的哒哒声,靳过面容平静地走过来,铿锵有力地对台词。


    舒苒默默地听着,搭在沙袋上的脚不自觉地动了一下,踹到了长身玉立的靳过。


    “……”


    流畅的台词卡了一瞬,又飞快地接上。


    她将余光瞥了过去,靳过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裂痕,嘴角还微微抽动了几下。


    他不着痕迹地向下扫了一眼。


    凌厉的眼风刮过头顶,舒苒一阵心虚,将脚往旁边悄悄地挪了挪,静静地趴着,伪装自己是一只鹌鹑。


    砰——


    头顶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响。


    舒苒缩了缩脖子,身旁的沙袋一沉,靳过缓缓倒下。正式演出时,靳过倒没有往她身上压,而是轻轻靠在了一边。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舒苒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近到耳根都有些痒。


    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敬业地闭着眼装死。


    从舞台旁涌出的大批士兵匆匆从二人身旁经过,来往的人群将道具架子撞翻。


    架子是木头做的,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上面还挂着反派的大衣外套。


    二人所在的角度,架子倒下时必然会被砸到。


    舒苒呼吸一滞。


    她伸出手,试图阻拦正在下落的衣架。


    身旁的人突然起身,冒着诈尸穿帮的风险,单膝跪在地上,整个上半身都靠了过来,将舒苒牢牢地护在身下。


    台下已经有人发现了舞台上的异动,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


    下落的架子将身上的人砸出一声闷哼。


    实木撞击脊背,发出沉闷的声响。


    听声音,这下子被砸的不轻。


    舒苒冷静地伸手,以一种半环抱着他的奇怪姿势,蓄力将架子推翻在地。


    架子砸在地上,与木地板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别的演员发现角落里的风波,顾不得还没有谢幕,纷纷聚拢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被砸懵的靳过扶了起来。


    “怎么还能被架子砸了。”


    “谁给它踢倒的。”


    “……”


    同学们叽叽喳喳地关心他,被围在人群中央的靳过沉默着,黑着脸揉了揉脖颈。


    舒苒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眼神中隐隐透着担忧,她伸出食指,冲着人群中的靳过点了点自己的脖颈。


    她遥遥地看着他,用口型询问:“没事吗。”


    死死拧着的眉头略略舒展,靳过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


    ……


    主演们都在舞台前收拾道具,舒苒回到化妆间,草草洗了把脸。为了节省时间,她没有换下演出服,草率地披了件外套便向外走去。


    相隔不远处就有一家便利店,舒苒走进去,在冰柜中取出一个冰杯。想了想,她又走到柜台旁的糖果区域,拿起两盒健达巧克力,一并结账。


    ……


    回到报告厅时,他们已经将乱七八糟的化妆间收拾好了。


    靳过坐在沙发里,整个身体都懒懒地陷进柔软的布料中,他微微低着头,漏出一截光洁的脖颈。


    苏年正一手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一手掀开靳过的衣领,仔仔细细地观察着。


    “怎么样了。”舒苒走进房间内,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化妆台上,走近去查看靳过的伤势。


    “有点肿……”苏年收起手机,有些不可置信地吐槽:“被砸一下就肿了,还真是娇贵啊。”


    靳过伸手拢了拢散开的衣领,重新靠回沙发里,闻言抬眼,嗤笑一声。


    他拖着长调,尾音懒散:“那确实要比你细皮嫩肉一点。”


    “谁跟你一样,皮这么厚。”


    “……”


    苏年被气笑了,他绕到沙发前,泄愤似的踢了靳过一脚,“我就多余管你。”


    舒苒明智地没有接这个话茬,她将在便利店买的冰杯取了出来,递给苏年,“敷一敷可能会好一点。”


    任劳任怨照顾人的苏管家一甩手,不干了。


    离开化妆间之前,苏年咬牙切齿地控诉:“他就活该,疼着吧。”


    ……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舒苒默了默,叹了口气,拿着冰杯,认命地站到了靳过的身后。


    这样拉他衣服是不是不太好。


    舒苒犹豫片刻,指尖轻轻擦过衣领。


    “不方便?”感觉到她的游移,靳过微微侧头,询问道。


    说完,他微微直起身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舒苒的动作更加方便。


    “这样呢。”他接着问。


    “……”


    骑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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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舒苒没吭声,细白的手指拉开军装领子,衣服下的皮肤红肿一片。


    “会有点凉。”


    将冰杯放上去前,舒苒做了个铺垫。


    “嗯。”靳过微微阖着眼,从嗓子中挤出懒散的调子。


    冰杯刚接触到皮肤,靳过便被冰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舒苒迅速将手撤了回去,讷讷地看着他。


    “太凉了。”靳过拧着眉毛。


    废话,冰块不凉难道还是热的?


    舒苒忍气吞声,“我找个东西给它包着再敷?”


    闭目养神的靳过不置可否:“都可以。”


    舒苒匆匆扫了四周一眼,在化妆台上发现一包开封的洗脸巾,她抽出几张,将冰杯包了起来。


    “现在应该好一点了。”


    生怕再惹他不满意,舒苒谨慎地捏着冰杯,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将动作放得很轻。


    她伸出手,缓缓将冰杯贴了上去。


    即使冰杯很凉,难伺候的靳过倒也没发表什么不满。


    舒苒悄悄松了口气。


    手下慢慢调整角度,她垂着眼皮,认真地给他红肿的脖颈冰敷。


    空气停止流动。


    不知敷了多久,一直闭着眼睛的靳过忽然出声,嗓音带着哑:


    “舒苒。”


    “我又救了你一次。”


    舒苒的动作一滞,她垂着眼睫,轻轻嗯了一声:“谢谢你。”


    靳过睁开眼:“那你怎么报答我。”


    舒苒没有说话,她将冰杯放进靳过的手里,起身来到化妆台前,在袋子中翻到那两盒巧克力。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这个。”


    巧克力静静地躺在女孩的手掌中,舒苒犹豫着说:“如果吃不了,或者不喜欢了,你扔了就行。”


    “你现在,不是不能吃高热量的东西吗。”


    巧克力外包装壳上的小男孩笑得十分嚣张,与他们小时候所看到的一般无二。


    靳过眼神沉沉地与笑容灿烂的小男孩对视,片刻后,他伸出手,将巧克力接了过去。


    “喜欢。”


    少年半撩着眼皮,声线低沉。


    “现在还喜欢。”


    见他收下了自己的示好,心里的石头扑通一声落在地上,舒苒长长舒了一口气。


    想到上午那盒沙拉,舒苒一拍脑袋,她连忙拿起书包,将餐盒取了出来。


    “我自己做的。”餐盒中精致的摆盘经过颠簸,已变得凌乱,舒苒将它捧在手里,有些不好意思。


    买来半成品,自己摆盘,也算是……自己做的吧?


    靳过一手握着冰杯,他靠在沙发背上,掀起眼皮,自上而下地打量着饭盒。


    被盯得时间太久,舒苒举着饭盒的手臂有些发酸,她觑着靳过的表情,暗暗思索。


    这是不喜欢?


    好像看穿她的想法一样,靳过收回目光,淡淡出声:“真丑。”


    “……”


    有毛病啊。


    “哦,”舒苒面无表情地收回饭盒,准备塞回包里,“不要算了,我自己吃。”


    靳过抬眼,目光沉沉,静静地盯着她的脸,轻声笑了一下。


    “拿过来。”


    男生躺在沙发上,跟个大爷一样地伸出手,向她讨要饭盒:“我不嫌弃。”


    舒苒的嘴角抽了抽。


    看在他为她挡了掉落的木架子的份上,舒苒决定懒得和智障计较。


    她将饭盒重新从书包里小心地取出来,递到了靳过的手里。


    “应该还挺好吃的。”


    靳过的眉目舒展,静静地打量着手中的饭盒,闻言抬眼,挑了挑眉头,“这么自信。”


    “……”


    反正毒不死人。


    看着靳过似笑非笑的神情,舒苒紧急撤回一句自信满满的发言,犹豫地改口:“我都说了,应该,还挺好吃的。”


    靳过点点头,懒懒地“嗯”了一声。


    冰杯化得差不多了,他伸直手臂,隔着大半个房间,将杯子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