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医生了。”


    反应过来的方恒看着女医生，语气感激。


    “没事儿。”


    女医生叮嘱，“病人还没有醒过来，醒了之后，如果转入普通病房，护士会来通知家属。”


    “转入普通病房后，也不要乱吃饮食，最好清淡一些。”


    “等病人转入普通病房后，我每天早上都会来查房。有什么不懂的到时候可以问我。”


    “好。”方恒点头如捣蒜。


    此时，捏着的双手还有些颤抖。


    看着女医生走后，方恒的心还跳的很快。


    “行了大恒，你也听医生说了，手术非常成功，爷爷没什么事了。”


    叶晓飞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恒伸出拳头，轻轻在叶晓飞的肩膀上碰了碰。


    他语气非常认真道：“飞哥，我爷爷的命是你救的。以后我也是你的。”


    “去你的，你这话说的，恶不恶心？”叶晓飞哭笑不得。


    搞得好像两人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似的。


    虽然知道方恒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叶晓飞也想活跃一下气氛。


    方恒果然笑了，“飞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以后兄弟就踏踏实实跟着你干，什么都听你的。”


    “你不是一直都帮着我吗？”


    叶晓飞道：“我们俩这么好的关系，就不要生疏了。”


    “之前不是说了吗？咱们俩好好干，迟早什么都能有。”


    “哈哈哈，是。”


    插科打诨了几句，两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叶晓飞特意在省城守着，主要是为了陪方恒。


    现在方爷爷手术这么成功，他便把回去的时间定在了明天。


    今天，方爷爷还在特殊病房，两人看不见。


    叶晓飞坐了一会儿，又去看过自己父母后，走出了医院。


    这次他打算去一个地方——省城的百货大楼。


    八十年代的百货大楼，可能是因为国营的缘故，不少人们对这里非常信任。


    即便很多商品卖的会贵一些，买什么东西都愿意去这里买。


    总觉得大楼的东西最放心。


    叶晓飞走进去的时候，人非常多。


    和后世商城里繁华的装修不同，此时的百货楼内部没有什么像样的装修。


    简易的玻璃柜台最为常见。


    一楼放着人们最常购买的商品是衣服鞋子、布料、日常用品、锅碗瓢盆。


    尤其是布料。


    现在的劳动人民很勤劳，都喜欢买布料回去自己做。


    主要是价格实惠。


    不过叶晓飞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特意走到了成衣区。


    成衣区的人也一点都不少，围着不少顾客在看样式。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一定会买，顶多是凭借眼睛记下这些衣服的样式，回去自己用布料模仿出来。


    成衣区站着一个女售货员，面对这么多顾客，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也正是因为这个售货员，大多数人都只是远远看着，根本不敢上手摸。


    不然售货员可是要直接开口骂的。


    这年头，商场和百货大楼里的售货员都是国营单位的编制人员，而且工资待遇很不错，这也让她们中的不少人心气高傲，服务态度很差。


    和顾客之间争吵、甚至大打出手都是经常见到的事情。


    叶晓飞前世还亲眼见到过，一名售货员和顾客吵了起来，双方骂得很难听，气得顾客要上去动手。


    没想到售货员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一点不怂，反而率先拿出扫把应战，一下子把顾客的气焰压了下去。


    所以那个年代，不少商场甚至打出了“禁止打骂顾客”的标语，令人哭笑不得。


    和后世“顾客是上帝”的默认规则，形成了鲜明对比。


    等等……


    想到这里，叶晓飞又想起一件事儿，这会儿可没有“顾客是上帝” 的说法。


    但是谁愿意花钱买罪受，来这里花钱，还要被售货员骑在头上？


    如果自己能打响服务态度的第一枪，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叶晓飞有些好笑。


    自从在孟局面前立下军令状之后，自己不管走到哪儿都在思考生意。


    连来购物都没忘记。


    他摇了摇脑袋，把自己这些想法暂时从脑子里排出去。


    接着，目光在成衣区搜寻。


    很快，叶晓飞就在一排排衣服中发现了自己此次来的目标。


    ——挂的最高的那一排衣服里，有几件款式好看的棉袄。


    样式不是特别时髦，但是在现在已经非常流行了。


    属于穿出去，回头率百分百的那种。


    而且，未来二三十年都不会过时。


    和蒋小莹身上的款式是一样的。


    叶晓飞走到衣服架旁边，觉得自己媳妇儿穿上一定会非常好看。


    人就是这样，看着觉得好看的东西，就会忍不住给心中在意的人带。


    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把这件红棉袄给我包上。”


    叶晓飞对一边站着的女售货员说道。


    女售货员手里有个杆子，可以将挂在最上面的衣服取下来。


    “你要买？”女售货员走过来问道。


    “对，还有这四件，都给我包上。”


    叶晓飞又指了四件棉袄。


    两件男款，两件女款。


    是分别给爸妈，岳父岳母带的。


    款式不如媳妇儿的洋气。


    不过父母的年纪都不小了，这两个款式刚好合适。


    “好。”女售货员一看叶晓飞要这么多件，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


    连忙把衣服折好，装好递给他。


    五件衣服，一共花了快一百五十块钱。


    叶晓飞提着带给家人的礼物，脚步轻快的离开了百货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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